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一口气看完了《那不勒斯四部曲》,上一次读费兰特的作品《暗处的女儿》也是这样欲罢不能,久久不能释怀。她的文字有一种独特的丑陋的真实,让人被一种近乎野蛮的生命力包围,像漫游在一个最原始的荒原,止不住去探索、去经历、去发现,然后不可避免地被划出许多细小的口子,照见自己。
《那不勒斯四部曲》讲述了两个女孩子从天真、充满奇幻想象的儿童到闪耀别扭的青春期到混乱挣扎的中年到黯淡无光的老年长达50多年的友谊和斗争。二战以后意大利那不勒斯混乱肮脏、充满暴力的贫困街区是他们生活的底色,体现在一个庶民的社群、一个庶民的图景,野蛮之地,文明边缘的社会底层,暴力无处不在,个体生命如此脆弱。向上还是下沉,前进还是返回,截然不同却又相互指引的人生充满交错、对照和选择。
费兰特用第一人称埃莱娜来叙述这个成长和友谊的故事,让读者直接进入埃莱娜的内心,感受她的自卑、嫉妒、渴望与不安,仿佛能够触摸到她们心灵的每一次颤动。
尤其是对于两个女性之间友谊的书写,真实而立体地体现出这个友谊的重要、巨大和“不纯粹”,互相珍爱,互相“点燃”头脑,但同时也始终充斥的相互较劲、嫉妒、窥视、焦虑、不能自已,简直有时候恨不得你死了才好,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办呢?淋漓尽致地表达出复杂而又丰富的女性心理层次。这两个人物的关系不断游移,轮番用秘密的声音讲述,不停怀疑、解构自己,时而变得十分强大,时而变得特别脆弱、不自信,让我们觉得自己既像莉拉,又像埃莱娜。
每个人都该读读这本书,它将让你发现自我,在别人的选择里看到自己到底要过怎样的一生。埃莱娜是个书写者,莉拉是个实践者,她们都想把旧的生活撕裂,原生家庭的限制,婚姻生活的禁锢,母亲身份的约束,让她们像被关在玻璃器皿中,在一个没有海的地方扬帆。就像书中所写:“在童话里,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在现实里,能怎么办就怎么办。”“日常就像一记耳光把人唤醒”。让人嗟叹的是,激烈的生命历程最后,莉拉选择了“抹去”和“删除”,埃莱娜总结“自己的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生命漫长而短暂,在一个短暂的周末我在这本书中体验了两个非凡少女的漫长一生。她们一起走过荆棘,一起消弭于生活。极少的情况下,我们如愿得到最初想要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我们牺牲妥协、自我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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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责任编辑/孤山客
图文编辑/楠柯Sh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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