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山
海拔1770多米的天桥山,位于丹凤县商镇东峰村与山阳县两岭镇结合部,相传山顶在很早以前搭有去天国的石桥,故而得名。我们爬虎山时, 南望身材高大的它,萌生了攀爬的念头。今日六位驴友一同,用了近九个小时,终于征服了它,留下几多美好记忆,甚为欣喜。
深冬的商洛,虽不是多冷,但最低温度也在零度左右,特别是大清早,显得格外冷,出于御寒的需要,人们都穿得很厚。下车时,我们要么穿着毛衣毛裤,要么穿着棉衣棉裤,就这,遇到顺沟而上的寒风,大家还由不得起寒颤。
初来乍到的我们,对上山的路不熟悉,按当地群众指的线路,达不到爬山锻炼身体的目的。商决结果,选择了坡度极大的山阴上爬。
刚开始爬时,大伙觉得还行。吐着白气的气喘声中,大家又说又笑的,谈着各种逸闻趣事,好是热闹。爬着爬着周身感觉热了起来,起先还能忍耐, 后来就不行了,先是汗湿了头上,继而湿了全身。 就是脱了毛、棉衣裤,只是短暂的起些作用,不一会儿又是全身湿透。刚加入者喊身上都湿了,老驴们说:“爬一次山,没有几次‘失(湿)'身是不行的。"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爬上一个山头,短暂休息后,人不热了,身上的汗干了。下垭口,再上爬时,汗又湿透全身。如此反复,不知多次。新驴感慨的说:还真是多次“失(湿)”身呀!
人热得身上汗一出,衬衣裤粘在身上极是不爽,腿抬蹬也很是困难。大家先后一层层的脱去了厚衣, 只剩衬衣、衬裤。人感觉凉爽了,腿也伸缩自如了起来,自然上爬的速度也快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天桥山巅,顿觉东西南北风都朝人而来,温度剧降,紧穿慢穿厚衣服,大家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等感觉暖和了,才有心思把山巅审视一番。
天桥山不愧是名山。从远处看山巅尖尖的,上面却是东北--西南走向,宽三、四十米,长近二百米的一个平台。古人石砌的寨墙和房屋群,尽管屋面早已倒塌,但寨墙和房子四面的石墙在劲风中依然挺立,雄风犹存。看四周,群山山脊如树叶的叶柄,从天桥山分出,由高而低,向八方伸展,很是壮观。
山顶风大,不宜多呆。下撤过程中,我们寻找一背风处,用过餐后,感觉更是暖和。再往下撤,沿山脊又是一上一下的,不一会儿就汗湿全身,不得不又一层又一层的脱去厚衣。一直到再不能脱为止。
松树生长在海拔相对较低的地方。天桥山山根长有成片的松树,越往上爬,松树越稀疏,大概在海拔一干多米,就看不见松树的踪影了,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落叶阔叶林。
我们上爬的线路不固定。朝目标,观山势,一会儿山阳,一会儿山阴。走到山阳面时,到处都是成尺厚的干黄色落叶,人踩上去,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几个人同走的话,就是不言语,脚底下发出的树叶声音,在空旷的山野很是响耳。难怪有经验的猎人冬日狩猎时,准野兽线路后,寻个隐蔽处, 怀揣猎枪,蹲下死守,听着野兽踩枯叶的响声,一守一准。树叶很厚,山势极陡,地表薄薄的一层土融化了,往下可冻的很硬,人踩下去,稍不注意, 就滑的爬倒。
山的阴边,尽管没下雪了,可由于山高温度低,太阳又照不到,早先落的雪还没化完,下行时,走在前面的同志穿着三十公分的高腰登山鞋,裤腿用细绳子扎紧,雪还是时不时的往鞋里钻,给人凉丝丝的感觉。这还不算,你右拉左靠的,紧小心慢小心的,还是往后跌的不停,有时还下滑的多远,很是危险,好在路两边有树藤能抓,才没有出事儿。走在后面的同志双眼圆睁,没一个人敢笑。
山阴阳两面,一面雪厚,一面树叶厚。人走在上面,难免要跌跤,所不同的是,上爬时,往前爬到,要注意保护好脸部。下山时,朝后仰躺,屁股摔的生疼。当时没一个人笑,下山后,想起跌跤时的狼狈像,个个哈哈大笑不止。
户外二十多年,见过的野猪窝不少,走过的野猪路很多。大伙开玩笑时说,我们外出走的是猪路。可真正的野猪,我们是没见过的。没想到今天,我们与野猪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下撤到离天桥山主峰约30里的地方,是一个山地小盆地,密密的原始树木遮天蔽日,地面非常潮湿, 腐蚀质沉积很厚,树叶绵绵的,人踩上去悄然无声。经过远距离的长途跋涉,大伙如强弩之末,人间距不由自主的拉开了。走在第三位置的同志忽然听到对面的阳坡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示意大家停下看。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们都看见三十米外的对面山上,一头长约120公分,肥头大耳的花白野猪,不慌不忙的往山头上。大家激动得吼吼叫叫,野猪好像和我们开玩笑,我们喊时,它往上走,我们不喊时,它停下来看我们。就这样前后差不多有十几分钟时间,让大家享够了眼福。
18时许,按照设计的线路,经过60多里马蹄形的爬涉,到达目的地,一驻足,浑身的湿汗冰凉冰凉的,野风一吹,更是寒冷难耐,赶紧又穿上了厚衣,钻进汽车,急急赶回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