“童话诗人”顾城的童年,与童话相去甚远。
在他的印象中,家中成员有严苛的父亲,不甚了解也不亲近的母亲,以及唯一算得上童年玩伴的姐姐。
他最喜爱独处的时刻,不爱与人打交道,还常常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小小的顾城似乎已然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城”。
少年顾城
出生于京城的文人家庭,顾城的一生原该活得令人羡艳。
但不幸的是,身为诗人的父亲在文革期间遭到批判,被下放到农场进行了整整五年的改造,已经辍学了的顾城也跟随父亲一同下乡。乡村生活中,美丽的自然给了顾城诗的灵感,但繁重的劳动与恶劣的生存条件,也让顾城想要逃离。
在越来越封闭的世界中,顾城逐渐不再关心任何事情,除了诗歌。诗句构筑的王国逐渐取代了现实的平地,成为顾城的栖居之处。
顾城的诗艺成在纯粹,其人生败也在纯粹。王安忆曾说:“顾城的世界是抽筋剥皮的,非常非常抽象,抽象到只有思维……生活在如此抽象的世界里,是要绝望的。假如我们都很抽象地看世界,都会绝望。我们不会去死,因为我们对许多事情感兴趣,我们是俗人。”
一个人身上没了俗气,也就没了生气。死亡于顾城而言不再可怕,唯一可恨的事,便是有人意图毁掉他的诗歌乌托邦。
顾城
于是,当妻子想要离开时,他扔去一斧。而操持“桃花源”的女主人消失后,乌托邦崩塌,绝望的顾城又向大树掷去一绳,吊死在家门前。
顾城似乎一生都未长大,他似孩子般天真,也似孩子般残忍。他在 12 岁时早已写下:“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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