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请假报告和视频片花的读者肯定已经知道了:前阵子,我们全家去了次非洲。
然后,说好的游记,必须如约报道。
说起来,第一次萌发去非洲的念头,源自2019年——那次是肯尼亚国家旅游局发来的邀请,让我们心动不已。
但后来发生的事,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
然后就是大概半年多前,我老婆和她的闺蜜、邻居妈妈们忽然就聊起了一起去非洲,当时也聊得热火朝天,但临近到要买机票、做行程,各家的时间又一下子很难凑齐——事实证明,真的要组团去非洲旅行,那得各家的步调非常一致,不然确实很难协调。
于是我老婆索性就拉出来单干了:找了多家国际旅行社报方案,不断给出我们的要求,然后选取一家性价比最高的报价方案,开始订机票,准备攻略,打预防针(提前十天打一针麻黄热疫苗即可)……
没错,每次旅游,全靠我家这位老婆大人。
在制订旅游计划和旅游攻略方面,我确实有福能当一个“甩手掌柜”。但也没办法,我们家我和我女儿两个“死宅”,巴不得天天呆房间里不出门,我老婆旅游兴致高涨,“谁主张,谁举证”。
所以,这篇游记主要是每天的旅行观感和照片分享,只会顺带提及一些须知和攻略,如果要知道详细的攻略,还请移步到我老婆的公号:
很多读者都问我们这次的旅行路线,我就做了一张简单的示意图——红色的箭头是我们的路线,经过两个国家,四个国家公园和一个自然保护区:
接下来,我就按照每天的行程,开讲。
从上海抵达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10点多了。
上海没有直飞内罗毕的航班,我们选择的是阿联酋航空,8个多小时飞到迪拜,候机4个小时,然后转机再飞5个小时左右,到内罗毕。
如果你要想直飞,我所知道的航班有两条:去广州,选择埃塞俄比亚航空,或者去长沙,选择南航,都可以直飞内罗毕。
另,肯尼亚和坦桑尼亚都是免签的,事先在网上搞好电子签证就行。
不得不说,内罗毕的国际机场……还是有点朴素的。办入境的大厅,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采访奥运会的岁月——每次采访奥运会或国际大赛,基本都是搭建这样一个临时大帐篷……
不过走出机场的时候,还是有点感触的:
我们夫妇其实颇去过一些国家,女儿汤圆去的也不算少,但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踏上一块全新的大陆。
入住的酒店是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看大堂挺有内味的:
但房间里面就相当一般了,只能说都堪堪还行。照片忘拍了,大家就想象一下国内国营的四星级酒店的模样就行——哦,卫生间台盆的下水还是坏的,我们一家后来刷牙洗脸都是弯腰用浴缸的水龙头。
说到这里插一句,考虑到国人的肠胃消化能力和抵抗力应该是不如当地人强悍,请全程饮用瓶装水——包括刷牙。
肯尼亚是个小费国家,服务行业一般都给小费。比如到酒店,有几个服务员帮你把行李拿到酒店房间,你就要给几份小费——一般是1美元,或100元肯尼亚先令。考虑到1美元大概要等于差不多130元肯尼亚先令,所以他们当然都希望你给美元。
帮我们提行李上来的是一位胖胖的笑容可掬的黑人大妈,在帮我们放好行李后在房门口笑容可掬地望着我,我给了她1美元,并提出能不能再给房间里加两瓶饮用水。她笑容可掬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诉求,说“完全没问题,这就给您拿来!”就笑容可鞠地离开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二天早上6点起床——反正有时差,不算太痛苦。
如果以国内五星级酒店的标准来衡量,这家酒店早餐的品种少得可怜,但和后来我们的早餐相比,肯定还是丰富不少……
我们住的地方号称是内罗毕的CBD,是他们最繁华的地区,但总体感觉,像是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上海商业区——没经历三年大变样的时候。
结合一路上看到的城市风貌,有一个感慨:
我们去雅典,去罗马,都说啊!文明古城!去美国的城市,一些雕塑和建筑也就一两百年历史,也会觉得有种历史沧桑感。
而非洲其实是整个人类的摇篮,论历史得往200万年以上数,但他们的城市却完全无法给人一种历史凝重感,都是新的,且半新不旧。当然,这背后的原因很多,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这张是早上在酒店门口拍的内罗毕市容:
出发去安博塞利国家公园的路上,经过了一个休息站,司机说可以停下来方便下,但其实来往的旅游车辆停在那里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一个颇大的土特产市场。
市场里主要的商品是木雕——木雕是东非的著名特产。
我一眼看中了一个“Cheetah”(猎豹),很别致。对方开价8000肯尼亚先令,我还2000,然后一路攻守互搏,最后以3500肯尼亚先令成交,人民币195元的样子——记住这个价钱,后面会有比较。
在市场的后面,就是木雕工人现场制作的工棚:
在这里碰到个有意思的小场景:
两位其他旅行社的中国阿姨在旁边观摩了会儿,很有兴致,看到一位黑人师傅抬头望向她们,就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那位黑人开口了:
“where are you from?”
