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与朋友

文摘   情感   2024-07-05 11:08   江苏  

听完朱小梅讲的故事,朱百战同学接着说道

王义高中时与我同座妈妈去世早,兄弟又多,家里很困难。不过王义长得很帅,成绩也非常好!

那时候,我们住校每月要交十五斤大米,十五斤玉米,另外还要交三块钱住宿费,五块钱菜钱。王义没钱交,可是离家又远。他买了只特大号的饭盒,每天蒸一盒饭:中午吃一半,早晚吃剩下的一半。我与他同座,看不下去,中午的菜总是与他合吃,晚上也与他同睡。我本来一个人睡在上铺,两个人睡自然危险。有次我从床上掉下来摔折了手腕,在医院看了十多块钱,但我仍然与他同睡。

坐在我们前边的同学名叫邓志刚,因为秃头,所以常年戴一顶帽子。有一天王义特发奇想,在一张纸条上用毛笔写上:此处不许小便,然后粘到他的帽子上。邓志刚当然不知道,课后带着纸条到处乱走,同学们一见捧腹大笑!曹剑老师看不下去,想帮他把纸条撕去,不料却将他的帽子摘了下来。邓志刚是个头顶害疮脚底流脓的家伙,立即引得苍蝇团团飞转!他还以为哪位同学跟他开玩笑,反手就给了老师一记耳光!老师是位好好先生,事后也没有跟他计较。

我们学校外面有个果园,里边长有桃子、杏子、梨等各种水果,经常有学生晚上到里边偷摘。承包果园的老吴报告校长之后,校长规定住校生晚上七点之后禁止外出,可还是有同学翻墙出去。

原来学校南墙边有个垃圾堆,堆得有半人高,从垃圾堆上翻墙出去很容易!进来的时候,如果有人从里面拉一把,也不太费事。这天下了自修,王义实在饿得难受,叫我和他一起去偷桃子。我本来不想去,可是经不住他的怂恿,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进园之后,王义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毛竹。他对着桃树一顿乱敲,地上便掉了许多桃子。我俩装了大半书包,然后凯旋而归!

王义踩着我的肩头进了校园,我将书包递给他。正当他准备拉我进去时,我的领口却被别人抓住了!

王义落荒而逃!我扭回头一看,抓我领口的正是老吴!他象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我提到门卫室,门卫立即报告校长。校长问了我的姓名、班级之后,让我先回宿舍睡觉,明天再做处理。

我十分沮丧地回到宿舍,王义正在啃桃子呢!他拿了两个给我,我哪里吃得下去?王义叮嘱我千万不能把他交出来!反正我一个人要被处分,两个人同样要被处分,何必拉他一起呢?我听他说得有理,点头同意了!那时候,被警告处分将被取消高考资格!王义见我点头立即呼呼大睡,我却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校长将我叫进办公室。他问我还有一个同学是谁,我说不知道!校长说只要我把他交出来,两个人写个检查,不给我们处分!我觉得他在骗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校长向我拍桌子,我梗着脖子对他说:“您想怎样就怎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校长恼羞成怒,他气急败坏地将我们班主任叫来,当场宣布将我开除!并命令我立即离校,永远不许再来!

我垂头丧气地到宿舍收拾东西。王义见我要走,一点也不难过,他十分高兴地说:“你走了,正好我一个人睡!被子借给我吧,毕业后送给你!”看他高兴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因为被开除,我连毕业证都没有!王义那年考取了南京化工大学。他后来一直没有跟我联系,被子也没有还给我,当然这些都是小事。

早在上初中时,我与同村姑娘张玉霞便订了亲。回家不久,我俩便结婚了。

新婚之夜,本来是甜蜜而浪漫的时刻,可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对我产生巨大的影响。

那天晚上,我和张玉霞躺在床上,满怀期待地迎接新生活的开始。作为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婚姻的挑战。

窗外的灯光投射进房间,映照着张玉霞的笑容。她的美丽令我心动,我深深爱着她。然而我注意到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我温柔地问道:“玉霞,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回答:“我心里有个小秘密,从来没有告诉你。

我感到一丝不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我理解。”张玉霞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她的秘密:“你考上高中后,我以为我们没希望了,于是又找了一个朋友

我的心仿佛被重击了一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婚前没有透露的过去,让我感到愤怒和失望。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痛苦无法抑制。

结婚前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压抑着怒火问道。张玉霞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我怕你不要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我爱她,我不能因为她的过去而否定她。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试着理解和接受她的过去。

