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秦安往事（77）：民国18年饥餐树皮•牛知县修渠种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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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2025-01-20 09:20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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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纪广林，讲述古成纪秦安的历史文化
尘封的秦安往事（77）：民国18年饥餐树皮•牛知县修渠种棉民国17年（1928年），秦安大旱，天无片云。农民依旧例于谷雨前后种高梁，未出土；小满芒种前后改种糜谷，也未得苗；直到夏至后，再改种了一次荞麦，也告失败。夏秋颗粒未收。同年12月，河州回民马仲英兵屠县城，城民无辜被杀被掠甚惨。民国18年（1929年）初，由于天灾兵燹，灾民食无颗粮，树皮草根吃尽，饿殍载道，人相食。
同年3月，甘肃省政府主席刘郁芬电请南京国民党政府：甘肃各地连年天灾兵祸，田庐漂没，村落焚毁，树皮草根，俱已食尽。人相争食，死亡枕藉。山羊野鼠，亦均啖餐，既乏籽种，又缺耕牛，度日不遑，失时谁计，无望秋收。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在百万以上。哀此边民，宁不同归于尽？请于赈济。甘肃省赈务总会拨给秦安赈济款6000元，华洋义赈公会派传教士来秦安散发赈济款3000元，地方各界捐助2000元。这些赈款实属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况且省赈务总会的赈款只落实了3000元，一半被一个外号叫张剥皮的国民军团长截用。在赈款少、赈粮无的局面下，县赈务会组织人员购买粮食，在县城金汤门、孔庙等处开设粥厂，每日放舍饭，就食者近千人。饥民聚集于存粮户之家共食之，号称“吃大户”。因人多粥少，露天住宿，饥病交加，灾民大量死亡。自民国17年（1928年）受灾到民国19年（1930年）秋，全县人口由18万锐减到了11万。牛知县就是清朝乾隆初期任秦安知县的牛运震。牛运震于雍正十一年（1733年）中进士，乾隆三年（1738年）以进士选授秦安知县。时值兵革之后，百姓困苦，文教日陋。牛运震为了掌握民情，经常“缘山步行”“行视郊野”。他发现文化教育很落后，遂创设陇川书院，取士之隽者亲教之。乾隆四年（1739年），牛知县得知县北的玉钟峡（今安伏川）“山崩塞河，水溢坏民居”，立即率领丁夫及家属数百人前往救灾。他夜宿古庙，督修河道，在现场连续奋战四昼夜，直到水退方回，终使“流民获安堵”。当地民众为感恩德，有300余人立石碑纪念。
牛运震时刻心系民众，哪里受灾，都要亲自将钱粮送到灾民手中。他发现陇水（今葫芦河）和西小河、南小河水白白流走，沿岸良田干涸，立即组织城乡民众开凿小渠，引水灌田。据民国高秉衡《秦安县志稿》记载：陇水皆可溉田，乾隆中知县牛运震、董秉纯相继疏凿锁峡以南开渠引水，溉县北田。又引水入城中汇于县前柳林池，由城南门水复流入陇，县人食其利，肖像祀之。渠今废。惟岳家堡一带尚能疏陇水以灌田，每年种稻甚多。乾隆六年（1741年），牛知县亲督民众修通上王家峡口久废的长约10余里的北渠，以陇水灌田。牛知县先后在县内开渠9条，“溉田万亩”。又据慕寿祺《甘宁青史略正编》记载：乾隆时，知县牛运震查得县南之樊家庄、蒲家庄、于家峡坐落三阳川地方，旧称产棉之区。又县西王家峡等处，土地松和，气候和暖，尚可种棉。牛知县亲临现场，教民耕耨，种棉种稻。《清史稿》云：用他自己的话说，“吾本非长才，不过殚精竭虑，极吾耳目所能，而出之以至诚，将之以小心，事无不治。”牛知县治理秦安七载，调往平番（今永登）县任知县，后为上官所弹劾，罢官后贫困不能回归，主讲皋兰书院两年后返归故里，卒于家，年52岁。讣告至，甘肃民众哭奠之声闻数里。他病逝的噩耗传到秦安，士民设位哭诉，不期而会者千人。牛运震离开秦安百余年，而县人思之不衰，并请于国史循良立传，兼请立祠祀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