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王皓(1920—2007),1920年10月8日出生于绥江县城文昌楼,原名王家华,王家广胞妹,是我县参加革命较早的女性。上世纪40年代前期,在西北地区从事教育工作,后期调华北搞教育工作和行政工作。解放后先后担任西南妇联宣传教育科长、最高人民法院西南分院民事审判庭副庭长、西南区留渝办公室主任、重庆市级机关党委副书记、重庆市体委副主任、重庆市教师进修学院副院长等职。1983年离休。2007年11月27日病逝于重庆。
苦难的童年
我原名王家华,1920年10月诞生在云南省绥江县一户破落地主的家庭。祖籍原在四川省屏山县平夷司,我们是平彝正长官司王元寿的后代。明、清以及民国,凡几百年,王家于斯土生息繁衍,到我祖父那一代,就已经发展到几百户了。几百年来,族内的两极分化也较为明显,有的人家“锦衣玉食”,有的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祖父临终给他的三个儿子遗留下51石租谷的田地和绥江县城文昌楼的一所住宅。三子均分,我父亲分得17石租谷的田地和文昌楼的两间住房,我们家即生活于此。
王家华出生地——文昌楼(锺旭波 摄)
我母亲生育我们弟兄姐妹八人,除开五哥家广生下地就过继给堂伯父外,其余一家九口,生计十分困难。迫不得已,我父亲乃到四川当兵,寻求出路。家务就全靠母亲一个人撑持,后来由于医药、卫生、营养等种种因素,同胞相继天折,最后只剩下四姐、五哥和我,五哥又在堂伯父家,我们母女三人苦熬着,相依为命;一心指望父亲的好消息。哪知,我刚三岁那年,却盼来了父亲病逝成都的噩耗。一家人悲痛之余,母亲只得典当部份田地,把父亲的尸体运回故土安葬。这样,真如雪上加霜,家境就尤为困苦了。
平夷司远眺(熊永贵 摄)
俗话说:“祸不单行”,揆诸我们家的遭遇,恰如其份。1935年,五哥不堪堂伯父家的嫌弃,愤而跑去屏山亲戚家,意外地参加了徐经邦领导的农民暴动,事败,不敢回家,流落宜宾。母亲只有这根“传宗”的独苗,怎不着急呢,乃请人去宜宾寻找,五哥倒是回来了可是找他的人却暴死途中。为了“赔命价”,母亲又将所余几石租谷的田地全部典出。从此,彻底破产了,家贫如洗。母亲、姐姐熬更守夜地做针线活计,卖点“针头线脑”;勉强撑持着一家人半饥不饱的生活。在那种社会里,我们家被歧视,受欺凌,连同院住的嫡亲叔、婶,也不把我们当人看待,经常借故指桑骂槐地讥笑我们,辱骂我们。母亲说,我们为了“息事宁人”,更是为了要保持精力去谋求生计,只能是笑骂由他了。
革命引路人——胞兄王家广
1928年,五哥在屏山县城读高小,因发动罢课,反对校方,被斥退。即此再去宜宾,而后浪迹四方了。绥江社会上风传着他是共产党的舆论,母亲痛苦难言。1934年他突然回到绥江,随着领导了“反选运动”。其时,我虽然不懂得什么,但暗自佩服他有能耐,敢和地霸斗争,替我们家也出了口怨气。一家人正庆幸团圆,然而好景不常,反动派正酝酿着逮捕他的阴谋,于是再度被迫出走。临别时,母亲、姐姐泣不成声、我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严酷的打击。仔细想来,我的童年确实是在苦难中度过的。其实又何只此,可以说迄至绥江解放前夕的1950年上年,我们家都是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后来我又想,这样对我也是好事,磨练了我的意志,从而在革命征程中经受住了若干次严峻的考验。
艰辛的求学历程
根据当年的社会环境和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我要进校读书,简直是非份之想,可是,奇迹出现了,多亏了我的慈祥的母亲。她老人家虽一字不识,但却意识到了读书的重要。她和姐姐省吃俭用,千方百计都要供我上学。有次,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剩下两个铜板,也给我买粑带到学校去吃。而今思及,感慨万千!内心深处不由得产生了“母爱伟大”的崇敬挚情。由于穿着破烂,在学校常被一些同学歧视,班上丢了什么,首先怀疑到的就是我。记得一次,几个地主的小姐掉了砚台,商量要用在水碗中竖筷子的迷信方式来嫁祸于我,幸得有正义感的同学们及时报告了校长(记得是杨华英),将她们训斥了一顿才平息了风波,而我却痛哭了一场。