然而尽管我表面上选择原谅张玉霞,但内心的阴影却无法消散。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开始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变得沉默寡言,对张玉霞的关心和爱意也逐渐淡漠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僵局。每天我们都像陌生人一样生活着,没有了曾经温暖和亲密。我感到内疚和悔恨,却无法改变现实。

我找到初中的位同学诉说我的困扰。他是一个婚姻失败的人,他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完美的婚姻。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会犯错误。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够原谅和接受对方,并一起走过困难。”

这番话让我警醒了。我意识到过去的错误并不代表未来的失败。我不能让妻子的过去束缚住我的选择。

我开始主动和张玉霞交流,关心她的感受和需要。我告诉她我爱她,愿意接受她的过去。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面对困难,共同成长。

渐渐地,我们重新找回了婚姻的温暖和亲密我们也学会了放下过去的包袱,珍惜眼前的幸福。

第二年,张玉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朱丽丽。

女儿满月那天,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一位在如皋米面厂当厂长的表叔劝我开个饲料店,他可以将米皮、麸子欠给我,年底结账就行!

这不是无本生意吗?我与玉霞立即同意了!我到镇上租了一间房子,又到城里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从此往返于如皋、杨庄之间,做起买卖饲料的生意。为了多挣点钱,我常常风雨无阻送货上门!

虽然表叔将饲料欠给我,可农户同样欠我的,也是年底给钱。我一天卖十几袋饲料,一年挣几千块钱。除去吃用开销,也没有多少余钱。

2005年表叔去世,米面厂再也不肯将饲料欠给我了,要现钱买。我哪有多少现钱啊?饲料店从此关门大吉。我与玉霞都成了无业人员。

这一年,女儿考取了如皋职业高中,每年学杂费至少两万!我将一万块钱打到她的卡上,立即与张玉霞四处寻找工作。

这年十月,吴刚组织过一次同学聚会,人数不多。闲谈时听说王义大学毕业后分到无锡某化工厂,现在已经当上经理了!那家伙工资很高,在无锡买了车子房子。

我一听喜出望外,忙问他手机号码。吴刚告诉我后,同时将无锡汽车修配厂厂长单开华华洋轴承厂厂长陈胜的手机号码也给了我。后两人上学时跟我接触不多,我觉得不好意思联系,不过保存一下也没关系

回家之后,我立即给王义打电话。王义一听是我,忙问我在哪里发财,有没有买车买房,我说没有。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去无锡玩,说我去后一定请我吃饭洗澡卡拉Ok

我现在哪有心事卡拉Ok啊,我只想尽快找份工作,女儿下学期的伙食费还没有着落呢!

几天后,我与张玉霞乘公交车来到无锡,下车时已是下午五点。我给王义打电话,王义听说我在无锡,十分抱歉地说他正在北京出差,等他回来再跟我联系。

我失望地挂上电话。玉霞连连怪我来之前不先联系,否则也不会空跑一趟。

听她埋怨心烦,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又给单开华打了一个电话。

听说我是朱百战,单开华十分惊喜,忙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无锡车站。单开华叫我站住别动,他二十分钟准到!

大约一刻钟左右,一辆奔驰车停在身边。单开华招呼我们上车,然后掉转车头,风驰电挚地向市内方向开去。

单开华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聊天,他说本来答应人家晚上一起吃饭的;不过老同学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喝两杯!

一会儿车子便到了一家名叫湖人家”的饭店门口,单开华领着我们进门。服务员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单开华视而不见昂然直入!

进入四楼包间,单开华向服务员伸出一根手指,服务员立即会意。我估计他叫服务员按一千块钱标准上菜。

三个人坐下后,单开华也不跟我聊天;他拨了两个电话,不知道打给谁,拨通后他只有一句话:湖人家402室,快点!”

一会儿陈胜到了,他跟单开华肯定常聚,进来也不打招呼。看见我后楞了半晌,然后狠狠地给我一拳:“朱百战!二十年了,还是一个鸟样!以前没手机、没电脑,好多同学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好了,有手机,有Q号,一个电话就可以见面了!”

厂长,你在跟谁讲话?王某来迟,罚酒三杯!”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话音刚落,人也进了包厢。

这不是王义吗?他不是去了北京吗?单开华一个电话他就飞回无锡了?坐火箭也没有这么快呀!王义见了我,一点也不感到尴尬。他见张玉霞旁边位置空着,立即大咧咧地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单老板,我王某堂堂化工大学毕业,混到现在还在人家手下打工。现在有钱就是爷,没钱是孙子!借我十万,我开个制药厂,保证一年收回本金!当然,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的,我这个人最讲信义最重感情了!

