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护理员加速职业化
作者 | 杨佳璇 陈婉儿
排版 | mico
前言
近年来，随着中国老龄化进程的加速，养老护理员这一职业正逐渐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根据2024年9月的民政部数据，目前我国失能老年人约3500万，占全体老年人的11.6%，老年人患病率是总人口平均水平的4倍，带病生存时间达8年多。据测算，到2035年，我国失能老年人将达到4600万，到2050年达到5800万左右。
庞大的是失能老人基数，背后是显著增长的护理需求和服务人才缺口。随着老人失能比例持续攀升，中国的养老护理员市场既蕴藏着巨大的发展潜力，也面临着诸多挑战。
12月12日，由中国老龄事业发展基金会主办、福寿康智慧医疗养老服务（上海）有限公司承办、嘉兴世道进出口有限公司和嘉兴市万沛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联合承办的“2024年护理员职业发展共创公益活动”在上海举行。活动以“前行的力量”为主题，聚焦我国养老护理员职业发展现状，核心发布了《2024养老护理员职业现状调查研究报告》。福寿康、全国多所高校及中国劳科院参与编撰
报告通过深入调研分析养老护理员职业化、专业化发展状况，对进一步推动养老护理队伍发展，提高养老护理人才职业认可度和社会认同感提出参考性建议。
PART 01
养老护理员的“人才荒”难题
放眼全球，中国的人口老龄化进程具有其独特性。随着1962年第二波婴儿潮一代步入老年，今后几十年老龄化进入加速期，婴儿潮转化为银发潮，养老服务的压力骤然上升。
作为养老服务体系中的核心角色，养老护理员不仅承担了老年人日常生活照料、健康管理等基础性工作，还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家庭养老功能的不足。
《报告》总结，中老年群体对于养老护理员的服务需求主要包括三类：
1.日常生活照料：这是养老护理员最重要的工作内容，保证了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基本需求。
2.心理支持：护理员长期陪伴老人，在提供情感关怀、缓解孤独焦虑方面的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
3.医疗护理：随着慢病群体和有特殊护理需求的老人增多，养老护理员需要承担起健康管理方面的职责，需要具备日常药物管理、健康监测等能力。
和过去相比，新一代老人对养老护理员职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希望他们在满足基础需求的同时，还有多样化和专业性方面有所提升。
从需求端看，目前我国养老护理需求较为分散但十分迫切，市场增长潜力巨大。
根据《报告》的调研，社会中拥有集中护理需求的家庭占比不高，但少数家庭一旦对养老护理出现需求，可能会面临“失智+失能”的双重问题，亟需专业护理员介入。
对于目前没有失能或失智成员的家庭，随着家庭成员年龄的增长，养老护理服务的需求可能逐步显现。许多受访者表示，虽然家中暂无失能失智成员，但自己或长辈未来可能会有护理员需求。
根据国家卫健委最新数据，目前我国养老呈现“9073”格局，有90%左右的老年人居家养老，7%老年人社区养老，3%老年人“高端康养”。居家养老场景下，养老护理服务需求显著提升。《报告》显示，在已使用养老护理服务的家庭中，选择居家场景的比例最高，超过一半；其次是选择养老机构场景的家庭，占比为1/4。
结合现实情况，31-49岁的中年女性，往往是当前家庭养老照料的主要承担者，也正是养老护理服务的核心消费者。
他们大多通过政府养老服务平台、医疗机构、养老机构和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等，获取护理员服务信息。其次是通过街道、居委会和社区线下服务渠道。
社会对养老护理员这一职业的认知正逐步提高。在调研中，受访者最关注护理员的专业技能，并普遍认可技能资格认证的重要性。
和过去养老护理员总与家政服务员混为一谈不同，如今大众普遍认可护理员工作的专业化程度更高，需要掌握如医疗护理或心理支持等特定技能；同时，养老护理员的服务对象更聚焦，主要针对老年群体，尤其是需要特殊照护的老人；工作内容也更侧重于大健康领域。
从供给端看，数据显示，我国养老护理员供给缺口达550万，新增老年护理员的流失率为40%至50%。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的2022年第四季度全国“最缺工”的100个职业排行，涉及大健康领域的职业共7个，养老护理员位居该领域首位。
