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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轻敲你的窗 第882 期(请点击标题下蓝字,免费关注公众号)
“芝兰美发”女老板的醒悟(小说)
芝兰是个秀丽妩媚的女人,三十多岁,有一手理发的好手艺,在渑也县城西关开着一家理发店,店名就叫“芝兰美发”。
芝兰人美,和善,理烫染的手艺都不错,“芝兰美发”的生意当然也不错。每天挣的钱,多了不敢说,二百多块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算来,芝兰每个月挣六千多块、七千多块钱,都属于常态化收入。
芝兰的老公也有技术,他精通水暖管道安装,常年在渑也县一些企业打工,每个月也有六千来块的收入。
这样算一算,芝兰这个小家庭的月收入,一般都不低于一万二千元。
这样的月收入,在渑也县也算不低了,应该能顶得上一对中学教师夫妻的月收入。
那么,芝兰这个三口人小家庭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比较宽裕的。
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
这个只有一个女儿的小家庭,常常缺钱。
譬如,女儿上学该交学费了,芝兰和老公手头没钱,往往互相埋怨一番之后,芝兰不得不向“芝兰美发”边上熟悉的店铺老板借钱,给女儿交上。
譬如,芝兰的老妈生病了,需要芝兰支持几千元的手术费,芝兰也拿不出,需要跟要好的朋友借钱,或者在网上向花呗借。
譬如,过年了,芝兰想跟家里添两样时尚的家具,也总是力不从心,往往就搁置想法了事。
如此等等。
每个月收入一般不低于一万二千元,怎么会存不住钱呢?当然有原因。
原因就在打麻将牌上。
几乎每天晚上,芝兰七八点钟下班后,芝兰和老公都要跟几个熟人在一起打牌,呼呼啦啦的,说说笑笑的。但是,谈笑间,芝兰和老公的钱就流失了。
也不是天天输,反正是输多赢少。
往往是白天忙一天挣的钱,晚上玩到凌晨就改姓了。
芝兰跟老公之所以迷恋打牌,一是自个儿打上了瘾,觉得打牌是个有意思的消遣,觉得每天玩玩麻将是一种享受。二是受牌友的影响,特别是牌友呼叫的时候,不去觉得不好意思。
三缺一,人家叫你去玩,你不去,啥意思?看不起人家?不识人抬举?
芝兰的牌友中,七叔、五表哥是硬腿。
所谓七叔、五表哥,当然也都是芝兰或芝兰老公拐几个弯的亲戚。
七叔六十来岁了,瘦瘦巴巴、老奸巨猾的样子。
七叔似乎啥也不干,白天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晚上可就精神了,玩麻将。七叔玩麻将赢多输少,不知道为啥。
七叔的口头禅就是:男人不打牌,死了没人埋;女人不打牌,活着谁会爱。
七叔每天都要在牌场上说这两句话,说完了自己笑,别人也笑。
五表哥在县郊区住,有一辆三轮车,有时候用它挣个零钱,但是正业好像也是在晚上的牌场。
五表哥打牌,也是赢多输少。
五表哥说,我我我打打麻将,运运气好。
五表哥是个结巴。但是这个结巴常年牌运很好,日怪。
在芝兰眼中,七叔和五表哥人都很好。
七叔人和气,嘴甜,见面常常夸芝兰理发手艺高,夸芝兰两口子关系处得好,芝兰听着当然顺耳。
七叔每一次见到芝兰的孩子,总会变戏法似的给孩子掏出一个棒棒糖、小面包之类的小吃食,甚至会变出一个绒线小玩具,孩子当然高兴得一蹦老高。
五表哥对芝兰也好。比如要借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五表哥会拍着胸脯说,没没没问题,我这就给给给你转。说着就会掏手机。
芝兰和老公输了钱,也曾经多次感觉到,他们打麻将赢少输多,会不会是七叔和五表哥他们身上有什么蹊跷。
但是看看七叔和五表哥的为人,他们也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能认为是自己牌技差一些,点儿背一些,下次可能就赢了。
芝兰和老公也曾经多次想少打甚至戒掉打牌这个事,但是一来自个儿喜欢这一口,二来也不想对不起七叔、五表哥这些挺不错的亲戚、牌友。
如果不是那个闷热的夏夜的遭遇,芝兰恐怕距离醒悟还有很远。
那个闷热夜晚的十一点钟,芝兰跟七叔、五表哥他们打完麻将回到家里,因为一样家里必需的小东西忘在理发店了,就骑电动车回店里取。行至距离理发店300米的一个烧烤夜市时,老远看到七叔和五表哥坐在夜市上撸串喝啤酒。
两个人的脚边都已经站了好几个啤酒瓶,两个人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像刚出油锅的虾。两个人在说话,耳朵跟耳朵贴得很紧,但是声音并不小。
芝兰接近了两个人,七叔背对着芝兰,五表哥面对着芝兰,不过注意力在菜和酒上,俩人都没有注意到芝兰。
芝兰正要给两个人打个招呼,只听七叔用右手掩着嘴,对着对面五表哥凑上来的耳朵说:
“……别看咱们游手好闲,啥也不干,可咱少挣钱没有?只要晚上牌场开着,只要芝兰的美发店和跛三的卤肉店开着,咱们还能缺钱花?——只是,这层窗户纸,可千万不能给那些人捅破!”
五表哥邪乎地笑着,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老哥你你你放放放心,我嘴嘴嘴紧着呢,嘿嘿嘿嘿!”
这些话,芝兰听得真切。
芝兰的心咚咚跳,把电动车加了速,滋溜一下离开了二人。
到了理发店,芝兰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她认定,多年来自己跟老公把七叔和五表哥当作牌友,每天输钱也不在乎,心想着就当是个娱乐,是大错特错了!大错特错的还有那个开“跛三卤肉店”的跛三,跛三每天晚上憨厚地笑着坐到牌场上,憨厚地笑着离开牌场,区别只在于口袋里的钱投奔了别人。所以虽然他也有一门卤煮的好手艺,虽然也是每天没少挣钱,可家里的日子也是紧紧巴巴的。跛三的媳妇生气,动不动就骂跛三“你咋不死到麻将桌上”。
这天晚上,老公从外边回来,芝兰郑重其事地给老公说了刚才的遭遇。
老公也很惊奇,说,芝兰,我多次感觉这些年咱们一起打麻将总是输,里边有鬼,可是看七叔和五表哥人好,每次都打消了怀疑。看来,咱们,还有跛三,不知不觉当了多少年傻瓜呀,我草他娘!”
芝兰跟老公商量过,从此不再打麻将,更不跟七叔和五表哥一起打麻将。
他们还当即拉黑了七叔和五表哥的电话和微信。
芝兰的老公说:“找个合适的时候,我得给跛三也唠嗑唠嗑这事,让跛三也远离麻将桌,堵住漏财的无底洞。”
芝兰说:“中!那也算是对孬人的一个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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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贺点松(文字的光亮),业余作家。已在《莽原》《大观·东京文学》《牡丹》《洛神》《百花园》《奔流》《安徽文学》《当代小说》《时代文学》《短篇小说》《诗刊》《星星诗刊》等数十种报刊或平台发表作品约1500篇。有作品被广泛转载并译介到国外。
系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理事,三门峡市作协理事,渑池县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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