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普京抵达阿斯塔纳,对哈萨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并出席集安组织理事会会议。
在会上,普京总统这边才说完:“哈萨克斯坦是讲俄语的国家……”;可此言刚落,哈国总统托卡耶夫本来是用俄语在交流,但在随后的演讲中,他却立即就用哈萨克语作出回应,似乎无形中打了普京的脸。
作为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哈萨克斯坦在面积上是乌克兰的三倍还多,其虽不接邻欧洲,但西接里海,与北约国家土耳其隔里海相望,其地缘政治的重要地位之于俄国来说,也是不言而喻。
而接过前苏联主要衣钵的当今俄国,之所以要用“集安组织”将哈萨克斯坦纳入其“势力范围”,也足可见哈国在俄人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不过,近年来,哈萨克斯坦明显表现出一些“离心性”迹象,其与美国等西方国家也在加强合作,这不仅在政治上、经济上苗头毕现,且在文化自主性上也更为强烈——比如,对于本土语言的推广更为发力,出现了一股文化上的“去俄语化”运动。
哈国政府已通过《2023-2029年语言政策发展概念》,借此从国家最高层面上,加力推动和维护哈萨克语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
这一政策要求从2025年开始,该国的电视广播节目中,至少要有55%的内容,必须使用哈萨克语;到2027年时,这一比例,将要进一步提升至60%。
面对这一现状,当俄哈两国总统会面时,普京说出“哈萨克斯坦是俄语国家”之语,表面上,或仍是一种事实性陈述——因为,据不完全统计,94.4%的哈萨克斯坦国人都会用俄语!当然,这也跟曾经苏联将其吞并,并长期统治大有关系。
当苏联灰飞烟灭之后,重新独立的哈萨克斯坦在1989年前后,有超过30%的哈萨克族人,对自己的母语一无所知;在城市地区,能够流利运用哈萨克语的人,也不到总数的1%。
但到了2012年时,据有关数据表明,在独立20年多后,于哈国政府的大力普及推广下,哈萨克斯坦全境已有64.4%的公民会说哈萨克语。可见,国家力量推动语言文化,效果极为明显。
而作为身边超级大国——俄国元首的普京,其一言一行,对于身边触手可及的相对弱小国家而言,确实有着一言九鼎般的“君”无戏言之重量。
这也是为何,普京的“哈萨克斯坦是俄语国家”之“君言”才落,而哈国总统本来是用俄语交流,却立即在此后的演讲中,就改用本国语言表达的重要原因:其以此暗示,或“软性对抗与反对”的态度,也就很难不让人产生如此联想了吧?
这是因为,目前陷入“俄乌战争”之中的俄国,其1000多天前,突然发动闪电战,瞬间杀至乌克兰首都基辅,并在此后至今,占领并吞并了乌东四州,而俄国此举的一大原因和理由之借口,正是由于乌东四州大部分人,是说俄语的俄族居民。
前苏联统治之时,使得俄族人不断扩散到各加盟共和国,而哈萨克斯坦重新独立后,其境内的居民中,也有高达15.1%的俄罗斯族人。
所以,面对有点类似于乌东民族构成的现状,当普京冒出这句“哈国是俄语国家”之“君”言时,不管说者是否有意,估计弱小者们听了,也会有“君”无戏言之下的担忧了吧?
于是乎,哈国总统随即改俄语为本国语演讲,也似乎就是有意而为之的一种“软性抗议”表达了。
被一些国人称作“大帝”的普京,曾经在俄罗斯电视台上,和一名9岁的小男孩开玩笑说:“俄罗斯没有国界!”——此言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其实,对于一国之元首而言,拿“国界无疆”开玩笑,这样的玩笑,估计是世界上“最大”的玩笑了吧?
像在最近,德国总理朔尔茨与普京通话,俄国元首开出了新的和谈条件,那就是一句“俄军打到哪儿,哪儿就是俄乌两国的新边界”,也似乎成了“俄罗斯没有边界”之“君言”的一大注脚。
从拿走克里米亚,再到占领乌东四州,现在又是“打到哪,哪儿就是两国新边界”,貌似曾经的“君”之戏言,却在现实之中不断成真——则前苏联加盟国大多面对原“君主国”两股战栗、内心恐惧,也并不是毫无来由啊!
而民族及民族语言的构成,因前苏联的长期统治,在其加盟共和国中大都影响极大——像从苏联独立出去的国家,基本上都存在这样的情况。
那么,如果一旦被认为像乌克兰一样“不听话”,就有可能遭前“老大”下黑手重锤,甚至出现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这样的情况,则哈萨克斯坦们怎可能会于卧榻之侧思之舒坦呢?
作为世界上重要的大国,其实,国家诚信显然极为重要,历史上,苏俄与美国两极,在这方面的表现显然连“差强人意”都难以达到。
但作为重新崛起中的中国,我们的伟人曾誓言“中国决不做霸权国家”——新中国在这方面的表现,明显要远高于俄美两大国。
比如,新中国成立后,即使做出了巨大牺牲,进行保家卫国的“抗美援朝”,以及进行了对印、对越的两场自卫反击战,但中国都未在战争中,曾经占领过他国任何领土。
而苏联解体后的俄国,借助语言构成及族群构成,加强对邻国的“集体安全”控制,甚至在小老弟不服之下,就以此为借口提出领土要求。
显然,中国在这方面却做得极好——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华人、华语最为流行和影响力极大的东南亚,对于中国的好感度,已超过了世界超霸的美国,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我们还可以举一个具体而微的例子,比如,与中国接壤的缅北,那儿不少自治地方的人,本是与我们一样面孔和说着共同语言的华人族裔,他们的生活习惯、语言习惯,甚至是文化与政治生活的调性,几乎完全照搬中国,但新中国却一直恪守国与国之关系准则,从未有过什么“缅北是汉语地区”之类的“言外之音”!
作为大国,或曰“大国的元首”,其说话之重量,不可谓不重——一如中国古语所称的“君无戏言”,中国说话非常谨慎,也更能做到言而有信。
中国的大国崛起之路,显然应该也必将是一条“和平崛起之路”——而决不是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霸道与血腥的“称王称霸”之路。
如果不是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和谐发展之路,而是走“国界无限”的扩张之路,就会令本国人民深陷战争泥沼,也更会令世界变得更加动荡,人类之命运,也因此会滑入深不可测之中……【原创评论:瑜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