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唐小舟全集
易和加号（1）第1322章
抱歉，昨天的内容有些错乱。
我也不知道这种错乱是如何发生的。所以，只能将昨天的相关内容再发一次，错乱的地方，改了过来，今天的内容，附在其后。
敬请谅解。
唐小舟已经走到自己的位子前，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刘之润，说，我的刘大董事长啊。你如果跳的是雍江，虽然我的水性不是太好，但我一定会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你。现在，你跳的是悬崖，你告诉我，让我怎么救你？
刘之润一下子惊呆了，原本是想在沙发上坐下的，听了这话，弯了一半的身子又挺直了，瞪大眼睛，看着唐小舟，满脸的绝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唐小舟说，我刚刚问过凌市长才知道，事前，你没有向市政府通报一个字。凌市长得知消息后，还专门给你打电话。
刘之润说，是，是我昏了头，没有听凌市长的劝。今天，唐市长给我打电话后，我预感到不对，向泸原的朋友打听，才知道，省里往泸原派了工作组，把所有流转的土地冻结了。
唐小舟说，是土地流转，还是土地变相买卖，别人不清楚，你刘之润应该清楚吧？在岳衡市几个县，你流转了那么多土地，什么叫土地流转，你难道不清楚？
刘之润说，是，我知道，他们不是土地流转，是变相买卖。
唐小舟说，你也别站着，坐下来吧。
刘之润说，我哪里还能坐得住？
凌运楷说，你确实坐不住。唐市长给你精心准备了这么一盘好菜，被你做成了一锅糊。
刘之润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新亚出现在门口，见里面的情况，愣了一下。
唐小舟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王新亚说，食堂打电话问，订的餐是不是可以送上来了。
唐小舟说，给凌市长也订一个，叫他们送上来吧。
刘之润说，我在餐厅订了单间，要不，我们下去吃吧。
唐小舟说，你刘之润的心可真大。这种时候，你还能想到订个单间啊。山珍海味，你能吃得下去？
刘之润说，我哪能吃得下？我连死的心都有。这不是要为首长们服好务吗？
王新亚还站在那里，似乎是等唐小舟发话。唐小舟说，你去吧，凌市长食量比较大，给他多加点荤菜。王新亚转身离去。
刘之润的眼泪再一次肆意而出，她说，唐市长，我向你检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唐小舟说，你的错吗？你做这件事的时候，之所以要瞒着我，瞒着市政府，心里一定知道，我不会同意，市政府不会同意。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里是建立了信任的。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太自以为是了。我的信任，在你那里，一文不值啊。
这话确实说得很重了。刘之润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立即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双腿一屈，跪了下来，哭着说，对不起，唐市长，对不起。
唐小舟脸色顿时一变，向后退了两步，说，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像什么话？
凌运楷立即上前，伸手去拉刘之润，说，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要逼唐市长吗？
刘之润大概也意识到，这一招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只好借助凌运楷的力量起来，同时，还在哭着，说，唐市长，我是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唐小舟说，你没有路可走了，认为我是市长，我可以帮你找到一条路。是，我是市长，当市民有需要，找到我的时候，我确实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市民。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是岳衡的市长，不是泸原的市长。这就像我的筷子，不能伸到你的碗里去一样。
