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读八周年|稻读和一句话笔记

文摘   2024-11-03 07:00   浙江  


稻读和一句话笔记


文/吴铁佶



稻读八年,虽然我不是稻读注册会员,参与其中也有六、七年了。稻读经常性的两大群,社科群和文学群。我是文学群。我们的作业相对不重,每星期交一则笔记,书自定,摘录书里的一句话,自己再写一句或一段感想。这六七年每周不落下,持守、恒久,集起来该可以成书了吧,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想想也不菲了吧。每周一早上,是我交作业的时候。我喜欢周一就完成提交,不拖到周末。拖到周末做,倒不如周一就做了。想想,还不是把deadline往前移了一下嘛,反正都是deadline,何不早完成了?这不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想想这“一句话笔记”,也是自己六、七年来的读书轨迹吧。这些笔记,也是读书笔记、读后感、书评的砖石。《草木之秋》我看了,留下七则笔记。如今读来,颇有逢故知之感。

20211219#吴歌一句话笔记#吴茂华著《草木之秋》p64
——余光中先生也说到为文之道,谈到现代散文写字如何传承古典的问题。余先生说道:“写现代散文当然以白话为常,但其间不妨以文言应变。”我问:“是文白夹杂吗?”答曰:“否!绝非那种半文半白的东西,而是在文章的核心机要处、旁门边角处、转弯抹角处,总之任何适当的地方,将文言古典融合其中,如鱼得水,相忘于江湖。”诚哉斯言,先生写字一辈子,堪称华文世界的语言文字魔术师,一支妙笔,创作了多少璀璨的诗文,赢得满世界的荣誉。他的文章之道,写作体悟,可是精当得很!
——说到了散文精髓肯綮的地方。诗歌讲语言,散文还是讲语言。这种语言,是口语和文言水乳交融的语言,不是夹生米饭。正是在这里,看出散文语言的高下,雅俗立判。

20211227#吴歌一句话笔记#吴茂华著《草木之秋》
——从秦始皇嬴政到宣统皇帝溥仪,真龙天子出了一条又一条。他们的尊容叫龙颜,朝服叫龙衮,宫殿叫龙楼,车驾叫龙驭......子子孙孙叫龙种。"龙的传人"是他们,不是平头百姓。......都什么年代了,还做这样梦。(流沙河语)
——大概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唱起了龙的传人。对龙天生没好感,只有恶感。不真不善不美。是假恶丑。正如吴冠中说的:“为吓唬老百姓,有鳄鱼的凶残、鹰的爪子、鹿的角,蛇的狡猾,再遍体装满甲壳,凸出双眼,似乎集强劲于一身了,帝王们就选这样的大凶大恶之模样来保卫自己,象征自己。”不知从哪里考证出我们是龙的传人。龙是凭想象制造出来的图腾吧,入了十二生肖。
哎,这六七年里,送别了余光中先生,又送别了余勋坦流沙河先生。我写下了余光中四年祭,五年祭,六年祭。我读余光中,年年祭奠余光中。余光中过世后近两年,自称弟的流沙河也在医院无治。他们相交三十多年,会面前神交已十三年。三次会面,各有互访。二零一四年二月高雄中山大学校门口,最后一次,流沙河和余光中握手道别,后会有期!

尤其读了周志文的散文。周志文,这个没有户籍,靠在书店站读而获得课外阅读,却读遍经典的初中留级生,真是神把你从卑微提拔的秀才。我在朋友圈一介绍,就有两个朋友在读周志文了。一个买了周志文文选,一个在图书馆借读,《家族合照》和《记忆之塔》,读完了和我的《同学少年》对调读。这三本都是周志文的回忆,现在所流行的所谓非虚构文学吧。十多年前,在“江南好”书城(现已易旗帜)买了《同学少年》。由山东画报出版,蓝封面,装帧算一般,文字平易,然而深入人心。甚觉好,我又买了一本送人,只不知他有没有读过。我时不时会记起《同学少年》,有时也取出书架翻翻。因为是散文集,不一定从头至尾看,但会抽出一篇来看。其实他的回忆是联成片的,一篇出现的人物,另一篇还会出现。这本书倒是可以做到从头至尾看的,一口气读下来。一连眉批周志文。

20210620#吴歌一句话笔记#周志文《记忆之塔》(《观音山》)三联书店p222

——成功人自有成功的条件,这是我对龚鹏程的看法。对我自己来说,却没有“效尤”的打算,我比他大十多岁,孟子说四十不动心,我其实也一样,我对他想要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追求的兴趣,即使有了,也不知珍惜,这是个性使然。但老让我念兹在兹不能忘怀的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研究所,在其间还真寄托了我们不少的理念与梦想,想不到才几年功夫,壳子尚在而人气却散尽了,叫人不能不惋惜。

——这是一个追求成功显扬的时代,恰恰又是常常批评这个时代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但终究还是一个追求成功显扬的时代。人各有志,他们是淡江的同事,作者周志文的性情自然和龚鹏程这类闻人相去甚远。周志文的淡,龚鹏程的热大相径庭,相对于龚鹏程的声名大噪,周志文至今还是一个冷僻词。但作者性情的淡,倒成就了他的散文。作者的春秋笔法,引而不发,细品就读出微言大义了。

HELLO

JUNE


这八年,有三年在疫情中度过。疫情初年,我读了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和描写百年前东北鼠疫的迟子建的《白雪乌鸦》,都写下了读书笔记。疫情最后一年,2022年,读到了长篇小说《雾与石》。这是2022年8月浙江文艺出版的新小说,作者王立云,一位据说从未发表过文学作品的作者的处女作,我花五天读完上下部,觉得未读够,又读了两遍。他给我的文学冲击力和给养是巨大的。我花了一个月半来读这本小说还是划算的,虽然的确花去了太多时间,欣赏、激赏,不讳言有时的确也是一种折磨,因为想写出一篇像样的书评时间一长会成了精神负累。这也是最难也怕难产的一次。作者应该受到我们的喝彩和注目礼。读前我不知王立云何许人也。读了上半部后加了微信并开始讨论小说。这是愉快又受益的对话。他就是小说发生地石街的儿子。他是慈溪乃至浙江文学的一匹黑马。这是2022年度的文学献礼。这也是“松子”2022年最后读完的一部著作。

去年,即2023年,《慈溪日报》读书版给我开辟了“松子书话“专栏,这也是八年来乃至我一生以来深引以为荣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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