阿姨略带兴奋和自豪地朗声回答:
“we are from China!”
语气中带着那种非洲人看到中国人会喝令停火让中国人先过的那种电影情节期待。
黑人冷静地望着她,说了一句:
“Do you have some gift for me ?”
阿姨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她就和旁边的阿姨商量:
“怎么办?要么车上有几颗糖,拿来分给他们?”
另一个阿姨说好好好!眼瞅着两人要去拿了,我在旁边没忍住,就插了句话:
“那个……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要你们的糖呢……”
阿姨又愣住了:
“对哦!那他们要啥?”
我说:
“美元,小费吧。”
阿姨恍然大悟,说噢!
然后两位阿姨默默转身,走了。
一路车行到肯尼亚的安波塞利国家公园(Amboseli Park)大门口,司机去办理进门票务事宜,我拍了下将伴随我们这次非洲之行全程的车——丰田Crusier,八座,最多允许坐六人(不含司机)。
几乎所有来非洲大草原旅游的游客,都会坐这种车,所不同的就是有的是散团,就是六个人拼凑一辆车,有的是包车,这就随便你几个人了,但不能超过六个人。
每辆车都配一位司机兼向导,他会陪你们每天在大草原上Safari(游猎)。
车内有一些旅行必备,关键还有插线板。
顶篷可以升起,便于乘客随时观望和拍摄野生动物。
当时抵达公园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所以司机先把我们送去了酒店吃午饭——酒店就在国家公园内。
酒店的外部环境大概是这样:
经过酒店泳池的时候,远方正好一队角马慢慢踱步走过,我们惊喜地停下拍照——殊不知,这种动物将是我们之后几天在非洲大草原上看到的最多的动物之一。
走近一点的景色是这样的:
房间很普通,是这样的:
据说坐在我们屋外的椅子上,就能看到正前方远处的乞力马扎罗山——不少人是通过海鸣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知道这座山的。不过那天云层太厚,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酒店还有一个特色:猴子多。猴子甚至会通过窗子爬进你的房间。但事实上,它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包括酒店方,都是闯入者。
来张午饭照吧,自助餐,别说你们分不清是些啥,我也分不清了,无非是些土豆,通心粉,面饼,一些肉而已。
不要对非洲美食有什么期待。
下午,司机兼向导就开着车,拉着我们去广袤的非洲大草原上去浪了。
安波塞利国家公园面积是392平方公里,不算大。在大草原上,司机就是我们的“人肉远距离监测望远镜”,他一边开车一边270度全程观望扫描,一旦发现有值得一看的动物,就会立刻通知我们,让我们停下拍摄。另外,每辆车都有一台无线电,司机之间也会互相通报:“快来我这里,有一头狮子!”“赶紧到xxx,发现一头猎豹!”
