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海上无人机研究：战略、作战和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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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导读】

2022年底开始，乌克兰试验了海上无人系统，这些对它打击俄罗斯黑海舰队的努力产生了深远影响。

2022年10月，乌克兰视频片段浮出水面，该视频片段是通过安装在几艘无人水面舰艇上的GoPro式摄像机获得的，该护卫舰越来越接近一艘海军上将格里戈罗维奇级护卫舰，可能是黑海舰队海军上将马卡罗夫的当时旗舰。据俄罗斯国防部称，此次袭击涉及8辆 USV，据称 4 辆被摧毁，另外 3 辆在陆地上爆炸，这表明这些 USV 不是用于情报和侦察，而是用于瞄准船只。

本文来源于2024年外军开源情报，由红山智云编译，0.7万字。

关键词：战争、海上无人机、海上无人系统、战略、战术

一、概要

军事分析家或多或少热情地支持乌克兰使用 MUS 将黑海舰队赶出关键区域范围的能力，从而可以从海上防御敖德萨和蛇岛。有迹象表明，MUS 的使用产生了一些更广泛的影响；例如，到 2023 年和 2024 年，俄罗斯一直在提高格鲁吉亚被占区阿布哈兹海军基地的容量。这可能是由于由于 MUS 的威胁，它代表了一个更安全的船舶停靠港口。

Bakraktar TB2 无人机和 Magura V5 USV 的尺寸比较。

到目前为止，相对较少的分析师关注无人机战对陆地和海上影响之间的显著差异。瓦列里·扎卢日尼将军此前承认，在 2023 年夏天乌克兰的反攻中不可能有“美丽的突破”。从 2023 年年中开始，乌克兰军事成功减弱的常见原因之一是无人机在陆战领域的整体影响。到 2023 年 10 月，RUSI 高级研究员杰克·沃特林已经认为，乌克兰需要为“严冬”做好准备。最近，在 2024 年 4 月，乌克兰情报总局局长基里洛·布达诺夫表示，乌克兰“面临困难时期”。虽然乌克兰 2024 年 8 月突袭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的全面影响仍有待确定，但在很大程度上，乌克兰在大部分前线仍然面临困难。

正如现任英国大使 Zaluzhnyi 所认识到的那样，无人机战争似乎将继续存在，他明确主张乌克兰在使无人机工作所需的所有技术方面进行扩张。例如，用使用地面天线的解决方案取代基于卫星的全球定位系统位置信息，提高对电子战 的弹性，以及努力争夺俄罗斯的空中优势等。新任总司令奥列克桑德尔·西尔斯基上校尽管被批评为“苏联军事学说的产物”，但似乎并没有显著改变对无人机及其在战场上使用的态度。

尽管俄罗斯的攻击似乎很有效，但他们仍未取得任何“惊人的突破”，他们的进攻努力造成了高昂的生命和设备损失。乌克兰在一些地区的防线被推后，但在其他地区仍然坚守，即使在乌克兰招募困难的情况下也是如此。相比之下，乌克兰在黑海取得了可以说更具战略意义的成功。

二、黑海的战略重要性：仍未得到充分认识

黑海的战略重要性主要在于它对俄罗斯的后勤价值。俄罗斯军事后勤严重依赖铁路和专业旅，例如物资技术支持旅，它们在武装部队的供应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这些旅对于战略和作战后勤至关重要，但他们面临着挑战，尤其是在乌克兰全面战争的早期。一个重大限制是它们的容量，因为它们只能移动像斯巴达 IV 这样大型、有能力的货船所能承载的一小部分。此外，近来，乌克兰的破坏工作阻碍了通过铁路的正常物流流动，尽管俄罗斯仍然能够将弹药从朝鲜和远东运送到乌克兰战区。然而，情况仍然远非理想。

考虑到仅通过铁路运输如此大量物资的难度，黑海对俄罗斯物流网络的重要性就变得显而易见。因此，保持对黑海的控制和进入对于俄罗斯的军事行动具有战略意义，俄罗斯在海上对乌克兰具有战略优势。

此外，俄罗斯在黑海拥有重要的军事存在，因为它在两个主要港口、次要港口以及可能在阿布哈兹翻新的海军基地拥有完整的舰队和相关基础设施，并且可以有效地将克里米亚用作“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和物流平台。乌克兰用 USV 对刻赤大桥发动袭击，克里米亚使用了 Storm Shadow 导弹，据报道，该潜艇于 2023 年 9 月 13 日严重损坏了顿河畔罗斯托夫 636.3 项目改进的基洛级潜艇。同一艘潜艇于 2024 年 8 月 2 日再次被击中，并声称已被击沉，但没有提及所使用的武器。俄罗斯试图改进其防御措施，确保进入塞瓦斯托波尔港，但似乎已决定重新部署部分舰队，尤其是在主要从空中多次成功发动攻击之后。

