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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个医药界新闻,事关由于新冠疫情而举世闻名的美国著名药企辉瑞。由于新冠大流行结束,新冠疫苗与抗病毒药的需求大幅下降,辉瑞过去两年过得极为“悲惨,股价不断下跌:
今天(2024年10月7日)的一个消息却让辉瑞股价上涨超2%。不过对于辉瑞管理层以及董事会来说,这次股价上涨应该不是喜人,而是愁人。
股价攀升难道不是好事吗?有什么可愁的?关键在于这次辉瑞股价上涨的原因:来了积极股东(active investor)。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著名的积极股东Starboard value已购入10亿美元的辉瑞股票。正是这条消息让辉瑞股票上涨。但该消息即便不至于让辉瑞管理层与董事会如坐针毡,也至少能让他们觉得腚有点热。
因为对于公司管理层来说,积极股东绝对是令人头大的角色。一般的股票投资人,选择买入一家公司股票,是看好该公司能带来投资回报,比如未来股价会上涨,或者能提供较好的股息分红。这些投资人不会干涉公司管理层的决策、公司发展方向。
当然,如果你钱足够多,炒股炒成了大股东,那么你可能会在董事会里获得董事席位,公司重大决策会需要你作为董事来批准。可即便如此,公司运营、发展仍然由管理层——CEO等经理人来负责,像那些董事会需要批准的决策内容,会由CEO等管理层递交。
积极股东不同,如其名,他们有更强的主动性,往往带着自己的一套看法、建议、要求来入股,希望公司照他们的想法做。
一般来说,积极股东投资一家公司,都是看好公司不看好管理层。即他们是认为管理层没有做ABCD,做了EFGH,导致公司价值受损,股东利益没有最大化,而他们购入股票,就是要催动公司改变,去做他们认为对的ABCD,不再做EFGH。
因此,对于管理层来说,积极股东进入基本都意味着有一群不看好你的人要来找你麻烦了。
很多著名的投资人都是积极股东,比如Carl Icahn,Bill Ackman。这次被爆料购入辉瑞股份的Starboard也是著名的积极股东。
很多时候积极股东只购入一小部分股份,本身投票权不大,像Starboard购入十亿美元辉瑞股份,辉瑞如今市值1600亿,真按股权说话,Starboard没啥话语权。但积极股东大部分时候不是靠自身股权来实现目标,而是通过各种方式说服其它股东加入自己的阵线,迫使管理层听自己的话。
像最近一个影响很大的积极股东案例,Elliot(最大的积极股东投资基金,Paul Singer创建)入股美国西南航空。Elliot买入了11%的西南航空股份,要求撤换西南航空所有董事局成员,包括CEO在内的管理层也要换。这当然不是靠Elliot自己持有的11%股份就能做到。它在6月开始“整顿”西南航空时公开了精心制作的51页PPT。
详细列出了西南航空的种种问题,根据Elliot在PPT里的说法,他们做了18个月的调研:
9月,西南航空董事局一半成员决定“退休”,包括董事会主席也将在明年退休。可以说向Elliot半服软了。说“半”是因为西南仍坚持不换CEO,但Elliot目前没有妥协迹象。
从Elliot整西南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到积极股东入场多是有备而来。所以别看他们股份未必多,管理层到最后未必争得过。
当然,这也和积极股东会精心挑选猎物有关。像西南航空近几年确实运营很糟糕,其它几家美国大型航空公司趁着疫情过去后旅游业复苏,数钱数到手抽筋,西南却是发展缓慢,还发生过大规模取消航班的灾难。这种情况下,股东们对管理层本身也不会有太大信心,愿意听取Elliot的变革建议就不足为奇。
而辉瑞如今的情况也类似。在新冠疫情中,凭借和BioNTech合作mRNA疫苗,又自研抗病毒药,辉瑞营收大涨。但这只是暂时掩盖了辉瑞管线薄弱的问题。当新冠疫苗与抗病毒药物无法再提供巨额营收时,辉瑞原有管线的缺陷就暴露出来。
