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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1月生于江苏无锡,1977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曾任南京艺术学院教授,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主编/杜泽 执行主编/官波美 视觉传达/翟可君 编辑/方塘
【春光】
177cm×120cm 2012年 纸本设色
江老师的心境,却似乎一直未曾改变。面对窗外倏然而过的繁华与萧瑟,他依旧如故,伏案勾填,在一笔一痕的“劳作”中,体察并表述着他捕捉到的片刻流光。
或许因为这一点,有人习惯以宋画为参照,来阅读他的作品。确实,说起感知自然的执着与专注,他与宋人极为相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作品就是宋画的延续。记得多年前,我俩在谈别的事时,他曾说“一代人糊一代人的墙”。他的意思,可能是说自己与不同年龄段画家的差异,更为具体的所指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这句话,似乎也可以解释他与宋画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是糊墙,手法与方式却截然不同。不谈笔线造型,单就对色彩的理解,他和宋画就属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宋画没有调和色的概念,因为那时候没有西画,更没有印象派,而江宏伟成长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后者在中国恰是风头正健。
......
在那个充满急剧变革的时代,他看上去选择了一个保守的方向,却也不安分于“过去”。这是值得我们重视的一种艺术史现象,即一个时代的伟大变革,绝不仅仅表现为那些紧扣时代命脉的显性革命,也体现为那些看似游离革命浪潮的隐性变革。江宏伟,正如此。在不为“前卫”所看重的画种里,以常人难以体察的细节之变,呼应了时代变革的内在逻辑。或许,如此之变,比显性革命更为困难,犹如在细微的音阶变化中演奏出跌宕的旋律。
庆幸的是,江宏伟不仅是一个细致入微的人,还是充满耐心与定力的人。面对身旁潮起潮落的时代波澜,他一头扎入自己的“小水塘”,一点一滴地寻找着属于他个人的视觉配方。一遍一遍地尝试,在画脏了的画面上用水洗,调出心仪的色彩再一次覆盖,甚至用木板的纹理介入视觉语言的生产。身处八十年代那个日新月异的激荡岁月中,他躲在黄瓜园的宿舍里,默默面对自己的“残纸剩色”,有些孤独却也自在。终于,一种特殊的“宋画”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并在1980年代中后期的美术界引发关注。之所以说是特殊的“宋画”,是因为它看似延续了宋画察物的传统,却与“宋画”相去甚远。江宏伟的画面并非一种纯色,而是类似于印象派的灰色调性——在细微的关系中营造氛围与气息。这种并非中国传统的色彩感觉,被包裹在了看似传统的意趣与味道之中。将他的画与于非闇等二十世纪工笔画家比较,这种独特性显而易见。
今天,重新审视这种差异,我们能够清晰地感知八十年代的时代律动,对于青年江宏伟的影响:他从语言入手的视觉改造,恰是八十年代形式美讨论所带来的一种关乎现代性的理解方向;他流连于西方色彩观所带来的全新感官,正是八十年代的开放给中国文化带来的一种全球化景观。虽然,他不曾站在时代的风头浪尖,却始终保持了一种敏感的开放性。这一点,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对艺术史研究而言,预设的逻辑框架,往往让我们习惯将目光投诸断裂式的振臂一呼。殊不知,历史真正的脚步,却时常隐匿在看似平静的角落中,细水涓流地日夜奔流。对今日之中国而言,尤为如此。无论是主动抑或被动,身负五千年历史的东方文明,将以怎样一种方式融汇进全球化的时代命题,是值得我们反思并期待的。显然,狂飙突进的颠覆与瓦解,并不适用。那么,在开放的框架下重新理解自身,似乎成为一条无法回避的道路。艺术的选择,亦然。或许,这也是生活在这一特定时空的我们,无法回避的根本问题之一。