在进入国家动物园的第一天下午,我们其实就拍到了后来到大部分所见到的动物,但品种、角度、意境和距离不同,所以我接下来每天的动物展示都会选取一些有意思的,而不去选重复的了(其实在这里就拍到了狮子和猎豹)。
比如我拍到了草原上一头孤独的大象慢慢远去,但忽然又一头大象奔进了镜头,为此我还专门做了个视频:
而这一幕日落,我也觉得挺有意境的:
在这里,拍到了一个河马表情包,有点像很古早的时候,那个红遍全网的小胖表情包:
以及非常“浓烈”的火烈鸟:
第三天一早,离开了安波塞利国家公园,开始前往坦桑尼亚。
这一天主要是开车和过边境,从肯尼亚到坦桑尼亚过陆路边境,依旧要出示电子签,并要按指纹。
边境检查大厅墙上有一张标语引起了我的注意(不允许拍照):“此处禁止性骚扰”。
感觉一句话背后有好多故事……
下午来到了坦桑尼亚阿鲁莎省的省会城市阿鲁莎,这里将是我们前往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出发点。
下午两点多就入住了酒店——这家酒店虽然是在城市里,但也充满野趣,房间也很大。
由于到的时间早,我们夫妇俩就开始分头干活——她开始写直播预告的稿子,而我就在这间房间里完成了那篇刘翔的稿件,以及三篇馒头大语文初中版的音频录音。
没办法,所谓的自媒体,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不带笔记本电脑、没有任何工作的所谓休假。
也就是在这里,我们获悉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汤圆发现她那台iPAD pro 连同画笔,不知道落在了之前机场的某个角落(而且她还没绑定“查找”功能),而我的一副iPods pro的右耳机,也安静地躺在了迪拜机场的某个角落。
每次看到这张图,总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东西丢了,但旅行还要继续。
第四天游览的主要行程,都在坦桑尼亚北部的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自然保护区(Ngorongoro Pushcha)。
这座火山停止喷发大概已经有200万年了。当初喷发的时候,直接把火山的顶峰给喷没了(可见喷子的威力还是挺大的),从而形成了一个宽20公里的世界最大火山口。
妙就妙在,经历了200万年,这个火山口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碗形口,孕育了大约3万头野生动物——从斑马到瞪羚,从狮子到猎豹,一应俱全。
而且由于地方小,距离近,很多时候我们都可以怼脸拍:
在这里,我们拍到了黑犀牛——虽然距离很远,只能勉强用镜头“吊”到,但连导游都觉得我们的运气很好,因为黑犀牛在全世界只有仅存不到2000头了。
在这里顺带提一下我们每天的午饭是怎么解决的。
一般分“奢华版”和“朴素版”两种。
“奢华版”,就是司机会专门开到一个午餐聚集点,找一张树荫下的桌子,煞有介事地铺好桌布,摆好餐盘,然后从他事先准备好的餐包中一一拿出简单的食物摆好(一般是前一天住宿的酒店准备的),然后我们一本正经地吃:
“朴素版”,就是一个冷餐餐盒,我们不下车了,就在车里吃:
这一天的晚上,司机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完全没有路的荒郊野外,这是我们这次旅行第一次睡大帐篷:
停在帐篷外的我们的车:
这个帐篷虽然说是帐篷,但其实很大,可以分三个房间:客厅、卧室和洗手间,不能说条件很差,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峡谷的风非常大,以至于晚上吹得帐篷“砰砰”作响,我一个晚上被惊醒了五、六次,严重的时候,生怕帐篷被狂风给掀翻了。
觉得夸张?来,看段视频感受一下:
这个地方真的是鸟不拉屎,或者说只有鸟才能到这里来拉屎,网络信号也基本等于没有,但塞翁失马:在这个没有光污染的地方,我用手机就拍到了前所未见的震撼赤道星空——我拍了第一张的时候,老婆女儿都惊呼不可能,以为我是拿手机里下载的网上图片骗她们,但我连拍了十几张,彻底让她们折服:
以及孤独的月亮:
早上醒来的帐篷外:
这次旅行还有一个意外:
出发前,我担心每天旅途劳顿,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健身,所以苹果手表的健身圆环肯定合不上了。
没想到,每天压根没运动,但在晚饭前,三圈就完美闭合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每天坐车在大草原上颠簸,系统默认我在走路锻炼了,每天步数至少15000步起。
所以世上本没有闭合,颠多了,也就合了。
这一天,就全泡在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了。
塞伦盖蒂国家公园(Serengeti National Park)是全世界知名的野生动物乐园,面积超过25000平方公里(参照之前392平方公里的安波赛利国家公园)。原本我们的非洲之行计划只包含肯尼亚,但我动用了中国人最喜欢的俗语之一——“来都来了”——所以在行程中又添加了坦桑尼亚。
恩戈罗恩戈罗火山火山口自然保护区和安博塞利国家公园之间,各有一道界碑:
在路上还拍到了一张有点意思的照片:
那是一个发掘出170万年前人类骨骸遗址的地方,有一块纪念碑,我拍的时候,正好一名黑人和一名白人在这块碑前——这两个现代文明的人种对这块大陆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话说非洲大陆真的是物种丰富,路边停下来上个洗手间,也能拍到奇特的蜥蜴:
在塞伦盖蒂,自然拍到了一些之前没拍到的物种,比如黑背胡狼:
以及一些不同角度的动物,比如这张萌萌的长颈鹿:
还有可能在做羞羞事的大象:
看似温顺其实脾气很大的河马扎堆:
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近距离几乎怼脸拍到了非洲狮!!!