报告了 UAV 和 USV 的成功攻击。

事实上，乌克兰对抗俄罗斯在海上压倒性存在的努力的主要成功是由导弹造成的，也是由 USV 造成的。乌克兰于 2022 年 3 月击沉了俄罗斯黑海舰队莫斯科号的旗舰，据信是通过乌克兰制造的 R-360 海王星反舰巡航导弹击沉的。最近，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在 Kommuna 潜艇救援船上，据称被另一枚海王星导弹击中。

诚然，莫斯科号沉没可能是由于俄罗斯无能控制爆发的大火，但它仍然取得了重大成功。其次，据报道，基洛级潜艇顿河畔罗斯托夫号的毁坏是由于英国的“影子风暴”导弹，而不是 MUS，该潜艇将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毕竟，那是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干船坞，从海上来看是一个困难的目标，但从空中看却是一个理想的目标。第三，他们击沉了鳄鱼级登陆舰坦克萨拉托夫号，但它处于战争的早期阶段，因此不太可能被 USV 击中，USV 开始操作的时间较晚。刻赤大桥遭到导弹和 USV 的袭击，其中一些可能携带 850 公斤炸药。然而，成功破坏桥梁的行动是卡车炸弹袭击，但这仍然可能受到争议。就目前而言，MUS 无法证明能够使这座桥倒塌，充其量只能摧毁这座桥的两个跨度。

MUS 在成功就业方面可能面临各种挑战;例如，据报道，一旦发现它们，就可以用机枪击退它们。此外，它们需要情报人员进行大量工作，因为多个 MUS 的定位过程需要大量的工作。这在陆地上是正确的，在海上更是如此，因为海上通常没有可见的参考点，必须提前很久就知道目标，才能建立成功的行动来有效地打击它。从乌克兰部队发布的镜头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事实上，MUS 可能主要由乌克兰的 GUR 用于特种行动，他们已被证明是战争中最有效和最致命的团体之一，能够产生重大的跨域影响。

根据最近的一段视频，在操作层面，MUS 杀伤链应大致包括以下步骤。首先，收集有关目标位置和移动时间的情报。一旦确定这一点，乌克兰就会发射大约三到五架攻击 USV 和至少一架侦察无人机作为 C4I 的启用者，希望能在上次报告地点数小时后赶上这艘船。当发现该船时，会派出多架攻击无人机追捕该船，可能希望利用“间接进近-作战战术”。然后，他们试图打击目标的中心，那里通常储存弹药和/或燃料，因此击中目标的可能性更高。到目前为止，这些 USV 攻击已经证明它们可以击沉一艘大吨位的船只，但通常不能只用一艘 USV;需要对易受攻击的目标进行多次攻击的协同行动。

图表显示了乌克兰 USV 与 Ropucha 级登陆舰 Tsezar Kunikov 交战的过程

三、显著的战术成功和一些战略收益

USV 需要时间来证明他们可以击沉船只，这可能意味着乌克兰的目标单位需要时间来试验和测试适当的情报周期、作战和战术规划以及正确执行。2023 年 8 月 4 日，USV 能够严重损坏 Ropucha 级登陆舰 Olenegorsky Gornyak。这艘船明显受损，但没有沉没。USV 操作员可能试图击中燃料室和机舱，或者它只是试图击中船的中心，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成功撞击目标的机会。

在另一起案件中，一艘 USV 于 2023 年 8 月瞄准了一艘俄罗斯油轮 Sig。其估计 450 公斤的 TNT 等效有效载荷能够损坏该船，但不会沉没。在其他情况下，USV 能够多次到达塞瓦斯托波尔港，尽管俄罗斯国防部宣布它摧毁了 17 艘 USV。虽然应该谨慎对待俄罗斯国防部的数字，但似乎数字在 USV 打击行动中很重要，目前尚不清楚有效打击需要多少。

2023 年 12 月 26 日，USV 使用发生了一起值得注意的事件，当时 Ropucha 级登陆舰 Novocherkassk 在克里米亚的 Fedosia 港口被击中，据报道已被沉没。这标志着 USV 首次证明他们能够击沉船只，紧随其后的是乌克兰的 USV 于 2024 年 1 月 31 日/2 月 1 日晚上击沉了 Tarantul 级护卫舰 Ivanovets。2024 年 2 月 14 日，一群 USV 再次打击了一个硬目标，即 Ropucha 级登陆舰 Tsezar Kunikov，并将其击沉。维克多·索科洛夫海军上将于 2024 年 2 月 15 日被免去俄罗斯黑海舰队司令职务，这可能是这些袭击的直接结果。