对此,江宏伟似乎不愿从理论层面加以回答。他看重的,是自己一笔一划的绘画行为。一起聊天时,他喜欢说自己是一个手艺人。表面上看,这是谦虚,其实却是针对空洞化理论表述的骄傲。不过,无论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从八十年代一路走来的他,上述理论话语并没有远离他。当不满足于陈之佛、于非闇等前辈画家的表达方式时,他就开始了答案的寻找。从一张《百花图卷》到莫兰迪,江宏伟在多元化的视觉凝视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选择。或可以说,既不算封闭也不算激进的南京,为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接触大时代的同时,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正如,面对窗外的岁月枯荣,他一方面倾心投入,体察那白驹过隙的时光幻化;一方面却又始终不喜不悲,置身事外。他的事业,是笔下的一花一叶,没有追赶潮流的时尚话语,只有内心的坚持,竟然也就逐渐地那般荣辱不惊了。
摘自 文/杭春晓《荣枯一叶》
【蔷薇绣球双鹦】
98cm×60cm 2016年 纸本设色
江宏伟是一位天赋很高的画家,他对自然的和艺术的具有很敏锐的感受力,从十几岁开始学画,接受严格的训练,有很扎实的功力,更重要的是江宏伟对艺术创作执着地专注投入,其中包括对前人成就的深入学习研究、借鉴和对大自然精诚投入的体察和描述。精益求精,从不潦草马虎,敷衍了事。他作画不求数量之多和幅面之大,但作画却力求精到,无论选材、写生、构图、物象、敷色、勾勒种种都有其独特的深入尽美的表现,令他的画无论远观近取可以反复观赏推敲而不厌倦。称之为精绝,不为过。
作为当代花鸟画家中有代表性的人物。他的艺术可以称为现代中国画精雅风格的典型。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年轻的画家即以深幽的意境、内美的素质、典雅的风格和精湛的艺术表现,在中国画界绽露头脚,博得赞誉。
中国画自古以来便有意笔和工笔两大传统。从魏晋到两宋的千年里,作为宫廷和上层社会的主导,工笔风格占据着主导地位。人物、山水、花鸟俱臻成熟的高峰。尤以宋人山水画的吞吐大荒、深美闳约,二者都达到巅峰状态,令后人有难以企及之感。
江宏伟着力于领悟发掘传统工笔花鸟画的精髓,其作品具有深沉而静穆的审美情趣以及表现出现代式的古典情怀。处于文学时代的宋画,不仅仅表现在画院曾以“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的诗句进行命题考试,而且,表现在美学形态的转换—由壮美转为优美。痴迷宋画的江宏伟自然逃不过这些,于是,他便“采取自然物柔弱优美的一面,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内心所祈求的理想世界”。
江宏伟的花鸟画有三绝,兹分列简述如下。
其一为幽。宏伟之作从来有幽静之气,清幽深幽是他追求达到的一个境界,在他早期作品里便突显这样的追求,那时他多画荷塘苇塘,画面浓重深幽,时有水禽栖息觅食其间,动静相参令观者多发幽思。
其二为雅。宏伟之画堪称雅绝,雅是一种品格,无论中外文化都标举高雅为难得而重要的素质,而中国文化传统尤其视“雅”为第一评价要素,魏晋时期文人的社会地位提高,他们把高雅的价值绝对地放大,涵盖到人生活动诸方面,竹林七贤之名传颂于后,其中多人(不是全部)配称一雅字。
其三为精。艺之为艺首重精能。精能博艺一直是前人注重的才能。无论中外,自古流传艺术作品,技艺表达的精能极至,是经典作品不可缺的属性。
摘自 文/网络《深幽与静穆》
【冬韵】177cm×119.5cm 2012年 纸本设色
摘自 文/网络《幽雅精绝·岁月之光》
【荷塘双鸭】
97cm×89cm 2016年 纸本设色
【采莲曲】
138cm×69.5cm 2018年 纸本设色