1935年夏末,高小毕业。为了减轻母亲和姐姐的负担,秋初,我毅然考入了本县举办的“简易师范科”,希望在学习一年华业后,当上一名小学教员,缓解家庭的困境。可是事与愿违,1936年夏毕业,却以我是“赤色份子”王家广的胞妹而不予分配。我很愦慨,同时也感到步入了绝境,曾萌发了自杀的念头。此时五哥从成都来信劝勉,并寄来巴金的名著《家》,我如饥似渴地读完了,它给了我启迪和力量消除了杂念,暗下决心要像觉慧一样,拼弃黑暗,追求光明。曾请求母亲陪送我去宜宾走亲戚,藉以打听能否找到什么工作或进一所免费的学校。适逢一护士学校招生,但要交30块银元的学费。天哪!我们那来这许多钱,只得灰溜溜地回家了。过了不久,我的一个堂姐从自贡归宁,她的丈夫是警官,沿途有人“保镖”,很安全。我恳求母亲向人借钱给我作路费,同堂姐一道去了自贡,住在她家,寻找就业机会。可是我的这位堂姐居心不良,劝我嫁给她们的勤务兵,把我肺都气炸了。趁她不备,在一个黄昏时候带上简单行李,坐上一辆黄包车逃走,而后搭乘货车,辗转到了成都。
1982年王家华兄妹与回绥与亲友合影
前排左起第三人王家广、第四人王家华
到成都后,暂时寄寓在五哥的朋友也是同乡吕汝熹的家里,由他帮助找到了五哥另一好友于宏黎(中共党员)。于告诉我,五哥以共党嫌疑被关进了松潘监狱,当时,有如五雷轰顶,我几乎昏倒。于安慰我说,你哥的事,党组织正在设法营救,好在他只是嫌疑,反动派并没有抓到任何证据,叫我留在成都读书,学食费由他设法筹措。1937年,我考入私立成公中学。抗战爆发,成都是大后方重镇,日寇飞机常来轰炸,天天跑警报,读书也不安宁,反动派还要搞磨擦,更使人愤慨填膺。由于吕家搬家,我是三易其居才读完一个学期。于宏黎同志的公开身份是市政府的一个小职员,有限的收入还要供养母亲,在那“米珠薪桂”的年月,就无力再负担我的费用了,建议我停学回乡。我怎能走回头路呢?不免伤心大恸。后来他也觉得回家不是善策,考虑决定送我到崇庆县廖浩然家去,廖是五哥在松潘的同事,曾到成公中学看过我。
1938年1月,我乘滑竿去崇庆,黄昏时才到县城,向一位大婶打听,离廖场还有20多里,她见我进退两难,又听我是异乡口音,便自我介绍说她姓雷,就在附近坐家,单身姑娘出门不易,劝我去她家住宿,明天再去廖场。我见她慈眉善目,说话和气,暗自庆幸,遇上了好人,便欣然应允。到她家见有两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儿,后来却是我在崇庆女中的同学,因此成了好友,节假日,我常去他们家,我逃避三青团照相,就是躲到这儿的。
王家华(1920——2007)
第二天,到了廖家,廖已返任。他的妻子很贤惠,有个老母,三个子女,一家人热情地接待了我。我很感动,也很自觉。打起精神抢做家务活计,廖家嫂子益发喜欢我了。对我说:“你去县城读书,学食费,我会设法解决,不用愁。”2月,我入崇庆女中11班就读。该校是春季招生,我跳了个学期读二年级,我发奋补课,不久就赶上了进度。我爱读报,每天课余饭后,都要在报栏前站上较长的时间,这本来是平常事,但似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我觉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的行动,我的信也被偷拆过。这时五哥已被党组织营救出狱,丢了“乌纱”(保安中队长),住在成都。经常给我写信和寄书报。记得有封信上他鼓励我说:“我们的母亲孤独一人(四姐嫁到屏山,此时已去世)在家,固然困难,但别忘了我们中国还有千百万个更困难的母亲……”启发我振奋精神,为了解救中国千百万受难的母亲,力求上进!
