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经 第005课

健康   2024-11-12 20:07   四川  

楞严经讲解

唐中天竺沙门般剌密谛翻译

索达吉堪布传讲

5


◎听闻《楞严经》应有欢喜心

《楞严经》确实非常重要,大家听闻这样的大乘佛法应该有欢喜心。我们为什么要提起欢喜心呢?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我们有听闻佛法的自由,故而应生欢喜。

世界上有很多身心不自由的人,有些是身体被囚禁于牢狱之中,有些则是内心一直被各种魔障或精神疾病困扰。前段时间我和一位老乡在草地上小坐,他把脚伸出来并感叹说:“喇嘛钦,现在很幸福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前几年我被关在监狱里时不允许这样伸脚,但现在我有把脚伸直的自由。如果没有进过监狱,我也不会知道伸脚的自由是这么快乐。”这样看来,能听法的快乐更是难以估量。

第二,我们身体健康、没有疾病,因此值得欢喜。

有一位老乡患脚病好多年了,去年我们想办法资助他做了一只脚的截肢手术。康复以后,他说感到特别幸福,因为晚上终于睡得着了。以前很多年里脚痛令他每晚都难以入睡、呻吟不已,如今虽然少了一只脚,但他觉得很幸福。

虽然有时觉得很痛苦,但我们不仅身心健康、自由自在,而且还有机会听闻大乘佛法,这是很值得庆幸的。试想,一个人如果双目失明,一定很希望能看到这个世界;如果双耳失聪,只能看到别人嘴唇的动作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肯定也会很羡慕能听到声音的人;同样的道理,我们有机会听闻大乘佛法,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因此大家要以愉悦的心态来闻法。

第三,我们现在听闻的这部《楞严经》很殊胜,所以应生欢喜。

本经提到的“楞严三昧”,在汉地著名的《首楞严三昧经》中阐述得更为详细,后者是由鸠摩罗什翻译的一部经典,大家方便时可以参阅。藏文《大藏经》中有这部经典,我也有此经的传承,以后有机会可以为大家传讲。我对照过藏汉经文,内容基本上是相同的。

《首楞严三昧经》中是如何宣讲楞严三昧的呢?当时舍利弗问佛陀:“魔王猖狂的时候,佛弟子该怎么办?”——因为宣讲本经会威胁到魔众,不悦之下,他们势必会着力干扰。佛陀答道:“不必担心。虽然魔王意欲阻挠,但是它一起心动念就会被压制,因为一旦想对讲闻本经的人制造违缘,依靠楞严三昧的力量,魔众就会被五种束缚捆绑住,令其恶心不能得逞。”

受持《楞严经》也是一样。自古以来,无论是念修楞严咒还是《楞严经》的人,大多都会修学顺利、善始善终,这也是依靠楞严三昧的缘故。古大德之所以特别重视某部经典,背后必定有着甚深的密意。

太虚大师曾说,《楞严经》包含了汉地禅宗、净土宗、律宗、天台宗、华严宗和密宗等各宗各派的主要教义,对所有法义都能起到统摄的作用。因此,《楞严经》既可以被视为禅宗经典,也可以说是天台宗的经典,其中讲了很多关于止观的修法,所以当年智者大师求之若渴。本经之于律宗、密宗等宗派,也同样如此。

总之,《楞严经》是汉地各个教派都极为重视的一部经典。

◎依《楞严经》超度怨亲

《楞严经》的感应录不多,也不及《法华经》和《金刚经》的感应录那样有传奇色彩,但依靠《楞严经》而开悟、解脱并以此超度众生的事例却比比皆是。

倓虚大师的《影尘回忆录》里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说,大概在1910年,一位叫刘文化的人在北京嘉兴寺待了一个月左右,与寺里的和尚相熟,知道“开悟的楞严、成佛的法华”很重要,于是请了一本《楞严经》,如获至宝、欢喜踊跃地回到营口老家。然而《楞严经》的文辞和意义都很艰深,就算跟其他同修一起研读,他依然有很多疑惑。一次,他们向当地寺院里的一位老和尚请教。老和尚说:“我只听说有念经的,没听说有讲经的。”——原来这位老和尚也是糊里糊涂的。刘文化不肯放弃,持续不断地读诵和参阅,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七八年。