“今天为朱百战同学接风。你们以前不是同桌吗!”单开华见王义开口借钱,立即岔开话题。

“是同桌,我还跟他一起偷过桃子呢!老朱今天是路过无锡,还是做什么生意呢?有机会帮帮兄弟我哦!”王义阴阳怪气地说。

“我......我和老婆想到无锡打工,王总厂里要不要人呢?”我惶恐地问。

“暂时不要,要人我会通知你的!你手机号多少?”

我不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吗?原来他根本没存!今天若不是单开华请我吃饭,他永远不会主动跟我联系。人奸不拆,我把手机号报了一遍。

“我们厂里要女工,如果嫂子愿意的话,可以去做包装,包吃住三千。”陈胜说。

“行行行,三千不少了!我们在无锡没地方住,明天去怎样?”我问。

“行,明天我来接你们!你刚才把电话报给王总时,我也存下了。”

晚饭也不知吃了多久,饭后单开华提议打牌。吃了人家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四个人诈金花,十块钱打底,一百元封顶。我坐王义下家。那家伙欺我没钱,一看牌就上一百!我明知他不一定是大牌,可后面还有两家,因此每次都不敢上钱,单打底我就输了三百!有一次我摸了一对A,王义出一百,我跟,陈胜也跟,单开华也跟!王义又出一百,我将牌扔了,陈胜也扔了,单开华与王义开牌。单开华不过是一对3,而王义连一张花牌都没有!
  玉霞见我老是输,建议斗地主。这可是我的长项,卖粮时几乎天天斗。王义说斗地主也行,五十块钱一盘。我说五十就五十!我依然坐王义下家。我做地主时,他总是抢着要抢着回抢着出牌,结果我又输了五百!
  三个人走后,玉霞说王义太聪明了!单老板上厕所时,王义从他钱堆上抽了三百,单老板一点也不知道。我做地主时,他经常在桌下踢单老板的脚,让他不要压自己的牌。偷牌藏牌,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玉霞坐他旁边,明明看见他摸牌时多牌或少牌,可是真正打时却又不多不少。
  我听了十分不悦,同学之间玩玩,值得做小动作吗?更让我生气的是我不在时他询问玉霞的手机号、Q号,玉霞不好意思拒绝,竟然都告诉他了。后来他与玉霞是否联系,我也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玉霞到陈胜厂里上班去了。我不想回家,满大街地寻找招工单位。玉霞厂里都是女工,我也不好住在那里。我天天住到车站旁边的一家小旅里,一天二十块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我经过一家化工厂时,只见门口贴着这样一则招工启事:

本厂招操作工数名,要求45周岁以下,男女不限,工资面议。有意者请到生产部报名。

我立即找到二楼生产部,负责招工的却是老同学王义!几天前他说厂里不要人,事实上却在广招。我在他心里还不如路人!

王义假惺惺地留我吃饭,我说不必了!出了厂门,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

后来我到上海江南造船厂打工,玉霞就留在无锡。她说我同学都很好,经常请她一起吃饭。

一晃过了三个月,元旦放假回家,玉霞也回来了。久别胜新婚,吃过晚饭玉霞到卫生间洗澡,我在房里看电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拿起来一看,却是王义发来的信息:

霞,吃饭了吗?我想你!

想人家老婆干嘛?我继续查看之前的信息,最前面一条这样写着:

亲爱的玉霞你好!

德国诗人写过一本小说少年维持之烦恼,我如今已非少年,此烦恼更难维持!你象嫦娥一般美丽,象花儿一样迷人,腰似三春杨柳,脸如二月桃花;而老朱长得像八戒,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尖头缩脑,瘦若干材......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嫁给他呢?你嫁给他,就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义污辱我也罢了!玉霞的回复竞然是这样:

尊敬的王总您好!

小时候不懂事,婚姻都是父母包办的,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他。我老公跟您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您象天上的凤凰,我老公就象乌鸦......

我一看简直气炸了肺,冲进浴室就给她两记耳光!张玉霞莫名其妙,看了王义的信息后才知道理亏,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睡了。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无锡。我向张玉霞认错,保证既往不咎。张玉霞破涕为笑,搂着我又吻又亲。她说王义长得像杨戬,可对人并没有真心;我虽然长得象八戒,对她却一往情深。听了她的夸奖,我心里十分后悔刚才的粗暴,忙问她“还疼不?”

