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死了。
一颗子弹穿进我的大脑,在里面爆炸。
没有痛。没有想象中的意识崩散。前所未有的美妙寂静占领了我。然后听到一声沉闷的水流声,像深海的低语。蓝色的乌贼。出现。开始在我的脑脊液里游荡,摆动着触腕,游荡在破碎的脑组织中。
蓝色的乌贼啃食血污,像清理战场的拾荒者。每吃掉一处,就复制出一个自己,替代死去的组织和脑细胞。
为什么我还能“看”到自己的思绪?像海浪翻滚下的碎片,拼接了起来。
原来我很早就想杀死自己了。
从自己是三好学生开始,从自己的是优秀的少先队员开始,从自己每天放学都要学作业到 10 点然后睡觉第二天早起立即要上学然后放学又要写作业到 10 点然后第二天再早期又要上学然后终于有了一个周末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在睡觉早上六点我就起床因为我真的不想浪费能自由自在玩的每一分钟于是至少要等两个小时才会有第一个小朋友出现我们终于可以有人一起踢足球了的时候开始。
乌贼们在挑选什么,它们吞噬我的记忆,又将一部分吐回去,用蓝色的液体重新填充。
我开始听到它们的声音。
“这段焦虑是不必要的”
”这份执着可以留下“
”这个痛苦…有趣…在塑造生命的质地“
“我们”?这个词震动了我的意识。
难道我没有死去,而且乌贼要在我的大脑里生存下来?它们在我的神经回路中编制新的代码。像是在重启一台老旧的计算机?
我的愤怒、羞耻、嫉妒等情绪的毒素都被识别、被标注,化为液体流出。
这些乌贼用触腕游动、爬行,像幽兰的火焰灼烧伤口又浇筑如深海般的宁静,进入我的意识。
没有一段记忆想要保留。我可曾真正的活过?
鲜活的心是什么感觉?我是否知道。
又是独墅湖的记忆。我们总是在湖边坐一整天。发呆。看云。
她说想直接跃入湖中游泳。
我说水深危险。
呵。
蓝色的乌贼停止了动作。它们的触腕轻轻搭在我的记忆里,像是在拨弄一根脆弱的琴弦。
我“看”到自己坐在独墅湖边,太阳在湖面碎裂成无数光斑,像一场悄无声息的烟火。
她的脸映在水波里,模糊却清晰。
“我想跳入湖中游泳。”
她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仿佛带着一种从未拥有过的自由。
“水深,危险。”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飘过记忆。那声音带着理智的重压,像一块沉入湖底的石头,击碎了她的一瞬悸动。
乌贼们停顿了片刻,仿佛在评估这一段记忆的价值。
然后,它们用触腕轻轻一拉,那段画面被撕裂,碎片漂浮起来,交织成一片新的网。
“你害怕了。”一个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害怕她跃入湖中的勇气,害怕那份直接面对生命的纯粹。你不敢承认,却用关心的外衣包裹你的恐惧。”
“我不想她有危险。”我试图辩解,但意识中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像深海里的回响。
“你说水深危险,但你从未真正触碰过湖水的凉意,也从未感受过跃入深渊的快感。你没有体验过生命的极致,却试图让别人也停在岸边。那是因为你害怕她跳下去,会让你显得更加懦弱。”
是啊。
会让我显得更加懦弱。
记忆中的我,坐在湖边的那一瞬间,竟像被剥离了伪装。
我看到坐在岸边的小男孩,从小到大都在对自己说“安全第一”。
所有的选择,都以避开危险为前提。所有的情感,都以控制为核心。
他也想跃入湖中。
他只是从未允许自己体验那种自由。
“我们是否该保留这一段?”这声音应该是来自蓝色的乌贼,它们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犹豫了一瞬,感到一阵刺痛。
“留着吧。”。
不保留它,是对我的懦弱的否认。保留它,则是对自己的原谅。
水深也罢,危险也罢,这些都不是我的敌人。真正的敌人,是那个永远躲在岸上的自己。
乌贼继续在我的脑海中进行分类,像残酷而精准的净化。
我的愤怒和羞耻被彻底抹除,过去对那些小人物的嫉妒和怨恨仿佛从未存在过。
取而代之的是蓝色的思绪,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平和。
就像深海的宁静,没有杂音,没有波澜。
我的意识逐渐被乌贼的节奏同化。
它们用蓝色的触腕控制我的手臂,试着让我从地上爬起。
我尝试走动,发现四肢不再僵硬,甚至比以前更加灵活。
“现在你是我们的一部分,”一个声音说,轻柔却不容置疑,“用你的生命继续为我们活下去。”
我试图反抗,但意识却像陷入海底的泥沙,动弹不得。
蓝色的乌贼占据了我的神经,它们驱使我迈开步伐,走向窗外的世界。
阳光刺眼,我抬头看着天空,第一次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平静。
我的身体重新站立,但灵魂已经深潜海底。
以上是一次非虚构写作练习,主题是时间、要求是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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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乌贼。生存于寂静的海洋、也存在于秩序的焰火——南漓的秩序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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