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 黄仔 | 撰稿: 木头羊 | 责编: 木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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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是木头羊。
周日我去看了一场音乐剧，《我，堂吉诃德》。
我偶尔会去看看话剧或者音乐剧，它们曾在一段艰难的日子里给了我很大的支撑和力量。
在「牛马向往远方」、逃离和发疯，成为高频词的今天，音乐剧就是我逃离和发疯的最近场所。在这个场域里，我可以享受完整的1.5h-2h的脱离现实和具体烦恼的真空世界，也可以看着、陪着，甚至和舞台上的人物一起经历一场我难以想象，或者难以拥有的人生。
在看到百老汇经典音乐剧《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封箱轮的宣传之后，我去剧院和堂吉诃德共度了两个小时的由理想主义者构建出来的癫狂的、激昂的、真假交织的世界。
▲《我，堂吉诃德》海报
看到厨娘阿尔东莎说：「堂吉诃德没有死，你信不信？」的时候，我热泪盈眶，所以我今天把它推荐给你们，我的朋友们。
你可能多多少少听说过《堂吉诃德》，即使不了解也没关系，我来为你简单介绍一下这部音乐剧。
背景是16世纪末的西班牙，主角塞万提斯因为税收问题得罪了教堂，被投入监狱，等待审判。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的仆人，桑丘。而并不宽敞的牢房里，还关押着其他的犯人前辈们：强盗、小偷、杀人犯。
▲《我，堂吉诃德》剧照
「前辈们」的法则一：提前预审判；法则二：没收新来者的全部财产。
塞万提斯的全部财产，就是他的文稿和演出服。他要在这场预审判里守住自己的手稿，就要为自己辩护，并且取得胜利。为此，正好满足无聊至极、时间充足的「前辈们」娱乐一下的想法，他说服「前辈们」配合自己，用演绎自己笔下的故事来进行辩护，于是塞万提斯文稿里的主人翁——堂吉诃德正式登场。
这群百无聊赖，被生活重重打击的底层人们，在惴惴不安、毫无希望地等待最终审判的黑暗时间里，他们一起走进了理想主义者编织的世界里。
《我，堂吉诃德》这部剧首演于1965年，立刻引起巨大反响，创造了2329场的连演记录，此后的近60年里，四度重登百老汇舞台，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在全球40余个国家和地区演出，获奖无数，当之无愧地成为20世纪音乐剧的殿堂级作品之一。
是的，它很牛，但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或许在于我们每个人都能在里面看到一些共同和不同的东西。
成为「疯子」的代价
通过这场戏中戏的演绎，我们一起来看看，成为他人眼中的疯子要付出什么代价？
阿隆索·奎哈纳，一位年老的乡绅，晚年无所事事只能总是看书，被书里的骑士所吸引，他「感知到了命运的召唤」，于是自称「堂吉诃德」，走上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路。
一个陷入自己的理想世界里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答案是：他人眼中的「疯子」。
▲《我，堂吉诃德》剧照
他疯癫无状，会把风车看成妖怪，会把旅馆当成城堡，也会恳求旅馆的老板——他眼中的堡主——为他授予「骑士」称号。
无赖们讽刺嘲弄他；家眷们为他感到羞耻。人人都觉得他奇怪，也有很多人想要「为他好」，将他从疯子的状态医治好。
而他则遵循英勇无畏、无私奉献、匡扶正义的骑士精神，走向理想践行之路。远离家乡，追寻梦想。
一路的嘲弄，他满不在乎，面对欺男霸女，他勇敢无畏地挺身而出，一身伤痛也无所畏惧。
理想，是他的铠甲。嘲笑、伤痛、远走他乡、梦的遥不可及，都变得无足轻重。
他疯了，别人又会为此付出什么？
仆从，桑丘：跟他一起远走他乡，路途中也不断遭遇着冷嘲热讽，老爷见义勇为时他也会一起上前打斗，为老爷处理各种琐事和麻烦。
留守在家的女眷：正值婚龄的侄女儿，因为一个「疯掉」的叔叔，充满了对婚嫁的担忧，这样的坏名声，很可能会影响她的婚事。
旅馆里的厨娘，阿尔东莎：下水道里出生，阴沟里长大的阿尔东莎，被难得一见的温柔和尊重吸引，被堂吉诃德那些美好的赞美所治愈，相信了正义的话术和以德报怨的德行，但为此阿尔东莎遭遇了无赖们残忍的对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骑士需要公主，于是堂吉诃德在幻想的城堡里命名他遇见的厨娘为：高贵、圣洁、优雅的公主，杜尔西尼娅。
他用尽所有美好的语言去赞美歌颂他眼里的厨娘。
厨娘问他：你想要什么？你想从我这儿要什么？
▲《我，堂吉诃德》剧照
厨娘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出生的肮脏，生活的折磨，爱的哄骗和欺凌，看不到阳光和希望的每一天。但突然有个自称骑士的疯子，跑到她的面前说她光彩夺目、高贵圣洁，早在梦里见过千万次，愿意为她奉上所有的荣耀。
阿尔东莎和杜尔西尼娅，是男性眼中的女性的一体两面，无赖们称呼阿尔东莎为荡妇、下贱的人，堂吉诃德称呼阿尔东莎为杜尔西尼娅，圣洁的公主。
阿尔东莎向堂吉诃德大声喊着：你看看我啊，你看到的是我吗？
这是被社会和男人反复压迫折辱的，失去个体性的女性的呐喊，在她过往的人生里，存在和身份始终是在由其他人来定义。