修学佛法需要长年如一日的坚持。有些人无论是作辅导还是讲考,很多年里都能始终如一地坚持、孜孜不倦地学习。有些人闻思半年就不见踪影,对此我常常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明明讲考不错,怎么就不见了?”向其所在班级的法师询问:“你们班的某某讲得还不错,他到哪里去了?”对方答复:“不知道,他前段时间还在,但因为心态比较飘,所以待不下去了。”缘着现在所讲的公案,我心中不由得浮现出讲考班中个别人的形象。

刘文化一直用心研学,如果实在看不懂,就长跪在佛像前以极大的精进和信心向佛陀祈祷和顶礼,就这样慢慢地熟悉了《楞严经》的经文,并逐渐通达其中的意义,最后了然于胸。他在七八年间一直不间断地专心研学《楞严经》,最终有所造诣,若我们对任何一部经论能这样滴水穿石般地长期下功夫,一定能以精进力战胜一切障碍。

有一次,刘文化在药铺里看经,管账的黄先生坐在对面算账,两人都非常专注。刘先生读着读着突然恍然大悟,心中顿然现出一种境界来:山河大地、亭台楼阁、宫殿城阙等整个器世界都如琉璃世界一般澄澈通透,有情世界的天龙八部、护法夜叉等所有人和非人都清净无比,各自拿着珍宝供品在虚空中伫候。整个世界清净无垢、格外庄严。

接着,两位已去世的故人出现在刘文化的境现中,这两人曾与他因土地纠纷诉诸公堂,最终因输了官司而气结身亡,之后刘文化对轮回生起了极大的厌离心;又因为他戒酒戒色以致夫妻失和,所以他妻子也被气死了;后来他的女儿因母亲离世、无人照料也死了。当时,这些人都陆续出现在他的境现里。

汉地常常有被气死的情况,希望以后不要有这种事情发生。我问过很多西方人:“你们这里的人有没有被气死的?”他们说:“生气和发怒倒是常见,但还没听说谁是被气死的。”我也问过非洲人:“你们平时会不会说‘气死了’?”他们说:“不会。”虽然有些非洲人性格暴躁,但也不存在被气死的情况。藏人虽然嘴上也会说“我特别生气”,但也没有“气死”这一说法。与之不同的是,汉地的一些影视作品中,常常出现因气急攻心而生病甚至当场死亡的情节——佛教徒最好不要有“气死”这个口头禅,人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气死的?

在《影尘回忆录》里,刘文化的两个朋友和妻子先后被气死,随后女儿也离去。两个朋友刚在他境现中出现时,刘文化特别害怕,以为他们是来索取命债的,结果发现并非如此。这两个朋友请求说:“请你超度我们。”

刘文化说:“我自己还没成就,怎么能超度你们呢?”

这两个鬼继续哀求说:“只要你能答应一句,我们就可以踏着你的肩升天了。”

刘文化想:“这何乐而不为呢?”便答应了。于是两个朋友踏着他的肩膀,跃入虚空升天了。

不一会儿,他的妻子和女儿出现了,问他:“你能不能超度我们?”刘文化答应了,他的妻女也踏着他的肩膀升天了。

再之后,他过世的父母也出现了,不过和前面几人略有不同,父母是很欢喜的样子,和刘文化聊了几句,便也踏着他的肩膀升天了。原文说是“升天”,其实也可以理解为超度到清净刹土。就这样,先后六个人依靠《楞严经》被超度了。

刚开始看到这里,我有点半信半疑:“超度会不会这么简单呢?”后来转念一想,因缘缘起确实是不可思议的。就像上师如意宝有一次早晨静坐时,来了一位漂亮可爱的天子,他对法王说:“您认识我吗?我就是您以前的那只黑山羊啊!因为昔日您时常在我耳边传讲显密甚深法要,加上您大慈大悲的加持力,我死后就转生到了香巴拉刹土,变成了十分聪明、通晓两种语言的鹦鹉,并且能够听懂法王玛嘎巴传讲的所有教言。在一个月之前,我已往生到了东方现喜刹土的救畏菩萨座下,救畏菩萨就是麦彭仁波切。我这次前来拜见您,愿您长久住世,事业遍满十方。”说后化作一团光消失了。