老规矩,放个视频,感受下它当时离我们有多近——
所以,我终于得到了这样一张有那么一点点《狮子王》感觉的照片:
《狮子王》的取景地就是东非大草原,所以这里的导游也都深受这部动画片的影响,有时候直接就会说:“快看!那边好像有一只木法沙!”“左边是一只彭彭……”
回来后有不少人问我,去非洲看动物,和去野生动物园看动物,有什么不一样?
我觉得很不一样。
在野生动物园看动物,总觉得我们还是主人,它们是被圈养的客人。但在非洲大草原,所有的动物眼神都是自由的,对于它们来说,我们才是闯入的客人,它们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再看一段视频感受下——
这头大象后来在我们车前停下,一动不动。我们司机识相地发动汽车,往前挪了一段,它看了看我们,轻轻叫了一声,走了过去——肯定是觉得我们挡它的路了。
这一天晚上,我们入住了一家本次旅行第二昂贵的酒店——塞伦盖蒂国家公园内的梅利亚酒店。
梅利亚酒店在坦桑尼亚野奢酒店里堪堪迈入中等档次,但已经让之前住帐篷的我们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其中最大的一个让我们觉得回到文明世界的感受是:
床头柜居然有电源插座!
当然,最惊艳的是户外的晚餐,连一向都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我,也觉得氛围感拉满:
当然,在这家酒店也开始为我接下来的一系列倒霉事情埋下伏笔。
首先,去健身房的时候,我被非洲马蜂给蛰了——虽然就一下,但那种钻心的疼痛以及随之扩散而来的麻痹感,这辈子都忘不了。
其次,因为觉得这家酒店挺高级的,所以我到非洲后第一次摈弃了用矿泉水漱口刷牙,直接用水龙头里的水洗漱了。
现在想想,真不应该马虎大意。
第六天的行程,依旧是在塞伦盖蒂国家公园里浪,但开始往马拉河方向赶了——在那里有我们此行的一大目的:看斑马和角马迁徙过河。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老相识的动物,拍了很多角度不同的照片,不过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新奇感了,包括看到狮子——自从怼脸拍过后,那种在树上懒洋洋避暑的狮子,也提不起我们什么兴趣了:
还有个严重的问题:中午过后,我发现肚子开始咕噜作响,肠胃出了问题。更严重的是,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应该是发烧了。
这天晚上入住的,也是野外帐篷——说是帐篷,但其实是石木混搭的,很大,很舒适,而且我们这栋的门牌号,直接就叫“哈库那玛塔塔”:
而且,淋浴间是半露天的——你一边洗澡,可以一边数星星:
但我是数不动星星了。
回到房间一量体温,38.6摄氏度。只能把晚上的审稿和录音工作都放一边,吃了黄连素,早早上床睡了。
早上一觉醒来,感觉还不错,一量,烧退了。
退烧后人果然精神很多。于是全家把行李都装上车,跟着司机开始前往马拉河,准备看“天国之渡”。
所谓“天国之渡”,就是每年到这个时节,大批的角马和斑马会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草原涉水渡过马拉河,前往肯尼亚的马塞马拉草原,继续去吃鲜嫩的植被——其实两国的草原同属一个,动物不讲究什么国境线,过境也不需要签证。
由于成百上千的角马、斑马群过河的场面非常壮观,所以一直被认为是非洲动物大迁徙的标志性景观之一。我网上找到的一张图:
至于为什么叫“天国之渡”,我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个可能是因为场面比较壮观,“此景只应天上有”,另一个就比较残酷:马拉河很多地方水流湍急,岸边悬崖峭壁,角马和斑马一不小心就容易淹死和摔死,而且河里还潜伏着大量看似“躺平”其实“卷”得要死的鳄鱼……
要看到“天国之渡”需要一定的运气,因为有时候大批的角马和斑马聚集在岸边徘徊商量,甚至准备开始渡河了,又会改变主意,在原地一开会讨论就是两三天……
在前一天,我们的司机向导就和我们说:“希望你们把你们的中国运气带到这里。”我就知道除非运气超好,不然光靠一天,很难精确“命中”天国之渡”。
事实证明,这一天我们确实没看到——但真的只差一点点。
大概上午十点的时候,司机车内的无线电就像二战被空袭前的伦敦电台一样,开始滋啦乱响,一堆人在激动地用斯瓦希里语喊着什么——我意识到可能有地方要发生“天国之渡”了。
果然,司机回头大吼一声:“系好安全带!抓牢把手!”然后猛踩一脚油门,立刻进入达喀尔拉力赛模式,一路在草原上狂飙漂移,很快开到了一个河口。
大批的角马群在那里聚集,果然要开始渡河了。
但是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渐渐地,大家伙都散了——它们改变主意了。