食堂送餐来了，王新亚进来，和食堂的师傅一起，将餐盘摆在桌上，三份。
唐小舟说，时间不早了，都饿了。我们边吃边聊吧，你也不要哭了，仔细想一想，把具体情况说一说。
唐小舟走到餐桌前坐下，准备吃饭。凌运楷站在那里，看着刘之润。刘之润坐着没动，并且没有动的意思。
凌运楷说，快来吃饭啊。唐市长还要听你汇报呢。说着，他向刘之润使眼色。
刘之润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坐下。凌运楷也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刘之润却没动。凌运楷说，吃吧吃吧，边吃边说。
刘之润拿起筷子，过了一会儿，又放下。
凌运楷说，吃啊。一边吃，一边向唐市长介绍情况。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刘之润动了动手里的筷子，还是没吃，说，唐市长，唐哥。这件事，我是真的错了。
唐小舟拿着筷子摆了摆，说，认错的话就不说了。就算你不肯认错，这次，你也不得不认了。还是说具体情况吧，你们拿了多少地，总价多少？付了多少资金？
刘之润说，拿了两千五百多亩地，总价一亿多一点，不到一点二亿。现在付出的资金，大约四千万。
唐小舟问，四千万都是你出的？你哪来这么多钱？
刘之润说，我出三分之一多一点，大概一千五百万。另外两千多万，一部分是之润集团的几个股东出的，一部分是几个朋友出的。
唐小舟问，之润集团的股东？你们之润集团的股东，我都认识，哪几个股东出了钱？
刘之润说，主要是唐总唐允高。这个消息，是她告诉我的，如果不是她出了大头，我也不会投这个钱。
唐小舟问，她投了多少？
刘之润说，她投了两千万。
唐小舟又问，黎兆平出钱了吗？
刘之润说，我找过黎总，他不看好，没有出。
唐小舟指了指刘之润，说，你看你，黎兆平多精明一个人。他都不看好的项目，你凭什么看好？
唐小舟其实很想把话说得更直更猛一些，最好能把她打醒。他很想说，你认为你比他聪明？你哪一点比他聪明？你是大学生他也是大学生，你是农大，他是什么学校？是复旦。你们之间，隔了五十分有没有？高考的五十分，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你认为你比他会做生意？他的生意，比你大十倍恐怕都不止。
最终还是忍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刘之润说，我是看唐总很看好这个项目。而且，唐总的业务中有房地产，我想，她肯定是内行。
唐小舟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唐允高是靠房地产发了财，她就一定很懂房地产？内地这些房地产企业，为什么玩不赢沿海？就因为内地企业家只盯着市长不盯着市场。
内地只有市长没有市场，就算有市场，也是市长的市场，没有自由经济的市场。
正如唐小舟在岳衡搞的几个项目，江南水世界、莲花洲、之润集团以及后来的婆鲤洲，第一，需要主要领导的宏观决策正确，第二，需要资金。主观决策是方向，资金是基础。有了这两项，不想赚钱都不可能。毕竟，领导要政绩，必须保证项目不失败。所以，这类市长项目，只要决策层稳定，没有不赚钱的。
为什么腐败大行其道？就因为权力太容易造就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了。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啊，让那么多人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自己却只拿那么点工资，于是伸手了。
这些道理，唐小舟不能说，只能她自己去悟。黎兆平不肯参与此事，除了对大势的把握，认定泸原的水太深，不能参与之外，是否也有对刘之润能力的不信任？
唐小舟不得不按捺着性子，对刘之润说，唐总是怎么搞房地产，你不是不清楚，她只是房地产公司的大股东，只是参股。在公司，她是主管销售的副总。黎兆平自己搞过房地产，现在他搞的文化小镇建设，就是农村房地产。
刘之润说，都是我错了。我知道我糊涂了，我也说不清，我怎么就犯了糊涂。