说回这个公案,虽然刘文化只是个普通人,但他的精进和信心确实是不同寻常。他花了七八年的时间研读《楞严经》,一有不懂的地方就昼夜祈祷佛陀加持,信心很大又精通经义,所以最终有所成就。同样,藏地也有老妇人依狗牙而成就的故事,虽然狗牙本身没有力量,但因佛的加持入于狗牙,老妇人也以此获得了成就。具信者依靠狗牙尚且能成就,那对于佛经这样殊胜的对境生起信心的功德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不可思议的缘起就像世间的化学反应一样,当不同的条件和化学元素聚合时,固体、液体、气体之间可以互相转换,很多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物也能发生。同样,佛教中的加持和能量也可以依靠许多因缘的聚合而产生,刘文化就是依靠自己的信心、《楞严经》的加持力以及他平时对佛陀的祈祷等因缘而超度了六个人。

超度之后,清净的境现就消失了。刘文化回过神来,看到黄先生依然在对面的桌子上低头算账,便问道:“黄大爷,你看见什么没有?”

黄先生抬起头说:“没有啊,怎么了?”他没得到回应,又低头继续算起账来。此时刘文化才明白,原来刚才的情景,只是自己境界中的一种显现。

后来刘文化将此事告诉了当时还未出家的倓虚大师,倓虚大师怕他着魔,便对他说:“这是破识蕴的功夫。识蕴破了之后,往往就能看到这种境界。”并告诫刘文化不要执著。其实倓虚大师对刘文化经历的事是很认可的,所以后来也把这件事写进了《影尘回忆录》里。

这个故事比较长,想要表达的要义是,对于有信心的人而言,若能对一部经典认真研读或专心祈祷,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也会不求而得。虽然刘文化并不是很出名的人物,但既然他能依靠《楞严经》超度冤亲债主,那相信他自己往生净土也是易如反掌。

可见,这部经典不只对个人的修证和开悟有很大的加持力,而且也可以饶益与自己相关的在世或过世的亲朋好友。通过修持《楞严经》来了清宿债、饶益亡者,对我们过世的父母亲朋乃至怨敌都大有裨益。有些人总说晚上因为有冤亲债主来纠缠而睡不着觉,若果真如此,就可以念念《楞严经》和楞严咒,或者晚上睡觉时把经书放在身边。

很多佛教徒晚上睡觉时把手机放在枕边,把法宝放在远处——按理来讲,应该把《楞严经》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这样对你身心各方面都有帮助和加持。尤其是冤亲债主来找你时,《楞严经》就是你的护法神。手机等电子设备倒是最好放远点,否则会对身心带来很多危害。

◎正文

摩诃拘絺罗、

摩诃拘絺罗、

现在开始讲正文。佛陀宣说《楞严经》时,在场的都是具足功德的大阿罗汉。前面讲到了大智舍利弗、摩诃目犍连,现在讲摩诃拘絺罗。

摩诃拘絺罗是舍利弗的舅舅,曾经修学外道,后来成为了不起的阿罗汉。他的名字在藏语中叫“斯波切”,意为“大膝”“长爪”。之所以被称为“长爪梵志”,缘于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段经历。

摩诃拘絺罗本来精于辩论,但自从姐姐怀孕以后,他就再也无法辩赢姐姐了。他知道不是因为姐姐有多厉害,而应该跟姐姐腹中的胎儿有关。他想:“这个孩子的辩才一定很厉害,我现在与他母亲辩论都那么费劲,如果现在不精进一点,孩子出生长大后,我就更没有胜算了。”于是发愿:“在未精通十八部经典之前,我绝不剪指甲!”——外道的发愿确实很奇怪。

之后摩诃拘絺罗便离家修学十八部外道经典,因长期潜心修习,一直没有剪指甲,所以他被人们称为“长爪梵志”。他精通所有外道经典后,回到家乡打听姐姐的孩子现在何处,人们告诉他:“你的外甥舍利弗8岁时便精通了所有经典,16岁时辩才无碍,与人辩论从无败绩。”他听到这里本就不悦,又听说“舍利弗被瞿昙摄受剃度出家”后更生愠怒。他对佛陀本就无有信心,又很傲慢,于是心想:“我一定要找瞿昙问个清楚!”

