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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轻敲你的窗 第905 期(请点击标题下蓝字,免费关注公众号)
小说《软弱的数学》连载之8:古老师的报复和举报
古老师看寝室一看四年。每个新的学年,他都找学校争取教课,但是都没有成功。校方的理由很简单,教学岗已满。找屠校长,屠校长总是靠在老板椅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教学岗满了,我也没法,咹。你还看寝楼吧。”每一次他都气得厉害,每一次都毫无办法。时间一长,他在人们眼里就不再是教课的老师,都说“看寝室的古师傅”。他心里那份失落,自不待言。这时他会用哲学思想化解失落。人被重用有被重用的好处,也有被重用的坏处,多少人都死在被重用上。人生是一个过程,任何人的一生,概括起来不外乎生老病死,所以,人一生怎么过其实都一样。这样看来,教课不教课,多小的事,有什么当紧。
但哲学并不能真正抹去他对屠校长的怨恨。屠校长到这个学校六年了,依旧非常强势。学校的人事根据他的意志调整了大半,学校的大小事情,他一个人说了算,学校每花一分钱,都需要他一支笔签字。有老师非议屠校长,也有老师暗中举报屠校长,但这些人都被穿了小鞋,受了整治。古老师怨恨屠校长,但很少表现出这种怨恨。
说很少,就是说表现出来的情况还是有的。甚至,古老师还报复过屠校长。
他第一次报复屠校长,可以说煞费苦心。屠校长有良好的健身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必定准时起床到操场跑步。古老师观察到,屠校长像某种动物一样,早上六点从家里出来,必定经过他们那幢楼下,从楼墙根小跑到大路上,往南跑进学校操场,路径从来不变。他就有了报复屠校长的念头。他的念头来源于小时候在山里下套捉兔子。下套捉兔子,山里人会到山坡上寻找兔子的行踪路线,在被兔子身体摩擦得发亮的路径上放上套子,兔子经过时 ,“咔嚓”一声,再难逃脱。他当然不敢给屠校长下套子,他想在屠校长早上必定经过的楼墙根想点办法,让屠校长摔一跤,吃点苦头。实施这个想法,他用的是香蕉皮。他买了一大串香蕉,吃时用塑料袋收藏了香蕉皮,然后,在月黑风高之夜掂着香蕉皮,到屠校长每早必经的墙根小路上,把香蕉皮散布在小路上。整个过程他提心吊胆,心跳如鼓,像是在日本鬼子必经的道路上埋地雷。埋完“地雷”回到家,他躺在床上,兴奋得半天睡不着,又有些莫名的恐惧。他想象着屠校长第二天早上脚踩蕉皮四脚朝天的情景,不由笑出了声。焦素雅从睡梦中惊醒,嗔怪道:“神经病,深更半夜的,笑啥笑!”
他不敢躲在什么地方看屠校长是否摔跤。不过,一连几天,他都在留心听老师们说话,希望听到屠校长摔倒摔伤的消息。但是,令他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他期待的消息。他远远看到屠校长走过男生寝楼,神采奕奕,健步如飞,丝毫没有曾经摔倒的迹象。失望是失望,但他看着屠校长的背影恨恨地想:“虽然没有撂倒你,但我真的报复了你!”这样想着,心里有了报复的快意。
古老师对屠校长的另一次报复,是给县纪委写信举报屠校长。一些老师议论屠校长拉帮结派贪腐谋利,他听后有了举报的念头。有了这个念头他自己吓了一跳。天哪,你要举报屠校长吗?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彳亍了好几天,他终于真的举报了屠校长。他用一张白纸写了一封信,为了防止笔迹被人查出,他把信上的每一个字都用笔反复描粗了,信封上的字也这样处理过。自己以为万无一失了,才贴上邮票,在一个傍晚到霾县邮政局,四下反复察看了,确信没有熟人,才把举报信丢进邮政局门前的邮筒里。
他的举报信上是这几个字:“屠校长是腐败分子!”
投出举报信后,他暗暗期待着屠校长被纪委调查的消息。因为举报了屠校长,他不敢正眼看屠校长了,似乎害怕屠校长看穿什么。想到屠校长可能因为自己举报而被纪委调查,双规,他心里又多有不忍,甚至责怪自己是个小人。
但是,屠校长平安无事,没有任何被纪委调查的迹象,也没有类似的消息传出。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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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贺点松(文字的光亮),业余作家。已在《莽原》《大观·东京文学》《牡丹》《洛神》《百花园》《奔流》《安徽文学》《当代小说》《时代文学》《短篇小说》《诗刊》《星星诗刊》等数十种报刊或平台发表作品约1500篇。有作品被广泛转载并译介到国外。
系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理事,三门峡市作协理事,渑池县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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