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一场见不到熊猫的保护熊猫之旅

文摘   2024-09-11 18:56   日本  


欢迎来到《追光者》侧写 02 期,这一期探访的主角是野生大熊猫🐼。


和赵磊一样,koi 的第一反应是:可以见到野生大熊猫了吗?!


但当真正践行了这趟追光之行后,或许,相比较于是否可以见到野生大熊猫,一个个关于巡护员的故事以及他们坚守多年的这种信仰和精神,已然足够动人。


或许,这也是纪录片《追光者》的独特之处,「追光者」赵磊最开始的视角、困惑甚至是关乎自己人生的某些困惑,随着镜头的探索,无形中也发生着变化。


诚如特邀资深媒体讲述人蚯蚓所言,我们姑且可以把这趟追光之行称之为:一场见不到熊猫的保护熊猫之旅

见不到熊猫要如何保护熊猫呢?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人工巡护员还有必要存在吗?巡护员的工作又分几步?这些是赵磊视角带出的问题,也是我们好奇的点,或许看完此文会得到一些答疑解惑。


(👇🏻本文一共 6146 字,阅读大约需要 15 分钟,一起听着歌看下去吧。)





从成都双流机场出发,还需要越野车六小时的翻山越岭,才能抵达《追光者》第二期的拍摄地点,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美姑县。1978 年,美姑大风顶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立,一个庞大的野生大熊猫自然保护区网络就此形成。


作为一个重庆人,赵磊把大凉山亲切地称为「我半个老家」。这一次,他接到阿拉善 SEE 公益机构的邀请,来到这里体验巡护员的工作。


正式开始体验前,赵磊最好奇的是:我能见到野生大熊猫吗?毕竟,大凉山正是野生大熊猫栖息的六大山系之一。


巡护员宋心强听到这个问题后,泼了一盆冷水:我工作了七年,一次大熊猫都还没见过。


巡护员宋心强


另一位在当地工作了 17 年的巡护员沙妈牛布倒是亲眼见过六回,但,也仅有一次,能够肉眼可见地、亲自拍下正在树洞里休息的熊猫幼崽。他颤抖地拍下的照片,是大风顶保护区四十年来第一次拍到了如此清晰的野生熊猫幼崽。


拍下照片后,他片刻不敢逗留。在他撤离时,他听到了熊猫妈妈愤怒的吼声。据他估计,当时大熊猫离他的距离只有 200 米左右。


巡护员沙妈牛布


保护着或许工作十年都没法亲眼见到的珍稀动物,就是宋心强和沙妈牛布这些保护区巡护员们,日复一日的工作。


除了夏天的汛期和冬天的积雪期,其他时间都需要巡护。自然保护区会划分为多个网格,每个人有自己负责的巡护区域,一个人差不多要巡护 4200 万平方米左右,相当于 5882 个足球场那么大。


宋心强戏称他们的工作为「大熊猫捡屎官」。「竹林隐士」大熊猫通常生活在竹林森林覆盖率较高、远离人类的地方,但他每天吃得多,排得也多,一只成年大熊猫的体重在 200-250 斤左右,其每日的粪便就有将近三十公斤。


没见到熊猫的赵磊倒是摸到了熊猫的便便


「虽然我们很难见到他们,但可以通过采集、观察、分析他们的排泄物,看他都吃了什么,消化情况如何,身体状况如何。」


在频繁地采集粪便,以及提取毛发等 DNA 信息之后,保护区就可以建立这一区域内大熊猫的基本画像,再通过在各处布置的红外相机进行监测,更好地为大熊猫栖息地提供保护。


当然,要保护大熊猫栖息地,仅关注大熊猫的健康还不够,这里的一草一木,以及其他野生动物的生存状态,也在他们的日常监测范围内。


这工作,并不简单。


广阔而美丽的熊猫栖息地


自 2008 年当上巡护员以来,牛布有不少早上五点半出发,晚上八点半才到家的日子。妻子一开始还很担心,总要给他打电话,后来发现巡护的地方也常常没有信号,根本联系不上。他的手上脚上也都留有不少伤疤,右手手掌还曾被一个竹子桩贯穿。


