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从慰安妇到抗日英雄:一个女人的逆袭之战(2)

文摘   历史   2024-04-14 18:59   黑龙江  

“本文章已经通过区块链技术进行版权认证,禁止任何形式的改编转载抄袭,违者追究法律责任”——作者:吴士君

三:顺利逃出魔窟

和其他慰安妇一样,张北宁也想自杀,但是看着自己被折磨不像人形的身体,以及在家里等着和自己完婚的丈夫还有不知道自己去向的父亲和大伯,张北宁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因为她舍不得亲人。

于是长北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想办法逃出去,活着走出这里,见到亲人,然后能为他们和自己报仇。可是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到底要怎么逃出去呢?她思索着。

有了逃出去的念头,张北宁便天天开始观察留意,观察日军的习惯,留意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条最佳的逃跑路线。

1个月之后,张北宁终于等来了机会,那天天还没有亮,她肚子不舒服,知道自己的月事来了,她就准备出去到外面方便,边去敲门叫来了守卫的日本士兵(日本军队虽然嗜杀成性,不拿慰安妇当人,但是他们对于女人的月经血液视为不祥之物,认为这是一种不祥的象征,甚至被视为一种禁忌)。

值夜班负责守卫的日本士兵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听张北宁是来了月事要去解决,嘴里嘟嘟囔囔的走到张北宁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后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张北宁见房门打开,走出了房间。这个日本的小兵持枪从后面押着她走出慰安所的走廊。到门外后命令张北宁远远的去解决。张北宁应答了一声后向着房子的后面走去,借着朦胧的晨光拐了到房墙后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在靠着围墙的一棵大树下草丛中蹲了下去。

此时正是天要亮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负责值夜班的日本士兵由于年轻,正是贪睡的年纪。正在犯困的时候被叫醒,迷迷糊糊的困意还没有完全退去,所以不大一会,这个负责看守张北宁的守卫就拄着比他身高还高的三八步枪打起了瞌睡。张北宁在暗处解决着自己的月事,眼睛在不住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当她看到负责看守她的小兵打起了瞌睡她知道机会来了。她在草丛里面解决完月事后,没有马上起身,她看了看身后的围墙,又看了看在她旁边的大树。这是一棵黄波罗树,紧贴着围墙生长,有碗口粗,五六米高,枝繁叶茂的树冠长出了围墙外。

国家二级保护树种黄波罗树

张北宁抬头看着墙边的大树她心里有了主意,然后迅速提起裤子,又看了看看守,此时这个小兵拄着大枪睡的正香。张北宁定了定神,趁着这个机会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树边,然后踮起脚尖手勾着树杈轻轻地爬上了大树。她上到树后用脚搭着围墙,手一松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 。跳出围墙后她定了定了方向,看到在围墙的北边是一条公路,公路的另一面紧挨着茂密的树林。张北宁又看了看树林,决定向着树林跑会安全一点。犹豫片刻,整理了一下树枝刮碎的衣服,她起身跨过公路向着树林疯了一般地开始飞奔而去。也不知道跑到了多久到了哪里,直到跑到了一片山坡上,累的实在跑不动了,她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松树下背靠大树喘着粗气。

雾气缭绕的山林

此时天已经亮了,树林里面弥漫着晨雾,空气湿漉漉的。休息了好大一会的张北宁站起身来,又辨别了一下方向。此时的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林茂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的洒落在草丛中。早起的鸟儿在林间穿梭,叽叽喳喳的叫着。林中空地上的花瓣上带着晶莹的露珠,不时有蜜蜂和蝴蝶落在上面。看着树林间的景色,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逃出魔窟的张北宁心情极其舒畅。

休息后的张北宁体力恢复了很多,她俯下身子在草丛中用手沾满露珠洗了洗脸。清凉的露水让她清醒了许多,随手折断了一棵小树枝做拐杖拄着向山顶继续走去。当日上三竿的时候张北宁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道山梁,此时汗水已经把她的衣服浑身打透,她感觉到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就在她挣扎着准备爬过这座山后准备休息,当抬脚迈步走到山顶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下跌倒在山坡上,由于身上没有力气,不由自主的跟着惯性顺着山势带着山顶的石头和枯叶滑到了山崖下。这个山崖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对于身体饱受摧残的张北宁来说也算致命的,当掉到悬崖下面后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四:遇到恩人被救认亲

张北宁不知在山崖下面躺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此时的张北宁正躺在一个山间的窝棚里面。她感觉屋里面很暖和,借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炉子上一口铁锅里面冒出的热气。张北宁动了动身子,胳膊和腿酸酸的,她抽了抽鼻子,立刻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闻到肉香味的张北宁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原来她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没打牙,实在是饿的受不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当他双脚刚一沾地,由于天黑,看不清地上的东西,迈开步子刚要向前走就踢到了东西,随后腿一软,她又倒在了地上。

被张北宁踢到的东西碰到了炉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声音惊动了坐在窝棚外面的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左手举着松明子右手挑开桦树皮做的门帘来到屋里。松明子的光亮照亮了整个窝棚,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北宁,又看了看炉子上的铁锅然后对着她开口道:“姑娘,你醒了,怎么下地了?是不是饿了?”

