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下一场战争的第一场战斗：俄乌战争为美军带来的4大教训（值得读3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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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导读】

1973年10月6日，两支外国军队入侵以色列，短短几个小时，世界上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就陷入毁灭边缘。叙利亚坦克袭击戈兰高地以及埃及军队涌入苏伊士运河，规模小、能力强的以色列军队正努力适应1967年阿以战争后短短6年多时间里发生巨大变化的战争形式。

反坦克制导弹药和高机动的防空系统带来了新的、意想不到的挑战，需要改变战术，旧的装甲和空中力量使用方式过时。以色列人从早期的错估中吸取教训，并最终以微弱的优势扭转局势。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证明现代装甲战争的特征已经永远改变。

新成立的美国陆军训练和条令司令部司令威廉·德普伊将军在美国陆军刚刚摆脱10年越战之际，对以色列这场战争进行深入研究。陆军的条令、装备和训练需要进行根本性改变。这项研究最重要的观察结论是：以色列人虽然最初对新型武器措手不及，但由于其优越的联合兵种理论和对训练的重视而获胜。这项研究与后越战时期陆军中的其他潮流一起，最终导致美国陆军的空地一体战条令、5大武器计划以及战斗训练中心的创建。

2023年6月10日，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第1骑兵师第8骑兵团第2营的美国士兵在23-08轮换期间机动M1A2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穿过突破区域（图片来源：Spc.CaseyAuman，国家培训中心作战小组）

德普伊将军的训练主任保罗·戈尔曼少将认为，陆军必须提供一种设施来审核各部队针对未来战场的残酷现实的准备情况，以便美国士兵永远不会在没有做好第一场战斗准备的情况下投入战斗。他1976年的白皮书推荐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堡作为设施所在地。于是，1981年，以“赢得下一场战争的第一场战役”为口号的世界上最重要的骑兵作战训练中心——国家训练中心（NTC）诞生了。

正如马克·吐温说的那样，历史不会重演，但它常常押韵。乌克兰的战争使战争性质发生了重大变化，类似于半个世纪前的赎罪日战争。从无处不在的商业卫星技术到手持式无人机和传感器，一切都使得战场对任何有能力的对手来说都是透明的。电磁频谱的争夺和控制权为双方提供了获得关键优势的机会。在前线后方远距离集结精确武器的能力阻碍了后勤和战斗力量的集中，使联合兵种机动复杂化，并迫使其得到优先保护。最后，小型战术行动（通常在排和连级）被实时上传并在社交媒体上传播，形成一种很容易被对手迅速利用以推动战略成果的叙事。

如果NTC要坚守德普伊将军和戈尔曼少将的创始愿景，那么乌克兰战争的教训应该为我们复制下一场战争的第一场战役的方式的持续、稳定的演变提供参考。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并纳入来自乌克兰的稳定观测数据是NTC的首要关注点和首要任务。到目前为止，这种适应体现在四个方面：透明的战场、更多地使用大规模精确打击、旅级以上需要更大的同步性以及叙事性的战斗。

本文是由两部分组成的系列文章的第一部分，将概述NTC如何适应这些新兴趋势。第二部分将为部队指挥团队提供具体建议，帮助他们为这种新兴的作战环境做好准备。本文来源于美国现代战争研究所，发布于2024年2月，作者柯特·泰勒。本文由红山智云编译整理，6000字，正文如下。

一、透明战场

基于对乌克兰的观察，NTC通过专门的情报融合单元显著扩展这种能力，该单元收集并购买商业卫星图像（通常12小时内）、来自内部社交媒体网络的开源情报、电子信号和无人机镜头实现并保障整个RTU的高回报目标的目标托管。

在部队已定位但未识别的情况下，身着便衣手无寸铁的侦察兵会使用市售的射频标签阅读器接近部队编队，寻找部队名称以告知作战部队态势模板。当地角色参与者的社交媒体帖子也因情报价值而被剔除。为了密切反映乌克兰的情况，OPFOR侦察兵和游击队之间的大多数通信都是通过民用蜂窝网络进行的，该网络可以实现可靠的远程通信，很容易被RTU部队利用。卫星图像和特殊的射频信号轮廓用于指导梯队中的大量无人机系统寻找并修复高价值目标。