这时舍利弗出家不久,正在佛陀身旁摇扇侍奉。摩诃拘絺罗找到外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揣着一肚子的气便上前找佛陀理论,但没说两句就发现自己的水平根本无法与佛陀辩论。

就像良马聪颖,只要看到鞭子的影子就知道应该前行,不必等鞭子抽到身上一样,释迦牟尼佛只说了几句话,长爪梵志就立刻明白了自己不如佛陀,当即皈依三宝,剃度出家,并很快证得了阿罗汉果。

其实,有一定水平和智慧的人有两种情况:一是趋入佛门后具足正见、智慧超胜,获得修证并成为了不起的圣者;而另一种则邪见深重、分别念坚固,因此很难转变。拘絺罗尊者属于前者,在《增壹阿含经》中是这么形容他的:“得四辩才,触难能答,所谓摩诃拘絺罗比丘是。”拘絺罗比丘对任何难题皆对答如流,故为佛陀声闻弟子中的“辩才第一”。总之,斯波切(拘絺罗)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德,佛陀宣讲《楞严经》时他也在场。

以上是今天介绍的第一位尊者。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

“富楼那”是其父之名,意为满愿,“弥多罗尼”为其母之名,意为慈,尊者的名字是取父母之名合为“满愿慈子”。藏语为“刚波宣密沃”,其中“刚波”是“富楼那”,“宣玛”是“慈”,“沃”是“子”。

在印度传统中,孩子有的随父姓,有的随母姓,也有将双亲名字结合的——富楼那尊者的名字就属于最后一种。这种起名方式在藏地不常见,比如我父亲叫优波,母亲叫仁措,如果我叫“优波仁措子”就有点不太合适。因为在藏地习俗中,父母过世后不能再直呼其名。要是孩子使用父母的名字,当父母过世后,别人叫他就像呼唤逝者一样。不仅孩子不能与父母重名,而且一个人过世后周围与亡者同名的人也需要改名,否则,大家在亡者的亲人面前叫亡者的名字,就会显得很冒犯。

西方也有与印度类似的命名习俗,有妻随夫姓的,如希拉里·克林顿;也有在姓名中间加父亲或母亲的名字。汉地有从母系社会演变到父系社会的历史,但从目前的社会习俗来看,一字不差地用父母的名字给孩子取名的情况并不多见。

总之,富楼那尊者是佛陀座下说法第一的弟子,非常了不起。《增壹阿含经》中形容他:“能广说法,分别义理,所谓满愿子比丘是。”在广说法理和分别教义方面都特别精通,这就是满愿子(满慈子)。他以善巧方便说法而见长,并不是只会偏颇地宣说空性或光明等任一法门。我们在学习《维摩诘所说经》时也提到过,富楼那尊者先以医生的身份为人疗愈疾患,当人们生起信心和欢喜心时,才逐渐为人说法,所以他应该也是一位很好的医生。

现在有些医生很“厉害”,除了会看病,还会“看”前后世,对此我觉得难以想象。一个医生连前后世都知道,确实也太玄了。我希望医生们为人治病时最好专业一点,中医大夫就按中医的原理治疗,西医大夫就按西医的方法诊断——中医里没有讲前后世的道理,西医中就更没有了,对吧?

当然,富楼那尊者应该是有这种能力的,但他也并没有一把脉就说:“好像你前世造过恶业,是不是杀过人?来,我看看你的舌头。是是是!你的业力很深重,冤亲债主正要向你讨债!”(众笑)

有的医生对该说的病情不说,对不该说的夸夸其谈,究竟是医术不精还是故弄玄虚?关于前后世,一辈子讲经说法的人尚且推不出来,更不要说现量了知,但有些医生看看病人的舌头就直接说“冤亲债主来追你了”——是不是因为他舌头上的黑点有些像冤亲债主?(众笑)

富楼那尊者不是这样的,他是利用诊病的机会为人善巧方便地说法。会医术当然非常好,但尤其是在世间大多数人都很难相信前后世的情况下,佛教徒最好不要把佛教教义与世间医理混为一谈。龙猛菩萨说,空性能以义理宣说,但是对于甚深缘起,就连义理也无法宣讲了。我想,前后世的玄妙因果,确实没那么简单。

富楼那尊者在本经的第六卷中还会讲到,他是一位证悟了甚深、秘密空性义的大阿罗汉。

须菩提、

须菩提、

接下来是“解空第一”的须菩提。宋朝的《虚堂和尚语录》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天,须菩提在岩洞中闭关,天空突然降下花雨。

须菩提问:“是谁降下的花雨?是谁在赞叹我?”