▲《我，堂吉诃德》剧照
阿尔东莎在向堂吉诃德发问，也在向这个世界发问，更是一种向内发问：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在他人眼中的可笑可怜的疯子，似乎让阿尔东莎看见了「不一样」「我也可以有另一个样子」，有了期待和希望，这也生发了她改变和追随某些光亮的愿望，尽管改变伴随着痛苦。
为什么我们会被「疯子」吸引？
既然接近「疯子」就要付出代价，那我们又为何甘愿被吸引被牵引？
-对梦想的执着：堂吉诃德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即便在旁人眼中是虚幻的、是可笑的，他依然不顾世俗的眼光，坚持自己的信念。这种纯粹和无畏，在现实里极其稀少，而正因为罕见才更令人着迷。
-和现实抗争的勇气：在一个充满现实主义和物质化的社会中，堂吉诃德代表着对冷漠和不公的抗争。他不满足于仅仅接受生活的表面，而是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和挑战它。人们被他吸引，因为他象征了人们心中那个希望「可以有所不同」的声音。
-鲜活热烈的生命力：因为对理想的追寻，他人眼中「病了疯了」的堂吉诃德，充满活力和生命力，心有所向，便能一往无前。
这一切热烈和鲜活的特点，对现实和岁月的不屈，鼓舞和感召着台上的每一位，也感染着台下的我们。理想主义者是活着的、行走的光束，可以给别人带来希望与激情，而生活需要希望和不同寻常。
▲《我，堂吉诃德》剧照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桑丘会在被问为何追随老爷的时候，他回答：因为我喜欢他。以及老爷被医治面对现实之后一病不起，回归日常里的桑丘说：生活好像缺了点什么。
所以在看到人生或许可以有其他可能，知道身份和生命可以被重新定义之后的阿尔东莎，会说：堂吉诃德没有死，你信不信？
▲《我，堂吉诃德》剧照
因为，理想主义不死，倒下一个乡绅老爷，但是站起了其他的堂吉诃德。
我们可以有的「发疯」时刻
时代洪流快速前进，生活和工作中的大大小小压力之下，理想萎缩、勇气消失，而焦虑、抑郁、迷茫，统统向个体袭来时，我们要如何宣泄、调节自我？
▲图片来源：giphy
我们需要的是不再压抑和敢于释放。大量的研究表明，情绪的释放有利于我们的身心健康，并且可以帮助我们重获动力和生命力。
像堂吉诃德这样编织或者走进一场盛大的理想世界里可能很难，但是我们在生活中可以有这些做自我的、释放的「发疯」时刻。
（这里我们说的发疯时刻指的是人们在生活中偶尔做出的不受拘束、超出平常理性范围的行为，它们能够带来快乐、释放压力，甚至帮助表达内心真实的情感。）
我们可以👇：
-去创作，像写日记、写小说或者画画；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让家里乱一点（2013年明尼苏达大学做过一项实验，发现环境的有序性和混乱性能够影响人们的行为和心态，混乱环境更能够激发创造力和对新事物的探索）；
-说脏话（2022年3月的一个研究，表明咒骂可以减轻疼痛，增强体力，并且还能增强自信）；
-听音乐、看电影、看话剧。
如果你担忧「发疯」的代价，那么去看别人「发疯」，看《我，堂吉诃德》，和他一起走进「疯子」的世界。
如果你需要「发疯」的勇气，那么去看《我，堂吉诃德》，在这个充满感染力和生命力的理想主义者的世界里，或许我们能重拾消失已久的勇气和激情。
允许别人发疯，允许自己发疯，如果真的「为你好」，那么允许一切可能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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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感受汹涌的生命力
《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封箱轮，北京场正在演出中：北京·二七剧场 10月25号-11月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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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果你也为阿尔东莎流泪，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追梦，不会成真的梦，
忍受，不能承受的痛，
挑战，不可战胜的敌手，
跋涉，无人敢行的路。
改变，不容撼动的错，
仰慕，纯真高洁的心，
远征，不惧伤痛与疲惫，
去摘，遥不可及的星!
敢以此生，求索那颗星，
管它征途遥远，道路多险峻。
……
（《不会成真的梦》，程何译）
早安，我爱这个世界。
参考文献
[1]Blowing Off Steam: The Power of Catharsis[EB/OL].(2021-07-27)[2024-11-06].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intl/blog/passion/202107/blowing-off-steam-the-power-of-cathar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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