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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县城五十多公里远的一条深沟里,有一座监狱,我就在那里劳动改造。
我对自己被人从刑场上救回来的事一直闷闷不乐,我想不通,自己杀了人为什么没有抵成命?我渴望去死,我觉得只有死才能让我平静。监狱里的警察告诉我花儿美的案情有了新的发现,这个发现非常重要,足以证明杀死花儿美的人不是我,而另有其人。我越听越糊涂,花儿美明明是我用斧子砍死的,怎么可能另有其人呢?我抓住看管我的那个警察,大声问道:
“你告诉我,新发现是什么意思?究竟发现了什么?”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警察说,“实际上在你进屋砍杀花儿美之前,花儿美早就死了,也就是说,你冲进去砍杀的花儿美只是一具尸体。”
我听后愣了半天,对于警察的说法我无法理解。我变得恍惚起来,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快速闪现出我杀死花儿美时的情景。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冲着警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警察问。
“笑你们忽悠我。”我说。
“没忽悠,对你说的都是实情。”
“我不相信你们说的。不相信就是忽悠,你们就忽悠吧,尽情地忽悠,反正我不相信。”
我疯狂地大笑,笑声像哭声。
最后,我真的哭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