我一九七七年留校从事工笔花鸟画,刚满二十岁,在那个时代是组织指定的。我并不喜欢工笔花鸟画,因为当时的认识只有油画才是艺术,而工笔花鸟画如年画花花绿绿纯属世俗的工艺画。当然,自己的反抗性并不强,更重要的是反抗需要资本。这就是天与命了。假如对自己向往的也是当时热点的人物造型.素描色彩上有一定的能力与才气的话,那肯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事实上,当时也挣扎过,外出写生,还是带色彩画的工具画水粉画。也试画当时唯一能出版与有稿费的连环画(类似现在的连续剧),但几次退稿,也就知难而退。于是只能死心塌地的跟随指定进修两年的老师李长白先生学习工笔花鸟画,将主要时间花在备课教材上。
李长白先生是非常认真严谨的老师,他将工笔花鸟画总结出一套非常完整的属于他自己归纳的方法,这套方法从写生训练到勾线染色,形成一个系统程式,似乎掌握这系统的程式流程便可安心等待产品的形成。但我对这一产品并不热衷。
在两年时间中,基本上面对自然的花朵枝叶修来改去,一朵花几片叶子往往得耗费五六个小时,并无兴趣,但仍在从事,这个过程靠忍耐来完成,也可以说磨练自己的意志。
为了能强迫自己,我在写生的铅笔稿坐满一小时划一道笔划,五小时成一个“正”字。我所留存的很多稿子上至今可以看到一个半“正”字的符号。这些稿子仅是一朵朵各种角度的线描花朵,连接着一段枝梗与或正或背的卵形叶片。面对这些刻板单调的白描稿既无奈又很不甘心,因为近似于画植物标本与心中向往的艺术无限的遥远,“仅有一堆不成画的稿子,与一堆似是而非的想象而已”。
十年前,我搬到离南京三十公里的郊外,认真的住下了。在略带僻静的乡居日子能时时感受到时序的变换。我在描绘这些花草树木时,时刻能感受到自然是有生命的,自然在不断对我窃窃私语。或许我更愿意做一个自然的记录员。因为,无论从花朵的绽放,竹叶的抽条到纷纷落叶,都具有不可替代的美感,并且,它可接纳你的各种心情与思绪。只要你有单纯的心境,它是会与你交融互映的。
当今日新月异的形态变迁,思潮演变的此起彼伏。我似乎仅是一个欣赏者与旁观者。外部世界与我的世界存在了极大的反差,在这反差间我的行为到底是单调还是奢侈,这一界限很难界定。
美国自然主义文学家约翰.巴勒斯说“鸟儿是永远不变的,这一事实让人想起来有些伤感。你在变老,你的朋友在死去,或者迁移到远方,各种事情如过眼云烟,一切都已改变。
摘自 文/江宏伟《花鸟与我》
【冬韵】
180.6cm×119cm 2013年 纸本设色
【绿鹦琼花】
97cm×89cm 2016年 纸本设色
——作品赏析——
【茶花贴杆海棠】
69.3cm×34.7cm 2018年 纸本设色
【对语闲花开】
69cm×34.6cm 2018年 纸本设色
【枝上立东风】
60cm×32cm 2017年 纸本设色
【红鹦白梅】
40.5cm×68.5cm 2015年 纸本设色
【栾树斑鸠】
52cm×60cm 2018年 纸本设色
【双鹭】
52.5cm×60cm 2019年 纸本设色
【荷】
5cm×63cm 2013年 纸本设色
【红芳晓露浓】
47cm×44cm 2001年 纸本设色
【牡丹图】
46.5cm×47cm 2001年 纸本设色
【白牡丹】
44cm×47cm 2001年 纸本设色
【谷雨】
48.5cm×44.5cm 2019年 纸本设色
【牡丹】
45cm×63cm 2013年 纸本设色
【牡丹】
45cm×63cm 2013年 纸本设色
【春风】
34.5cm×45.5cm 2013年 纸本设色
【轻风】
40cm×70cm 2016年 纸本设色
【早春】
40cm×70cm 2016年 纸本设色
【冬】
66cm×35cm 2017年 纸本设色
【秋】
66cm×35cm 2017年 纸本设色
【夏】
66cm×35cm 2017年 纸本设色
【春】
66cm×35cm 2017年 纸本设色
【春意】
67cm×46.5cm 2015年 纸本设色
【风休一色静 】
67cm×47cm 2015年 纸本设色
【梅鸠图】
67cm×46.5cm 2015年 纸本设色
【红樱白羽】
67cm×47cm 2015年 纸本设色
【绣球寿带】
67cm×47cm 2015年 纸本设色
【水禽四条屏之一】
81cm×36cm 2012年 纸本设色
【水禽四条屏之二】
81cm×36cm 2012年 纸本设色
【水禽四条屏之三】
81cm×36cm 2012年 纸本设色
【水禽四条屏之四】
81cm×36cm 2012年 纸本设色
编辑| ART-MOXUAN
主编| 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