这里离互联网顶流熊猫「和花」们很远,熊猫们没有被命名,没有像「和花」们一样日常生活都能被镜头记录下来,也不是买了票就可以近距离看到的存在。


但这也离他们很近。「和花」所在的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从 2012 年开始就在尝试大熊猫进行野化过渡训练。大部分保护基地,都存着将大熊猫逐步放归自然的梦想。巡护员在守卫野生熊猫的家,也是在守卫着「和花」兄弟姐妹们未来的家。


要抵达这理想的、遥远的未来,就要重复走这坎坷的、漫长的路。



巡护,顾名思义,巡逻和守护。


要巡逻和守护,是不是得有点趁手的家伙,带着些装备以防不时之需?下午出发去保护区的后山,进行巡护教学时,沙妈牛布和宋心强给赵磊准备了两件装备——本子和笔📝。


牛布在向赵磊讲授植物知识


赵磊需要在本子上填写巡护的相关信息:天气如何,看到了什么动物的踪迹,表现如何,路过了什么植物,生长状况如何,有无安全隐患……巡护员要对保护区做一种不打扰的观测。


不过如今,巡护员多数都是在手机上记录,回去录入电子系统,这次算是带着赵磊,做一次复古的体验,也可以慢慢地教他辨别这里的植物以及动物踪迹。


赵磊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在整个拍摄过程里「E」得很突出。在还没有进入「学徒」的角色前,就已经和宋心强热络地聊了起来,「我是不是该叫你强哥」「你做这个行业多久啦」,而在徒步过程里,他也总会指着陌生的植物,询问它的称呼。



面对这位热情的学徒,两位巡护员也倾囊相授,「你看,这是铁杉,现在虽然光秃秃的没开,但开了之后是很香的……这是红豆杉,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你可以对比它和铁杉的区别是什么……这个你就可以记录一下,看到了连香树,树有洞,有烧过的痕迹。如果是我们的话,可能还会估算它大概有多少年,再记下来。」


这可不是轻松的徒步,两位老师时不时会抽查:你看这个,刚刚我们讲过的,叫什么?对,是一种杉,什么杉?


越往后走,巡护员的口气,越来越像福尔摩斯了。


「这一片应该是牛粪,时间不长,大概在两星期以内。」「怎么分辨牛和熊猫的粪便呢,牛可能有点偏草的味道,熊猫偏竹子。」「看到这种有些空心状态的,就是老树。树不怕空心,怕死皮,树皮的营养有支撑作用。」「你看这个花苞,大概再过两天就能开了。」


进到这座山,沙妈牛布似乎和每一寸土地都是老友。他知道这个时候哪些朋友要来了,哪些朋友可能要暂时离开。他了解周围动物的踪迹,从天上飞的鸟到地上钻洞的老鼠,都一清二楚。


徒步过程中,赵磊发现了绑在树上的红外相机。安装红外相机,以及后续的维护和监测,也是巡护员工作内容的一部分。赵磊很好奇:「现在技术很发达,红外相机可以实时传输,也有无人机了,为什么还需要巡护员?」


赵磊和牛布在架设红外相机


赵磊满满的好奇心,让他在这趟旅程里大多数时候都充当着一名主持人一样的角色,让分别来自两个保护区此前并不相识的宋心强和牛布也快速熟络了起来,也让他们有了更多表达的欲望。


因为他的缘故,安静的山里总回荡着三人的笑声与歌声,而这些离日常生活有些遥远的知识与故事,就这样自然地飘到了镜头面前。



宋心强解释道,保护区内,还有太多地方是红外相机无法触及的。红外相机通常都是参考动物的高度进行绑定、安装,那地面上一部分植物就必然无法进入摄像范围内。不少在天上飞的、基本不在树上停留的飞禽,也无法被记录下来。「无人机现在还是更多被用于防火监测,以及观察植被类型一个大体的区域分布。」


