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 from 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Heterodox Economics(Part II)
货币化生产
生产过程伴随着货币盈余的创造、流通和破坏过程。可以考虑一个简单的封闭经济以构建最简单的循环会计模型:银行业、企业与家庭。资本主义动态总是由企业开始生产的决策触发。通过对产品的预期需求决定供给决策的因果关系,将有效需求原则纳入了货币循环理论。为了生产,企业需要初始融资以购买生产要素即支付成本,而中间品的交易可以被视为产业链内部交换,那么企业唯一的外部购买就是雇佣工人。假定在循环的初始阶段,只有企业能获得银行信贷,那么在企业启动生产过程后,家庭和金融中介才进入了信贷市场。通过与信用货币获取之间的对应关系,阶级划分也被纳入了循环理论。
因此,资产阶级(企业与银行)决定了产出的数量和构成,就业率和可选的工作类型也被其控制。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中,企业与工会之间的谈判只决定名义工资率,而不是实际报酬或就业水平。而工薪阶层只能选择在消费支出、存款或其他金融资产中分配货币收入。由于金融资产只由企业发行,这使得工薪阶层的支出与投资选择都使得初始流动性回流企业,而且企业依靠这最终融资清偿银行债务,等量的货币被销毁。但家庭的储蓄选择将保持流动性余额,这将使企业遭受损失,等量的货币以公司债务(和家庭信贷)的形式存在于银行系统中。可以将简单模型扩招到包含政府和中央银行的情形中。
循环方法解释了资本主义制度下“一般时期”的货币创造和破坏过程,并支持了内生货币理论和经济的多重均衡。通过拓展模型可以将四种流动性需求(预防、交易、投机、融资)纳入分析。更重要的是,它阐明了社会剩余价值起源,对于被视为一个阶级的资本家即一个完全聚集和整合的企业部门,资本增值只能来自阶级之外的交换。因此,只有使用劳动力,并占有一定份额的产出,才能以利润的形式实现社会剩余。那么,企业利润就是工人在生产中花费的劳动量和以工资形式获得的劳动量之间的差额。如此,循环方法就为社会剩余的来源提供了相对合理的宏观货币解释。
以上模型是内生货币的核心,并支持了多重均衡、非最优化、路径依赖等经济特征。循环中,个人和群体的行为是程序理性的,当前的产出和就业水平取决于具体路径,即不存在经济体外生的最优均衡。因此,政府和央行的有效干预是必要的,为经济创造了“走廊”,平滑并限制了系统不稳定性。但是,虽然显现出劳资冲突、工业-金融资本冲突等特征,循环观点仍然和剩余观点存在距离。为解决循环方法的缺陷,存流量一致(SFC)模型等方法被开发出来。
SFC主要解决了循环方法的四个问题:1)特定价格设定;2)积极财政政策的有效性;3)利润悖论;4)金融化。
对于1)和2),在循环方法中,不存在过剩或需求不足,那么当家庭消费决策与企业选择的产出结构不匹配时,边际成本调整将使市场出清。那么家庭储蓄事实上将无法限制公司的投资计划,并且削弱了消费者主权。总需求组成部分的增加也会导致成本核算利润率和产出单价的上升,而缺乏对就业和实际产出的影响,积极的财政政策也不可能发挥作用。
对于3),这主要是由罗莎·卢森堡提出的,即“在信用经济中,单期内企业的收入最多等于支付生产成本的初始融资,且不包括利息支付”(?);
对于4),比起制造业为导向的循环系统,SFC进一步强调了金融资本主义的控制逻辑。
价格
在调节价格的特定意义上,“价值”与“价格”,可被视为同义词,且都被假定不同于市场价格。这种情况下,价格理论既包括价值理论(分析调节价格的决定因素),也包括对价值和市场价格的关系的分析。
市场可被概念化为基于劳动分工和社会分层的社会中进行反复交换的社会系统。这一视角的原型自然就包括城乡依赖、民族主义、全球南北不对称关系等等。由于交易包括在市场上购买生产资料的公司,因此商品的生产和分配相互交织。那么价格的作用就是通过在行业、阶层之间分配持续生产所需的资源和剩余来协调资本主义生产。一个概略的思路是:生产需要预支货币以购买生产资料和支付工人工资(构成资本),通过销售(资本变现)以利润形式取回货币资本。当然,在制度主义分析中,可以纳入一定的主观因素分析,例如社会建构的编号和人为创造的稀缺性,突出了统治精英的能动性和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