我们的班主任叫罗雨时,是国民党县党部的秘书长,有次他宣布要在学校发展三青团组织,要我们积极参加并决定那个星期天去郊外照集体相,我便于星期六课余后躲到雷家去了,星期日晚上才返校。因此,他非常忌恨我。一天学校传来一个消息:“一家大恶霸地主被土匪抢劫后,杀光了全家……”全校大哗,议论纷纷。我在周记上写道:“总是作恶多端,方才有此下场。”他的批语是:“你有偏见。”其时尚在国共合作抗日的时期,反动派还不敢公开把我们怎么样,只是暗中监视而已。紧接着,学校来了一个女童军教官(实际是女特务),加强了对学生的管制,还搞了一次突击性的大搜查,把学生隔离到别处,由他们翻箱倒箧地细心检查,但扑了个空,一无所获(我们早有准备,把信件、书籍转移岀去了)。过后,罗雨时找我个别谈话,叮咛我:“你不要误入歧途。”同时把蒋介石的“言论集”给我阅读,想从思想上征服我。我为了想在此校把初中念完,也只好虚与委蛇。把所谓“言论集”的序言死记硬背下来,在他又一次找我谈话时,我便照本宣科,侃侃而谈,不但蒙混过了关,还受到了他的表扬。
重庆市体委副主任任上与球员在一起
1939年秋季开学,罗雨时要我找保人,否则不准入学,我找同学周汝琪(她哥哥在党部工作)作保,五哥寄来的信和书都全部寄存她家。开学后,形势愈来愈紧张,蒋介石逐步地重施反共故伎,风言风语充斥全校,我意识到我的处境危险,很有被抓的可能。乃借故请假去成都请教五哥,他说:“走为上策,立即行动。”我赶回学校匆忙收拾行装坐黄包车离校。刚出大门,罗雨时嗅到气味追来了,但为时已晚。仅在车后大叫:“王家华,你不要误入歧途。苏联是赤色帝国主义……”我催车夫快跑,才算脱离了险境。
到成都,寄住在一个地下党员毛念生的家里,五哥托人介绍进了一个声称为战地服务的护士学校学习,定期三个月结业分配。校址在法国驻蓉领事馆,主持人是一个姓车的留法博士。快满三个月时,同学们听到分配后的月工资,只有银元2元,与招生简章上说的每月8元大相迳庭,于是七嘴八舌地吵开了。我鼓动说:“我们给车博士写抗议信,要他照章办事,如果不行,我们就趁早解散回家。由我喊口令。”大家都同意。由我执笔写成抗议书,塞进车的宿舍。第二天上课,他果然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于是,我喊口令:“起立向后转,开步走!”大家一哄而散。等他叫来警察,连人影也找不到了。至此,我又再次沦于失学、失业的状态。事后,被五哥狠狠地训斥了一通,批评我不懂得斗争策略。随即将我寄居在一个姓王的老太婆家里。正值天寒地冻,我衣服单薄,时不时地又交不上伙食费,真的是陷入了“饥寒交迫”的困境中(当时地下党基本上没有经济来源,靠组织或个人设法找职业作掩护搞工作,同时也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
奔赴革命圣地——延安
盘踞山西多年的军阀阎锡山,与蒋介石是貌合神离,随时都防备“中央军”把他吃掉。当时日寇的魔爪伸到了山西的边沿,蒋介石对他也是虎视眈眈,于是他曾一度与共产党合作,共同抗日。当然这也是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取得的成效。党中央派去了若干党员干部到山西工作,薄一波同志全面负责。帮助他办起了民族革命大学,招收、培训革命知识青年,充实抗日力量。1939年夏天,“民大”派到成都招生的负责人是中共党员陈恕平。成都地下党组织研究决定,遵照党中央的统一部署,通知已暴露了的中共党员和进步青年,报名投考“民大”(其时蒋介石又挥舞屠刀,镇压革命力量,白色恐怖笼罩全国。),藉以保护革命干部和保存革命力量。直到12月份,这支以“民大”新生名义组成的行军队伍才组织就绪,按军事编制编成一个大队,共152人,大队长陈恕平,副大队长王家广,政治指导员王怀安(三人都是中共党员)。下设四个中队,一、二、三中队是男生、四中队是女生,我是其中之一,此时更名王皓。我学过几天护士,编入卫生组,每天背上药包行军,每到宿营地,少不了给感冒了的发阿司匹林片,给脚上打了泡的人抹碘酒、红药水。
