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学有关的遐想

文化   2024-07-05 12:00   日本  

有人问我什么叫有才华。我觉得对一个文科生来说,如果能写出一系列视角、感受独特的与众不同的文章,或者对一门学问有超强的悟性,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这就叫有才华。
前天夜里,跟朋友谈文学,谈及我的小说《户口本》,她不喜欢,但也承认语言很好。我觉得一个人喜欢不喜欢一类小说,是口味问题,我读书的时候,是照着老师开的文学名著书单一本本读,读不下去就怀疑自己的审美。后来我改变了,因为我逐渐发现,大部分给我们开书单的老师水平也一般,他们绝大多数根本没读过几本给我们开的书单上的作品,人类的虚荣和装腔作势真是遍及每一个职业,每一个角落。后来我就只读我能读下去的,并且告诉跟我学习写作的网友,如果你要学习写作,如果碰到你不喜欢的文学作品,哪怕是名著,你不必硬着头皮去读,因为它不对你的气场,你硬去读,也什么都学不到,只是浪费宝贵时间。你只该去读对你脾胃的,才会有立竿见影的进步。不要听人说某书是名著就认为自己必须要读,你可以拿起来试试,如果读了三页还没找到感觉,就赶紧放下下,去找下一本。精读几本比泛读一万本有用。
经常看到有人说,数学需要天赋,你不会就是不会。其实写作也一样,表达能力是天生的,因为表达的基础不是辞藻,而是感受力,而感受力是一项天赋,你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家猫妈讲,一定程度上来说,写作也跟做数学题一样,有它的瓶颈。有的人学数学怎么努力也只能做到八十分,有的人学写作,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写得文从字顺而已,跟文学永远不会发生关系。这点我同意,最好的写作是不可教会的,就像有些人永远无论怎么教,他也成不了数学家。这并非让我们放弃学习写作,至少如果我们学习了,可以学到八十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项天赋,而经过写作训练,我们可能会发现这项天赋。
写作和数学不同的是,数学题的对错标准非常硬。我不说客观这个词,因为写作的标准也是很客观的,只是不硬,难以标准化判卷。有的好作品可能不对一些人的口味,好作品要求评判的人审美品味达到一定的高度。就算在古代科举时代,判卷都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事。所以,李白杜甫就算参加科举也不一定考得上,蒲松龄参加了也没戏。语文其实本来也可以和数学一样拉开很大分的,可惜因为作文的分数由于判卷时间和判卷老师本身的文学水准,根本就不可能拉开差距。
没有写作天赋的人,心灵像一片盐碱地。我曾经拼命鼓励我爸爸写他的一生,我说哪怕留给我做素材也行。他很努力写了,可是我收到之后,非常失望,没有细节,没有感受,只有流水账似的记录。因为他没有感受力。哪怕他做过将军,驰骋过疆场,在血泊中九死一生,身披七十二创,他也写不出金戈交鸣。
好在人类不都是这样的人,人类中总有一些很奇怪的动物,走在路上看见路边的花,脑子里蹦出“休矣美矣”之类的感叹。不免想起人类的初始时代,人类在丛林里跌打滚爬,不知什么时候,摸索出了语言,又不知什么时候,发明了文字符号去记录它,然后把这些符号费尽心机排列组合在一起,然后朗诵,然后摇头晃脑,陶醉其中,甚至要死要活。不能细想,细想起来,会觉得世界特别荒诞。
我的新小说中设计了一个老婆比老公聪明的形象,在写对话时,我在脑海里搜集熟人,想找一个模特,这样可以写得性格鲜明些,想了半天,愣没想出一个。古书上常有老婆比老公聪明很多的例子,因为家族联姻,没得选,现在自由恋爱,估计没有哪位女性会嫁一个比自己笨的,所以很难找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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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亭长小武》有五百本是毛边签名本,好些人说喜欢毛边本,我也搜了一篇介绍毛边本的文章看,发现还真是文人挚爱。托尔斯泰写安娜卡列尼娜坐在火车上,看书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把小刀,无疑就是边裁边看,当时很多出版商特意为贵族定制毛边本。现在有的文艺人买书,喜欢买毛边本收藏,下面大概还有几十本毛边本,预购从速。
若购普通本,书价可以六折,数量也不多:

梁惠王的云梦之泽
文学、小学、历史。思想略保守,左派朋友谨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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