张北宁看到有人进屋,她提高了警惕。当进屋的这个人问她话时又放松了警惕,然后沉默了一会,回想起中午在树林里面掉进山崖后的事情,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救了自己。张北宁抬起头借着松明子的光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见这个人有五六十岁,短发,胡子拉碴,上身穿着一件土灰色的对襟短布衫,下身穿着一条土黄色的裤子,脚穿一双不知道什么兽皮做的靰鞡。腰里一条兽皮腰带,在腰带的左前面别着一只短枪,并排有三只子弹盒挂在腰带的右边。

张北宁从头到脚看完这个人后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大叔,刚才是您救了我吗?”说完她挣扎着冲着这个人跪了下去就要磕头。

举着松明子的男人一看张北宁跪下来要磕头,连忙向前走了一步,用右手搀住了她,稍稍一用力把张北宁扶了起来,然后示意她坐在床铺上。张北宁被搀起来坐回到床铺上,她低着头眼里噙满了泪水不说话了。

大锅煮肉

男人把松明子用两块石头倚靠插到了门口的土地上,随后打开火炉上的铁锅,从靰鞡里面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到滚沸的锅里面,猫腰捡起刚才被张北宁踢到的铝制日式饭盒,打开盖子后扎起一块煮熟的肉放到了里面,然后递到了张北宁的面前。

张北宁看到男人递过来的肉,闻着肉香,她舔了一下干渴的嘴唇,伸手接了过去。张北宁用右手拿着刀扎起肉送到嘴边,不管不顾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不大一会,拳头大的一块肉就被她吃了精光。站在地上的男人看到一个女孩这样狼吞虎咽的吃东西还是头一次,心想她一定是饿坏了。等到张北宁吃完后又用另一把刀从锅里捞出一块扎着递给了她。由于张北宁已经吃了一块肉,肚子里有了食物,饥饿感没有那么强烈了,这次张北宁接过肉后把饭盒放到了床上,然后用刀把肉切成了小块慢慢的吃完。

两块肉下肚,张北宁吃饱了,体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用手背抹了一下油腻的嘴巴,然后开口到:“谢谢您,大叔,肉真香。”说完这句话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天真的向着大叔笑了一下。

等着张北宁吃完肉后,男人把刀和饭盒收回去放到了木架上,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然后开口问道:“姑娘,你叫啥名?怎么掉到山崖下去了?”

张北宁听到大叔问她话,沉默了大约几分钟后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随即就把她从通北县城被抓到孙吴县做慰安妇再到逃出来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十多分钟的时间,她已经哭的像一个泪人了。

大叔听完了她的话,咬紧了牙,一拳砸到他身边的土地上。恨不得现在就下山把小鬼子都打死。张北宁哭诉完后,心里舒坦了很多。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受到多日委屈的人无处申诉,突然有人能倾听她的委屈和苦衷,心里肯定是舒坦很多。

大叔等着张北宁哭完,停了好大一会自我介绍到:“孩子,我也姓张,今年五十七岁了,我老家是山东的,幼年时被爹妈从山东带到东北快五十年了,我也有一个女儿,她十四岁那年被土匪抢走了现在没有下落,如果现在还在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我原来在北安给地主扛活,1936年小鬼子抓劳工我老伴被日本人给杀了。我跑出来连夜杀了几个日本人后东躲西藏,最后来到这儿盖了间窝棚,刚开始采点山货卖钱过活,后来打猎也自己开点地种点庄稼,在这有四五年了。这里离孙吴县城有六七十里地,小鬼子暂时还没有发现这里。孩子,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叔吧,咱们还是一家子,我就把你当我的闺女得了。”说完老张眼里含着泪花看着张北宁。

“叔,你以后就叫我梓潼吧,爸妈和哥哥都这样叫我。梓潼就依您。我要谢谢您救了我,我给您磕头了您千万不要拒绝。”张北宁说完从床上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老张大叔说到。

“好,好,好,梓潼,叔就接受你的磕头。”老张大叔抹了一把即将滴下的眼泪对着张北宁又说到。

张北宁听完张叔的话,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老张大叔跪倒在地,俯首连续给他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后老张大叔搀扶起了张北宁,让她重新坐到了床上。

张叔转过身去把炉子上的铁锅端了下来,然后出门又拿来两块木头柈子填到了炉子里面,然后盖上了炉盖子。做完这一切后他对张北宁说到:“梓潼,你今晚在屋子里面安心的睡觉,叔在外面给你值夜。”说完挑起桦树皮做的门帘出去了。张北宁看着大叔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酸,泪水不禁湿了眼眶。

密林深处的地窨子

五:山林里面的生活

一夜,张北宁睡得特别安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张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北宁起床后出门在窝棚旁边的小溪里漱口又洗了一把脸。她站起身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四周环山的山坳,窝棚的前面是一座很高的大山,山上又几处悬崖,昨天中午她就是从山上的悬崖跌落下来后被张叔背到窝棚里面的。在窝棚的后面又一处平缓的地方有几十垄田地,地里面高的是玉米,低的是蔬菜。此时的田地里面绿油油的一片,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窝棚是半地下的样式,有十多平方米的样子,窝棚上面盖着树枝和茅草。窝棚前面有一块几平方米的平地,一侧胡乱的堆着一些野兽的骨头和毛皮。另一侧整齐的码着一剁劈好的木头柈子,一把看着十分锋利的长柄斧子扔在木头柈子边上。