美军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关键是掩盖那些暴露独特或关键能力的指标。在今天的“签名之战”中，你不能被忽视，但你可以显得不重要。大型、静态的指挥所以及大型、明显的卫星天线会被快速识别并迅速摧毁。在这种环境下，最有效的指挥所都是小型的、机动的，显得微不足道——并非完全看不见，但很容易与营级战斗列车或一小群补给卡车混淆。

在NTC最近的一次轮换中，营指挥所迅速适应了持续的打击，几个营学会了如何通过分散车辆、隐藏天线和减少签名来使他们的指挥所看起来不像指挥所。结果，OPFOR在轮换的最后一天试图对五个指挥所进行炮击，但错误地识别了其中的三个。我们无法阻止敌人发现我们，但我们可以阻止他了解我们。

沿着这些思路，第11装甲骑兵团的OPFOR已经适应了这种透明的战场，经常隐藏在城市地形的显眼位置或国家过渡委员会平叛时期留下的废弃前沿作战基地中。他们的车辆始终停在距离指挥所很远的地方，或者在建筑物之间盖上防水布。天线隐藏在庭院中或与城市杂物混合在一起。最近的一个OPFOR指挥所隐藏在一座建筑物内，所有门窗都用木板封住，只能通过邻近建筑物的隧道进入。在农村地区作战时，指挥所通常距离前线十五公里或更远，并在整个地区放置精心挑选的转播站点。作战指挥官利用微地形将指挥所嵌入现有地形中，并隐藏在陡峭地形后面，以抵御低角度火力的炮击。OPFOR还试图通过假装在别处进行隐藏，使用反映旅战术小组规模和电磁信号的欺骗指挥所。这些欺骗行动得到了发出真实信号的塑料和充气诱饵车辆的支持。

2023年9月，第11装甲骑兵团“黑马”敌方部队指挥所分散建立并隐藏在微地形内。（图片来源：RickFerrell中校，国家训练中心）

二、大规模精确打击

根据我们对乌克兰战争的早期观察，国家过渡委员会的第二个调整是增加OPFOR火炮的数量和效能。战斗之王已返回欧文堡。在典型的轮换中，部队每天会经历一百多次单独的炮击。由于OPFOR火炮射程较远，伤亡不再局限于机动营，而是遍布编队的所有单位。与乌克兰的观察结果一致，大多数OPFOR炮击都是通过OPFOR无人机系统观察到的。

除了用于监视的无人机外，第11装甲骑兵团最近还部署了一百多架TS-M800四轴飞行器。每架无人机都配备了一枚模拟40毫米手榴弹和一个MILES（多重集成激光交战系统）传感器，使其能够被轻武器火力或电子战干扰击败。这些攻击通常以20到80架无人机组成的集群进行，旨在快速压倒和破坏部队的防御，同时打击先前实时OPFOR侦察中确定的固定目标。到达NTC后，轮换训练单位会获得手持式DroneDefenders（一种定向能反无人机工具）和两辆车M-LIDS系统的补充，以帮助防御这种威胁。

无人机系统和火力能力的增长，使OPFOR能够将轮换训练部队置于前线后方，不仅面临着被破坏甚至被彻底歼灭的巨大风险。指挥官必须为此做好准备，对后方保护投入更多的关注和努力。

有效的部队明白，击败OPFOR精确打击能力的关键是，首先，通过快速反击提高其成本，其次，通过特征掩蔽和广泛分散的车辆来降低其回报。美国现行的条令明确规定，反火力作战的主要责任是师反火力指挥部，通常由师炮兵指挥官领导。NTC的第52步兵师通过模拟火箭弹射击来自该旅前沿边界之外的敌方炮兵来复制这一点。

旅级的有效反火力始于一项平凡但重要的任务，即正确构建从情报收集系统到火炮的数字火力杀伤链。这需要时间、实践和技术专业知识。被称为FADE-MIST的陆军情报和安全指挥系统为美国部队提供了OPFOR系统上及时且相关的目标数据的金矿。

当该系统经过适当的训练并与DCGS（分布式通用地面系统）和AFATDS（先进野战炮兵战术数据系统）服务器集成时，我们观察到有关有价值的时间敏感目标的战术情报数据从观察员移动到火力指挥中心，几秒钟之内就可以到达射击营。当该系统无效时，手动处理时间很少足以击败OPFOR位移。

