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俗与灵魂之间展开的战争
——读《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文/祝成明
街上曾流行红裙子，流行高跟鞋，流行牛仔裤……街上现在流行什么？这个多彩而亮丽的世界令你无法轻易辨出当今的“主旋律”。这岂止是五色纷呈的年代，或者说这是个什么也不是什么的年代。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在他的《一天的开始》中写道：“……在我们这个时代，见一个人每日都耐心地，关注地伺候自己的身体，谁也不会觉得吃惊。但是，如果他以同样的方式伺候自己的精神，却可能会受到凌辱……”。时隔几十年的今天，我们生活的悲哀依旧如此。依旧如此。什么都可能成为时尚，唯有精神的家园一片荒芜。
我感到自身的孤独和焦虑。生活在这样的人群中，我只有到文字里去寻找智慧。寂寂的深夜，我翻阅捷克流亡作家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我的困惑渐渐融入他关于生命的思考以及文字后面深蕴着的智慧。那个夜晚，我无眠而兴奋。他的小说，我曾经读过《玩笑》《为了告别的聚会》《生活在别处》，但都不及《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在我心中留下的份量。唯有这本书，与我自身的困惑、审美情趣以及灵魂趋向那般的接近。书中每个人物所承载的精神世界缓缓的扣击着我的内心，似一种渗透，似一种交融；我一边寻找着我的灵魂的影子，又感觉着把思考逐步推向一个深处。以至于很久了，我还常常回味着这本小说。
这本小说显示了作者小说创作的功力和天赋，无论是艺术本身还是所蕴含的社会历史内容，哲学意味等都很丰富。触及我心灵最深的是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它们代表着作者从每个角度作出的关于生命的外在生存状态和内在精神之间矛盾的思考，比如关于媚俗，关于灵与肉，沉重与轻松；又通过人物的交流和碰撞呈现了灵魂的种种互融与隔膜。我最最喜欢的是萨宾娜，这个与生俱来便很叛逆的女人，在一个嘈杂的聚会上，她愤怒的高声宣布：“我反对的是媚俗”，就这一句话，可作为她一生的注释。何其的清高，何其的超脱，甚至连弗朗茨也只能追慕她而不能完全读懂她。萨宾娜的宣言，在世人的眼里自是没有任何实际的影响力，甚至会觉得可笑。因为这是个媚俗的世界，而她关注的是精神，追问的是灵魂。叛逆原本是很可贵的性格，往往蕴含着创造的潜力。然而世人的思想已被追名逐利搅得一片混浊。即便稍有反叛如我，也只能得到一些冰冷的目光和嘲讽，或者善良的卫道者的劝导。这样的世界，萨宾娜成为一种高度，成为一个我所向往的精神亮点。
香树房主人，祝成明，自由写作者，体制外教育工作者，焦虑的思想者，喜欢运动，享受阅读，热爱生活，有点怀旧，有点梦想，有点孤独，还需要一点点酒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