东北地区的木柈子垛

正当张北宁观察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从窝棚右边的树林中传来几声狗叫声,张北宁听到狗叫声立刻紧张了起来,她向着狗叫的方向望去,几秒钟后从树林里面走过来一个人,后面跟着一只摇着尾巴的大黄狗。张北宁仔细一看是张大叔回来了,她放下心来向着张叔走了过去。张叔也看到了她走过来,距离两三步左右的距离站住了说到:“梓潼,起来了,我起早去林子里溜套子,有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张北宁走上前接过大叔手里的野鸡看了看说到:“叔,这只野鸡好漂亮,可惜死了。”

“也是,刚才解开的时候还有气,这会就死了,我还寻思养着呢,是有点可惜了。”张叔接着张北宁的话说到。

两个人来到窝棚跟前,张叔放下猎枪和野兔,又来到窝棚里面给炉子加了一块木柈。

此时的张北宁准备给张叔做早饭,她来到菜地后薅了一把青菜,然后又找到桌子下面桦树皮桶里面舀了一把玉米面,很快就做了一锅青菜玉米面粥。两个人吃完早饭张叔打了一桶溪水,然后倒在锅里,再把铁锅放到炉子上,准备烧开水给野鸡褪毛。

不大一会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张叔把锅端了出来,将开水倒进了水桶,拿来野鸡开始褪毛。北宁看到野鸡的长毛好看,等张叔拔掉后她都收集起来了。张叔一边褪野鸡毛一边和北宁说到:“梓潼,一会咱爷俩去林子里面砍木头,弄干草,挖地窨子,叔给你盖个新房子。我住的这个地窨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我住还将就,你住就不行了。”

“叔,好的,一会我和你一起去。”张北宁随口答应着老张大叔。不到一会功夫。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被宰杀完毕,内脏都都丢给了大黄狗,肉被分割成好多块,然后把盐撒在上面,整齐的码在木桶里,盖上了盖子吊在了窝棚后面的一颗大树的枝杈上面。

做完这一切,老张从木头剁处拿来了斧头,看看后又走到屋里取来了一把搂锯,张叔带着北宁来到了窝棚的右边山坡处开始伐木。

东北地区茂密的树林

老张大叔和梓潼两个人拿着工具向着山林中走去,老张在前,边走边抬头看着林子里面的树木,他挑选着可以盖房子的木材。每找到一棵适合的木材老张就用抡起斧头砍倒,砍掉多余的枝杈,顺着山坡放到林间的空地上。约莫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十几根啤酒瓶子粗细的木材被选好。老张放下手里的工具,把这些木柴都归拢到一起,然后和梓潼说到:“丫头,你一次拿两根往窝棚那里弄,我再砍几棵粗一点的做房梁。”

梓潼听完老张的话猫腰捡起两根木材用胳膊夹着往山下开始运送。来回走了五六趟,这十几根木头都被她弄到了窝棚前边的空地上,等她运送完这些木材老张大叔又锯倒了五棵比碗口粗的大树。然后又把多余的树杈都砍掉后每次扛起一棵往山下送去。等到中午的时候,老张和梓潼两个人已经把盖房子的木材都弄齐全了,吃过午饭,两个人继续干活。

老张先是在窝棚的右边空地上拿草木灰洒出了大致的轮廓,接着往下挖了大约半米深,平整完坑里面的地面后在四周分别又挖了四个坑,然后把四根修理好的木头直立着埋了进去做房子的柱脚。梓潼看着老张盖房子,她帮不上什么忙,就和老张说到:“叔,你大致告诉我房子的样子和需要的东西,我帮你找东西。”

老张看着她说到:“丫头,你懂盖房子?”

“叔,我不懂,你和我大概说一下就行。”梓潼在哈尔滨上过俄国人的大学,天资聪颖,有些事情一点就透。

老张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就停下来手里的活计,坐到木头堆上给她仔细的描述着即将要盖房子的样式。老张说了大约十几分钟,梓潼都仔细的记在了心中。

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用了三四天的时间,一栋二十几平方米的地窨子就盖好了。半地下半坡的房子,前面用石头垒砌,木头做的山墙、窗户和门,门口石头砌了三阶台阶,房子上面用拉合辫子粘着干草。老张又在屋子里面搭了一铺火炕。烧了几次火,地窨子里面基本上已经干燥的差不多了。

张叔拿出这几年打猎攒下来的狍子皮让梓潼当被褥,又给她几张兔子皮,让她自己做了一件皮坎肩冬天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冬天,这半年里梓潼学会了骑马,打猎,使枪。从一个弱女子变成了一个驰骋山林的女汉子。这半年里,梓潼把仇恨放在心里,时刻不会忘记,一旦找到机会她一定会去孙吴县里面杀鬼子报仇。

东北抗联住过的地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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