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承和顾泉（一）
文摘
2024-09-25 18:31
上海
最近，天气不好，阴雨绵绵，再加上行情低落，翟承像霜打的茄子，有点蔫不拉几。公司今年业绩压力大，听说要开始打卡了，无名中又增加了几分烦躁，找人聊聊天？翟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泉。这哥俩，因为都喜欢踢足球，当年在沪江财会学院读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毕业后，都进入了投行，学会计的顾泉从事IPO，翟承这个学财政出身的人，干起了债券承销，也算是专业对口。工作、结婚、生娃，差不多的节奏，让毕业至今的两个中年人关系依然紧密，时不时出去踢场球、喝点啤酒、撸个串，至于酒吧之类，人到中年了，已经慢慢淡出了生活的视野。顾泉工作的地方在三角口金融中心巨辉大厦，里面聚集了好几家国内顶级证券公司、基金公司。进出大楼的人都穿的非常板正，男的基本都是深色西裤、浅色衬衫，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生衣着就丰富多了，有像男的一样很正式的，也有看起来很休闲的，当然也有很多花枝招展的。对此，翟承全然不顾，大裤衩、T恤衫、一双拖鞋把来穿，啪嗒、啪嗒就走了进去。“嗳，你还别说，业务少了，监管刚好有精力把前面问题好好梳理、梳理嘛！”“需要说的这么讽刺吗？早知道，当年我就考监管去了，你这家伙需要好好治治。”说起当下业务情况，看着外面淅沥淅沥的小雨，两人陷入了沉默。股权，IPO和再融资陷入了新的低谷期，短期看不到大的希望。并购重组嘛，目前或许有空间，但是政策执行层面依然不太明朗，市场也有困惑，怕的是如果大规模放开了，一旦效果跟以前某些阶段一样，很多收购标的成为烂摊子，大量商誉减值怎么办？债券承销，越来越大的债务已经把这个行业推进到借新还旧的状态，新增很难，竞争白热化，承销费更是一降再降。“你愁啥？好歹还有业务做，比我们好多了。”顾泉打破了沉默。“话是这么说，但是收入越来越低，团队快养不活了，公司又紧紧相逼。我们可比不了你们公司这种巨无霸，养点人问题不大，最多就是降降薪。”说到这，翟承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又多了几道，原来的那些就更深了。“老是没收入也不行啊，哥们最近琢磨着到境外上市的事情呢？”“有些签了对赌协议的，不上市不行，虽说境外上市融资效果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上市嘛！”“嗯？还可以这样。不过我们公司境外牌照都没有，想干都不行。”“你一个干债的大老粗，还真想琢磨股啊？”顾泉一脸讪笑。“说是投行裁一半，能分流的尽量分流，留下的降薪20-30%。”“他有点不想干了，打算回家躺着了，反正不差钱，他爹养他。”“咱也配牛马？出头了吗？没有的话，午马适合咱！”两人哈哈大笑。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下来，顾泉留翟承吃饭，翟承说，老婆出差了，娃在家，回头再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