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到一篇文章,当中提到有乐评人曾经这样形容张信哲:“把情爱当信仰,这种虔诚的情歌如今再难听到了。”张信哲这个陪伴我们整个学生时代的歌手,如今在各大音综上还能时常见到他的身影,听到他不老的歌声已是多么幸福的事。记得1996年的夏天,阿哲发了他加盟百代唱片的第二张专辑《梦想》,当时消息闭塞的我们只能通过电台及报刊杂志了解到少的可怜的娱乐新闻。我常光顾的唱片店老板和上海声像出版社有私交,有一天走进店里,老板不在,看店的是老板的妈,于是我问她老板人呢?“去上海进货去了,明天回来。”这我哪肯放过啊,于是第二天冒着大雨再一次赶到店里只见柜台上正放着从上海进的新货。我一眼就看到黑色短袖装的阿哲,在一片蓝色天空的背景下的色彩对比度尤显突出。只不过他那从俯视的角度拍到的下巴壳子在今天仰角45度的完美拍摄角度下应该会被诟病的吧,不过好在那时的阿哲处在事业黄金期,对身材管理相当苛刻,绝没有双下巴之类的影响颜值的问题。
▲张信哲国语专辑《梦想》,EMI百代1996年7月发行
我在假期返校的时候也顺便将这盘磁带带到了学校,跟同学们分享了这盘“最新”的音乐,当即就有很多女生围了过来,并不断在她们手中传阅。那时候我们班很多女生都是张信哲的忠实粉丝,有一个女生上班会课,别的同学都在拼命的争取时间赶作业,而她将全部的时间用来抄写阿哲的歌词,从词曲作者到编配、和声、文案,记得那叫一个详尽,把上海声像的出品人:胡战英、监制:臧彦彬的名字都记录在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专辑,看着精美的歌词内页和歌词,我不禁感叹原来这样就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方式啊!用尽自己的心力来全心去爱一个人。后来,我帮班里的很多人都“代购”了这盘《梦想》,想想那时的我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音乐推广大使”。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这张专辑的冒头曲是一首黄国伦词曲的英文歌,曲名叫《梦》,整首歌只有2分13秒,阿哲在里面也只有英文的口白以及哼唱的部分,而这首歌就像是这张专辑的“楔子”一般,成为整张专辑的概念Introlude“梦的开始”。很可惜这首短歌在被引进内地的时候被无情删除了,可能是考虑到磁带AB面的不同时长的关系,但却也破坏了整张专辑的完整性。当中除了张信哲的哼唱及口白之外,黄国伦还邀请了自己的制作女助理陈艾玲也在里面加入了女声的哼唱。陈艾玲也是彼时台湾的女生组合“芝麻龙眼”的成员“芝麻”,她们的歌在校园颇受欢迎,但可惜的是一场车祸夺走了龙眼林育如年轻的生命,迫使陈艾玲不得不拆伙单飞,之后,她也逐渐身居幕后做起了制作、A&R等工作。据说张信哲的这张《梦想》是她第一次参与制作的“处女作”。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作为虔诚的基督徒的创作人黄国伦与身为牧师儿子的张信哲原本就因为有一致的信仰与坚持,共同合作音乐。在专辑中他们共同合作的《我是真的》也用了近似于福音音乐让这首歌都透着圣洁的味道,当张信哲唱出第一句“我是真的爱你”时,说实话会让人想到李宗盛当初写给他的大金曲《我是真的爱你》,但阿哲与黄国伦心心相惜的合作也让这首歌有了深入灵魂的透明感,更加升华了歌曲的意境与意味。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黄国伦还为这张专辑写了一首风格迥异的布鲁斯的音乐《爱我其实很容易》,但据说这首歌原本是张信哲自己的创作,当张信哲把这首创作交给制作人黄国伦时,没想到被黄国伦劈头盖脸的浇了一盆冷水,原稿被黄国伦修改得“面目全非”,相当于重新创作,所以在最后署名作者时,阿哲也没好意思把自己名字加上“双挂”作曲人。而这首歌的作词人李俊广也是黄国伦的制作助理,李俊广当年师从林一平,是飞碟唱片的签约歌手,曾出版过《我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专辑,未取得预期的关注,后来便身居幕后做起了制作助理,跟着黄国伦专心研习制作。