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桃园人,父母生了我们姐弟三个,上面还有一位奶奶。
大姐视力不好,小学毕业后便辍学了。二姐成绩非常好!不过那时候推荐上大学,我家因为成分不好,二姐没有被推荐,只能到乡办厂里打工。她把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收藏在家,我有空就拿出来看。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语文书上的白话小说,比如《失街亭》、《武松打虎》、《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文。对于文中的英雄十分欣赏,对于写作者也无比祟拜。
上初二的时候,有人上课看小说,被老师没收!当时我是学习委员,经常送作业本去老师宿舍。看到被他没收的《红楼梦》,我便偷回家看,看完后我又自作主张地给了那位同学。
那同学很高兴,说邻镇磨头有个文化站,藏书很多,只要押两块钱,月租五分,便可以天天借书看。于是我省吃俭用存了两块钱,到文化站办了一张借书证,
我用三个晚上看完了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米切尔把我带进另外一个世界,她就像穿着随意、有些俗艳的使女牵着我的手,将我领进了神圣、庄重的教堂一样。
接着我开始阅读托尔斯泰、巴尔扎克和斯汤达。只要走进文字,我的手上就会出汗、不安和惊恐。我需要不断地合上书页,才能抵抗阅读给我带来的躁动和惊惧。
读《包法利夫人》时,正好放年假,在严寒的冬天我会莫名其妙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在村子里跑上一圈,又跑回家里一字一句地将书看完。
初中时我语文一直名列第一!别人怕写作文,我最喜欢写。老师常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读给同学们听。
我语文好,数理化也不错,英语却是一窍不通!至今除了26个字母,其它一句也不会说!有次老师用英语问我:what’s your name? 我不知他讲的什么,回答不出来。同座叫我回答:my name is a dog!我真的那样说了,结果哄堂大笑!
上高中时,别人挤出时间做试题,我是除了上课就看书。那些古典名著着实让我着迷,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们为我着急,多次提醒我,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果不用足全部的身心,将来肯定会名落孙山,但我依然如饥似渴地阅读书籍。
不久校里成立文学社,大家推举我当了社长。
从此我开始写作,并试着投稿和发表。1983年在《紫琅》发表的第一个短篇,只有3元的稿酬,可我象今天得了3万块钱一样激动和兴奋。
上高三的时候,我爱上了班里的一位女同学,她叫王园园,喜欢写诗,也是文学社成员。
王园园是那种能够让房间亮起来的女孩,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明亮,她对生活的热情总是那么感染人。
我喜欢她,却不敢惊扰她。
我发现她有一个篮球挂件,于是我独自在家里练习篮球。
她夸奖吴刚的字写得好看,因此我每天练习写字。
我常常装作专心听课的样子,实际上我的目光总是飘向她。
她后脑勺的样子是我的钟爱,她的一缕发丝都能散发出令我着迷的氛围。
每当她回头把作业递给我的时候,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不敢正视她,只是用眼神躲避,生怕她能感觉到我对她的小心思。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情诗,表达对她的喜爱,但每一封情书都会被我撕成碎片。
我一直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害怕一旦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成。
爱上她之后,我愈来愈妒忌她身边的男孩子,我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刻意的回避她。我认为她不会爱上我,她喜欢被一大群男生喜欢,而不是我一个。
因为我是文学社社长,经常在校里出黑板报。王园园的字写得好,我便请她帮忙。课后同学们围在黑板报前欣赏,大家都认为我们是才子才女。
