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审计的确经历了动荡的几年。在2020年初,我们几乎不谈论人工智能和通货膨胀。一场全球大流行病将使企业界瘫痪数年,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在欧洲和中东爆发新的战争也被认为是不可能的。时间来到2023年末,所有这些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不断加速的气候变化、其他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经济不确定性,更不用说国内两极分化的政治和社会纷争了。
一位古希腊哲学家曾说:“唯一不变的是变化”。因此,动荡加剧的观点并不新鲜。但除非你生活在孤岛上,才不会注意到变化的速度已达到光速。我们的组织今天所准备应对的风险与明天所面临的风险将有所不同。而且,没有人会指望这种飞速变化的节奏会在短期内放缓。
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内部审计部门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灵活。传统上,内部审计是事后审计,报告哪些方面出了问题,以防止问题再次发生——这通常被称为“事后诸葛亮”。尽管有些人对内部审计“事后诸葛亮”的做法颇有微词,但这也有其益处。但是,内部审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洞察当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和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审计领导者需要更加积极主动,更好地适应变化,而不是被动反应。
不仅内部审计周围的环境在变化,内部审计职业本身也在迅速变化。内部审计已经远远超出了财务控制测试的范畴,公司领导要求在社交媒体、薪酬激励和企业文化等不同领域提供确认服务。新工具和新平台的出现也在改变着工作的性质,而先进的数据分析技术已经成为核心,推动着内部审计领导者成为技术专家、数据科学家、未来学家等多重角色。
内部审计领导者需要如何改变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呢?
即使我们无法精准预测未来,但有一些特征将使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者更加积极主动,更善于管理变革。我们的预见告诉我们,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者需要具备某些才能。
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有哪些特征呢?......让我们深入探讨。
正如著名高管教练马克-汤普森(Mark C. Thompson)所说:“你扩充组织的速度不能超出你自己成长的速度。”由此引申,作为领导者,你不能比自己适应未来变化的速度更快地扩充内部审计部门。
1. 战略思维能力
高级管理层有时将内部审计师视为埋头苦干、专注于完成审计计划所需任务的战术执行者,而非战略家。内部审计师通常擅长流程和项目管理。
当然,这些技能仍然需要,但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者还必须是出色的战略家。他们需要预见事物的发展方向,并能够实时调整审计计划。世界变化太快,我们不能花很长时间制定计划,然后关起门来努力实现它。审计领导者必须像其他高级管理层一样,理解公司的战略、行业和竞争格局,最重要的是要了解这些情况在不远的将来可能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优秀的棋手可以提前三四步看清棋局,并随时根据棋局的演变调整自己的策略。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者也必须具备同样的能力。
2. 技术敏锐性
内部审计领导者可以将技术任务委托给一两个IT审计师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每位首席审计执行官(CAE)每天都必须提升自己的技术知识。许多公司可能在销售商品和服务,但它们是依靠技术来运营,可以说它们是销售商品和服务的技术公司。但这只是现在的情况。那未来呢?数字时代是否会过渡到人工智能(AI)时代?
如果还没有,未来的首席审计执行官则必须掌握技术,才能够与首席信息官(CIO)、首席技术官(CTO)、首席信息安全官(CISO)以及其他这些C级管理层的直接下属进行对话,并被视为称职的同行。技术不再是工作的边缘,而是一切工作的驱动力:技术战略、技术部署以及管理和保护公司系统安全的关键威胁、风险和控制措施。你可能无法与他们完全同步,但也不能落后太多,否则就会丧失对话的机会。鉴于技术在商业世界中的作用在不断发展,丧失对话的机会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现在,在我们离开技术话题之前,请不要忘记,作为领导者你需要在自己的内部审计部门推动技术战略并领导技术的应用。你不仅要能够提出令人信服的论据,说明内部审计部门应用技术将如何提高效率和效益(以便将其支出纳入预算),而且还要知道如何面试候选人和第三方供应商,他们将为你的团队带来技术技能,以支持你的审计计划(以及所有那些应该充实到计划中的技术项目)。
毋庸置疑,无论在哪个行业和地区,人工智能都是热门话题。现在就加快步伐吧!有人说,人工智能将取代内部审计师的工作。这可能有一定道理,也可能不是这样。但显而易见的是,懂得如何利用人工智能的内部审计师将取代不懂人工智能的内部审计师!
