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作者东北人,高中毕业后来意大利读书,在一所自称是很烂的意大利南方大学水了一个bachelor,职业是服装设计,在意大利混了十年有余,没事喜欢喝酒,尤其喜喝伏特加,每天2瓶起步,外号酒蒙子,自称老酒。
文\老酒
房地产市场火热的时候,温州炒房团成了一个可怕的名词,他们出手阔绰,一买就是整栋楼整个小区。房价暴涨也有他们的功劳,但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困扰我20多年。
我以前看报纸介绍温州人勤劳,但也就是开理发店,捏脚,修鞋等。我读书时很多修鞋的都是温州人。我一直想难道修鞋理发真的能赚出买下一个小区的钱来。
真正的密码不可能被轻易揭露的,不知道的在瞎说,知道真相的又绝对不会说出来。
老黑在欧洲打工快10年了,送过外卖,做过跑堂,还开过外送快餐厅和服装设计工作室。对欧洲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最近才知道温州炒房团的来历,他们是从欧洲赚了钱并通过地下钱庄运回来的。这个钱赚得庞大又非常容易。庞大到难以想象。
最近朋友跟我讲,有三个温州人凑了1000万人民币开了一个寿司店,没想到半年就回本了。我听说这个事时感觉开寿司店比抢银行来钱还快,欧洲人对寿司的狂热无法想象。
但有一个对欧洲了解的人说寿司店的钱是小钱,比起开服装厂来说,来钱慢多了。
90年代初,温州人偷渡到意大利后,他们聚集在法国或者意大利开服装厂,他们给名牌企业代工,因为中国人勤劳,效率比当地人高恨不能10倍以上,因此,欧洲名牌喜欢雇佣中国人给他们代工。
比如当时一个古驰包代工费400欧元,折合人民币4000元,并且一个工人2天可以生产3个,而欧洲人一周生产不出一个,因此,一个工人一个月可以创造18,000欧元,也就是18万元人民币的效益。除去给工人的工资5万元,老板可以剩下13万,因此,只要工厂开的够大,招到10个工人,一年代工费收入超过1000万人民币,而百人就是可以赚过亿元。
古驰佛罗伦萨总部
更为重要的是,那时候工厂和设备全是古驰这些奢侈品企业给的,纯免费,所以,他们只要会踩缝纫机,偷渡到意大利就可以赚到千万甚至几亿元。
当地人给他们财富自由的机会。
这些人能不交税就不交税,都是用麻袋把钱装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把钱运回国,那个时候,一套房子几十万,他们一年的收入可以轻松的买下整套楼房甚至整个小区,那个好时光,别的地方的人并不知道,温州人都是亲友间互相帮助,不会把这个好机会告诉外人。甚至连炒房团的资金来源都不了解。
而不愿意踩缝纫机的人也有办法,那时候贷款买饭可以贷120%,也就是20万欧元的房子可以贷款24万,剩下4万开个酒吧就可以赚十万欧元。
而开杂货店,就是没有食品的超市也是他们赚大钱的机会,温州小商品批发估计就是为了给他们配货发展起来的,有一次,我在一个只有5万人的小城看到有10家温州人开的杂货店,他们的顾客基本都排队付账,老板开了一个在国内得卖百万的车,而东西贵的离谱,比如一个充电头便宜的10欧元,在国内20元也就是3欧元就很好了。在这里专门开个买手机壳和充电头的店都可以在佛罗伦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立足。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国家招商引资,这些在国外赚的盆满钵满的人回国各种投资,听说西南好多小水电站都是他们投资的,当然小水电站隐患非常多,但能带动经济,当地县市还是非常愿意他们去投资的。
翻看国内媒体报道,都说资金来源于民间借贷,但如果没有从欧洲来的钱,民间从哪儿借贷?民间借贷也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笔者打工的几家工厂,老板都会每年抽时间回国,原因无他,回去买房或者装修。
另外,温州人的投资也得到回报,比如温州人很多在上海买房,有的是门面,有的是办公室,有人投资稳准狠,他们每年光收租金就上亿元,很多上市公司大老板可能未必有他们有钱,他们通过上世纪90年底开始的黄金20年,赚下了万亿财富,他们才是最低调的隐形富豪。他们不需要媒体曝光,也没有媒体关注他们,他们的原则是闷声发大财,有事只跟亲友交流,外界难以了解他们。
当然这都是old good days了,现在赚钱很难了,在欧洲赚钱甚至还不如在国内容易。另外国内秉持房住不炒的原则,炒房没有利润空间,炒房团也不可能再重新出现。
不过有些机会还是很好的。可以开个烟店,前几天有个老板跟我讲如果烟店里有老虎机,一年可以赚10万欧,烟店功能很全,复印,电费,车票,印花税票都可以在烟店买,烟店也可以存钱。
现在温州老板也喜欢逃税,不过国内没有那么多项目投资了,国内经济高度发达,不需要那些钱了。他们就是运回国内,可以也是买几套房,开个工厂,这些我就不了解了。温州的朋友可以讲一讲。
他们现在也喜欢把现金放到家里,比如法国有个寿司店老板,一年贼去他家偷好几次,每次都能偷几十万欧元现金,国外的贼知道中国人有钱,都喜欢去偷中国人,更奇怪的是他们不在这里买房子,可能是想着将来回去报效祖国吧。
以前看媒体大规模报道温州炒房团,除了说他们动不动就买下整栋楼,还有就是说房价不涨,他们的资金链快挺不住了,当时强烈的怀疑温州炒房团的资金来源,当时的我还是学生,没有能力去了解他们。但当时绝大多数媒体也不知道他们的资金来源,贫穷限制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力。(文中照片均为编者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