有天出完黑板报,我们手拉着手在操场上散步,不知怎么就谈到爱情。天色很暗,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一会儿月亮出来了,她说她喜欢星空,就像喜欢我的眼神,忧伤中透着些抑郁。她还说她想看看那里面会藏着些什么?我低下头想吻她,她却比我先红了脸。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我忽然想和她一辈子走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显得格外兴奋和开心。我经常拉着她的手在操场上疯跑,我们偷偷地在一起吃饭。冬夜的寒风中,我们相互依偎,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期望。我告诉王园园,我希望以后能够陪伴她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无论是快乐还是困难。
接下来便是高考,王园园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而我与大学失之交臂。那段时间我紧闭门户,不吃不喝,体重下降了七、八斤。
那时候我们还不懂得人生的辗转和离别,只知道彼此之间有一份感情,足够让我们相信未来。
毕业后我们各自追寻自己的梦想,电话变成了偶尔的问候,书信也渐渐稀少,最终我们失去了联系。
单恋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它既充满了甜蜜的幻想,又充满了苦涩的无奈。在单恋的世界里,我们可以尽情地去想象对方的笑容,去想象对方的声音,去想象对方的一切。我们可以在心中描绘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可以在心中编织出一个个美好的故事。但是,当我们抬起头来看向现实时,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我们自己的幻想,只是我们自己的世界。
单恋是一场独自的战斗,是自己与自己的较量。我们在心中与自己作战,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吸引对方。我们试图通过改变自己来赢得对方的关注,来赢得对方的心。但是,当我们努力变得更好时,却发现对方的心已经属于另一个人。
毕业以后,我以学生早恋为题材写了篇十几万字的爱情小说。先寄《少年文艺》,退回!再寄《儿童文学》,退回!再寄《垦春泥》杂志。这次没退,我估计一定被录用了!
三个月后我打电话给编辑部,一位姓沈的编辑告诉我他已看了,写得不错,原稿及修改意见早就退了,他让我修改之后再寄!
那时农村的信都是送到村长家里,村长看见熟人就让人稍带。我找村长询问,村长想了很久才说叫一位妇女带给我。我忙找到那位妇女。妇女说她忙忘了,放到床头柜上被她老公擦了屁股!她老公还说比用报纸好呢!她说我实在要她买两卷卫生纸赔我!
我欲哭无泪!十万个字,我写了两个多月!写了改,改了写,我又没留底稿!我凭记忆又重写了一遍。为了防止丢失,我亲自送到《垦春泥》杂志社,沈编辑热情地接待了我,并答应我下月发表。
2002年9月,一位初中同学介绍我到北京对外经贸大学做保安,月工资八百块!我想做保安比较轻松,空闭时间还可以看书写作,说不定还能实现理想呢!
初中同学是个瓦工,他在校里看到招工启事叫我来的,我来不久他就走了。当时他把我领到保卫科长那里。保卫科长安排我到博学楼管理公司上班。名叫管理公司,其实就是传达室,我来就是保安。
传达室里本来有两个人:小周和小吴。两个人大约二十四、五岁,河南人。我来后相互点头笑笑。他们用家乡话交流,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早七点上班,晚十点下班。上班时将所有教室门打开,下班后将所有教室门关上,同时将电灯熄掉。平时就在传达室里坐着:收发信件、报纸,招领失物;有空时轮留上楼巡查。
两个小伙子很勤快,早上很早开门,晚上主动上楼熄灯关门。两个人坐不住,一会儿就上楼巡查,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我喜欢看书写作,正好求之不得!
我那时没有电脑,也不会打字,投稿还是用稿纸写好之后邮寄。
外贸大学有个出版社,出版社旁边就是读者服务部,服务部里边可以买书借书,还帮忙打字、复印,收费只有外面一半。营业员一男一女。男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不苟言笑;女的二十多岁,长相甜美漂亮,对人十分热情。学校里老师、学生太多,我去复印过几次,她对我也没印象。有一次我请她帮我打一份六千多字的小说,她说三十块钱。我给她三十块钱。她说白天没时间打,晚上再打。我只好随她。
第二天我去拿时,服务部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将打好的稿子和三十块钱都给了我!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打字正好消磨时间。还说我写的小说很真实,很感人!