从业人员数量不足、专业技能水平参差不齐、工作强度大、福利待遇较低等，制约了养老护理员市场的发展速度。即便未来智慧养老技术达到很高水平，养老服务仍然还是要落实到具体的人——养老护理员来实现。而服务人员的供需不匹配，则是亟需破解的行业难题。
近年来，国家和各地方频频出台相关政策，培养和吸纳养老服务人才。
2024年初，国家发布关于养老护理员队伍建设的政策文件。在新职业和新工种信息中，“养老护理员”职业继续细分，增设“社区助老员”“老年助浴员”两个工种。我国首个长期照护师国家职业标准也在今年公布。最近，上海也发布了养老护理员队伍建设行动方案，提出到2027年，养老护理员队伍规模将扩大至不少于8万人，护理员整体持证率达到90%，持中级及以上技能等级证书的护理员占比达到三分之一。
提升养老护理服务的供应数量及水平，完善商业化护理和市场化培训，已经成为老龄社会趋势和银发产业发展的显性共识。
PART 02
养老护理员发展现状
养老需求呈现多层次、多样化、专业化的发展趋势，相应地对养老护理员的培养体系发展提出了新要求。
在我国养老产业面临全线“用人荒”的困境下，培育、留下养老护理人才是我国养老困局破题的第一痛点，也是养老产业竞争的核心资源。
在我国9073的养老格局下，居家照护是养老护理员工作的主要场景。本次调研，分散式居家护理的养老护理员占比73.4%，长期居家护理的占比9.58%；在养老机构的则占比12.39%。这与我国“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的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相一致。
根据报告调研数据，AgeClub梳理总结了当前养老护理员队伍的特点。
1.从业者以中老年人为主，年轻从业者正在增加
数据显示，2024年养老护理员构成中，50-55岁占比最高，为39%；其次是41-49岁占比24%、56-60岁占比19%。综合来看，50岁以上的护理员共占64%，中老年从业者占比突出。
可以说，“低龄老人照顾高龄老人”的现象变得普遍。这与目前养老护理员职业的工作强度、薪酬待遇等多种因素相关。
《报告》调研显示，在工作负荷层面，养老护理员工作时间9-12时最多，占比44.39%。在薪酬待遇方面，月收入在4000元以下的养老护理员占比为36.49%。
养老护理员工作强度大，待遇相对低，让很多年轻人望而却步。
不过，随着养老职业教育的发展，年轻人毕业后加入养老行业已经成为热点话题。今年，全国首批设立养老服务相关专业的山东女子学院和上海工程技术大学首届本科生毕业，他们被众多养老机构“抢聘”。
据这两所高校的相关负责人介绍，在首届养老服务管理专业本科生中，除个别同学选择继续深造或考公外，其余大多数学生选择留在养老行业。
除了上述两所学校，2020年后，全国陆续又有三十余所高校获批开设养老服务相关的专业。专业教育的发展叠加社会认知的转变，未来年轻从业者的比例将进一步增加。
2.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专业化水平需要提升
数据显示，初中学历的养老护理员占比过半数，为56.13%。从业人员年龄偏大、综合素质偏低，制约着整个行业的服务能力。
加强对养老护理员的专业培训和教育是提升养老护理服务质量的必要举措。事实上，一批养老服务企业已经意识到这一痛点，纷纷增强养老护理员专业培训。
比如，福寿康聚焦专业医护人才培育，已建设8家护理培训学校，通过线下护理职业技能培训基地、线上教学系统的形式，对员工进行系统、完善、精细的培训。
目前，福寿康布局全国60余城市，已打造一支1万名专业养老护理员组成的服务队伍。
3.养老护理员流动性强，人才留存难题需破解
养老护理员工作年限呈现“中间大、两头小”的特点。调查发现，养老护理员的平均从业年限占比最高的是2-5年，达到62.82%；工作年限超过6年和不足1年的占比均不超过20%。
如何让工作了2-5年、具有一定经验的养老护理员留下来，是养老服务行业亟需破解的难题。
为了破解这一痛点，福寿康通过多种举措关爱护理员，如建立健全晋升机制，配套激励绩效方案。此外，福寿康还加强宣传示范推广，设立专属节日，并发布《养老护理员职业现状调查研究报告》；积极宣传护理员的先进事迹，引导公众理解护理员的劳动付出和专业价值，并增强护理员的职业荣誉感和自豪感。
总体而言，我国养老护理员仍存在“三高三低”的普遍特征：学历水平低、薪酬待遇低、职业认同低、平均年龄高、工作强度高、流动性高。
PART 03
养老护理员队伍建设两大趋势
值得关注的是，在国家政策的引导支持、市场化养老服务企业的培育下，我国养老护理员队伍建设正呈现积极发展趋势。
1.养老护理员职业化进程加速
一直以来，养老护理员的专业化、职业化水平不足是制约行业发展的一大因素。随着养老服务人才队伍制度建设的加快，养老护理员职业化进程加速。
持证上岗是国家对养老护理员职业资格的认可和规范,也是对护理工作的专业性要求的体现。