唐小舟说，你说不清，我替你说清。你是不甘心，房地产发展那么好的机会，你错过了，不甘心。你不想想，你为什么会错过？唯心点说，你没有这个命。客观地说，是你没这个能力。年轻的时候，机会最好的时候，你没有抓住的东西，现在，你认为你有能力抓住了。可你不知道一个逻辑，四十岁以前，你没有能力抓住机会，四十岁以后，你永远都抓不住了。你说说，社会上那些骗子，为什么专骗老人？就因为这些老人和你的想法一样，年轻时错过了太多机会，想在老年抓住机会。我告诉你，老年就是老年，再没有机会了，就只有颐养天年的机会了。再就是上当受骗的机会了。
其实，唐小舟也知道，今天，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又有些回到从前当记者的时候了。他也想忍，可是没忍住，他实在是太气愤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气愤。
见刘之润又在流泪，饭一口没吃，眼泪却是一把一把。他有些不忍心了，说，你的一千多万，是之润集团投的吗？
刘之润摆了摆头，说，钱是之润集团的，但不是以之润集团的名义投的。唐总成立了一个公司，我以个人名义参股。
唐小舟说，也就是说，你从之润集团挪用的？
刘之润点头。
唐小舟再问，现在，之润集团流动资金是什么个情况？
刘之润说，账上还有不到几百万。
唐小舟大惊，说，这岂不是说，你们快发不出工资了？再有几个月，这一年就过去了。到了年底，你们要给那些流转了土地的农民分红，这笔钱，你从哪里来？
刘之润不说话，只摆头。
唐小舟明白了，之润集团根本拿不出这笔钱。也就是说，之润集团又是一颗炸弹，到了年底，就可能爆炸。这事让唐小舟惊出一身冷汗，之润集团流转的土地，是在唐小舟的主持下完成的，按照合同规定，每亩土地每年要给农民一千元分红。这笔钱如果之润集团拿不出来，几千户农民，就可能集体到市政府上访。
唐小舟已经没有力气发脾气了，知道发脾气也没用，对刘之润说，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反正你也吃不下，你先走吧。我要好好想想。
刘之润还想对唐小舟说话，凌运楷一再向她挥手，示意她离开。刘之润哭着离开了唐小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唐小舟和凌运楷两个人，有好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吃东西。这餐饭，大概是他们这一生吃得最难受的，两人都只吃了几口。
凌运楷说，唐市长，我要向你检讨，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唐小舟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机，拨了邹涵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田峙峰，他说，唐市长，邹书记在游泳。
唐小舟问，邹书记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吗？
田峙峰说，邹书记本来是约了刘之润一起游泳的，后来，刘总突然说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然后约着一起喝茶。
唐小舟问，邹书记准备和刘之润谈什么，你知道吗？
田峙峰说，应该是谈土地流转的事吧。这事，邹书记已经和刘总谈过几次。
唐小舟挂断了电话，看着凌运楷，说，这是一个大隐患，我们是不是都多思考一下，再找时间碰一碰？
凌运楷答应一声，起身离去。
唐小舟在判断，晚上，邹涵见刘之润，到底是谈什么。刘之润在自己这里哭了一大场，然后再到邹涵那里哭一大场？就田峙峰透露出的消息判断，邹涵原是想约刘之润一起游泳。有些官员，喜欢约美女一起游泳，当然是别有目的。邹涵是把游泳当成和重要人员谈话的平台，与对方是不是美女，关系不是太大。
虽然如此，游泳毕竟是游泳，不适合哭诉，甚至不适合情绪激动和批评。这似乎说明，邹涵约刘之润，不是因为泸原的事。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为了他的大方向，即农村土地流转。
刘之润现在已经是一身屎了，还能充当邹涵的前锋吗？
徐国节既然找自己谈泸原的事，也谈邹涵想推进农村土地流转，这些话，并非具有私密性，作为前任老书记，关于岳衡未来的走向，担心岳衡走弯路，走泸原的老路，完全可以理解。也就是说，徐国节应该和邹涵谈过同一话题。
由此判断，邹涵对泸原当前的危机，是完全清楚的。至于他是否想到刘之润也陷了进去，暂时还不能定论。自己之所以第一个电话打给刘之润，完全是一念所起。