却说我有一位同学名叫邓刚,因为身材粗胖,大家都叫他胖子。2004年,刚在无锡开了一家消防器材店,生意很好。邓刚做生意是个好手,干体力活却是不行。他几次要求我到他店里帮忙,工资开得也高。因为我已找到工作,所以没去。

上海世博馆开建之前,馆址处居民及工厂搬迁期间,厂对面一家消防器材店处理灭火器。邓刚店里卖一百、二百一只的,对面只卖十块、二十块。我打电话给邓刚,邓刚十分高兴,第二天开车来到上海。因为轿车小,他只买了几十只他说到上海应该我请客,同时也要请消防器材店老板,我一下子花了八百

刚回去后,王义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到上海来看我。虽然我对他十分反感,可毕竟是同学。告诉他地址后,欢迎他到上海玩!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王义告诉我他已到了我厂门口,我忙出去迎接。一见面他就问我邓刚灭火器买的哪儿的。我向对面消防器材店一指:“就买的那儿的!”王义鬼鬼祟祟地说:“我现在不在无锡化工厂里干了,我到胖子店里打工!狗日的开我工资很低,我想把这里的灭火器买回去自己卖,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讲啊!

这不是恶意竞争吗?做人怎么能这样?我本想责备他几句,车间主任打电话叫我干活,我只好回车间了。王义一个人到对面店里与老板洽谈,也不知他们怎么谈的。他打电话给我叫我请他吃饭,我袋里已经没有钱了,也没有出去请他。

几天后邓刚开了一辆卡车来买灭火器,老板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邓刚并不知道是被王义买走的,我怕他们闹矛盾,也就忍住没说。邓又叫我请他吃饭,我说没有钱,要不你请我。他说上海是我的地盘,他不能喧宾夺主!我只好带他去吃了一碗面条,这次也没请消防器材店老板。

年底回家,听说邓刚开了多年的消防器材店关门大吉了!原来王义从上海买回灭火器后,并没有与邓刚分开单干。他将灭火器放在别处,自己仍在邓刚店里打工。当客户向他购买灭火器时,他叫客户向自己买!邓刚卖一百,他卖八十;邓刚卖二百,他卖一百六!同样的东西,客户当然买便宜的!邓刚的生意一落千丈,而且声名狼籍。大家都认为他要价高,心太黑!其实除了上海的处理品进价低,他到南京进货还是很贵的!

王义来店之前,邓刚每月都有三万多块钱进账;王义来后,一个生意也没有了。他后来打听到是王义在其中搞鬼,毫不犹豫将他辞退。王义一点也不生气,他在邓刚对面又开了一家消防器材总店,看见有人到邓刚店里买东西他便招手。他的灭火器比邓刚便宜,邓刚还是没有生意,于是不得不关门大吉。他对王义恨之入骨,王义毫不介意,看见他还是叫师父。

王义当上老板后,也经常请同学、朋友吃饭。如果你去了,他肯定有事不在;如果你不去,他马上就带人来。他来肯定是你买单。

王义将上海的灭火器卖完,南的批发价太贵,后来也关门大吉了。

刚爱交友,同学、朋友家里有事他都去贺喜或吊唁,多则一千少则八百,他家里有事同学也去。他有两个继子两个女儿,每次做事都能收几万人情。

这几年家里无事可做,去年春节他忽发奇想,在同学群里谎称自己中风瘫痪了,希望大家能给予捐助。毕竟是同学,这天我买了两箱牛奶去看他。一见很不高兴,说昨天单开华给了他一千,陈胜给了他八百!我说我没带现钱,说转账也行,无奈我只好转给他六百,他留我吃了午饭。

觉得今天来一个明天来一个太麻烦了,于是约同学二月十号集体去看他,他估计有一百多人,如果每人捐助六百,一百多人就是六万!我们这里有厨师专门帮人配菜,事后给钱。跟厨师说好预定十桌,每桌一千,多退少补,厨师满口答应。到了二月十号,厨师准备了十几桌菜,可是只来了宋海波一个同学。十桌菜没人吃,给了厨师一桌菜钱,其余的全部退回!因为说过多退少补,厨师只好自认倒霉!两个人吃了一桌菜,宋海波也不亏。

事后询问同学们为什么不来看他大家都说家里有事。其实他说自己中风瘫痪了,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再讨好他了。

