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美G331国道与302省道交会的地方,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大兴安岭十八站林业局。当雪静静轻轻飘下来,天地覆上朦胧的白,窗外的远山失去了春的青嫩,夏的深翠,秋的金黄,成了黑白交织的一片。这雪覆盖大地,冰层里,蛰伏了多少炽热的心;冻土下,酝酿了多少生命之种。滔滔林海,苍茫雪域,雪,牵动了多少雪国之人的情思;冰冰凉凉,飘飘洒洒,我美丽的雪呀,你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义……
以前下雪的早晨,我总是觉得格外安静,因为窗外除了黑白以外没有其他颜色,连鸟儿也不叫了。母亲早早地起床,哄我穿上棉衣棉裤,东方微亮时便送我去上学,所以在曾经幼稚的我眼中,雪带来的只是起早上学的痛苦和了无生气的自然。不过,在一次去林场探亲时,母亲为我堆了一间很大的雪屋,里面放上了一张草垫子,雪屋前有生火位置,我喜欢得不得了。从此,在雪天和母亲堆东西就成了我的一大乐事,像是小雪人呀,雪兔子呀,雪房子等等,大抵是北方人的血脉使然……儿时的记忆里,林海的雪,是童话的天地,是雪孩子的浪漫,是林娃子对冬的眷恋。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对南方的苏轼而言,最清新的美味便是山上的蓼茸野菜,对于雪国的我而言,那最清新的味道便是黑黢黢的冻梨。将冻梨从雪窠里翻出,放到水中化开,等到能吃的时候就那么一咬,清甜冰凉的汁水携着独特的梨香冲击着你的味蕾,那是冬日里最独特的一味清欢,是我长久以来的挚爱佳肴。除了冻梨外,我还自创过冻葡萄、冻苹果、冻石榴……雪与冰,不再是严寒的日子,而是丰富的味道,让人对冬有了更多的期待……
雪虽冰冷,却实在美丽。我还记得在林场姥姥家的那些日子,那银装素裹的世界是多么让人愉悦。冬晨上学的路上,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吱吱”作响,一路伴我到校园。帽子上凝结的白霜,同学们都变成了“白胡子老爷爷”,互相打趣。课间,团几个雪球,扬几捧雪花,互相打着雪仗,沉浸在雪的海洋。
那年秋季,我随父母迁到离家乡几百公里外的兴安首府加格达奇安家。在新学校,雪上运动项目让我对冬天有了新的认识。速滑课程,让我第一次对冰雪有了“畏惧”,看着同学们在冰上飞驰,我却因害怕锋利的冰刃不敢行走,心中窘迫极了。爸爸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小情绪,自那之后每周日都带我去南湖冰场练习,一开始我只能慢慢走,轻轻挪,渐渐地能够在冰上滑行。我当时别提有多开心了,滑冰时,我感觉我像一只灵巧的燕子,自由快乐地在冰雪天地中穿梭。终于,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速滑考试,我上场时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当我真正踏上考试场地时我有些泄气了,因为场地太滑,我作为一个滑冰新手不扶着围栏根本站不住,老师一声令下,其他同学如离弦之箭迅速冲出滑道,只有我刚开始就摔了个大跟头,勉强爬起,感觉左脚滑滑的。我最后硬生生走完了全程,脱下冰鞋一看,左脚上因练习滑冰磨出的血泡因那一摔破掉了,袜子上都是血……
去年冬天,父母带我去了甘河湿地公园旁边的冰雪乐园,近百米长的冰滑梯,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打出溜滑”的极致速度。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把欢快的笑声留在这乐园里;雪地摩托卷起的雪花,在夜晚霓虹灯的映射下,别样的光影衬托着人们的笑脸……冰雪玲珑的琉璃世界,精美的雪雕冰楼在霓虹灯的渲染下如同梦境,牵动着每一个渴望美丽的人。
兴安岭的雪,对我而言,是爱的载体,是心的寄托。我生长在由雪灌溉滋养的土地上,是这滔滔林海,苍茫雪域中的一片小雪花,正如韩东老师那首《越往北越美》歌唱出的深情:大兴安岭啊,我深深爱着你,我愿做雪花,融化在你的怀里……
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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