邹涵要在岳衡县推进农村土地流转，唐小舟是赞成的，徐国节的语气，并非反对此事，只是担心操之过急，失之过度。如果邹涵能有办法把刘之润拖出陷阱，再让刘之润吸取教训，全力以赴在岳衡搞流转，唐小舟倒是乐见其成。
算了，这件事，毕竟没那么急，也急不来，先等一等再说吧。倒是徐国节最后一句话，唐小舟需要重视了。
唐小舟拿起手机，拨了舒彦的电话。
唐小舟问，大美女，在哪儿呢？
舒彦说，在家里。
唐小舟说，我知道你在家里，家在哪儿呢？北京还是雍州？
舒彦说，我雍州的家早没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唐小舟说，哦，原来在北京安家了。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舒彦说，你也知道是便宜男人，所以，该便宜的，就要便宜。你要不要便宜？
唐小舟说，情绪不错嘛，说明最近生活很滋润啊。
舒彦说，我听说你的新夫人十八岁，正滋润着呢。
唐小舟说，又是谁在造谣？又说，算了算了，有关我的谣言够多了，追究不过来。
舒彦说，今天怎么想起我了？有事吧？
唐小舟说，是有件事，你的闺蜜最近的情况，你了解吗？
舒彦说，你也听说了？
唐小舟一愣，问，真有事？什么事？
舒彦说，那个姓徐的，徐绍怀，你还记得吗？
唐小舟说，徐绍怀？怎么回事？莫不是他们又搞到一起去了吧？这也太狗血了。
舒彦说，没有搞到一起，不过比这个更狗血。你打电话专门问她的事，难道不是听说了？
唐小舟说，只是有人今天在我面前提了一嘴，我担心会有什么事，所以给你打电话。
舒彦说，那个姓徐的，你是知道的，靠富婆生存。如果没有富婆的钱，他就会活得猪狗都不如。狗嘛，肯定改不了吃屎，他还是干着以前的事，把富婆当作猎物。
唐小舟说，他就是藤生植物。
舒彦说，本来，上次是谁搞了他，他并不一定清楚。大概也知道斗不赢那些富婆，所以，也没有追究这件事，估计也没有能力查清楚，事情本来是已经过去了的。偏偏这位老姐过不去，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可能是请了私家侦探，把徐绍怀的事，摸得清清楚楚。每次，徐绍怀就快得手的时候，她把一些照片啊什么的，寄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从此就不理徐了。
唐小舟几乎叫起来，说，这种人就是疯狗，别人躲都躲不及，她还要去招惹人家？
舒彦说，女人的心眼儿呗。谁如果得罪了女人，女人肯定疯狂报复。
唐小舟说，女人失去了理性，真是可怕。
舒彦说，也不知道那个徐绍怀是通过什么办法，知道了她在干这件事，再把以前的事联系起来，立即认定，上次的事，也是她干的。徐绍怀大概明白了，她就是要让徐绍怀在江南省没有活路。
唐小舟说，她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吗？
舒彦说，她现在处于最巅峰状态啊，老公当了省长，她以为在江南省，没有她搞不掂的事呗。现在她知道了，可已经晚了。
唐小舟问，晚了是什么意思？
舒彦说，那个徐绍怀，到处在告状。
唐小舟说，他告什么？他有证据吗？
舒彦说，人家告的不是她。她一个民营公司的高管，靠她也没什么用。人家告的是温省长。虽然也没有证据，可人家是实名举报，每说一件事，纪委就要查。而纪委一查，温省长肯定知道。
这个消息，让唐小舟心惊肉跳。徐国节特别说出这句话，显然是知道了很多内幕，有意提醒他。难道说，自己帮唐淑敏的事，徐国节知道了？如果徐国节知道了，那是不是说，温瑞隆也知道了？温瑞隆如果知道，他会怎么评估这件事？
唐小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不仅错了，还错得没有挽回的余地。
其实，早在他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多次想过终止。同时，他又非常顾虑，一旦终止，就等于得罪了唐淑敏，温瑞隆对他的私人情感本来就一般，如果唐淑敏再在温瑞隆面前说几句不好的话，他和温瑞隆的关系，就彻底玩完了。
唐小舟也有一种侥幸心理。唐淑敏这件事，毕竟是超级隐私，她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对温瑞隆说起，知情者还有舒彦，舒彦是律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舒彦和唐小舟是朋友，也是此事的参与者，就算想拿某事到温瑞隆面前去讨一个好，也不可能是这事。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做得隐秘，不让当事人徐绍怀知道，此事就没有危险。
