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有些人的故事跌荡起伏,充满传奇色彩;有些人平淡无奇,仿佛埋进尘埃里。但不管怎样的人都值得歌颂,就比如板桥镇桥沟里这位令我们敬重的老人。
走进桥沟中央,迎面是一座庄子,零零散散的民居分布在河东岸,大部分是古朴的土房,只有零星的砖房,加之阴暗的天气,荒凉的山野,还以为穿越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在一户人家附近,有一块栅栏围起来的耕地,一只狗汪汪直叫起来,循着狗叫声,我们走进这户人家。 院子里一盆柴火燃起袅袅轻烟,渐渐弥漫整个院子,增加了些许温暖。男主人正在收拾架子车,用一根钢筋塞进去固定车帮子,看我们来了,放下手中的活攀谈起来。 老人叫雷万民,今年74岁。生育两儿一女,女儿嫁到牧护关镇磨庙沟,儿子都在西安打工,目前在一岭之隔的袁河分有移民搬迁房,老庄子正房被拆了,但目前还没有给补偿款,他们现在住在后面留下的厦房里,有时也过去到新房里住。 老雷说,他们先祖是从山西大槐树搬过来的,在爷爷那辈就搬到这里来了。 老人年轻时学习很好,初中毕业时考上了黄河机械学校,出来最起码也是个机械师。可命运捉弄人,刚考上那年学校就停办了。没有学上只好去当兵,在云南贵州当了8年工程兵,整天撅起屁股打山洞出渣。那时战友们很年轻,大家干起活来很拼命,每天收工后一身黄军装都湿透了。还在黑龙江呆了一年多,给农场看场子,每到冬天特别寒冷,尿出来的尿立马冻成冰棍了。 8年后,部队让他复原,回来后因为是农村户口,政府不给安排工作,就回乡种地了。老雷上过学有文化,当了十几年小队长、会计,为桥沟乡亲们办了不少实事,目前的砂石路就是在他手上写申请争取项目组织群众修上来的。 老伴娘家在板桥柳浪,嫁到这里几十年了,穿着很朴素,说话快言快语。老两口相若以沫,日子清贫但却温馨。 老雷感慨地说,不怕你笑话,因为生了俩儿子,娶儿媳欠下一屁股账,负担很重,年轻时吃了很多苦,不过因为当过兵,吃苦不在话下。早些年,在川道地里栽了不少烟叶,收获后要背回来,当时河里涨水了,他背着湿烟叶绕到沟口转了一大圈才回来,放在烟炉里又烤了三天三夜,哪个苦呀,都不敢向外人言说。 因为当过兵,目前政府每月给老雷发800元优抚金,加上养老和高龄补贴,每月的生活开支足够了。 从这里向北翻过一个浅浅的山垭,脚下河对面就是袁河。 老雷说,过去的桥沟真是一方富饶之地,平地里、山坡上到处都是耕地,种的全是麦子和苞谷,粮食多的吃不清。现在野猪特别厉害,政府也不让打,在沟里种庄稼很难守得住,不过在袁河川道那边有几分地,种的苞谷换面也够吃了。 老雷土地情结很浓,硬是在沟里开垦两块耕地种上小麦,四周用木栅栏围上,娃从城里掏50元购买了一盏太阳能灯,挂在地边电杆上,每到夜晚地里照得明晃晃,野猪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老人说,桥沟山清水秀,空气新鲜,风景优美,比嘈杂的城里好多了。这里还特别养人,自己的4个爷爷都活了80多岁才离世。 问老雷现在日子好,还是过去日子好?老人说现在社会好呀!谁要说共产党不好,简直是没良心。你看现在吃穿不愁,看病能报销,我还想多活几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