在一个特别值得注意的例子中，一名年轻的陆军专家在经过大量的驻地训练后，使用FADE-MIST工具正确识别了2S6防空系统的独特特征，从而阻止了中央走廊的OPFOR攻击。将这些数据以数字方式传递到正确配置的AFATDS系统，可以快速摧毁在敌方主要攻击范围内移动的高价值目标。一旦OPFOR防空系统被摧毁，这次袭击就很容易受到阿帕奇直升机的攻击，并且无法实现其目标。

2023年4月5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第1野战炮兵团第4营、第1装甲师第3装甲旅战斗队的美国士兵准备在23-06果断行动轮换期间进行实弹作战（图片来源：国家培训中心运营组一等兵AnastasiyaLudchenko）

即使拥有高效的探测技术，OPFOR也认识到向美国旅级战斗队开火是一个危险的提议。被轮换训练部队反击摧毁的作战火炮不会被重建，弹药也不会被补充。为了发挥作用，OPFOR必须有严格的目标选择标准和最小的目标定位误差。OPFOR炮兵不容错过。这就是为什么屏蔽签名如此重要，也是为什么轮换训练单位生存的关键往往就像看起来不重要一样简单。

例如，NTC的一个航空营最近在广泛分散的战术集结区内设立了一个假指挥所。指挥所里的网、车辆都齐全，就连部队的指挥都骄傲地挂在外面，而真正的指挥所却在一百多米外的一栋不起眼的小楼里。OPFOR无人机群攻击了错误的目标，耗费了巨大的资源，而且摧毁单个美军导弹的效果也有限。

我们的经验告诉我们，许多初级领导者应将车辆集中在长长的粗劣铁丝网后面的密集队形中，并由徒步警卫部队保护。这种姿态无助于抵御当今我们军队面临的最大威胁：敌方无人机和火炮的高度集中。就我们的后勤编队而言，这种态势常常将我们最有价值的商品、燃料和炮弹整齐地集中在一起，形成OPFOR无人机和炮兵打击的有利目标。

相比之下，有效的部队能够适应关键资产的广泛分散，即使这使指挥和控制、通信线路和部队安全变得复杂。一位旅战斗队指挥官在最近的一次轮换中提供了一个简单的经验法则：“如果你能在两辆车之间扔一个足球，说明你们靠得太近了。” 为了应对这种环境，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部队在后方形成基地集群，广泛分散的车辆分组和单独的战斗阵地，使士兵在遭受炮击时能够进入地下。

三、旅级以上的同步

乌克兰的行动清楚地表明，在当今的致命战场上攻击有准备的防御需要多个领域的效果完全同步，以削弱综合防空、电子战和火炮系统的性能。最近出版的野战手册3-0，作战通过将师定义为主要战术作战梯队，改变了美国陆军的基本条令。如此一来，旅级战斗队就不再是能够独立作战的自成一体的战斗力量单位。它们与旅级战斗队在侧翼的行动密不可分，最重要的是，与师和军所设定的作战条件密不可分。旅战斗队需要并依赖于其上级指挥部的聚合效应，以削弱或瓦解综合火力和防空网络，这对于联合兵种作战所需的战斗力量的集中来说是致命的。NTC复制了这种方法，为旅战斗队提供专用的会聚窗口，在此期间，该师为短暂的窗口提供最大程度的保护，免受敌方炮火的攻击，以实现决定性的行动。旅战斗队必须计划和组织过渡以同步这些窗口，并与两侧的部队保持密切协调。

此外，美军司令部最近指示师总部每年多次部署到国家训练中心和联合战备训练中心作为训练观众。在NTC，这些师级轮换发生在旅战斗队轮换之前或同时进行，并强调在远距离的现场环境中进行强有力的纵深战斗和保障行动。

四、叙事之战

NTC适应乌克兰战争中新出现的观察结果的第四个领域是社交媒体和战略叙事的重要性日益增加。社交媒体在全球各个角落的广泛采用改变了信息在战场上传播的方式。班和排级别的战术上无关紧要的事件在被拍摄并迅速上传到社交媒体时具有战略重要性，在社交媒体上它们在全球对话中提供相互竞争的叙述。美国历来都在努力在这一重要的信息环境层中有效运作。相比之下，乌克兰在过去两年中有效利用这一新的战略影响力工具，极大地提高了其在世界舞台上的地位。