这时梵天出现说:“是我降下花雨赞叹你。”

须菩提又问:“为何赞叹?”

梵天道:“你是解说般若波罗蜜多第一,讲得极好!”

须菩提说:“我不曾说过一字一句,你为何赞叹?”

梵天答道:“你没说一字一句,我也未曾听闻一字一句,此乃真般若波罗蜜多,我因此而赞叹!”

这个公案很有禅宗的味道,须菩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般若经》中有很多关于须菩提与佛陀的对答。藏地有请僧人到家里念经的习俗,有时也会念《金光明经》《贤劫经》等,大多数时候还是念《大般若经》,它的篇幅很长,约有十函,其中藏文最常出现的词就是“让久”,也就是须菩提。

以前我还没出家时,家里请僧人念《大般若经》。有个老乡一直在旁边听着,他问我:“他们一直念‘让久’‘让久’,是什么意思啊?”那时我也不懂,就说:“是不是人名或地名啊?”当时大环境很紧张,念经必须秘密进行,一旦听到外面有犬吠或风吹草动的声音,就得立刻将经书藏好。

之前提到的惟悫法师,他曾祈祷文殊菩萨十年,最终感得菩萨以骑狮子的形象入于口中,此后便像须菩提通达空性一般对《楞严经》了如指掌。

无论是“广般若”“中般若”还是“略般若”的经典中,全都赞叹须菩提是证悟般若空性的大成就者,誉之为“解空第一”。

还有个公案我以前也讲过。释迦牟尼佛从天上回到人间的时候,无数身着妙衣的天人恭敬相送,世间的转轮圣王携众人恭敬迎接。正在山洞中补衲衣物的须菩提也准备去见佛,他站起身来,当右脚接触到地面时想:“释迦牟尼佛到底是谁呢?是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意或是地水火风?”逐一剖析,发现一切都是空性,他想:“既然佛陀是空性的,应以慧眼观佛的法身。”于是他坐下继续缝补旧衣。

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中,有波斯匿王、频婆娑罗王等五大国王,还有化作转轮圣王的莲花色比丘尼。几位大国王远远望见转轮圣王到来非常欢喜,恭敬地将队伍最前面的位置让给他,但就在“转轮圣王”接近世尊的时候,莲花色还复本形,以比丘尼的身相顶礼佛足。

见此情景,国王们非常气愤:“这个比丘尼竟然变成位居我们前面的转轮圣王,她凭什么这样做?”这时比丘尼已经见到了佛陀,她骄傲不已地对佛说:“我是您的弟子莲花色比丘尼啊!”此时须菩提还在山洞里补衣,根本没有出现。那么,到底是谁第一个见到了佛陀?

《增壹阿含经》云:“若欲礼佛者,当来及过去,当观空无法,此名礼佛义。”还有几个偈颂大意相同,意思是若要礼敬如来,当观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空性的,这才是真正的礼佛。

很多人在求灌顶时争先恐后:“我先来!我先来!”听课时也要提前好几个小时去占前排的位置。当然,求法的意乐也是一种善妙的缘起,非常有必要,这种心情我也能理解。有些人特别想坐在前面,这是对上师和佛法有信心的一种表现;而有些人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传法上师不理不睬,就像已经得到麝香的猎人一样,看到为自己传过法的上师就躲得远远的,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两相比较,还是喜欢占位置的更好些,至少他们内心有亲近上师的意乐。

以前有一次法王如意宝在灌顶,我看到学院里一位带班多年的老堪布,虽然当时有很多管家拦着,但他根本不听,拖着披单就冲上前去。我听说以前法王如意宝灌顶或讲法的时候,有些人很早就去前排占位子,有些觉姆直接把别人用来占位置的东西扔到一边,自己坐下来——可能还没证悟或是显现上没证悟的人对座位比较在意,而证悟者则不会执著,就像须菩提一样。

按常理来说,佛陀返回人间时人天欢喜,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前去迎接,唯有须菩提还在山洞里缝衣服,的确令人不解,但佛陀反而赞叹他,说他才是第一个来迎接佛陀的人。

像须菩提一样证悟空性的尊者,不来迎接是为善妙地表法,但是一般而言,我们闻法时还是要遵照《大圆满前行》中所说的轨理:“坐于极下地,当具温顺仪,以喜眼视师,如饮语甘露,当专心闻法。”闻法者应当以欢喜的目光注视着上师,犹如饮用甘露般专心接受法义,这样的态度和威仪是十分有必要的。