本来没有病,他只是想收人情钱罢了。

下面是王义讲的故事:

你们讲的故事我都听到了,我其实不是小人。

王大狗是我的伯父,王二狗是我的生父,王小妹是我的姑姑。因为家里穷,父亲、姑姑和人家做的换亲。我还有个叔叔叫王三狗。

我出生前生父就去世了,妈妈后来又嫁给了王三狗,也就是我的养父。

王三狗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他是爸爸,我文中的父亲就是指的他。

妈妈很勤劳,只要听说村里有什么零工活,比如挖土坑、装卸电线杆、装卸水泥之类的,都是跟着父亲一起做,每次都是一身汗,一脸灰,可是只要一回到家里,妈妈就在刷洗一家人的衣服,或者忙着喂猪喂鸡。没有累倒的母亲,只有干不完的活。

从前跟着妈妈一起出去,她总是冲在最前面,我们要小跑一下才能跟得上她的步伐。而行事磨蹭,性子慢悠悠的父亲总是要掉队,隔段时间就要等他一下。母亲的性格和她走路的速度一样,一个字“急”,容不得半点耽搁。她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干。

妈妈有次到河边捞浮萍,不小心淹死了,我后来就跟着养父、弟弟生活。

我上高中的时候,除了书钱、学费,我们每个月还要交五块钱伙食费,另加十五斤大米十五斤玉米。我家里除了玉米,钱和大米都没有!我后来想了个办法,三年伙食费一分没交,书钱、学费也是别人给的!

原来,同学们将钱和大米、玉米交给司务长后,他按班级编排好桌次,比如第一桌8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第二桌7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第三桌6人:甲、乙、丙、丁......排好之后,他到各班将每桌人员口头公布一下,然后用粉笔将每桌人数写到一块小黑板上,再挂到食堂里的大灶墙上。烧饭师傅一边看黑板一边盛饭、打莱。第一桌8人,第二桌7......

我到哪里吃呢?到第三桌!原来第三桌6人,夜里我将黑板上的6改成7,以后就到这个桌上吃饭。小黑板上7人,实际上也是7人,没人知道小黑板上的数字被我改过。我将玉米卖给其他同学,书钱、学费也有了,三年高中我几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朱百战说他把自己的菜与我合吃,纯粹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1983我考上了南京化工大学应用化学专业,与我同时考取的,还有郭小兵同学。

郭小兵是如皋城里人,父亲是无线电厂厂长,妈妈是会记,他上高中时都回家吃饭,而我住在学校,因此除了相互认识之外,平时也很少接触。

上大学后我们分在一个宿舍,开学一周后他对我说,如果我能帮他打饭,他每天给我3块钱小费。为了能完成学业,我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就答应了。

后来我"伺候"了他四年,别人都说我没有志气。

我上大学时除了学费,父亲几乎不给我钱,我也知道家里没钱。刚开学时我每天只吃两顿饭,有时吃一顿。

同学叫我去吃饭时,我总是说等等,然后一个人抱着咕咕叫的肚子挨饿。

郭小兵家里很有钱,他虽然不爱学习,但是成绩却又特别好。

他和同学之间话也少,有女生追求她,他直接拒绝了,因为他家里已经帮他安排了结婚对象。

他看上去很高傲,所以很多同学都嫉妒他。

一开始他让我给他带饭,我说:你自己去食堂吃吧!

他说:我懒得动,不喜欢跟人挤来挤去。

他说每天给我3块钱,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时候没有手机支付,他给钱我帮他买饭,有时给十块有时给二十;但小费都是另外给,从来不拖欠!

有一次我说:我不赚你的钱了,你找别人吧!

他说:有钱不赚你傻啊?我也不是找不到别人,你我都是如皋人,高中又是同学,你就当是帮我吧,反正你一个人也要买饭。

我说:帮你买饭,工钱一天3块,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我请别人买照样要给钱,也许给得更多。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我就默认了。

四年里,我一直这样为他效劳。遭到同学们的笑话和鄙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毕业后他回父母的企业上班,回去就是管理层。而我到处找工作,好不容易才进了无锡某化工企业。

不久他成了集团公司副总,我有次去他公司玩,他请我去了如皋最好的饭店,给我住最好的酒店,他说: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回来发展。

我说暂时没有,他说:有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我们永远是同学,我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你。

我说:在大学时你让我帮你买餐,不是有意帮我吧?

他说:是的,经常听你打电话向家里要钱,然后就是哭鼻子。我不好直接送钱给你,所以才让你帮我打饭。

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他说:因为我们是同学!