辉瑞管理层也不是没想办法,近几年通过多起重大并购来尝试扩充管线。可因为种种原因,成效有限。最大一笔收购,430亿美元买ADC元老Seagen,ADC是肿瘤领域的当红炸子鸡,可Seagen的技术平台相对比较老,未来竞争力有多大不好说。而且Seagen价值最大的一款药是和默沙东肿瘤免疫药王牌PD-1单抗K药联合使用,后者之前和Seagen洽谈并购因为价钱谈不拢,辉瑞没有药物可以和Seagen的管线达成协同,却出了比默沙东还高的价格。单纯从经济角度,就值得商榷。
另一笔50亿美元收购的Global Blood Therapeutics(GBT)最近直接被打脸。GBT专注血液疾病,辉瑞收购它就是为了做强罕见血液病。最关键的一个产品是用于治疗镰状细胞病的药物voxelotor。结果前不久,跟踪研究发现使用voxelotor的患者有更多死亡病例,整个药干脆下架。
辉瑞自研的药物也是流年不利。管线里最重要的减肥口服药,管理层不久前还信誓旦旦两个潜在药物分子都有戏,很快,一个因为不良反应暂停研发,另一个试验数据在竞争异常激烈的GLP-1减肥领域也一般。刚上市的新药里,RSV疫苗去年上市第一年没竞争过GSK,今年RSV疫苗整体接种情况还弱于去年年,估计形势更加严峻。
抗癌药产品里最重要的乳腺癌药物CDK4/6抑制剂Ibrance,在诺华、礼来同类药的激烈竞争下,销售已经出现下滑。这也不出意外,市场上三个CDK4/6抑制剂,就Ibrance在临床试验里没展现出生存优势。
而且今后几年辉瑞可能要面临更严峻的局势:Ibrance和前列腺癌重磅药Xtandi(和安斯泰来合作)将在2027年失去市场专有,面临仿制药竞争。2028年,重磅抗凝药Eliquis(和百时美施贵宝合作)也要面对仿制药。
辉瑞的这些麻烦显然让Starboard看到了机会。目前还无法确定Starboard会提出什么策略,不过根据华尔街日报,Starboard联络了辉瑞前任CEO Reading以及前任CFO Frank D'Amelio。
如果这两人真的决定帮助Starboard,这对现在的辉瑞管理层来说将非常尴尬。D'Amelio担任辉瑞CFO直到2021年卸任,曾是现任辉瑞CEO Albert Bourla(2019年就任)的副手。而Bourla在当CEO前,是Reading的左膀右臂,从某种意义上,Reading是他的导师。
如果Starboard联合这两人给辉瑞管理层“提建议”,即便手上股权不到1%,影响也非同小可。
我们也能根据Starboard过往风格和Reading管理辉瑞时的思路做些推测。如果Starboard真的动手,几乎一定会要求改董事会,至少会要求换一部分董事。而Reading在任时的一个重心是裁减成本,抛售非核心资产。结合辉瑞近几年的大量收购,涉及领域极为广泛,大概率Starboard会提出辉瑞存在大量冗余,核心业务不明,通过裁撤边缘部门,重组整合近年来的并购,来提升投资人回报。
此外,由于辉瑞市值1600多亿,Starboard不可能靠积累更多股权获得影响力。按华尔街日报的10亿投入,也只能换来不到1%的股权。相比之下,西南航空目前市值180亿,Elliott累积11%股份,投入不超过20亿。要Starboard去弄10%辉瑞股份,估计都能超过它的所有管理资产。再加上辉瑞虽然处境不佳,但Bourla因为新冠中的表现,是颇有名望的CEO。
这些都意味着Starboard大概率也要通过一系列“公关战役”才能让辉瑞管理层听话。类似Elliot的公开PPT,就可能是潜在手段。
总之,Starboard这样的积极股东,如果真投出10亿美元,那么绝对不会安静炒股,甚至都不会是赚快钱。而辉瑞的董事会与管理层,很可能要迎来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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