3. 灵活应变能力
思想领袖、C级管理层和咨询公司多年来一直在敲响警钟:要么变得灵活敏捷,要么被时代抛弃!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们无法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并迅速改变,我们的相关性就会降低。
敏捷审计一直呼声较高。内部审计不仅要采纳敏捷的原则,还要能够快速适应不断变化的商业环境。作为领导者,你必须展示出自己的能力,能够根据不断变化的环境立即做出调整,而不是为此惊慌失措,这样员工才能从你的灵活自信中学习成长并愿意追随你。你必须定下这样的基调:变化、持续的变化将是常态,而且是好事。因此,我们真心相信,不仅仅是灵活或表现出敏捷,成为一名“杂技师”般的内部审计师,是未来内部审计领导者的必备特征。
4. 远程沟通技巧
抛开个人喜好不谈,有些人比其他人更适应远程工作。不过,无论你在哪里实际履行职责,无论公司的远程工作政策如何,你和你的团队都将更频繁地通过电子方式相互交流(以及与组织的其他成员交流)。当我们单独工作、埋头专注于手头的任务时,物理位置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变得无关紧要。然而,有些人则比其他人更善于通过远程发展人际关系,以及建立和维持关系。
未来的内部审计领导者必须有足够的智慧来管理一支分布式的工作团队。届时,不在同一物理空间内,也无需花费大量时间就能完成招聘、互动、管理、评估以及与员工分道扬镳的情况将不在少数。同样,你与审计客户喝咖啡、吃午餐或在饮水机旁建立关系的机会也可能少之又少。不管你喜不喜欢,世界正变得越来越数字化,未来内部审计的领导者必须要像在面对面交往中一样擅长远程沟通。
很遗憾,那些发现自己无法有效管理远程员工,无法无缝地远程开发、发展和维持利益相关者、审计客户关系的内部审计领导者,将开始在工作中品尝失败的滋味。作为内部审计领导者,你必须在远程工作、远程领导和远程关系建设方面表现出色,别无选择。
5. 先知先觉
所谓“先知先觉”,是指一个人能够根据一定的确定因素预测未来的能力。当然这超出了任何人一贯拥有的能力。但在这里,让我们采用一个宽泛的定义,即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并利用这种洞察力来指导今天工作的能力。
为什么先知先觉对于内部审计领导者如此重要,尤其是在未来?是因为变化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因此,我们有两种选择:等待事件发生并追赶,或者尝试更好地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并为此做好准备。我们预测的能力,至少应与我们组织中大部分C级管理层相当或更好,这将为我们带来几项好处:提高我们的知名度,提升我们的形象,使我们成为真正的顾问,并为我们提供必要的洞察力,以预测动态风险状况的变化,从而将我们的内部审计资源用于最需要的地方。曲棍球大师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滑向冰球将要去的地方,而不是冰球已经去过的地方。” 这句话从未像现在这样贴切。
你可能会问,“我如何才能更好地做到先知先觉呢?” 首先要有战略思维(见上文“战略思维能力”),对公司所处商业领域的动态有深刻的理解,密切关注国内外大事,并与组织内外具有广阔世界观的其他人进行交流。如果你总是埋头处理内部审计部门的日常事务,你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有远见的内部审计领导者。你需要花时间消化身边发生的诸多事件,倾听并理解各种噪音,洞察全局和发展趋势,并将其提炼为可操作的洞察。
6. 协同能力
面对现实吧,内部审计在合作方面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这会影响我们赢得值得信赖的顾问声誉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为什么。这并不是说人们不信任我们,而是他们对我们的动机心存戒备。组织中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内部审计(或为什么会有内部审计),他们可能与内部审计师有过节,而内部审计师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我们竭力消除的那些不好的刻板印象,或者他们可能担心如果收到负面的审计报告会对他们的薪酬产生负面影响。然而,我们仍然必须努力成为一名合作的、值得信赖的顾问。
随着二线职能部门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不断增加,他们也将与内部审计部门争夺稀缺资源,并希望与董事会和审计委员会“面对面”。我们可以坐等这些新兴的治理、风险和控制职能部门向我们伸出援手,也可以积极主动地向他们提供帮助。也许你会说,等一下,我们现在已经这么做了。如果我们不加强与这些职能部门的联系,不努力协调我们的工作,不把最终利益相关者(董事会)放在心上,我们最终就可能被边缘化。
如果你是一个善于合作和维持重要关系的人,你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并享受这份工作带来的乐趣。所以,卷起袖子,是时候进行加强版的合作了……你需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桥梁建设者”。
7. 高级管理技能
要想在任何组织中拥有能够直接影响该组织实现自我治理的地位,未来就不能有任何高层“中间人”。理想情况下,内部审计领导者将被称为首席审计执行官或首席审计官(与 C级管理层相当),并在行政上向首席执行官报告。但职务和隶属关系只是地位的反映,而不是真正的地位。内部审计要想成为有抱负、可信赖的顾问,发挥其应有的影响力,其领导者不仅要有相应的职务,还必须像 C级管理层中的其他高管一样工作。只有当你理应得到这种待遇时,这种情况才会发生......而要得到这种待遇,你就需要有高管素养、知识、智慧和才能,让所有其他高管都将内部审计领导者视为同侪。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无论实际职务如何,内部审计在未来的组织中都将是“马后炮”。
许多内部审计领导者可能具备在高管层会议、董事会和审计委员会上独挡一面的能力,但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擅长做一名内部审计专业人士。在未来,他们也需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高层管理者,如此而已。
前所未有的变革速度
“前所未有”这个词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以至于失去了它的原意。但在没有更好的词替代的情况下,我们还要使用它。我们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时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处在前所未有的突破的风口浪尖,这些突破将渗透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尤其是我们的工作。
过去内部审计领导者领导内部审计部门所需要的技能和特征与未来将有所不同。我们试图提炼出我们的观点,即如果内部审计领导者要继续以一种真正与众不同的方式服务于他们的组织和员工,他们需要在哪些方面表现出色,需要具备哪些关键能力。
正如电影《玩具总动员》中的巴斯光年所说:“一飞冲天,超越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