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要完了”？巨头日企领导撕起来
时事
2024-09-12 19:13
日本
那个最“恨”日本的巨头企业家又重拳出击了。8月底，优衣库母公司迅销的社长柳井正在日本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花了近半小时激情论述“日本人正在走向灭亡”，在日本企业圈和网络上引发激震。作为一个国际派的企业家，这不是柳井正第一次发表“日本要完”论。不过，在日元极度贬值、大企业和中小企业的竞争力进一步拉开、普通日本打工人越来越没法消费的2024年，他的观点又有了进一步的热度。柳井正对海外市场的青睐、对外国劳动力的关注，也触动了其他日本企业家的敏感神经。问题再一次变成了：日本还行不行？要不要接受移民？首先，日本普通人面临什么问题？“按照全球标准看，日本已经沦为平均年薪200万日元（约10万元）左右的国家。”柳井正在节目中说。在他看来，日本的实际工资在近30年中增长缓慢，如果算上这两年日元在国际货币中的地位，可以认为工资已经“贬值”了一半。从实际角度出发，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很难对员工的能力和积极性提出更高的要求。传统日企从运营模式到文化都极度依赖密集型劳动。重视校招、轻视社招、论资排辈、终身雇佣、甚至是有意无意地“提防”外国人……这些情况导致日本公司充斥着大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员工。要说他们不辛苦，其实很辛苦。但要看这些繁琐的劳动创造了什么经济效益，似乎又乏善可陈。柳井正认为，一方面，日企应该向欧美大企业看齐，摒弃低工资、多人协作的旧有模式；推行“少数精英”的高素质、高效率劳动，并以高薪来激励他们的效能。另一方面，就现有的密集型劳动看，这些员工的劳动也没有得到正当的评价。高质量服务应当有相应的经济回报，日本的服务是世界一流的水准，但他们拿着不到美国一半的工资。那么，如何破局？柳井正的方案是“拥抱全球化”“广纳外国人”。所有人都看到，日本人口老龄化加剧，已经难以仅依靠本国劳动力维持经济发展。柳井认为，日企不仅要从国外吸收一般的劳动力，也要积极引进外国的高端人才，尤其是“知识型劳动力”，来提升整体生产力。只有这样，日本才能在未来的全球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反对柳井正的声音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日本本土快时尚品牌ZOZO TOWN创始人前泽友作。前泽是本次论战者中最年轻，最懂社交媒体，也最知道如何营销人设的企业家。他的发言总结起来就是“日本好得很”，这种观点受到了另一些保守派企业家的拥戴。前泽对柳井正欢迎外国劳动力的提法不以为然。他认为，作为日企的领头羊，我们更应该考虑怎么最大程度地团结日本人，激发日本员工的潜力，而不是在这之前就慌忙从外面搬救兵。前泽又在X上发帖称：日本的经济和文化之所以发展到今天，更受到欧美国家的热捧，正是因为那些“日本独特的东西”。日企要发展，唯一的出路是发扬日本特色，而不是像柳井正说的那样，“一味向欧美卑躬屈膝”。另一边，雀巢日本前CEO高冈浩三下场力挺柳井正，顺便踩了一脚前泽友作这类“缺乏国际视野”的企业家。高冈在6日接受日媒MoneyPost采访时直言，柳井正的优衣库是在全球服装市场血拼的，前泽友作的ZOZO TOWN只有日本小女孩知道，暗示两人不在一个level。高冈进一步表示，自己离开雀巢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一直和欧美大企业保持密切联系，敢说“发达国家都不想变成日本现在这样”。高冈承认，日本员工在泡沫经济破灭前非常优秀，当时所有人都有冲劲，但现在显然不能对他们抱以过高的期待。此外，日本人口不断减少也是现实。在这方面，他和柳井一样，支持日本开放“有选择性的移民政策”。另有一种“中间派”的声音，来自乐天创始人三木谷浩史。三木谷经营着一家非常本土的巨头企业，但有留美经验，对柳井正的说法表示理解，但认为他开的方有问题。三木谷对媒体坦言：“日本确实缺乏活力”。他引证了美国知名民调公司盖洛普的数据——2023年，日本员工的“工作热情”在接受调查的12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第123，光荣垫底。这种现状让他十分焦虑。但在另一个意义上，三木谷的观点与前泽友作有相似之处。在他看来，昭和时期，日企员工充满“饥饿精神”，想多干就多干；但如今，日企过于国际化，搞“劳动改革”一刀切，拦着不让员工加班，这会打击有追求的员工的积极性。另一方面，作为IT相关企业的领导人，三木谷支持更加灵活和碎片化的工作模式。总之，劳动强度要提上去，但工作时间和形式可以随意。日本会不会完？这场巨头企业家之间的论争还会继续下去。柳井正的观点在社交媒体传开后，受到了不少留学生的支持，他们痛感自己在日本苦读多年，但并没有受到日本大企业的青睐；或者反过来说，日企待遇本来也就一般，让日本对他们来说变成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柳井正主张日本服务业过于廉价，照理说应该受到日本打工人的拥戴，但事实上，他在社交媒体上却遭遇着残酷的批判。日本网友毫不留情地发帖质问道：让日本平均工资变成“200万”的，让日本的服务变得廉价的，不也是你们优衣库吗？东方新报视频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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