当我在无锡买了车子和房子后,开始催婚,还给我安排了相亲。

然而相亲见面时,每个女孩的第一句都是:“你有车吗有房吗存款多少

我有车有房有存款,但我觉得爱情不该被亵渎,更不该被明码标价。所以我不结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2002年,当上了我们厂信息部门的副总我的工作职责就是负责全公司的电脑系统和电脑的维修。

做到这个位置,只要掌握好大局,像维修电脑和系统的活,基本都是手下的小弟去做。

不过这不包括人事部副总邓志刚的电脑

邓志刚有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我的电脑里都是公司机密,你让小弟来修,万一泄露了公司机密,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对此,老总表扬了邓志刚,还指定我专门负责邓志刚的电脑。

对于邓志刚的这个要求,我有些抓狂。如果他不是我的同学,我真想他的头上套上麻袋胖揍一顿。其实他电脑里哪有什么公司机密,全是色情网站和图片。

这天邓志刚的电脑又死机了。

作为信息部副总的我,只能大驾光临来到人事部给他修电脑。离开人事部时,我碰到前来办理入职的王建芳。

只那一眼,我就被震撼到了。

作为一个60后,我一直将王祖贤视为女神。王建芳就长了一张与王祖贤相似的脸。

现在想想,那应该就叫一见钟情。

晚上我与邓志刚喝酒的时候,故意提到入职的人员。

邓志刚一脸可惜地说:“哎,太可惜了,那个王建芳,今年才23岁,居然结婚了!

不过也好,王建芳名花有主,就省着那群单身狗惦记单身狗不惦记,就能好好工作了。

听到“结婚”二字,我的心里有些难过。

当我见到王建芳的那一刻,我觉得她照亮了我的世界,让我有了想结婚的冲动。我真的不明白,23岁,花一样的年纪,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呢

邓志刚瞧出我对王建芳的意思,给我和制造机会。

但王建芳一直洁身自好甚至都没有添加我为QQ好友。

我觉得爱是互相尊重,不是为了某些欲望就突破道德底线。不相亲不恋爱,只欣赏也挺好。

王建芳邓志刚的员工,我每次去办公室的时候,都会碰到她。

王建芳很温柔,多才多艺,会唱歌会跳舞,在公司里人缘也很好。可是这样完美的女人,竟然遭到了家暴。

邓志刚向我八卦王建芳“你说她会不会离婚她那么漂亮,她老公肯定是怀疑她出轨。

我没有回邓志刚的话,只为王建芳担心。

一个月后邓志刚又跟我八卦:“哥们儿,王建芳离婚了,你的机会来了。

我只淡淡地说:“我比她岁,三岁一代沟,赏花比折花好。

邓志刚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三个月后,王建芳的前夫跑到公司里大闹,口口声声地说我勾引了他老婆

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可是我一直忍着,现在王建芳竟然要和我离婚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公司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将王建芳辞退了。

离婚后王建芳才加我为好友,她说她早就爱上我了,可一直不敢表白。她和老公离婚,就是为了能和我结婚。她在日记中记录自己的想法,不料却被老公发现了。她索性假戏真做,和他离婚追求我。其实之前只是喜欢她,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王建芳不嫌我来自农村,我不嫌她学历,我们是真的喜欢对方。

我后来当上了销售部经理,收入已足够养家,我叫王建芳不要再工作,在家里做做饭,看看剧,帮我打理好这个家。

王建芳没有什么野心,也很爱我,甘愿成为我背后的一个女人。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着,我负责挣钱养家,王建芳负责管理小家,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和谐。

随着职位的提升,我加班应酬更多,出差也多了,一个月在家没几天。有时候深夜回家,王建芳仍然坐在沙发上等我

一次我出差去了外省一周,因为行程紧,任务重,晚上应酬时喝了些酒,回酒店后我立马就睡着了,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才打电话回去,可是却无人接听;我打邓志刚的电话,老婆王建芳昨晚得了急性阑尾炎,因为找不到我,情急之下就找到邓志刚邓志刚送她去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听了心里很愧疚,毕竟女友最需要我陪伴的时候,我没能在身边,甚至连电话都没

我提前结束行程返回无锡,赶到医院建芳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邓志刚坐在她旁边。

建芳没有责怪我,反而是安静地吃药、打点滴,配合医生治疗。

康复回家后,王建芳休养了一段时间,我没有照顾多少,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天下班回家,王建芳忽然跟我提出,邓志刚给她介绍了一份奶茶店的工作,她打算下月去上班。

