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葡之旅.逛街随记
文摘
旅游
2024-07-30 07:31
上海
西葡之旅.逛街随记
王云飞
在欧美国家旅游，笔者很喜欢在大城市里走街串巷，看看市容街景。这次西葡之旅也不例外，虽然日程安排紧凑，少有空隙时间，但只要是在城市里分散活动，我就去逛街，还真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例如，在萨拉曼卡马约尔广场，通过逛街看到了这座2000年古城现代时尚的一面。又如，在里斯本自由大街，通过逛街发现了计划外景点――罗西欧广场。类似例子还有不少，下面就选几个回眸一下。旅行团在巴塞罗那逛街▲
在巴塞罗那参观圣家堂，我们到达时距预约的进场时间还有40分钟，我不想干等着，便踱到旁边的街道，打算逛逛小巷。谁知一路走去竟找不到一个巷口。好在那里的街区不大，边长不过百米左右，我就围着街区转一圈，还是不见任何巷口。换一个街区，也是如此。这才看出，这些街区都是由房屋建筑围合的，围合的建筑并不是整体一栋，而是由不同的独立楼栋紧密相连的，可谓无缝连接，自然就没有小巷了。马路上的人必须进入某个楼栋的大门，穿过这个楼栋，才能进入街区的内院。我在欧洲其他地方，也看到过沿街房屋全部无缝连接的盛况，但是整个街区全部围合，不留一个开口、一个巷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比我们平素常见的行列式街区、弄堂式街区、半围合街区、开放式街区，这种全围合的街区充满了神秘感，固若金汤啊！ 第二天还是在巴塞罗那，我们在加泰罗尼亚广场有一个多小时的分散活动。我看过广场的方方面面，拍过照片，就继续探寻附近街区的小巷，还是无果。终于明白，围合式街区是巴塞罗那的特色。后来经过查询得知，19世纪中叶，为了解决巴塞罗那城市膨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著名的城市规划师伊尔德方斯.塞尔达（Ildefons Cerdà,1815-1876）制定了方格网规划，以街道将城市分隔为数百个大小相同的正方形街区，每个街区的边长约为130米，面积约1.7公顷，街区外围是连续的五层楼建筑界面，内部空间（内院）以公共服务、公共设施为主，如绿地花园、休闲庭院等。这一规划体现了平等理念，使每个居民都能享受同样高质量的城市空间（贫富差距只在于楼层高的房价高，富人住较高楼层，穷人住较低楼层，其余环境设施相同），规划的实施形成了巴塞罗那独特的方格网+对角线的城市肌理，被誉为“全球城市规划最好的城市”（城市规划出众的还有中国的新疆八卦城、俄罗斯的圣彼得堡等）。 看一下巴塞罗那的城市鸟瞰图，可以看到两个有趣的细节，一是所有正方形街区的四个角都做倒角处理，这样，十字路口就变成八边形的，据说当年如此设计，是便于马车在路口转弯；二是并非所有的街区都没有巷口或开口，只是我没有逛到而已。据说最初的规划，街区设计是三面围合或两面围合，但在实施中尽量利用土地，街区的四边就都建房了。其实全围合也有弊端，因此近年来有改为部分开放的动向。巴塞罗那街区俯视图▲
上海有一幢武康大楼，是出名的网红打卡地，位于五街交汇的武康路、淮海路口，原名诺曼底公寓，由“海派建筑之父”著名建筑设计师邬达克设计，具有法国文艺复兴风格，距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大楼外观犹如一艘巨型航船，红色砖墙，转角跳阳台，三角形古典山花窗楣，展现出独特而优雅的气质。我们这次在西班牙、葡萄牙多个城市看到类似的建筑。第一次是在萨拉曼卡逛街时，见到2幢，甚为高兴，后来又在里斯本、马德里等地多次见到，也就习以为常了。因为西葡城市多为丘陵地形，地势起伏，横竖道路常为斜交，有的还是多岔路口，如果路口形状是三角形的，建造的大楼往往就像一艘航船，再加上司空见惯的文艺复兴风格，那么基本就是一幢“武康大楼”了，如论年头，当为上海那幢的前辈了。里斯本自由大道的“武康大楼”▲
在里斯本的自由大道游览时，逛到其南端，发现此行计划里未曾提到的罗西欧广场。步入广场，顿时被一个景象震撼到了。这个景象既不是广场中央的国王佩德罗四世的青铜站像，也不是广场周边的玛丽亚二世歌剧院、罗西欧中央火车站等历史建筑，更不是广场的雕塑喷泉、熙攘人流、休闲情调，而是你想象不到的——广场地面。原来广场的地面就像是一大片海洋波浪，携手涌来，齐头并进，高低起伏，凹凸有致，给人以视觉冲击、心灵震撼。原来这是以黑白石块镶嵌的地面，是著名的葡式碎石路。此前，我们在里斯本特茹河口的大航海纪念广场、自由大道的一战纪念广场，也都欣赏到了精美的葡式碎石路， 据历史记载，碎石路最早源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后来传到古希腊、古罗马等地，但铺砌技艺公认葡萄牙最好。葡萄牙在本土及前殖民地巴西、澳门等地，均用碎石铺砌广场及步行道，这已成为葡式特有的象征，葡萄牙文化的重要符号之一，也是葡萄牙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品之一，广受世界的赞誉。里斯本大航海纪念广场的地面艺术▲
