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1月26日,在北京的一条马路边,我们接受了毛主席第六次接见红卫兵。毛主席在第一辆敞棚车上站着,向红卫兵们频频招手,依次排列的车辆是林彪、周恩来、刘少奇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我们与伟人相距只有5——6米远,看得很清楚。
武汉似乎是全国的信息中心,其多种消息又灵通又快捷。1967年7月中旬,谢富治和王力违背周恩来“大联合”的指示,在武汉表态,称“武三司”是革命组织。这个站队态度遭到“百万雄师”的强烈反对。他们围困东湖宾馆,意欲同谢富治和王力
辯论,吓得谢、王二人连夜上关山,步行山间小路,奔武汉关山军用飞机场,连夜飞回北京。江青到飞机场接见,还给王力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更激起武汉军民的强烈不满。于是就爆发了震惊全国的武汉“7、20大游行”。
几十万群众上街,号称“百万雄师”。主要街道都是由几百辆解放牌大卡车开路,车的脚踏板和前挡泥板上站着手端扎枪的红卫兵,一个个威风凛凛,与车箱里站满摇旗呐喊的示威人群组合在一起,很是壮观。后面就是高举小旗的老百姓的游行队伍,看不见头,望不到尾,浩浩荡荡,一直持续了三天才结束。
到了1967年8月份,武汉造反派开始抢枪。武汉工学院的造反派抢了武昌区武装部的枪,马房山中学的造反派动手晚了,没抢着,就去夺工学院造反派的枪。他们手持匕首,步步紧逼,形势越来越严峻。这时,工学院造反派开枪了,打死了中学造反派头头艾惠彬。
艾惠彬尸体躺在校园的水泥路上,血中有气泡。于是,马房山中学造反派抬着尸体,满校园游行,高喊:“血债要用血来还!”不到1小时,工学院的造反派大喊:“北京来电,谢富治说了,为抢枪而死的人是不偿命的”!结果是遭到更猛烈的围攻。到了晚上,学生逃散一空。
我们这些家是内蒙古的学生遭了殃,无家可归,无亲可投,只好夹着凉席到去江边过夜。
在江边,我曾看到漂在水面上趴俯姿势的男人尸体,恐怖极了。据说,淹死的赤身女尸则是仰俯在水面上的。其实,这是由于男女之间的重心位置不同而决定的。
我真正盼望的是毕业拿工资,家里太困难了。盼呀!盼!终于盼来了《中发67(290)文件》,文件中说:“1966届大学毕业生,从1967年9月份开始发工资,在校参加文化大革命。”
第一次拿到月薪42、5元,我兴奋极了。与同学们结伙会餐,大吃了一顿。
到12月19日,我们拿到毕业证。在分配工作方面,大家不争不抢,对于去上海、天津、武汉、洛阳、石家庄、郑州、开封等地,都能心情舒畅,各赴其岗。我决心去山东。在分配方案定盘的前一天晚上,领导还商量我,让去天津。我坚定地说:“去山东,不去天津,不能出尔反尔。”
1968年1月份,我到山东省机械厅报到,被分配到山东省拖拉机制造厂。厂址在济宁地区兖州县,距泰山120里,离曲阜35里。该厂现在是全国大型企业,定型产品是泰山——25轮式拖拉机。该厂原来是50年代苏联援建的中国第二拖拉机制造厂,比洛阳拖拉机厂还要大。援建过程中,苏联撕毁了合同,只建起四栋住宅楼和机械加工车间底座。
1964年山东省接手继续建设,曾试产过铁马——6和铁马——8园艺拖拉机。1969年开始设计红旗——12轮式拖拉机,我参加此拖拉机的设计、试制、质检、装配及耐久试验的全过程,积累了大量的宝贵数据,为后来产品定型提供了很多依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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