听说是邓志刚介绍的工作,觉得他真是多管闲事;我奶茶店能赚多少钱,家里不差她那点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

没想到平时对我唯唯诺诺的王建芳这次竟然顶撞起来,她“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

看她竟敢顶撞我,当场说了句让我悔恨终身的话:你想去就去吧,你去咱们分手。

我其实没想过要跟王建芳分开,我敢这样发火,无非是看惯了的委曲求全。

不料第二天下班回来,王建芳竟真的搬了出去,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整个家变得空落落的,我心里一下空了起来。

无奈我只好打电话邓志刚邓志刚奶茶店提供员工宿舍,建芳那里应该没事

第二天我根据邓志刚提供的地址找到那家奶茶店,透过玻璃,我看到建芳穿着整齐的员工服装,笨手笨脚地跟着前辈们做事。

只见她一会被指去擦桌子,一会被指去扫地,一会又被喊去端奶茶

我冷笑,觉得她这都是自找的,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后悔,会服软,到时侯仍然会回来

此后我又出差了几个地方,也没有再去找王建芳。

两个月我来到奶茶店外,看到王建芳正在忙碌,早已不是当初看到的笨掘模样,而是动作娴熟地招呼客人,时还礼貌地跟客人说

我心里开始怦怦跳,我一直等她下班奶茶店总算关门了我想从车上下来过去迎接她,只见一个人先我一步走了过去。

那个人就邓志刚,他缓缓走到王建芳跟前,然后拉起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跑过去一拳打在邓志刚脸上,这是什么破兄弟,分明是乘人之危。

邓志刚捂着脸没有还手。

倒是王建芳说话了,她过来挡在邓志刚面前对我说:“是你自己提出的分手,而且这两个月你从没挽留我们已经不是情侣关系,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我语塞,确实是我提出的分手,也确实两个月没去挽留。

王建芳没有再说话,拉起邓志刚的手就走,邓志刚回头对我说了句:“她也是个有思想的人,不是你养的鸟。”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这里的一切没有变,只是落了灰。

这才知道,原来地是要每天扫的,垃圾是要每天倒的,马桶是要每天刷的,这些建芳在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王建芳的东西,但似乎还带着她的气息,然而她却真的不会回来了。

邓志刚有老婆,他自然不会真的喜欢王建芳。

邓志刚后来想和老婆离婚,让我去勾引她老婆,想不到她老婆竟然同意了。没有邓志刚的许可,我是不可能勾引她的。

爸爸王三狗是个瞎子,我几次想要接他到无锡生活,可他就是不肯离开家乡;我给他的现钱都被两个弟弟要去,他们却说我不肯赡养老人;朱百战逢人就说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他长得丑我长得帅,他老婆天天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不好意思拒绝,怎么能说我是小人呢?

父亲最伟大之处,是养育了3个儿个个体格健全,多才多艺,没有一个歪瓜裂枣、痴聋呆傻,弟弟虽然是个瞎子,不过那是意外造成的。

一直等退休了多陪陪父亲谁知道我是忙碌的命,一件事连着一件事,老是停不下来。年冬天,我回皋住了几天,陪他烤火,偶尔交流几句。父亲很清瘦,起居已很困难,前列腺加上便秘,老要上厕所又解不出来。我帮他请了护工,他明显有欠疚,唠叨着钱花多了。告别时父亲一下身子,问啥时候回来?我说春节回来,他“哦”一声,眼神里分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期盼。

爸爸后来找了个女人,也就是朱小兰的妈妈。爸爸看不见,自然不会用手机。我加了朱小兰妈妈的微信,每月转一千块钱给她。后来听说朱小兰的妈妈早就去世了,可我转的钱仍然被机主接受。我有次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是朱小兰本人!原来她一直冒充妈妈接受转账,妈妈去世也没有告诉我!

听村里人说,我的爸爸死得很惨!