当前养老护理行业中，我国受官方认可的资格证书有「养老护理员」和「医疗护理员」。
一方面，养老护理员“持证上岗” 比例提升。
调查发现,2024年，有一半以上的养老护理员持有国家级养老护理类证书，且14%的养老护理员持医疗护理员证，仅有7.8%的养老护理员没有执业证书。相较去年，养老护理员持证上岗的比例增加。
养老服务市场对高品质、多元化养老服务的需求日益旺盛，从日常起居照料到医疗护理，养老护理的赛道渐渐拓宽，对养老护理员能力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
据了解，福寿康要求所有护理人员考取国家颁发的养老护理员职业技能证书才能上岗，把参加公司内部护理培训的情况纳入绩效考核，不允许任何不规范、不专业的护理行为出现。
养老护理员经过培训、学习后持证上岗，专业技能得到提升，能够为老人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
另一方面，养老护理员进一步提升技能意愿强烈。
在能力提升方面,有68.28%的护理员会选择在未来工作中考取更高等级的等级证书；在职业规划方面,超过90%的养老护理员具有考取更高级养老护理类证书的目标。
养老护理员普遍展现出提升个人技能和专业知识的强烈愿望，这说明了护理员就业者在未来逐渐走向专业化的趋势。
具体而言，养老护理员的技能提升主要体现在专业照护能力与日常技能两方面。
在专业照护能力方面，慢病护理技能、安全护理技能和用药护理技能是当前护理员最希望提升的技能。
调查数据显示,27.58的养老护理员最想提升慢病护理技能，如对脑卒中、糖尿病用户的健康教育及基础护理；23.24%最想提升安全护理技能，如处理食、烫伤、摔倒等；22.51%最想提升用药护理技能，如协助用户遵医嘱口服、外用、管饲给药等。
除此之外，在日常技能方面，养老护理员关注沟通和心理疏导技能提升。26.24%的护理员想要提升沟通交流能力；22.45%的养老护理员想要提升心理疏导技能,帮助老人缓解心理情绪。
这体现了养老服务正逐渐从单一的生理照护向全面的人文关怀转变。这种转变要求护理员不仅要提供生活照料和医疗护理，还要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慰藉。
在这一过程中，护理员角色向多元化方向发展，他们不再仅仅是执行日常照护任务的专业人员，而是成为能够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辅导的综合性服务提供者。
相应地，这对养老护理培训内容提出了新要求，培训内容需要进一步拓展，从而有助于护理员更全面地满足老年人的需求，并提高整体的护理质量。
值得关注的是，国内已有企业在养老服务培训方面做出尝试。福寿康通过自建专业院校及管培体系，建立起学培管一体化的人力资源模型。
福寿康为长期护理服务团队提供岗前、岗中和专项培训。为了强化职业技能培训,提升职业化程度，福寿康引进国际先进经验，自主研发线上“福教授”职业技能培训平台。
据了解，“福教授”集教学管理、课程管理、在线学习、在线考核、在线培训、学分管理、统计分析功能于一体。目前，已研发制作22个学习模块，总课程数300+，总时长1万多分钟，内容全方位覆盖居家、社区、机构服务场景。
“福教授”无疑是福寿康专业化培训体系和管理体系的关键载体，对福寿康养老护理员职业化和行业人才供给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福教授”平台培训内容丰富，覆盖场景全面，有助于实现养老服务培训的标准化和系统化，有助于提高整个养老服务行业的服务质量和效率。
其次，通过“福教授”平台，养老护理员可以系统地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提升职业化程度，为福寿康及整个行业培养和供给服务人才，解决养老服务行业专业人才短缺的问题。
此外，福寿康通过“福教授”平台输出养老服务和监管以及智慧养老的信息化平台，为行业科技赋能，推动行业的数字化转型。
随着政策的支持和市场需求的推动，养老护理员的职业化进程将进一步加速，以更好地服务于老年人群体。
2.智慧养老减轻护理员工作负担
智能科技产品的应用，是缓解护理人员短缺、减轻护理员工作负担的有效途径之一。
在新一轮AI浪潮下，“智慧+养老”正快速发展，资本不断流入，企业布局加快。据AgeClub统计，今年上半年，智慧养老领域发生了28起融资事件，融资总金额超20亿元。
应用新技术、新产品辅助护理员工作，能够有效解决工作中的难题。调研数据显示，运用科技产品辅助翻身(32.52%)、辅助老人移动移乘（28.6%）、大小便处理（16.41%）是养老护理员使用科技产品最多的场景。
在市场实践中，养老服务企业如福寿康针对养老护理员希望增加的科技辅具，从研发、推广培训、维护等多个方面入手，减轻护理工作人员负担。
