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羲、李双江和吴雁泽三位男高音,均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步入职业歌唱家行列的。
李光羲先生的声乐基础训练始于教堂唱诗班。考入中央歌剧院后,他的视唱、读谱与耳力比那些蹦秧歌剧出身的同事强很多,这在歌剧(而不是话剧加唱)的表演中显现出了优势。他的声音技巧并不怎么被科班专家看好,可他很有舞台缘儿,声音和吐字都极符合国人的审美,大致相当于声乐团列中的孙道临。李光羲先生的老师是谁?可能不止一位,他的文章中提到入职中央歌剧院后李维勃先生是他的声乐教员。比李光羲从业略晚的李双江和吴雁泽,曾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同班同学。李作为副院长喻宜萱的高足,在学校期间就参加了不少演出,获得好评。他因故提前毕业去了新疆,在我看实在是塞翁失马。吴雁泽先生在中央音乐学院时候的冒尖程度不太高,他的进益也是社会面平台给了机会。他是从中国音乐学院毕业的,都知道中央音乐学院岔出一个团队,老师学生都有去了中国音乐学院,吴雁泽是其中之一。虽然专业方向有些调整,不过他的底盘是中央院给的。
我认为,纯以当下所谓民族男高音的技术规格衡量,李双江和吴雁泽堪称此模式唱法的首届代表人物。他二位在各地域民歌、中国传统艺术歌曲以及创作新歌方面的丝滑换挡,一定前无古人,后有来者么?算有,稀不拉拉的确实也没多少个。光羲先生尽管也是成就斐然的中国男高音,但民歌演唱能力他略逊双、泽。今天摆这三位男高音的同一首歌——Куда, куда вы удалились
这歌在中国被称为“连斯基的咏叹调”。连斯基是柴科夫斯基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角色。他在剧中的咏叹调不止一首,中国歌者最喜欢唱这支。也有歌者标注歌名时写《青春,青春,你飘向哪里》。
《叶甫盖尼·奥涅金》的中文版1962年7月27日在北京天桥剧场公演。中央歌剧院正当年的男高音李光羲和楼乾贵扮演连斯基。
这一轮演出的实况录音得以保存,1979年中唱密纹唱片M-2498中收入了1962天桥剧场实况录音(指挥 韩中杰)中李光羲的唱段:
六十年代离开校园后李双江入职军队文工团,唱宣传任务歌曲居多,与那些洋码子歌段基本绝缘。1980年中唱发行了李双江演唱的一组外国歌曲,算是他蓄力秀了一下喻师门下的老底子。片号XM--8022这张以《青春青春你飘向哪里》为标题的密纹唱片,李双江唱了柴可夫斯基和普契尼的歌剧唱段。
六十年代从中国音乐学院毕业后,吴雁泽在北京的工作还没干热乎就因为谢芳入京被大局平衡去了武汉。对武汉歌剧界来说赚大了。吴从武汉走到举国平台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旗手”看得上眼的演员组成“中国艺术团”干文化自信的活儿。吴雁泽的男高音独唱歌曲风格分化鲜明,显示了歌者全面的歌唱技能。七十年代后期到八十年代初,吴雁泽在全国大城市举行过多场独唱音乐会。日前视频号“飞聼唱片”发布了吴雁泽1979年独唱音乐会(疑似上海站)的部分节目录音。吴的这款《连斯基咏叹调》咱们听听。
钢琴伴奏 汪培华
我个人认为,外国歌剧名段由中国歌者以这样的方式演唱也是推介世界级优秀声乐作品的有效举措。这首“青春青春......”是剧中人与好友决斗前的歌唱。他预感到死亡将降临,尽是告别的情绪也痛心于自己对爱情的付出。上面的三位中国男高音都有驾驭大篇幅作品的能力,在表现人物性格和情感起伏的音乐表现上,都有精心的分析。好像,也不一定就得原文才算有功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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