我们是12月8日从成都出发的,1940年2月2日才到达延安,行军57天,行程3000里。在这57天3000里的行程中历尽了艰辛。国民党反动派消极抗日,积极反共。在川陕公路沿线,设置了许多“三青团招待所”。如果发现了单个或少数几个青年往西北方向走,就被抓去关押,然后押送回大后方。我们是阎锡山“民大”的新生,是到二战区去的,他们当然不敢阻拦,但也暗中刁难。不是不解决住地,就是不给粮食,我们有时就挨着饿露天宿营。吸取了教训后,大队抽人组成了“前站队”,提前出发先到宿营地买菜、担水、煮饭……保证了队伍吃饱、睡好,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在途中,大队领导反复强调,任何人不能单独行动,不要掉队,要互相照顾,否则,就有被抓去的危险。大家部遵守得很好,没有发生意外。可是这一百几十人中,大多数是青年学生,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头天才走20里,以后里程虽然略有增加,但进度仍不理想。后来领导研究决定,行军一周,休息一天,打“牙祭”一次,并由“旅外剧团”表演节目活跃生活。这样一来,愈加巩固了行军的饱满情绪。1939年12月底,传来了山西发生新旧军冲突事件的消息,这是阎锡山发出的反共反人民的信号。因此队伍到了咸阳,即由大队领导去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请示党中央。党中央通过办事处传达指示:“将全部人员带到延安。”同时一再叮咛:“要周密考虑,防备阎锡山搞突然袭击。”阎锡山果然也消息灵通,我们在咸阳休整,就派来了一个姓牛的中队长带了三个武装随员来“迎接”我们,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来监视我们的。
王家广手绘成都北行延安路线图(1940.4)
大队领导经过周密计划,与陕甘宁边区驻山、陕交界处的边防部队取得联系,我们到茶房镇后将改道去延安,请他们接应。并秘密地向队伍传达命令:“到茶房镇不解行李,不睡觉,听侯指示。”并补充说:“如果有行动,对有病的同志要搀扶着走,坚决不要丢下一个人。”同时给每人发了块银元,万一被打散了,就作路费往延安方向走,会有人接应我们的。当天到茶房镇已近黄昏,吃了饭,天黑了,队长集合好队伍,也把牛队长请来,由指导员王怀安讲话:“同志们,阎锡山反共反人民,新旧军打起来了,这是真的。现在那里(指山西)变得黑暗了,反动了。我们是到黑暗反动的地方去呢,还是到革命的、光明的延安去?”大家异口同声地大喊:“到光明的延安去!”这吼声震动了山谷,震破了寒冬的黑夜!我顿时热血沸腾,真个是喜极欲狂了。大队长(他是山西派来招生的)当即表态:“我跟同志们一道走。”当时牛队长等人气急败坏、呆若木鸡。王怀安指导员命令队伍向左转,152人成一路纵队,浩浩荡荡向边区甘泉县进发。只听得“嚓、嚓”的脚步声,“跟上跟上,不要掉队”的口令声,几乎是小跑前进。经过通宵的急行军,六十里路黎明前到达。我们在甘泉县休息了3天后继续前进。在中途,共青团中央负责同志奉党中央指示前来迎接、慰问我们,在一个草坪上他给我们讲话:“同志们!我给你们带来了自由的空气,带来了党中央的慰问……”大家听了,兴奋得跳了起来,把帽子抛向天空,唱着,跳着……许久未能平静。1940年2月2日到了向往已久的革命圣地一一延安。党中央把我们安排在北门外新华书店礼堂住宿。团中央冯文彬同志、大作家丁玲大姐……还有许多负责同志络绎不绝地来看望我们,我们一直沉浸在兴奋、欢乐中。
