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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纪广林,讲述古成纪秦安的历史文化
尘封的秦安往事(74):1928年12月,“尕司令”马仲英兵屠秦安县城
民国17年(1928年)4月,河州(今临夏)回民发生了新、老教之争,河州镇守使赵席聘借口回民造反,残酷地对回民进行镇压,激起了广大回族人民的强烈反抗。
马仲英
这时在马麒部下任营长的马仲英(绰号“尕司令”)便秘密联络马虎山、马占全、马毛毛和其弟马仲杰等人,于5月2日在河州起事,先后对河州进行了三次围攻。甘肃省政府主席刘郁芬电请冯玉祥,请求对马仲英起事作裁定。冯玉祥指示:
非痛剿以寒其胆,不肯就抚。
刘郁芬最后下决心用武力解决马仲英事变。11月29日,他命令国民军二、七方面军约6万余人向马仲英发起总攻击。12月3日,在国民军优势兵力打击下,马仲英退出河州,率悍骑万余,经临洮、岷县,破陇西、甘谷,击秦安。
12月22日,马仲英驱兵由甘谷向秦安进发。下午5时许,经千户镇,进驻葫芦河西岸的神明川村、川口、王家牌楼、辛家沟、张家坡、宋家场等村,大兵压境,准备攻打秦安县城。
秦安县城早有设防。县长王纯仁奉省政府令,组织成立了城防总局,并任总局局长,表示誓与城存亡。接着组织团练民兵2000余人,分发土枪土炮1000多支,还有长矛、大刀等兵器,昼夜加紧训练。县政府下令城镇各铁匠限期打制矛头、大刀各千余把。并设立火药局,管理制造火药,以备战时使用。对原有百余人的县保安队和警备队,每人发给步枪和子弹,加强装备和整训,并加紧夜间的巡逻放哨和与甘谷等邻县的联系,互通情报,以防马军的突然袭击。
马军攻城前夕,向城内射书议和,王县长不许。城防局绅士瞒着王纯仁县长,私下委派回民李少芬、汉人蔡少垣(头戴白色六楞回帽)与马仲英和谈。马仲英提出三项要求:一是各守城团练首先停止枪声和纸炮声;二是明天凌晨时,敞开城门,张灯结彩,夹道欢迎,宴席招待后即赴天水,占据陇南;三是保证不扰民,不乱抢。
和谈代表将谈判情况向城防总局汇报后,王纯仁县长非常气愤,下令各城廓的枪声、纸炮声连续不断地响到天亮。马仲英眼看和谈不成,便下令于23日拂晓兵分两路攻城。一路经安家河,绕北廓城,过贤门和教场,直上堡子坪;一路沿丰乐村、饮马巷,过金汤门、南廓城,直上阳山屲到堡子坪,将秦安县城四面包围。
6时许,马军吹响攻城号,枪声、炮声、喊杀声四面震响,步兵、骑兵、鬼刀兵八方涌来。有10余名马军手持七寸小刀,偷偷地从城堡墙爬上来,守城堡的民团多数被射杀,太平堡、永安堡先后被攻克。马军居高临下,集中火力轰击城廓大城,守城的保安队、警备队、民团、城民死伤无数。
马军由凤山一涌而下,打开金汤门、新城门、永清门、北稍门,集中火力攻打大城。县长王纯仁督令大家奋勇抵抗。在抗击坚守中,王纯仁中弹阵亡。
民国《雄县新志》
城防局的绅士早已逃光,唯独蔡少垣临危不惧,端坐院中,骂“河匪”不绝口,被杀。大城被攻克后,马军蜂拥而入。城内的男女老幼慌乱一团,乱奔乱逃。大城内外的哭声、叫声惨不忍闻。王县长的头颅挂在城头,县衙堂被焚。北大城楼储藏的火药库被燃轰,火焰冲霄,瓦砾飞天。马军从凌晨直杀到日落西山,保安队、警备队无一人幸免,民众被杀者达1200余人。
这是有史以来秦安城民遭受最深最重的一次劫难。24日早晨七时,马军撤离县城,经革家堡,过云山集,渡渭河,攻打天水。
马仲英屠城走后,城内外哭声连天,堆尸如山。在这次破城掠抢中,许多汉民得到了秦安县城回民群众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