经过交谈,才知道她叫罗世琳,四川泸州人,今年二十六岁。她是家中独女,父母想将她招赘在家,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年她和老乡到校里装修教室,看到读者服务部招收员工便报名应聘,想不到真被录用,其实也是临时的。
出版社经常向外寄书、退稿,所有信件都放在罗世琳这里,由她代寄,邮资统一支付。罗世琳叫我把稿件也放她这里,她帮我代寄。我说这样不太好吧?这不是假公济私损人利己吗?罗世琳骂我一声傻瓜!她说一、两块钱不算贪污,她给家里写信也是混在里面一起报销。
沈老师退休后,我写稿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换个信封退回,退稿信也是铅印的:大作拜读,经研究不拟刊用,现退回。我估计人家根本没看。因为乡邮局没有大信封,我寄稿件都是用旧日历旧年画自制的信封,脏得不得了,内页也不干净,回信地址是:如皋市桃园镇杨庄村三组。编辑肯定没兴趣看。到了北京以后,我投稿都是用的学校信封,地址当然是对外经贸大学,院、系、班级都不必写,因为所有来信都从传达室经过,我的信当然不会送给别人。报刊编辑以为我是大学老师,投稿一般都能刊用,回信写得也很客气。有位编辑说他外甥也在该校上学,麻烦我多多关照。我回信一定一定,事实上哪敢找他外甥?若对方知道我是保安,还会叫我马老师吗?
2002年农历9月15日,是罗世琳二十六岁生日。这天她请我到外面饭店吃饭。因为聊得开心,我喝了一斤白酒,她也喝了半斤红酒!两个人都有点醉了。想到她是四川人,我是江苏人,现在都在北京打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饭店上面便是宾馆,罗世琳说她开了房间,今天不打算回校了。校里有员工宿舍,平时她和几位扫地大妈宿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夜的夜色太美她太温柔!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到宾馆的阳台上赏月。旅客们吃过饭后都上床睡了,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人。我们静静地凝望着夜空,看明月在云中穿梭,月光柔和地洒在身上。远方传来缥缈的歌声,我们一起感受“月中清露点朝夜”的美丽。
半夜过后,我准备回校睡觉,罗世琳羞涩地说:“学校十点关门,你现在进不去了,就在这里睡吧。”
于是我进了她开的房间,我先洗澡,洗完后躺在床上休息;罗世琳接着去洗。当她洗完出来,我不由一下子呆了。只见她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最是那回眸一笑,更显得风情万种。她主动吻了我一下,并且叫我大作家。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
这时候月光照进房间,我们俩相依相偎,对着十五的月亮发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就在北京打工,她不去江苏,我也不去四川。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天空!
一直固执地认为,只要深爱就一定能走到最后。可是很多时候,我们用尽心思去爱的人并不是我们最后的归宿,她只能算是我们旧时光里一段不可磨灭的过往。
对外经贸大学开放式管理,任何人都可以进出校园。大部分都是老师、学生以及学校员工;也有少部分小偷混进学校。学生丟失手表、手机的情况比较严重;笔记本电脑也时有丟失。领导让我们加强巡查,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汇报!
这天,一位女同学捡到一只诺基亚手机,十分高兴地交给我们。小吴表示感谢之后,立即将手机关机放到袋里,然后在窗外小黑板上写上一则招领启事:
今有同学捡到一只手机,请失主前来认领。
半小时后果然有人前来认领,小吴将自己用的手机拿给他看。失主一看不是,失望地走了!
保安怎么能这样?我叫小吴还给人家!人穷志不能穷!小吴说这些同学将来都是富人,丟个手机无关紧要,我们做保安的发不了财,要他个手机也不过分!
“就是就是!小吴说得不错!”小周随声咐合。
什么混账逻辑?我们做保安的应该尽力帮助同学,怎么能要人家东西呢?何况不是自己捡的,自己捡的也要还给人家!
这天晚上,小吴生病请假,我和小周上楼关门。小周一到楼上,立即东张西望;看看四下无人,他才进入教室。他不急着关灯,而是每个抽屉寻找起来。凡是同学忘在课桌里的钢笔、手表,他都放到自己袋里!他将一只眼镜给我,我愤怒地叫他放回原处!
当我们关到最后一间教室时,小周发现有个同学的课桌里竟然放着一只手机。他毫不犹豫地放到袋里去了。这次我没有叫他放回原处,我已拿定主张要帮他举报了!