千算万算，他无论如何没有算到，唐淑敏竟然不肯善罢干休，要报复徐绍怀，而且做得不隐秘，让徐绍怀知道了。徐绍怀根本不需要知道前面那件事是否唐淑敏所为，只要怀疑就成。
对于唐小舟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惨痛的教训，而且无可挽回。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小舟陷入了空前的茫然和困顿，他甚至完全没有心情想工作，也顾及不了其他事。
恰好此时，手机响起来。唐小舟是真不想接，可是，自己的手机，能够打进来的，只有极少数人，个个都是重要人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看显示，是田峙峰。
唐小舟说，峙峰，是不是老板有时间了？
田峙峰说，老板问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让你过来喝茶，我把地址发给新亚。
几乎可以肯定，是为了刘之润以及之润集团的事。对于之润集团，唐小舟还是寄予了很多情感的，甚至可以说，寄予了他对中国农村和农业发展的思考和探索，是情怀所系。如果能够帮之润集团，只要在法律和政策允许范围内，他是非常乐意的。
同时，唐小舟基本已经明白，邹涵现在就在为四年以后的进一步跨越做准备。近距离接触邹涵以后，虽然觉得他有很多缺点，甚至是不足，可人无完人，谁能没有缺点和不足？何况这种不足，不失大节，毕竟还可以在今后的工作中改进，如果能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自己更上一层楼，腾出了位置，何乐而不为？
唐小舟出门，王新亚在门口等着他。唐小舟什么话都没说，一直向前走。王新亚似乎感觉到唐小舟情绪不同以往，显得有些难以适从，只能在后面悄悄跟着。
到了茶楼的单间，田峙峰早已经等在门口，将唐小舟领进去。
邹涵在座，吕斯相也在座，刘之润在泡茶。
邹涵说，小舟，叫你过来喝杯茶，没影响你吧。
唐小舟说，没有，在办公室处理点文件。又对吕斯相说，斯相秘书长也在啊。
吕斯相说，书记请喝茶，我哪敢错过机会？
邹涵说，下午国节同志走的时候，是不是跟你提到泸原的事？
唐小舟说，我最近主要在北京，省里的事，了解得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我吓了一大跳。你们是不是早就听说了？
邹涵说，也难怪，这一年多来，你是全力以赴，专心一意，其他方面，了解少了，考虑可能也少了。泸原那边，闹的响动很大。
唐小舟说，原来我是后知后觉。我半个小时前，跟峙峰打电话，就是想和你交换一下看法。毕竟，我今天才了解此事，国节同志又只是提了一下，说得不细。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我们有哪些方面要注意？
邹涵说，我和国节同志，以及省里其他同志交换过看法。我觉得，泸原是典型的抢跑。赛跑这种事，除非发令枪响了，你慢慢悠悠地起跑，只要想抢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很难说不抢跑的。只不过，泸原抢得太特别了。
吕斯相说，他们不仅仅是抢跑，应该说，还有公然犯规。
唐小舟说，公然犯规算不算得上？毕竟，农村土地流转是上面的政策，小城镇化建设，也是上面的政策。小城镇化建设，不就是农村房地产建设吗？
邹涵说，是农村房地产建设。我们以前搞的，是城市房地产建设，也可以说是城市化建设。而现在，要搞农村房地产建设。农村房地产建设和城市房地产建设不是一个概念，不是搞城市化。
唐小舟说，邹书记这样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只是，现在事情出来了，省里会怎么处理？
邹涵反问，你觉得省里会怎么处理？
唐小舟说，我问过国节秘书长，他只说得很玄。先说了一个字，难。又说，我们这些公务员，只要还身在官场，有什么事不难的？关关难过，关关都要过。整个下午，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想，这个关怎么过啊。眼下这件事？国家不允许啊。我们这里一动土，卫星监测就会发出警报，当天就会有明传电报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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