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这张专辑中阿哲还与另一位女歌手于台烟共同合唱了一曲《错过你错过爱》,也是当时排行榜上榜多周的热门男女对唱情歌,来自薛忠铭和黄桂兰的创作。于台烟之前在巨石唱片的时候就与阿哲是同门,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在阿哲《等待》专辑文案里有一段这样的文字:“和台烟聊了一整个下午,觉得她”迷糊智慧”的人生模式,其实是一种彻悟。同样在巨石,阿祖的挚情率性便是难得的清新。殷哥则是另一种沉稳的敛达,对于唱歌他不恋战!唱得自在壑达。昨天在制作部听到逸达的新歌”等到天亮”懒懒的夏天感觉真好,这家伙的唱歌进步了!麦克风前,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延续生命力的每一个高音。选择唱歌,我想,我不会后悔!” 当年在拿到这张专辑时,根本不知道阿哲在手记中提及的名字是何许人也,随着听歌的深入以及年岁的增加也逐渐了解了当年和阿哲同属一家唱片公司的于台烟、蔡荣祖、殷正洋、陈逸达。那是一个美好到一切都是十分纯粹的年代。1996年,于台烟也从巨石唱片过档到百代唱片旗下的种子音乐,又再度的与阿哲成为同门,再续情谊,怎不让人感动。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薛忠铭也为专辑创作了歌曲《逃》,与之前在巨石唱片时期他写给阿哲的《就等着你》类似,《逃》也是一首带有薛忠铭很强创作痕迹的作品。薛忠铭也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位创作人,作为台湾著名的音乐人他创作的歌曲都带有很强的辨识度,他的曲子你通常不用看幕后创作人的Credit也猜得出是他的作品。像他写给于台烟的《对爱情让步》、《何必问对与错》,写给蔡荣祖的《细说从头》、《失约》,写给殷正洋的《注定为你等待》,写给张信哲的《我真的愿意》、《就等着你》都是我很喜欢的作品,他唯一一张的个人专辑《多情女人心》也是在巨石唱片发行的。作词黄桂兰也是薛忠铭常常搭档的合作对象,两人共同合作的那英的《为你朝思暮想》、辛晓琪的《忐忑》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薛忠铭作为这张专辑的制作人之一,也制作了马爷马兆骏的作品《爱情对我来说》,相对于上一张专辑《宽容》,马兆骏创作的专辑标题曲可谓是颠覆了人们对他创作的固有观念,《宽容》深遂且大气磅礴,而《爱情对我来说》虽显得小情小调,但却不失温馨与浪漫。而作词的叶寒辉是种子音乐的专辑企划,偶尔创作创作歌词,陈艾玲的《我的心是一条船》、郑中基的《太难》、张惠妹的《纯真年代》、唐文龙的《为情演出》都是他的词作。“总在记忆的路上,望见自己的旧模样,一幕幕一些些,记忆中不曾模糊的时光……”听着这样的歌词,是否也会带你回到那些透着金色光芒的旧时光,一幕幕一帧帧都如同放电影一样重新回到脑海里,那是真属于那个纯真年代带给我们最真的感动。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制作人王治平也为阿哲的专辑贡献并制作了两首歌曲《已经结束了吗》和《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个人比较偏爱《已经结束了吗》,高中时隔壁班有个很会唱歌的男生,我们时常在课间一起讨论功课以及喜欢的音乐,他也在小范围里演唱了这首张信哲的冷门好歌,印象深刻。王治平骨子里其实最喜欢的是70年代老摇滚乐、舞曲、R&B等风格的音乐,他也是最早接触和制作嘻哈音乐的华语音乐人。受欧西音乐影响深远的王治平玩起R&B也是一点也不输给地道的美国人,这也是他最爱也玩得最转的Funk、灵歌、R&B融合的音乐类型。因为在他们骨子里、血液中本身就流淌着R&B、Soul、Funk这类的音乐灵魂。不然王治平也不会千辛万苦从美国将陶喆带回来。