在葡萄牙酒都波尔图的利贝拉码头游逛时，看到北岸山坡的墙面上是一幅数十米长的瓷砖壁画，在周边热闹喧嚣的氛围里，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群。我知道这是葡萄牙的传统瓷画艺术，源于8世纪摩尔人带来的瓷砖技术，继之以大航海时代传入的中国瓷器艺术，形成了葡萄牙独特的瓷板画，常用于建筑墙面装饰。后来我们在葡萄牙浪漫小镇奥比都斯，又看到它瓮城内阳台墙面上精致的青花瓷壁画，以及圣玛利亚教堂内墙的青花瓷背景墙，闪烁着美丽的蓝光，呈现了葡萄牙青花瓷艺术的魅力。葡萄牙的许多宗教、公共建筑等以青花瓷作墙饰，大放异彩，尤以波尔图为甚。波尔图许多教堂的正面或侧面外墙贴满青花瓷砖，描绘天主教圣人故事，圣本托火车站更因满贴青花瓷壁画，被称为青花瓷火车站，誉为全球十大最美火车站之一（推荐阅读《神和青花瓷的世界》）。 在西班牙的城市也看到瓷画墙饰，例如在悬崖小城龙达的老城溜达时，看到游客中心旁边的墙面上一幅彩色瓷砖画绘制的龙达全景图。葡萄牙的瓷砖画以青花瓷或蓝彩色调为主，西班牙的瓷砖画则是五彩缤纷的，最早在16世纪由阿拉伯传入西班牙，最初因工艺复杂、价格昂贵，只用于教堂、宫殿等，成为身份、权力和财富的象征，后来日渐普及，在很多普通场合都能看到了。在龙达老城的陶瓷墙画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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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利亚西班牙广场回廊外壁龛的陶瓷壁画▼
曾经看到一篇游记里写道：“里斯本是欧洲旅行必去的城市之一，电车、阳光、大海……组成了这个热烈又浪漫的小城”。我们这次在里斯本的游览，虽然只有大半天的时间，但是面对大海，沐浴阳光，不仅看到了主要风景、世界遗产，也看到了被称为里斯本特色的有轨电车，特别是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的斜坡电车。那是在里斯本自由大道的一战纪念广场附近，只见一条斜坡岔道上驶来一辆黄色的底盘倾斜的有轨电车。据了解，里斯本老城的地势，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就像中国重庆那样，于是催生了在斜坡上运行的有轨电车，特殊设计的底盘，使车身在上下坡时始终保持水平。斜坡电车共有三条线路，我们看到的是其中乘客最多的一条，名为“Elevator
da Gloria”，往返于自由大道南端的光复广场和阿尔坎塔拉圣伯多禄街。 一般来说，城市里短途上下山坡的交通工具，都用缆车，像里斯本这样用有轨电车的，应该是少之又少。斜坡电车靠自身的电机驱动在轨道上爬行，不需要钢索牵引，对环境设施的要求较低，行驶路径无需封闭，对周边景观的影响也少，其本身还是一道独特的城市景观。里斯本的斜坡电车 Elevator da Gloria▲里斯本的斜坡电车 Elevator da Gloria▲
在西葡之旅的各个旅游胜地，常常看到观光马车。我们先是在葡萄牙的浪漫小镇奥比都斯，看到两匹高头骏马并排拉动的马车，慢慢地行进在古老的道路上，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犹如悠扬的击打乐，荡漾在阳光灿烂的小镇上空。后来又在塞维利亚的胜利广场和西班牙广场，看到装饰华丽、气宇轩昂的马车，游客优哉游哉，沉浸在旧时贵族的享受里。在龙达、米哈斯这些白色山城，仰头昂首的棕色大马拉着轻巧的马车，更是透着一种浪漫、一种情调。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别致的风景线，也有其不足之处。那是在塞维利亚的胜利广场，我们刚到广场，就闻到空气里一股臭气。循臭而望，发现在广场边上的西印度群岛档案馆的背面是一个马车站，一辆辆待客的马车集中在那儿，阵阵的马尿臭气就是从那里散发的。我们分散活动时，在广场周边逛街，马臭始终弥漫在空中。我步出广场，走到西印度群岛档案馆的正面，与马车站隔了一幢几千平方米的建筑，距离百米以上，臭气还是挥之不去。虽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点瑕疵也是正常的，但是改进马车站的管理，杜绝马粪马尿的污染，还游客一个清洁卫生的空气环境，应该不难办到吧？奥比都斯、龙达、米哈斯等地的马车好像就没有如此问题。米哈斯的观光马车▲
附注：本文部分照片取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