已有的数据库,也无法识别出保护区内出现的新物种。这些年来,保护区的保护效果卓有成效,一些新物种的出现就是成果。「我们需要人为观测、采集,再交由实验室鉴定,现在数据库里还有一些空白甚至错误的部分,需要靠我们不断地更新和扩充。」


赵磊表示敬佩:「你们的工作简直是六边形战士啊,啥都要会。」


宋心强笑着说:「保护区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要会做什么。」



第二天,赵磊的「福尔摩斯」学徒之旅正式开始。


今天走的山路,比昨天的更加陡峭、狭窄,四处是低矮的灌木丛,需要弯腰才能经过。虽然导演组在勘景时已经拿着刀修过一轮,正式拍摄时,赵磊和他的两位师傅还是经常被植物的倒刺勾住,时不时需要小刀地辅助开路。



赵磊对这样的开路方式并不陌生,小时候在重庆老家,都经历过。这次走山路前,导演问他有没有过类似在高海拔爬山的经历,他提起在之前的节目中曾在阿克苏边防部队住过,骑马去巡回,也曾到阿坝山体验森林消防员,每日巡山。有过这些经验,对于这次的徒步,赵磊欣然接受。


不巧的是,前几日的雨让山路成了黏人的泥路。后来回忆起那天,赵磊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扭曲的脚踝。「石头是不规则的,往前走的时候,你的脚踝要一直以各种扭曲的方式往前行,但巡护员们就是一直这么走了这么多年。」



两位老师倒是习惯了崎岖的山路,还在延续激情的教学状态。上山过程中,宋心强给赵磊指了树上的痕迹:「你看,这个是熊蹭的,这个是它咬的,这个牙痕很清晰,在啃树皮。然后这个上面压痕上面呢,这个泥,就是他身上的泥,它在这蹭了一会儿。」赵磊很惊奇:「你们能分辨出是什么动物啊!」牛布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能,但雌的雄的我们就看不出来了……」


经过昨天担任「主持人」的赵磊一番交流,到第二天,三人已经熟络了不少。中午在河边吃午饭,三人聊起各自的职业选择,赵磊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都是「转业」而来,而他们的转业路径,也是当下巡护员中较为典型的两个方向。



牛布是本土经验派。小时候和村里人一起靠山吃山,打柴烧柴、挖天麻挖虫草,满山追着野猪跑,后来,外地学者来做研究时,他去做了好多次向导,叔叔就在 2008 年带他转型成了护林员,后来他也陆续带着村里十多人「转业」,大家都从靠山吃山,到靠山护山。


「护林员」是「巡护员」更早时候的称呼,他们中多数人是林场的职工。自 1965 年国家大面积成立自然保护区后,许多林场被划进了自然保护区的范畴,护林员们就接过了保护区内护林防火等任务,变成了巡护员。


而宋心强则是学术派。他出生于山东,大学时原本的专业是生物工程,学过酿红酒、酿葡萄酒,学过食品加工,还学过电焊、电焊、气焊、氩弧焊……大学毕业后,他意识到自己对动物保护更感兴趣,转而考取了动物学的研究生,毕业后也顺利到了大相岭自然保护区工作。这些年的巡护员队伍里,也多了不少像他这样的研究生。


工作过程里,他们也逐渐找到了作为巡护员的乐趣。截至发稿前,牛布的抖音号@巡护员牛布 已经有了 3.9 万粉丝,经宋心强认证,是四川巡护员中粉丝数最多的。牛布会在这里分享他巡护的日常和遇见的事物,点赞数最高的两支视频,是大风顶保护区的红外相机拍到的大熊猫。