后来一位读者发给我微信,我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围观的车太多了,角马难为情了。
话说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那天这位读者和我肯定同在方圆500米范围之内:
这天虽然没有看到“天国之渡”,但住上了我们此行最昂贵的一家酒店:
贵酒店的晚饭倒是一般,但胜在酒水饮料全部免费,大概也是贵在这里。
但可惜的是,我们是下午6点左右入住的,收拾下包,吃个晚饭,洗漱一下躺下,第二天早上6点就出发了。
前后加起来也就12个小时——换算成单位小时成本,真心肉痛。
这一天,我们从坦桑尼亚开回肯尼亚。
如果从国家公园的角度来说,我们是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开回肯尼亚的另一个国家公园:马塞马拉国家公园(Masai Mara National Reserve)。
坦桑尼亚回肯尼亚依旧要过陆路边境。我们坦桑尼亚的导游司机在边境把我们交给了肯尼亚的导游司机,我望着那个黑小伙,伸出手说:
“Hi!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肯尼亚的导游司机先是一脸迷惑,然后说了一句:
“我就是先前在肯尼亚为你们服务的那位司机啊……”
我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一方面确实我是脸盲,另一方面,黑人的脸我真认不清啊!
他也很快哈哈大笑:
“理解理解!我们都长得很像!”
我把这事儿说给我老婆听,她哈哈大笑。后来有天晚上我指着餐厅的黑人大厨故意说:
“你看,我们的黑人向导晚上还来这里兼职!”
她辨认了好半天,不得不承认:
“好吧……他们长得实在是很像……”
这天主要是在赶路,然后晚上入住了我们这次行程条件相对最差的住宿营地:
那真的就是一个纯帐篷了,除了三张床和独立卫生间,就啥也没了。以至于我在帐篷录音工作,弄得有点像印第安纳琼斯一样。
如果要说好处的话,也不是没有:我们入住的时候,两只小鹿就从我们帐篷门口轻盈地跃过,而门口就是马拉河,一直传来河马哀怨地嘶吼……
这家的晚餐有点意思,有个开餐仪式:一群当地人会给你表演个歌唱舞蹈巡游,就是时间有点长,一跳要跳15分钟,哪怕你饿得肚子咕咕叫:
还有一点比较有意思:
无论是这里还是之前,只要是帐篷,都是没有锁的,封闭全靠一根拉链,你要出去吃饭乃至去草原游猎,再贵重的东西也只能放在里面。当然,晚上睡觉也是。
在非洲,我们倒是率先体验到了什么叫“夜不闭户”。
今天的全部目的,就是要看到“天国之渡”。
我们一早就守候在了马拉河河畔。马拉河全长395公里,流经肯尼亚和坦桑尼亚,是“天国之渡”到的必经之河。
在守候的过程中,差一点就守到了两场“猎杀时刻”。
第一场猎杀是一头鳄鱼在“装死”等着捕猎两只小鸟。但无奈小鸟太警惕,始终不肯靠近,等了很久没动静,我们就把车开走了。
另一场猎杀以前在《动物世界》里经常看到:河里潜伏的鳄鱼捕杀在岸边喝水的斑马。但斑马也非常警惕,只是舔几口水,就立刻离开岸边——它肯定也看到了水里的鳄鱼。
在经过耐心等待了大概三个小时,经历了几次无功而返和腾挪地方之后,我们终于拍到了一次小规模的“天河之渡”:
这次渡河规模不大,且没有角马的参与,但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但比起这次所谓的“天河之渡”,给我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是我在河里拍到的另一些照片:
没错,它们都是在“天河之渡”中的遇难者。
结合到之前我拍到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被秃鹫啃得差不多的动物尸体:
我还拍到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里,这条豺狗在啃食一副角马的脸架,它吃两口就要警惕地抬头看看周围的秃鹫和其他食肉鸟类——它们在等豺狗漏下的美食。而事实上,豺狗得到的这副脸架,也是狮子在捕猎后舍弃的。
而即便是非洲草原的王者之一狮子,也有落魄的时候:
这是我在马塞马拉拍到的一头母狮,她步履蹒跚,走得非常艰难,而且头上、身上盯满了苍蝇,我想她可能是病了。
是的,我们都说非洲大草原展现的是“生生不息”,但不知死,焉知生?只有死,才有生,才有生命的循环。
第十天,离开了马塞马拉国家公园,开始前往肯尼亚的第三个国家公园:纳库鲁湖国家公园(Lake Nakuru National Park)。
在路上,我们拜访了一个当地马赛人的部落。
说是部落,其实是一个大家庭:一个爸爸,十个妈妈,最终衍生出了一个150人的大家族。
至于他们的居住条件,我不多说了,看个视频,你们就明白了:
放一些路上的随拍。
在当地,能养那么多牛,肯定是大户了:
在坦桑尼亚的一个镇上,司机问我下面这张图里骑手身上穿的衣服背面的汉字是什么意思?