朱小兰的妈妈去世后,我爸爸仍然住在她家里,也没有人去看他。

直到村里的电工去抄火表,才发现爸爸倒在地上去世了,看样子已经好几天了。

电工赶紧通知我和弟弟,可我当时在外国出差,自然没能赶回去。

第二年清明回家祭祖,爸爸花盆已经不知所踪只是那倔强的韭菜已经一茬一茬地长过,又一次次地枯萎。花椒树的旁边,竟然还斜溢出了两颗葱。

我怀恋爸爸,我在日记中写道:

亲爱的爸爸,您已经走了半年了。

多个日日夜夜我再也无法叫出这个世上最亲的称呼,我哪里也找不见您的踪影。仿佛就在昨天,您出了趟门,还没进家门而已又仿佛只是一夜间的梦,我醒来就再也找不见您,唯有两行泪。

您离开后,我一直在虚幻与真实间来回游走。

生活一场梦我只有在虚幻的梦里才能看到您。从最初的清晰到后来的模糊,从最初的容颜到后来的背影,我做的关于您的梦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不清晰了。

我渐渐搞不清梦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您,我越追着想搞清楚就越看不清楚。我总是在惊慌失措中醒来,那一瞬,搞不清窗外的月光是幻还是真。

我知道时光带走了您,连同我的记忆。我告诉自己要回到真实的世界。

但,亲爱的爸爸,真实的世界真的很残酷,理解不理解都得理解,接受不接受都得接受。

失去了世界上最爱的人,这失去让我的心空如旷野,一点的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且无处躲藏。

亲爱的爸爸,回忆中的往事已被抽去了当初的情绪,仅仅剩下了外壳。那一世倔强的故事里,恩也罢,怨也罢,都无所依附。爱也罢,恨也罢,都被黄土掩埋。

我抬头假装看天,看一抹抹流云走向的天堂,看余晖晚霞包裹的天堂,想起《我想天堂一定很美》。这是一首我听了千百遍的歌,歌词里这样唱

我想天堂一定很美,爸爸才会一去不回,一路的风景都是否有人陪。如果天堂真的很美,我也希望爸爸不要再回,怕你看到历经沧桑的我,会掉眼泪......

因为我的生父是王二狗,生父死后妈妈才嫁给三狗,所以我记事以后从来没喊过养父一声“牙”(如皋土话,“牙”就是父亲)或者爸。我一直为叔,随后出生的弟弟跟着学舌,叔,多次想改回来,试过几次,未能如愿,可见改什么都容易,改口最难。父亲从不在意,也不计较,在这方面他是大度的,有胸襟的,具有超出常人的格局和境界。

虽然生前没有叫过父亲一声爸,不过在我心中,他是一位合格的爸爸,一位受人尊敬的好父亲。

现在的乡村几乎成了一座荒村。倾颓的房屋,荒草丛生的村路。那里几乎成了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的部落。更有临近的一个村子,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举村搬迁入新址,原来鸡犬相闻的村庄,变成了稻田之海的一部分,只有在偏僻的角落残存着一两片瓦砾,还在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的人烟。我曾经居住过的乡村,在夜晚,稀疏地亮着灯光。和无垠的黑暗比起来,这灯光似乎太过暗弱,随时都能被吞没。

这情景似乎很适合写伤感的怀旧诗句,事实上,也有很多人在写着。

我的乡村正在走向没落,但我绝不因此而伤感。

我曾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邂逅我的乡亲。他们悠闲地漫步在城市的街道,虽然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总能感受到他们乡土的气息,但大多时候,已很难区分他们的身份。我们坐在城市的角落,说起并不遥远却让我们用了几十年的时光才走出来的乡村,其实我们并没有伤感——或许我们天生就不是诗人。我们也说起其他的乡亲,那些在更遥远的城市奋斗的人们,他们现在在城市里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种,也许他们会记得,也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很早以前,他们这种漂泊在城市里的族群,被人称作盲流,四处躲避官方的盘查与追捕。那时,一个乡下人,连在城里漂泊的权利都没有。

也听到过一种声音,说村落正在消失,我们正在失去乡愁。我不知道他的根据是什么。对于我来说,这里的土地埋着我的祖先,这里的荒草收藏着我童年的足迹,这里的树木记录着我曾经的梦想。乡愁永远都在。

当我们把一只蝴蝶制作成标本的时候,我们可以欣赏蝴蝶的美好形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美妙,还一厢情愿地说,这只蝴蝶因此获得了永恒。但我想,这肯定不是蝴蝶的想法。蝴蝶也许更愿意在花间飞舞,采食花粉,或者遇见另一只蝴蝶然后,默默离开,完成蝴蝶的一生。也许短暂,但真实而快乐。

宁静,安详,与世无争,风景如画。这都是外界一厢情愿贴在乡村头上的标签。只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沉重而又带有歧视的生活一直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既然离开了农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老洪讲故事
洪刘华讲的古今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