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结,父亲去世已经三年,母亲一直独自住在老屋。为了给父亲的三周年祭奠,我们兄弟商量着轮流照顾母亲,但她坚决拒绝,似乎心中藏着某种结。后来,老家的三哥打电话说,母亲出现了小脑萎缩,变得有些痴呆,时不时去父亲的坟墓,甚至半夜三更跑到三哥家,拍打着三哥的门,绕到后窗轻声叫他的名字。
第二天,三哥去老屋找母亲,问她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去拍门。母亲摇头如拨浪鼓,坚定地否认,三哥对此无奈苦笑。我对三哥的话半信半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决定回老家一趟。推开街门,透过窗户,我看到母亲坐在炕上,愣愣地发呆。
母亲热爱戏曲,以前回到老屋时,刚一进门就能听到电视里传来的唱腔,无论是在厨房做饭,还是坐在炕上缝纫,她总是把电视调到戏曲频道。听姥姥说,母亲年轻时曾在《白蛇传》中饰演小青,早上在被窝里背一遍台词就能记住,常常说我们兄弟的聪明都遗传自她。
当母亲看到我回来时,显得有些吃惊,却没有以前那种兴奋。以前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母亲总是高兴得像个孩子。对于她的“冷淡”,我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酸楚。母亲一生抚养了六个孩子,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格。她能把玉米饼围着大锅煎一圈,再切半锅地瓜,蒸上一碗白菜。母亲在做菜时常常粗心大意,忘记放盐,或者放了两次盐。我吃一口,咸得厉害,故作鬼脸埋怨她:“能咸死个黑瞎!”母亲瞪了我一眼:“爱吃就吃,不吃拉倒!”父亲则在一旁,言不由衷地称赞:“不错,真下饭!”
我记得刚上一年级时,过年领回了“三好学生”的奖状,父亲郑重其事地把它贴在东炕的墙上。晚上点上煤油灯,地瓜饼上桌,一家八口围坐在炕桌前吃饭。母亲性子急,话不投机,突然抓起一块地瓜朝父亲扔去,父亲机灵地侧头,那块软乎乎的地瓜正好糊在奖状上。我哭了,拉着母亲的胳膊不依不饶,要求她赔我的奖状。父亲笑了,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把奖状上的地瓜清理干净,母亲也笑了,哥哥姐姐们也都跟着笑了。母亲的强势让父亲总是避开正面冲突,从不与她争辩,轻松一笑就过去了。
2015年春节,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老屋陪父母过年。愚昧的母亲竟然给父亲停了药,认为过年期间吃药就意味着要吃一整年的药。实际上,父亲患有高血压,全年都需要按时服药。大年初一,父亲曾在我面前提到头有些晕,但作为儿子的我心里想着过年期间休息不好,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知道母亲已经停了他的药。直到初三早上,我起床后发现父亲的血压飙升,脑出血离世了。
事后,母亲非常懊悔,尽管我们没有责怪她,但她始终自责,见人就说:“如果早点吃药就不会出事……”看着可怜的母亲,我不禁想起了祥林嫂,她也曾因失去儿子而悲痛不已。我和母亲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她说该做饭了,一边穿鞋一边说:“你爸上山快回来了……”我知道母亲真的糊涂了,心中再次涌起一阵酸楚,哽咽着对她说:“妈,我爸已经走了三年了。”
穿鞋的母亲猛然抬起头,露出惊愕的神情:“你爸爸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这段时间没见到你爸。”我也哽咽着回答:“妈,我爸刚刚烧了三周年。”母亲瘫坐在椅子上,仍有些不相信:“你爸爸不是给生产队卖粮了吗?”我泪水夺眶而出,指着挂在墙上的父亲遗像,告诉她父亲真的走了,已经三年了。母亲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双手掩面,痛哭失声:“他爸啊……”
看他们怎么说:
• 哎,我是一边看一边吃饭,泪水己漠湖双眼,我老妈今年八十九了,不叫别人管,我和姐哥三个在城里,家里还有哥姐妹三个,我提出来找个保姆饲侯老妈,老妈听了就发大吵,兄弟姐妹们不是不管不陪老妈,为了生活不出去挣钱怎么养家
• 所以说父母在时要好好孝敬,别等去了,后悔也晚了!
• 好好照顾自己的老伴,也许没有这么多内疚吧,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没有珍惜,失去了才晓得无助和思念
• 老房子虽然破旧,却依旧井井有条。读酸了心,看哭了眼!
• 看了你的文章,我两眼[捂脸][捂脸][捂脸]。勾起了我往事的回忆,愿天党的父母吉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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