牛布用自己的镜头记录着保护大熊猫的日常


宋心强则爱上了摄影📸。现在的他,习惯于在巡护过程中带着自己的相机,拍下这游客鲜少能涉足的美景。


大风顶层峦叠嶂的美


宋心强会为能见证四季的轮回而开心,「我们保护区每年都会做一个一年四季变化的影片,总结一年的过往,从那里你就能清楚地看到,从春天冰雪融化,到夏天的潺潺流水和翠绿,再到秋天的红叶和冬天的白雪茫茫,从视觉上就有极大的震撼。」


「巡护员的工作,没点情怀还真坚持不下来。」宋心强说。


三人在林间进行巡护工作


聊完他们的职业选择,牛布和宋心强也转而问起了赵磊怎么成为了歌手。赵磊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因为喜欢唱歌,盯紧了这个机会,找到一个突破口,就直接去做了。」


他想他的这种想清楚就直接去做的性格,可能也和他的家庭有关。「我从小跟着父亲到厦门,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去做决定。包括我选择这一行,就是小学对音乐老师觉得我声音好听,我进了合唱队,就慢慢接触到音乐,去选择这条路了。我很早就希望可以养活自己,不要依附父母的帮助,能够自食其力。」


聊天过程中,牛布和宋心强怂恿赵磊给他们唱一首歌,赵磊选择演唱他参与了作词、作曲的《我爱绮莉》:「你出现在我的世界,刚说了一句『嘿』,明天的定义,一下有了,具象的描绘。」

赵磊的《我爱绮莉》

唱之前,赵磊庄重地向牛布和宋心强介绍了一下这首歌的含义:「我昨天还看到一句话,说我们身边经过的人就像是在起雾的森林里的一棵树,你看的到,却怎么都看不清。我希望通过这首歌把身边,所谓我认为重要的事情和人,能够通过歌的方式去感谢他们的出现。」


《我爱绮莉》原本叫《我爱玛丽》,但赵磊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大众,而他认为人生应该是绮丽的,于是取了 Cherry 这个相对小众一些的名字。


就这样,让这些遇见的人和事,具象化了起来。它们中,或许有小时候在重庆老家走过的山路,也有长大后在阿克苏和阿坝山走过的险坡。


这次在美姑县所遇见的人和事,也是属于赵磊 2024 年的「绮莉」吧。



回到整趟旅程的起点,我们来问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为什么要保护大熊猫?


因为保护熊猫,是一件非常有「性价比」的事情。


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研究团队曾对大熊猫保护区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了计算:据估计,2010 年大熊猫及其保护区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在 26 亿至 69 亿美元/年之间,是投入成本的 10-27 倍。


有如此高的价值,是因为大熊猫在整个生态系统中担任着纽带一样重要的位置。大熊猫的栖息地分布区超 96% 与我国森林鸟类、哺乳动物和两栖动物分布最丰富的区域重叠。也就是说,保护大熊猫,就是不仅仅在保护大熊猫,还保护着一众珍稀濒危物种。


而这些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就仰仗着巡护员在前线的守护。他们行走在网络信号无法覆盖的地方,布置、回收红外线摄像机,用肉眼去观测相机无法监测到的动植物的生长,为后方的研究学者提供珍贵的一手资料。



日复一日地看着这些生灵,巡护员都渐渐有了感情。作为山东人的宋心强,也曾想过要不要努力离家近点,但在大相岭工作了几年后,已经舍不得离开。


牛布也在积极地想把当地更多年轻人,拉到巡护员的队伍中。宋心强也表示,巡护员队伍需要这样的当地人去沟通和协调工作。许多保护区当地的居民,一直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自己要从「靠山转山」转向「靠山护山」。巡护员需要和政府相关工作人员一起想办法,从细微之处引导居民们转变思路。