在员工培训方面，福寿康加强对养老护理员的培训和教育，让他们了解养老科技产品的优点和使用方法。
在智慧产品研发方面，福寿康合作多家养老科技公司，研发智慧养老产品，构建“产品+技术+服务”的服务闭环。例如，福寿康集团与上海交大人工智能研究院、希卡立科技联合开发生命体征算法和疾病诊断AI模型，能够达到超高精度的呼吸、心跳监测和人体存在感知，实现夜间长时间离床报警，以及高准确度的无感睡眠监测。
值得一提的是，福寿康还筹备了养老护理人才智能供给服务平台项目。一方面，建立从服务供给流程、服务培训、服务能力评价到客户匹配的养老服务供给的产业链路。另一方面，该平台围绕客户画像和服务人员能力画像构建一套智能服务匹配引擎，通过精准的需求匹配，提升居家老人的需求匹配程度。
未来，随着智慧养老技术的发展，更多的产品从研发走向规模应用，有助于养老护理员从繁杂重复低端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为老年人提供更高层面的服务。
PART 04
养老护理员的职业化进阶
我国养老护理员工作的主要场景为机构养老和居家养老。而在居家养老场景下，还要再细分为长期居家护理（在客户家中服务）和分散式居家照护。后者的养老护理员占比最高，接近八成。
随着分散式居家护理的养老护理员占比进一步提高，居家场景的养老护理赛道，涌现出更多机遇和挑战。
现状是，分散于家庭的养老护理员通常缺乏专业化培训、缺乏必要的行业监管、服务质量良莠不齐。而有机构服务经验的护理员，需面对更多种类的客户需求和更复杂的工作环境，也会接受不同程度的培训和监督。
目前，超过一半的养老机构会提供分散式居家护理服务和社区嵌入式护理服务，而在提供护理服务的养老机构中，私营企业占比超四分之三，在护理服务市场中占据主导地位。
在护理员培训方面，职业技术学校占据重要地位。而基于护理市场的实际需求，养老机构也扮演了推动养老护理员职业教育的角色。
《报告》调研显示，养老护理员群体普遍年龄较大、学历较低。95%以上的养老机构护理员年龄超过40岁，最高学历集中中在初中及以下。
随着银发产业发展，更多年轻人有望加入行业，但在短时间内，养老护理员画像难以发生整体性改变。因此，通过规范化、系统化、市场化的职业培训，提升养老护理员群体的教育水平和专业素养，对提升养老行业的服务供给水平尤为关键。
养老护理员培训的生源，包括企业定向培养、线下与线上渠道、学员转介绍等。其中学员转介绍占比最高达27%，企业定向培养占21%，八成以上的培训院校，会提供护理实践或就业机会。而培训院校的主要就业方向为养老机构，以及医院、护理院等医疗机构。
比如，养老专业设置之初，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就与上海人寿堂、九如城、万宏、仙霞街道全国智慧养老示范点等单位签署了养老服务管理本科专业产学研协议，采取“订单式”培养模式。根据南方人物周刊报道，每年暑假，学校会安排学生到养老机构进行为期6-8周的企业实习，而这些实习经历会占到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分的25%。
在市场需求喷涌和各方积极建设的大背景下，养老护理行业也正逐渐走向专业化、数字化和规范化。
一方面，养老机构的护理员普遍持证，具备从事服务的基础能力。
在《报告》调研的养老机构中，半数以上的养老机构护理员持证率达到100%，近四分之三家持证率达到了90%及以上。同时，绝大多数养老机构，都会设立完整的岗前培训。部分机构会提供互联网医院问诊和护理员技能培训。
另一方面，养老护理服务的评估机制需进一步规范和优化，这也将有助于改善护理员群体的职业发展及待遇提升问题，吸引更多人才加入。
以福寿康为例，福寿康正在积极推广以康复为导向的新型照护理念，即通过帮助失能老人恢复功能、减轻照护负担，来提升照护效果和支付意愿。其与专业单位联合推出的照护效果评估系统，已经在福寿康投入使用。
养老护理行业的长远发展，需要具有一定规模和业务布局的龙头企业，向前“多走一步”。
《报告》显示，目前国内养老机构多为小规模运行状态，有近五分之四的养老机构雇佣的养老护理员(含兼职)数量在100人以下。相比之下，只有极少数养老机构的养老护理员数量达到了5000人以上，属于集团化运行。
服务尤其强调“以人为本”，而养老护理更是对护理员专业知识、心理疏导、情感沟通等诸多能力的综合考验。持续扩大的老龄人群、亟待满足的护理需求，对行业发展的速度和质量都提出了更高要求。只有在规模化的服务实践中反复打磨和加速迭代，养老服务行业才能进入更专业、规范、可持续的发展阶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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