而说到陶喆,这张专辑陶喆也有帮忙参与协助母带后期处理工作,彼时的陶喆还未发行自己的首张专辑,而是跟随着师傅王治平制作了周葆元、L.A. BOYZ、陈淑桦、张信哲等人的专辑,也给过包括杜德伟、陶晶莹、杨采妮、郑中基、孙耀威等人创作过歌曲,这些都是在为他自己成为幕前的歌手而打下的良好基础。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梦想》专辑的B面主打歌《太想爱你》是新加坡音乐人叶良俊的作品。1996年,叶良俊的才华备受瞩目,台湾EMI科艺百代向他投来橄榄枝,加盟了EMI后的叶良俊,创作邀约不断,这么好的资源当然不能浪费,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同公司的张信哲和于台烟便成了最先受益的歌手。这首《太想爱你》是叶良俊仅仅花了20分钟便创作出来的作品,可见他满溢的创作才华。其实这首歌原名叫做《心可春也可秋》,是1996年初新加坡歌手吴庆康精选集《吊起来卖》中的收录曲,叶良俊拿来改了名字《心事可以春可以秋》给阿哲翻唱,后来与制作人沟通后,阿哲又请来厉曼婷重新填了一版词,所以我们才听到《太想爱你》这一版定稿的作品。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专辑中另一首陈道明作词的《且行且珍惜》也是非常好听的作品,将毕业之际朋友同学间那种在校园内结下的真挚友情及临别前依依不舍的惜别情谊表现得相当到位。也成为校园里毕业班同学互赠心声,互表忠心的不二毕业歌曲。请不要误解,这里说的陈道明与内地同名的男演员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当年在可登唱片任职唱片企划的陈道明,与伍思凯合作甚密。2022年6月在社交网站上公布了台湾音乐人陈道明因病离世的消息,音乐人科尔沁夫、张信哲、庾澄庆、伍思凯、郑怡也纷纷在社交平台上悼念多年的老友。在《梦想》专辑中,阿哲也选择翻唱了这首歌,很多人误以为这首歌是伍思凯为阿哲量身打造的,其实早在3年前小伍自己就演唱过这首真挚感人的作品,收录在自己的《不同》专辑里。专辑中的最后一首歌《梦想成真》也是伍思凯的创作,与开头的《梦》前后呼应,形成了专辑概念的闭环,做到了完美和谐统一。1996年是张信哲最为忙碌的一年,在这一年他出版了两张粤语专辑《深情》、《思念》、一张国语专辑《梦想》和一张英文专辑《夜色》。之后张信哲又出版了在百代唱片的最后一张国语专辑《挚爱》。
▲张信哲《梦想》专辑内页
有人这样评价阿哲在百代时期的三张国语专辑:《宽容》是经典、《梦想》是杰作、《挚爱》是奇迹,对于这样的评价是否合情合理我不想做过多评论,因为听歌的感受本身就是很主观、见仁见智的,只要你觉得好听就行,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评价与感受。阿哲与百代的唱片合约到期之后,过档到了新力唱片,更大的舞台、更广阔的的发展空间在等待着张信哲,刹那间那些初次听这张专辑的点滴回忆,又浮现眼前,那记忆的阀门又被瞬间开启,毫无卡壳的跟唱、就连间奏部分的Riff都能清楚记得并哼唱,我才发现,原来一首歌词,记忆竟然可以这么深刻,影响竟然可以这么巨大。而每每我们再度听着阿哲的歌曲才恍然惊觉,原来阿哲刻在我们青春岁月里的痕迹是那么深刻明显,于是,我们一路走来,有时孤单,却从不害怕。因为我们拥有着那些用爱与泪交织起岁月的歌,那些映衬着快乐时光的歌,那些教我们怎么去爱的歌,那些陪着我们失恋落泪的歌,那些充满梦想的歌……
▲张信哲《梦想》封底内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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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被温柔包围的日子 | Kiroro《Wonderful Days》
微凉的星空、满天的星斗,今夜有最适合谈天的天气 | 王力宏《白纸》
寂寞的心渴望一些温暖,炽热的爱难免烙下遗憾 | 裘海正《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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