我说:“Are you hungury?”
他说:“No! Are you ?”
肯尼亚国家公园前聚集的要进去参观的孩子:
无论在坦桑尼亚还是在肯尼亚,车行路上,经常有孩子在路边会向你挥手打招呼。司机说,他们是想问你要东西——巧克力,水,或者美元。
我看下来,有些确实是,但有些也并不是。因为有些孩子离我们车很远,我们不可能停下来给他们东西,可能他们真的只是向我们打招呼,比如下图这群河边的孩子:
非洲大草原虽然给人尘土漫天的感觉,但必须要承认,他们景区内的厕所,绝对干净整洁,这一点超过很多国内景区的厕所:
以及,还记得我第一天买的那个木雕工艺品吗?3500肯尼亚先令,那个木雕的猎豹(照片后排右二),差不多27美元。后来我陆续买了这些:
其中,后排的长颈鹿是在机场买的——机场的东西很贵大家都知道,所以是15美元。
前排的狮子,犀牛和大象,属于一个类别,都是在肯尼亚的国家公园门口地摊上买的,每个的价格是:300肯尼亚先令——差不多每个16、7元人民币。
虽然说猎豹的那个造型我很喜欢,且材质是黑木,确实要贵一些,但相差也确实有点大……
(当然,老规矩,出去旅游,总要给大家也带点东西,文末放出)。
这天最糟糕的消息是:午饭明明我和母女俩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但又咕噜咕噜了——开始腹泻。
这次的情况更严重,下午开始严重浑身发冷,到了酒店一量体温:39.1摄氏度。
本来要一家一起吃一顿在非洲的“最后的晚餐”的,结果我到酒店直接洗完澡就躺床上了。
我们这一晚的酒店据说晚餐非常棒,房间也非常棒,还带个大客厅:
但我的记忆里就只剩下床了……
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早上起床一量,烧又退了。
于是在去机场前,又在公园里拍了一通。
纳库鲁湖国家公园以火烈鸟著称。虽然我们之前已经拍到了相当多的火烈鸟照片,但这次感觉又拍出了中国山水画的意境:
而最让人惊喜的是,近距离怼脸拍到了犀牛:
然后就告别了纳库鲁湖国家公园,开始向内罗毕机场进发。
直到进了安检,才有了一种告别的感觉:和为期十天的非洲大草原生活彻底告别了。
有人问:非洲之行辛苦不辛苦?
说实话,虽然每天是向导开车,但每天一路颠簸,一路换酒店,我自己觉得还是挺辛苦的。
但毕竟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和那么多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野生动物,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更关键的是,旅游,关键还是要看和谁在一起。
那天住在那个条件不佳的帐篷里,老婆和女儿挤在一个被窝,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看《东京大饭店》(没错,从巴黎看到肯尼亚……),然后不断笑着评价里面的中二剧情,我躺在帐篷门口的那张床上,心里就在想:这可能就是旅行的意义吧!
其实又何止是我们人类。
和家人,和爱人在一起,是这个星球上很多动物的天性。
无论在何方,
无论在何时,
无论路有多长,
都有陪伴,
都有照顾,
一起前行。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也希望大家能多拿出一点时间陪家人。
其实旅游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家人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本文完)
这次从非洲带来了三样小礼品,我会在留言中选出三位读者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