在拍摄过程中经过山脚下的住户,时不时会看到「节柴灶受益户」的牌匾,附上一只可爱的熊猫。这正是一种转变居民习惯的方式,过去,大凉山当地都习惯用「三锅灶」,需要大量的薪柴才能燃起煮饭的火,如今「节柴灶」的推广,相比去过去大约节约了 50% 的薪柴,大大减少了当地居民薪柴砍伐的劳动力。


这趟旅程的最后,他们需要爬到海拔近 4000 米的大风顶山顶。对赵磊来说,这是这一程最痛苦、最考验人的过程。「一直往前走,但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海拔越来越高,风越来越大,气也越来越喘。」


但离大风顶越近,赵磊反而越兴奋了。「之前一直在丛林里,但是靠近大风顶时,山上很开阔,没有那么多阻碍了。」



到登顶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景色都朝他涌来,他的兴奋也达到了顶峰。在这里,能俯瞰整个 50655 公顷(506550000 平方米)的保护区。


牛布非常自豪地给赵磊指:「你看,那里是我家,那边是我们那天爬的后山……保护区每个角落我都走过了,每片山每片树林。外地来的研究学者告诉我想看什么树种,想到哪片山区,想去多少海拔,我都可以带着他们去。」


气还没有喘过来,赵磊问牛布和宋心强,你们还会继续做巡护员做多久?他们的回答都是,会做到走不动为止。甚至想到如果有这么一天,宋心强的第一反应是:那时候应该环境很好了。「如果有一天环境不需要我们去维护,去做工作了,其实这个可能是最理想的一个状态。」



后来和导演说起这句话时,赵磊说他非常能感同身受,「就算我在工作中,也会遇到一些无法去解决和理解的状况,但是你说让我真的有一天放弃唱歌,我觉得不可能,我没有办法想象我不唱歌的话,我会去做什么。」


唱歌对赵磊来说,似乎已经成为呼吸一样日常的事情。在拍摄时,他常常会哼起契合当下场景的歌曲,在冷雨里下山,就会唱起「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镜头放下后的待机时间,他也总会唱歌,虽然分辨不会出具体曲目,但音调通常很高。


在别人看来是有点苦闷的「坚持」,但对心怀信念的人而言,是舍不得放弃,是永远有比放弃更值得做下去的事。


谈笑间,牛布突然给赵磊指了一下眼前的一座雪山,像这些天教他认动植物时一样,突然问:「你猜这是什么山?这是我们的蜀山之王贡嘎雪山。」



赵磊愣住了。有一年去云南旅游,他特地在行程里安排了贡嘎雪山,却因为天气原因终究没有见到。他没有想到在这趟旅程的终点,居然一转身,它就这样出现在了这里。


这似乎也是对他这两年来的变化与思考的一种回应。几日前,在和宋心强聊起自己的职业时他说,他曾经是一个非常焦虑的人。「我接受不了自己闲下来,空闲了我就要自己拍点东西,直播,我不能接受自己闲着,心理压力很大。」


但后来他明白,很多事情是水到渠成的,急也急不来。「还是慢慢来吧。」他笑着说,「艺人这个职业,有时候工作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就是你的一个特质刚好被节目看到了,他需要你。需要看缘分。所以不用着急,充实自己,保持长线的学习。我觉得精神空虚才是真的空虚。



短短几日的巡护员体验结束,这似乎,是一趟教会你酝酿与等待「惊喜」的旅程。


熊猫会在某一天突然在红外相机前出现,想见的雪山会在你登到顶峰时突然出现,新物种会在你日复一日地巡护、监测中突然出现。


心心念念的事物,总会降临,而现在的我们,只管前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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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时间🎁

评论区写下 你看过纪录片的观后感,koi 将在 2024 年 8 月 23 日中午 12:00,给 评论区点赞前二 的朋友,送出 赵磊签名照 哦~(以 koi 整点截图为准呐,祝好运!)



作者 | 蚯蚓
监制 | Sophie
摄影|木白、钱垂治
设计 | DKEKE
运营 | 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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