永远眷恋在延安的岁月
中央组织部将我们这批人分别安排到泽东青年干部学校、抗日军政大学、鲁迅艺术学院、自然科学院、陕北公学、女子大学等校学习深造。女同学大部进了女大,我分到七班。女大是毛主席提议为中央妇委主办的,是我国第一个为妇女解放运动培养骨干的学校。校长是王明,副校长是柯庆施,下设政治处、教务处、干部处、总务处等办事机构。在“女大”主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开设的课程有《政治经济学》《哲学》《联共党史》《新民主主义论》《论持久战》《增强党性决定》等。给我们讲课的都是当时著名的学者,还经常听毛主席的讲话,周总理、叶剑英、范长江、艾思奇等也不时给我们作形势报告。我们的课堂是露天,坐在地上,膝盖就是桌子;住的是窑洞,十个人睡一个大炕,垫的谷草,点煤油灯;吃的是小米饭、大白菜、洋芋,一个星期吃一次肉,吃白面馒头;穿的是土布做的棉衣、单衣,一年各发一套。国民党反动派调胡宗南30万军队严密包围封锁边区,军民生活都很艰苦。毛主席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自己开荒、种粮、种菜,养猪,女同志纺纱、织布,我学会了纺棉纱,还纺出了一等线。我们每人每月发边币15元,精打细算地使用,交党费、买牙膏牙刷、买卫生纸后还要剩点钱共同凑集去青年食堂吃“三不粘”(是面粉掺鸡蛋、糖,用油炸成的,是当年最高级的食品)。大家还风趣地抢小米饭锅巴,戏称它叫“列宁饼于”。我最感到伤脑筋的是鞋子最易穿烂,我又不会做,后来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解决,去拾别人丢掉的烂鞋,只要底子是较好的,把它洗干净,剪掉破帮,再缝上几块布系拴上线索就完成了凉鞋,穿起来还顶高兴。
在班上,指导员和我们,我们同学之间,关系很好,融洽、亲切,互相关心、照顾,像一家人似的温暖、幸福。在领导的教育辅导下,我进步较快,二月进校,五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候补期三个月,8月就转正了,我成为班上的宣传骨干。生活虽然艰苦一点,但大家精神愉快,每于课余饭后或节假日。同学们常去附近桃林里玩,聊天、打扑克,四川人聚在一起就摆大后方的小吃,说得津津有味,我们叫它为“精神会餐”。学校文化生活也很活跃,每周六都要组织友谊舞会或组织球类比赛。1940年“三八”节,每人发了一套灰土布做的领口袖口嵌上白布边的“列宁装”,穿着它参加了隆重的纪念大会,会后在操场跳集体舞。场面壮观、同学们高兴极了。
中央领导同志,对我们女同学特别关心。记得有一天我们正在露天场上吃饭,毛主席来了,亲切地问我们吃得饱吗?菜够不够?一星期吃几次肉?生活习惯吗?啊!场上顿时热闹起来,同学们兴奋极了,饭也顾不上吃、抢着回答毛主席的问话。把毛主席围在中间,跳跳蹦蹦。轰动了起来,齐声向他问好。此情此景,至今记忆犹新。1941年1月我们在女大毕业了。在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生活了一年多,幸福祥和的学校生活就要结束了,姐妹们就要分别了,大家心里都感到非常难受,彼此依依不舍,泪流满面。我被分到甘肃省陇东分区庆阳小学教书。从此踏上了革命的征途,而今半个世纪了(编者注:本文刊于1991年),为了祖国母亲,为了人民大众,坚决响应党的召唤,服从党的指挥,风风雨雨,奔波在神州大地的南北西东。
王家华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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