NTC通过创建一个强大的社交媒体环境来复制这一现实，在该环境中，民间角色扮演者配备了专门在内部培训网络上运行的政府手机。角色扮演者使用这些带有指示的“盒式电话”来拍摄和发布有关轮换训练单位和OPFOR部队调动、活动和指挥所的信息。结果，NTC的社交媒体环境迅速充满了可供双方利用的及时战术情报。

2022年5月，轮训部队士兵在“原力对战”期间与战场上的角色扮演者互动。（图片来源：国家训练中心作战组的亨特·薛中士）

此外，OPFOR精心策划事件，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放弃战术成功，以强化对轮换训练部队的战争罪行、虐待和无能的叙述。训练的目的不是迫使轮训部队人员与敌人进行公关战，而是迫使其识别虚假叙述并“以事实为先”。轮训单位的公共事务官员必须向上级总部提供令人信服的信息，以反驳敌人虚假但看似可信的说法。在一个特别常见的例子中，OPFOR指挥官将下令用炮兵摧毁一个城镇，以便OPFOR部队中幸存的防御者能够安全逆行。后卫部队将拍摄这一破坏过程，以便看起来是美军造成了破坏并造成了平民伤亡。当这个故事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热议并开始被当地INN新闻组（扮演记者的角色扮演者）报道时，第52步兵师司令部将要求旅战斗队做出回应。有效的部队将迅速收集雷达和炮兵数据，以自信地表明美军并未对该城镇造成损害。

尽管没有哪个指挥官愿意在与同等对手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生存之战的同时，也被拖入一场公关斗争，但当关于美国暴行的可信说法在网上流传时，认为战略领导人将能够耐心等待事实真相的想法是天真的。全球媒体。这是未来战争的现实，每个战术梯队的人员都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通信的全球性也提出了个人手机在未来战场上使用的问题。乌克兰和俄罗斯士兵因不遵守纪律地使用个人手机与家乡家人联系而导致自己和部队遭到毁灭的例子不胜枚举。更糟糕的是，这些设备使无辜的亲人成为潜在的直接信息行动目标，在签名之战中变得脆弱，从而将他们拉入冲突。

NTC第52步兵师的政策禁止在该师的作战区域使用个人手机，但我们知道，士兵们严重依赖这些设备来满足各种个人需求，而放弃这些设备往往会带来社会困难，而且执行力度也不够。最近，NTC已开始购买商业广告商用来跟踪设备位置的相同广告技术数据。虽然个人身份仍然被掩盖，但简单的聚合作战安全分析可以通过将设备集群与返回家乡的部队总部位置相关联，快速揭示整个作战区域中哪个连或营所在的位置。举个最近的例子，NTC购买的数据显示，一部手机以每小时超过120英里的速度迂回穿越沙漠。对该装置的分析将其与驻地的攻击航空营总部联系起来。然后，我们能够确定阿帕奇直升机躲避OPFOR防空系统的确切路线，因为其中一名飞行员可能在驾驶舱内携带了一部处于活动状态的手机。

NTC最近还购买了商用手机探测器，以帮助部队识别其编队中未经授权的手机使用情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夜间在散兵坑里点一根烟这个简单的举动就可能让美国大兵丧命。今天的士兵对手机的依赖就像1944年的许多美国士兵对尼古丁的依赖一样，我们需要学会在没有这种风险的情况下进行训练。

五、结语

上述四个类别概述并描述了国家培训中心为适应我们对乌克兰战争的观察而采取的初步步骤。这些调整只是一个连续过程中的步骤。乌克兰的冲突还远未结束，我们不仅要了解已经发生的事件，而且还要了解未来的事件。

随着NTC不断适应，我们正在寻找更有效地应对徘徊弹药挑战的方法，例如俄罗斯的“柳叶刀”系统。我们正在开发更现实地限制火炮消耗率的机制，以反映这些系统的有限可用性和限制欧洲火炮使用的管寿命限制。最后，NTC最近在许多OPFOR防御阵地中添加了战壕、刺猬和龙牙，以帮助部队突破此类障碍。

自42年前成立以来，国家训练中心的使命就是让陆军合成兵种做好准备，以赢得下一场战争的第一场战役。当前欧洲的冲突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未来斗争的轮廓。上面列出的初步调整是我们为适应这场战斗而做出的首次尝试，符合新兴的陆军条令和部队指挥训练指南。在本系列文章的第二部分中，我们将就部队指挥官如何有效地准备其编队以在这种不断变化的环境中取得成功提供建议。(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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