第二天早上,一位女同学愁容满面地进来,说她昨天放在课桌下的手机找不到了!她昨天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今天最早进来,有谁半夜进去拿呢?
“你会不会记错了?或许忘在其它地方吧?”小周做贼心虚,故意误导她。
“不会!我昨晚在教室还给家里打过电话,到了宿舍才发现手机忘了带回。我过来拿,大门已经关了!呜呜!我每天只吃两块钱伙食,省了半年才买的!女孩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哭,我一定帮你找到!”我一边安慰女孩,一边离开传达室向校长室走去......
校长听我讲了事情经过,自然十分震怒!他让我和他一起前来询问小吴、小周。二人已不知去向。原来他们看我离开教学楼,知道我去举报,立即逃走了!
当天晚上,小周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出门小心一些!他说只要我走出校门,他立即将我的狗腿打断!
我以为他吓我,也没放在心上。星期日到外面买书,回校时有人拦住我,接着又围上来五、六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显然是小周、小吴叫他们来的!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还没动手,一个大个子举起啤酒瓶就往我的头上砸来。其它人也跟着猛攻,我什么时候昏倒的也不知道。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头上缠的全是纱布。“护士,我是怎么进的医院?”看到护士进来我问。
“你老婆送来的呀!”原来我昏过去后,小周怕出人命,用公用电话打给罗世琳,说我出了车祸,罗世琳也就送我进来了,而小周等人立即逃之夭夭。
我想坐起来,可我用尽力气也没能坐起来。我掀起被子,用手按了一下大腿,一点直觉都没有。
“我的腿怎么了?”我吃惊地问。“你……”护士犹豫着。“快说啊!我到底怎么了?”我大声地吼着。护士小心翼翼地说:“你的头部被硬物砸了,血管砸破了,我们为你做了开颅手术,你的腿失去知觉了……”我赶紧问:“那我的腿还可以恢复吗?”护士说:“不能了,除非发生奇迹。”我彻底地蒙了。护士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吧,我一会帮你打针。”说完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我用被子盖住脸……
一会儿门被推开了,罗世琳走了进来,看到我醒来她笑着说:“你醒了。”我忍不住嚎啕大哭。罗世琳把桌子上的保温瓶打开,一阵香气飘了出来,她慢慢地盛了一碗,说:“来,喝点鸡汤。”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喂我,我随手一推,汤撒在她身上,很烫,她没有讲话。我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嗯,好吧,你休息,我一会过来看你。”
我看着天花板,想了很多,很多……我真的下辈子靠轮椅了吗?我不想这样!我要走路!我要奔跑!
一会儿罗世琳又进来了,她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轻轻地说:“我不饿。”她赶紧问:“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尽管说。”我看着她说:“那你帮我把床摇高点,世琳,你以后不用过来了。这件事和你无关。”她一边摇床一边说:“这样怎么行?你在这边没亲人,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你……”我还没说出口,她就打断我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先回老家一次,下星期过来看你。”
第二天晚上,护士问我:“你老婆回来没有?明天你一定要出院,医院的床位不够,还有医药费要交齐。”我问:“护士,多少钱?”“一共两万多。”我真的蒙了,别说两万多,我现在两百块钱都没有。我打电话给二姐,第二天她来接我回家了。
听说二姐去经贸大学找过领导,领导说我旷工,已经除名了。至于打架斗殴,事情发生在校外,与学校无关!找派出所,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小周找人打的,而且他的电话又停机,最终不了了之。
从北京回来后,我给罗世琳发了一个信息:“世琳,我真的很爱你,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被学校除名了。我现在已回江苏,不要想我,忘记我吧。”
发完信息我的手机号码便停机了,我又换了一张新卡。以后再也没有跟罗世琳联系,更不会与北京的任何人联系。
不是每一段爱情都有美丽的回忆,也不是每段回忆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们既然不能相伴到老,就让我在这里为你祝福。
因为你已是我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只是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你的日子。
失去最爱的人竟是这种感觉,原来爱你和放弃一样的不容易。
只是有一段感情再也不可能继续,有一个人再也不可能相依偎。
有一个声音再也不能经常在耳边响起,有一双手再也握不住那手心的温度与舒适。
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流泪。当你不快乐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开心果。
当你孤独的时候,有我在陪你说话。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
当你梦见我的时候,那是我在想你了......
