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1995年3月滚石唱片出品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你爱我多还是我爱你多》是吴旭文和Michael(林淑华)合作的作品,她俩也是台湾乐坛一对隐藏的创作情侣搭档。歌曲的主题讲的是“世间爱情是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的”,两人在爱情当中扮演的角色就像是在爱情的天平上坐跷跷板,不是“你爱我多就是我爱你多”,所以爱情是不能作比较的。这首歌是这张专辑中唯一的一首由周治平的“风花雪月”工作室制作的歌曲,也承续了上张专辑中《花开花谢》的合作,这不禁让人怀疑是否这首歌也是上张专辑中就已经录制完成的歌,而最终没被收录进专辑,所以留到了这张《随风》里。仿佛这样的联想才能解释为什么上张专辑有罗大佑、小虫、Bobby陈、周治平和周世晖五大制作人联袂制作没有挂大佑的“音乐工厂”的厂牌,而这张也有周治平制作的作品却“挂靠”在了“音乐工厂”底下。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这张专辑的首播主打歌《没有终点的流浪》是梦先生作词、花比傲作曲及编曲的作品,花比傲是意大利人,早期曾创立过一只眼镜蛇乐队(The Cobra),后来来到了香港加入了罗大佑的“音乐工厂”,担任作曲编曲及乐手的工作。那些年与罗大佑一同创作了不少经典的作品,比如《东方之珠》、《皇后大道东》、《似是故人来》等,同时也为不少电影做配乐。在他的作品中,既有非凡的电子乐的繁华浮世的气质,同时也蕴藏着很深的中国情结,是意式民谣与东方神韵的完美结合,感觉像是一个诗人在倾诉着对东方独有的情怀,难怪有人评论他是香港乐坛的马可波罗。这首歌娃娃也演唱的冷艳动人,充满了迷幻色彩,当年我在滚石年度最卖座专辑主打歌全记录的精选合集《乱世佳人》中听到这首歌时就被深深吸引。而这首歌还有一个粤语版本《忽而今夏》是早于娃娃的这个普通话版本的,最早收录在明哥的《借借你的爱》专辑中。这张专辑中还收录了《解脱》,同样是来自梦先生作词、花比傲作曲及编曲的作品,一样的天马行空的旋律与娃娃梦境般的吟唱配合得相得益彰、天衣无缝。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这张专辑的标题主打歌《随风》是由金智弘作词,娃娃金智娟与林维作曲的一首作品。作词的金智弘盲猜应该是娃娃金智娟的哥哥,因为她俩都是“智”字辈儿的。而金智娟除了唱歌了得以外,还发表自己的创作,她发表歌曲时署名“金妞”,也许是为了区分唱歌时的自己“娃娃金智娟”,更是为了避免混淆那个在乐坛写词很厉害的“娃娃”陈玉贞。这首《随风》由娃娃自己担任制作,想想也没错,自己的创作的心路历程只有自己最懂得,自己制作自己演唱才能更深刻的传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除了声音及制作上的意图,娃娃在这张专辑中想要表达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影像上的东西,比如她的画作,在这张专辑的封面照,是娃娃背着手风琴弹奏自娱自乐的一张照片,虚化了背景里楼梯的影像,娃娃站在光影折射下的地方俨然一副“印象派”油画的感觉。而内页中也大量展示了娃娃自己在生活中完成的画作,她不仅是歌手、创作人,更是生活的艺术家。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娃娃画作)
娃娃还与自己的好友黄韵玲共同合作带来了俏皮可爱的《跑出来》,娃娃化身在都市丛林中迷失的精灵,与另一个“音乐精灵”黄韵玲相遇之后,这两个精灵发生了奇妙的化学效应。这也让人怀念起那个早期曾经在“丘丘合唱团”里可爱但是有点叛逆,摇滚但不失温柔的小女生。在这首歌里娃娃在爱人怀抱里的温柔甜蜜、在爱情中最美的感动都与每一位听者分享,歌词充满着小女生的古灵精怪与天马行空,也真实记录了娃娃当时的生活感悟。只是看着歌词的第一句“把冰箱关起来…”我总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宋丹丹小品里“把大象装冰箱,拢共分几步?”那挥之不去的梗。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既然是罗大佑“音乐工厂”制作的专辑,那自然少不了主理人的作品,《烛光晚餐》和《宿命的冒险》就是大佑老师特别为娃娃的专辑做的歌。在《烛光晚餐》中,大佑特别营造出一种三十年代老上海的餐厅的氛围,昏暗的烛光搭配上爵士乐队的演奏,一种想配合着悠扬的华尔兹舞曲翩翩起舞的感觉油然而生。《宿命的冒险》又是与专辑的概念、制作的理念完美契合的一首,迷离、梦幻、诡异,而和声里男声的低沉、阴郁的vocal让人每个毛孔都迅速立正,让人打心底里产生一种冷峻、肃穆之感。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专辑中还有一首《女子宣言》也是罗大佑的创作,它还有另一个闽南语的版本《冤家》,收录在1995年出版的《罗大佑与OK男女合唱团 台语歌曲集①再会吧!素兰》专辑中。歌曲当中穿插着曼陀铃等打击乐器与电吉他相互辉映,编曲中还穿插台湾原住民的歌谣《娜鲁湾情歌》,有一种world music的风格。虽然歌名为《女子宣言》,但你细细研究歌词就会发现,其实中间有点给听者灌输女权主义的嫌疑,从梦先生的词作中甚至还能见到“可不可以说鳏夫比起寡妇更遗憾…请不要说世间女子只会娘娘腔”这种徘徊在危险边缘的大胆字眼。要不是当时引进版的审核机制没像现在一样,这首歌相信会是一首被禁的歌曲,我们恐怕是没有机会窥见原版的全貌了。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而娃娃在滚石发的几张专辑,每一张专辑都会将主题设定在一个季节里:比如说《甜蜜梦幻》像是漫无目的的春日寻芳,《大雨》则像是夏天滂沱雨夜里的苦涩思念,而《我对爱情不灰心》则是在浓浓秋意中散发的金黄色的唯美浪漫,那么这张《随风》更像是流浪在冬日暖阳里的宿命冒险。这张《随风》专辑也是娃娃在滚石发表的最后一张专辑,1996年,娃娃离开了滚石,离开了罗大佑的“音乐工厂”,签约了鲜少人知道的“大声音乐”,“大声音乐”的创始人吴大卫也是台湾流行音乐史上不可磨灭的名字,后来的《放了爱》专辑就是由“大声音乐”制作,交由巨石发行。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内页照片
有人说娃娃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吉普赛”,可能是她早期的作品中总是透着一股为命运挣扎过的流浪感觉,我明白那些都是青春的漂泊岁月与奋力生活的轨迹。娃娃唱歌总是用带着独特的沙哑嗓音,而且从来都是用“假声”一唱到底的那种,但只要她一开口,总是给人带来惊艳的感觉。只是在这张专辑中,她与生俱来存在于声音中的狂野与不羁渐渐趋于内敛平淡。在娃娃的歌声里,我们听见了最美的答案......
▲娃娃金智娟专辑《随风》封底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