乌克兰 USV 在击沉 Tarantul 级护卫舰 Ivanovets 时可能采取的路线。图片来源：欧洲航天局 （ESA）。

这些都是显着的战术成功，能够暂时重新开放粮食走廊，使乌克兰能够从 2023 年夏季的相对低点显着增加其粮食出口。路线是最直接的，运输货物所需的时间仍未恢复正常，但乌克兰能够通过海上运输民用货物这一简单事实对乌克兰经济至关重要。最后，更大的成功在于 USV 所促成的：俄罗斯船只从塞瓦斯托波尔大量撤离，这些船只被重新部署在新罗西斯克，并可能被部署到阿布哈兹翻新的港口。

然而，这些胜利尽管引人注目，但并不完全归功于 USV，而是武器的组合，这些武器共同充当“管弦乐队”，其中 USV 是关键部分。因此，USV 无疑是有用的，但与无人机的比较将表明它们在战略层面的效果有多么不同。

四、无人机：比战术核武器更有趣？

在陆战领域，无人机允许其用户实现多种结果。首先，正如在战术核武器的情况下所主张的那样，它们限制了对手将力量集中在足够规模上的能力，从而为广受赞誉的机动战创造条件。这是出于几个不同的原因实现的。首先，无人机允许用户进行侦察并从远处获得态势感知，因此也可以作为火炮等系统的推动者。其次，无人机和游荡弹药也可用于直接瞄准和摧毁装甲车。这两种措施共同激励分散，并可能破坏装甲编队的运动和协调，并降低对手可用的火力水平。第三，它们会产生额外的心理负担，尤其是在运动过程中。考虑到传统炮击已经造成的沉重心理损失，知道无人机正在四处飞行搜索你被广泛报道为双方的痛苦经历。第四，无人机允许其用户使用主要由乌克兰民用开发人员和工程师提供的设备进行游击式战争，直接交战水平较低，他们已被证明能够制造各种侦察无人机，以及游荡弹药和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

这意味着无人机相关技术总体上能够生产多种类型的无人机，这些无人机能够进行完全不同的操作，但它们的组合能够对敌人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以至于他们无法正确协调、分组和充分有效地攻击。因此，对较重的装甲施加的摩擦足以严重抑制力量的积累。然而，镜头还显示，这些无人机足够便宜，可以直接瞄准单兵，结果令人不安。

从本质上讲，无人机正在击败传统装甲车，原因有很多。首先，它们足够便宜，可以花费多个来摧毁坦克或榴弹炮等高价值目标，即使损失许多目标在经济上仍然值得对付这些目标。此外，就其性质而言，它们可以合理快速地补充，并且与乌克兰接收和使用其盟友提供的一些设备所需的官僚和外交工作相比，它们的交付和使用相关的政治成本较低。因此，乌克兰继续发展能力强大的无人机工业以维持其战争努力。

最后，飞行无人机在移动方面面临的限制相对较少。相比之下，无人地面车辆的使用有限，尽管其开发和使用的实验仍在继续。正如俄罗斯人所做的那样，更多的乌克兰 UGV 最终可能会用于排雷行动或用于伤员疏散和运送补给品。然而，很难相信它们会很快达到无人机的能力水平，原因很简单，对它们的需求较低。在这方面，陆地无人机更像 MUS。

UGV 尺寸比较，二战时期的德国巨人 UGV 与 2023 年乌克兰 UGV 设计。

五、MUS – 也许不是军事革命

试图在只有进化的地方寻找革命是一种自然的倾向。MUS 本身可以限制进入黑海的特定部分，并对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存在施加一定程度的摩擦。然而，正如理查德·邓利在他最近对 MUS 的历史和应用的分析中所指出的那样，它们几乎不是革命性的。

MUS 的实验至少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事实上，他们甚至更古老，但只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这个概念才得到证实，尽管揭示了他们实际就业的困难。德意志帝国海军率先开发了 USV，特别是创造了 Fernlenkboote，一种“遥控快艇”，其用途与当前的 USV 完全相同。这些是在随行飞机的帮助下进行的，该飞机的工作是将航向校正信息传输到控制站，然后控制站可以通过电缆将这些校正发送到 USV。Fernlenkboote 有一个带有 20 公里电缆的线轴，据了解，它后来已被无线电指挥系统所取代。总而言之，德意志帝国海军成功打击了一艘皇家海军驱逐舰 HMS Erebus，尽管没有击沉它。德意志帝国开发了这项技术，并在二战中再次使用，这并非偶然;德国海军是主要强国中最弱的，而 USV 似乎更适合弱者使用。出于类似的原因，日本海军在二战期间也使用了 MUS，并尝试了集群攻击。也许更强大的海军没有 MUS 战术的重大发展并非偶然，因为他们的现有能力足以完成这项任务。最近，众所周知，俄罗斯一直在试验 MUS，尤其是因为在不直接暴露更昂贵的船只的情况下，他们威胁乌克兰货船会安全得多。