回家后我就成了瘸子,每天与轮椅为伴。
我又写故事向报刊投稿,回信地址依然是如皋市桃园镇杨庄村三组,再也没有人叫我老师,我写的稿子依然石沉大海或者原稿退回,一气之下我发誓不再投稿,所有的稿子都放到箱底。
今年年3月,我去大明中学向马建国同学借书,他留我吃饭,我也就没走。大约11点钟,一位姓马的老板约他吃饭,马建国说来了位同学,走不开。马老板叫我一起去,多一个人没事。我想吃一顿饭也没事,下次回请就是。
到了饭店,马建国一一为我介绍:这是张作家,自由撰稿人;这是李画家,著名书法家、画家;这是王女士,现代派自由体诗人。当介绍到请客的那位老板时,马建国说他是修建化粪池的马老板,年收入几千万!马老板立即纠正说:“修建化粪池只是我的副业,我的真正身份是中国作协会员,如皋第一才子,你没有听说过吗?”说完到汽车后备箱里拿了一本自己出的书给我。
我一听肃然起敬,接过书后随便翻了翻,还是家挺知名的出版社出版的,装帧也很华美,可是再瞅瞅里边的文章,都是很一般的通讯报道,而且千篇一律:决议没有不通过的,人心没有不振奋的;接见没有不亲自的,看望没有不亲切的;班子没有不团结的,群众没有不满意的;效率没有不显著的,成就没有不巨大的……
饭后回家,才发现才子给我的书忘在饭店里了,我想算了,看了也没什么用。这时才子打来电话,问我他写的书怎样?我说不错不错!语言优美情感真实,通俗易懂文采斐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才子让我发个位置给他,他再赠送两本书给我,内容更精彩,故事更动人!我不好拒绝,于是订了一家饭店,恭候才子大驾光临。
大约五点钟,才子带着十多人来了,同时带来了自己刚出的两本新书。我忙恭恭敬敬地请他签上大名,然后请大家一起吃饭。我原来想吃了人家的以后再还,想不到当天就要加倍偿还。
从此我和才子成了朋友,他在公众号发的文章第一时间发给我看,我也把以前写的故事发给他看。他问我想不想出书,如果想出书他可以赞助我,不过要在书上加署他的名字。
我知道现在都是自费出书,加个作者名字也行。才子于是将湖北一家文化公司的黄燕编辑推介给我,让我把文稿发给她,费用他出。
我有同学群朋友群,我把想要出书的想法告诉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有个才子赞助,条件是要加署他的名字。同学们一听纷纷反对!说费用他们可以赞助,不能加署别人名字。我一听便拒绝了才子的署名要求,当然也不接受他的赞助。
同学、朋友赞助
黄老师看过我的小说之后,同意合作出版。我把同学们的赞助款给她,她说马上组织同事校对、排版。
几个月后,黄老师把样稿寄给我看,书中错误的地方都改了。我立即同意出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等待作品出版的时候,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把她抱起来时,他的下身已经失去知觉了。
我打电话告诉女儿,女儿叫我赶快把妈妈送去医院!我当时身上并没有钱,邻居立即转给我6000块钱。
因为赞助我出书,同学已经转给我几万快了,我也不好再开口,女儿结婚我借了银行50000块钱,银行叫我还后再借,我有得还还需要借吗?
无奈之下,我把情况告诉黄老师,问她能不能把出书款给我?黄老师立即将情况向领导反映,领导当即决定把出书款给我,出书的事以后再说!
才子听说文化公司准备将出书款退给我,表示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不是妈妈瘫痪,人家已经校对、排版,我是不会提出退款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