可以说，MUS 仍然相对较新，因此未经测试，无法可靠和大量生产。然而，据报道，乌克兰 MUS 的成本约为 250,000 美元。这比乌克兰战场上使用的大多数小型无人机要高得多，大约是沉没莫斯科号时使用的海王星导弹估计成本的四分之一。因此，生产成本都高于无人机，而且 MUS 主要在乌克兰人使用的成群或成群使用时有效。这种经济现实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战争中的民用部门的发展，因为 MUS 对于个人或家庭手工业来说太昂贵了。

此外，尽管它们已经摆脱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面临的限制，但 MUS 瞄准过程仍然比无人机更困难，无人机可能依赖于地标或地形。相比之下，由于海上地标不足，MUS 没有任何可比之处。这可以通过使用卫星导航等技术来部分克服，但不能完全克服。

德国帝国海军 1915 年的 Fernlenkboote 与乌克兰的 2023 Magura V5 USV 的尺寸比较。

由于黑海幅员辽阔，而且敌方军舰位置的信息不如敌方陆地阵地的位置那么容易获得，因此这样的目标定位看起来仍然更具挑战性。仅使用卫星查找船舶可能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并且通常需要多个数据源。例如，如果目标是具有军事价值的民用船舶，例如油轮，它可以激活自动识别系统，如果是这样，则可以很容易地进行跟踪。然而，重要的物流船在黑海时经常关闭其 AIS 收发器并遵循各种路线，瞄准 MUS 无法到达或不容易到达的区域。正如一些人声称的那样，SPARTA IV 和相关船只不太可能仅因 MUS 而被阻止，因为 MUS 不能长期驻扎在给定的利益区域，它们无法在土耳其附近进行打击，而且使用它们背后的情报和瞄准周期在远距离上可能效果较差。MUS 在非常特定的条件下可能非常有效，但如果不满足这些条件，可以预期 MUS 会低得多。

六、战术成功、访问拒绝和战略限制

总而言之，MUS 施加的摩擦具有战术价值，有时会转化为军事收益。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可以争夺领土，但不能用来对海洋施加任何有意义的战略控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不能直接或间接地对任何不在其航行范围内的东西施加权力。这与航空母舰所能做的事情恰恰相反。正如美国历史学家西奥多·费伦巴赫所说：“你可以永远飞越一片土地;你可以轰炸它，雾化它，把它从生命中抹去——但如果你想要保卫它，保护它，为文明保留它，你必须在地面上做这件事，就像罗马军团所做的那样——把你的士兵放在泥泞里。延伸到海洋领域，这将需要能够在其航行范围之外施加动力的船只永久驻扎。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围绕 MUS 进行了所有炒作，但美国和中国仍在继续建造新的航空母舰。

MUS 在拒绝进入特定海域的选项范围内占有一席之地，但它们通常无法在海洋中远距离投射力量或进行非常远的打击，也无法替代使敌人的防御能力超负荷所需的各种武器系统。它们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致命，并且具有一流的智能周期，以及遥感技术，与人类的聪明才智相结合。事实证明，俄罗斯武装部队的适应性比早期报告所看到的要强，这种适应性可以扩展到寻找 MUS 的对策。仅靠 MUS 无法赢得战争，但他们能够争取时间，而时间是一种无价的战略商品。

乌克兰的 MUS 间接证明了战术优势不一定会转化为战略优势或大规模战略再平衡。证据很简单：如果俄罗斯假设将整个黑海舰队从战区撤出，乌克兰仍然无法控制黑海，也无法从海上对克里米亚构成有意义的威胁。然而，这种情况的好处是，乌克兰不必担心来自海上的导弹袭击，也不必担心其海岸的直接争夺，并且可以控制其重要的出口粮食走廊。虽然这些无疑是有益的，但乌克兰可能更愿意拥有一支能够施加有意义控制的常规海军，而不是依靠成群的 MUS 进行区域封锁。

总而言之，正如所有游击队战士都知道的那样，你用你所拥有的去战斗，如果你等待足够长的时间，你可能会获胜。时间仍然是关键因素，由于游击战术旨在争取时间，乌克兰的 MUS 可能有能力完成这项工作，尽管他们的整体影响将取决于他们购买的时间是否可以用于对整体战略图景进行有意义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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