以上介绍了须菩提尊者。

优波尼沙陀等,而为上首。

优波尼沙陀等其他许多阿罗汉,以他们为闻法眷属的上首。

“优波尼沙陀”在藏语中叫“涅佳”,他以观微尘性空而得道。

优波尼沙陀最初修的是不净观,尔后从大到小地观察一切万法,从白骨到微尘再到空性,如此一一抉择,最终获得了近于如来的殊胜境界。

此处的“等”字,包括其他阿罗汉,以他们为上首。

复有无量辟支无学,

还有无量辟支佛等无学位罗汉,

辟支佛有麟角喻独觉和部行缘觉两种。有些注释中说,佛陀住世期间,一般不会出现麟角喻独觉。如经论所说,麟角喻独觉通常出现于一佛涅槃、下一佛未出世之间。

这里的辟支佛,是指依靠修十二缘起而获得觉悟的部行缘觉,或者是来自其他清净刹土的独觉。此外还有无学地的阿罗汉。根据小乘的观点,辟支佛及阿罗汉都处于无学地。

并其初心,同来佛所,

还有许多初学者都来到了佛陀所在的处所。

“初心”即初学者,指还未获得阿罗汉果的比丘、比丘尼,以及仅证得了预流果、一来果等有学果位的其他圣者。他们全都来到了佛陀的居所。

属诸比丘,休夏自恣。

正值佛陀及僧众结夏安居期满之日,自恣之时。

“结夏安居”是佛陀为僧团制定的制度,可能许多在家人对此并不了解。为避免在夏季草木茂盛、虫蚁繁多时比丘托钵外出误蹈生灵,因此佛陀规定,在夏天的三个月中出家人不能随意外出,而应聚居一处精进闻思修行,并护持互相不说过失等威仪。由于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在藏地夏安居的时间一般是一个半月,而汉地等都以三个月为期。

“休夏”即解夏之意,意为夏安居已经圆满结束。随后,僧众便开始“自恣”,意为被遮止者已得开许。比如“不能随意外出”的规定已经解除,此外“三月中不能互说过失”这一条也被开许,不仅要自己省查过失,倘若自己不知,也开许由他人检举。

我以前在丹巴的杨热寺、马尔康的翁格寺参加过三次安居。1986年我到翁格寺安居,安居圆满自恣的那天我们去周边耍了一天坝子。1988年、1989年我又各去了一次,时间都是一个半月。

翁格寺是朵芒寺的分寺,当时是由一些老上师安排我去的。那时我是刚出家的初学者,现在已经成了“法油子”了(众笑)。我也很理解一些道友,刚出家的时候做什么事都认真、精进,也很注重威仪,而现在已经成了“老油条”,快要“奄奄一息”了。

十方菩萨,咨决心疑,钦奉慈严,将求密义。

十方菩萨为了询问、解决心中的疑惑,也都前来承侍慈悲庄严的佛陀,在佛前求取佛法的甚深奥义。

即时如来,敷座宴安,为诸会中,宣示深奥,法筵清众,得未曾有。

这时,佛陀安然寂静地端坐于庄严的法座之上,为与会大众宣示佛法的甚深妙义,为未曾闻法的一切有缘众生广设佛法之筵席,令其同沾法喜,取受从未品尝过的胜妙法宴。

“法筵”即佛法之筵席。“清”即罪过已除,清净无染之意。

迦陵仙音,遍十方界。

迦陵频伽鸟美妙的仙音遍于十方世界。

“迦陵频伽”是一种仙鸟,在佛经中常被提及,其音和雅,悠扬动听。据说此鸟在蛋壳中时,妙音便已超越了其它众鸟。

迦陵频伽在不同的书中有不同的形象,这里我给大家展示几张图片。

(堪布展示照片)

当时,佛陀在威严的法座上为大众宣讲正法梵音,就如同迦陵频伽的妙音般微妙动听、闻无厌足,美妙的法音遍于四方、四隅及上下等十方世界。

恒沙菩萨,来聚道场,文殊师利而为上首。

此时恒河沙数的菩萨们皆循声而来聚于道场,这些闻法眷属中以文殊菩萨而为上首。

以文殊菩萨为上首的诸菩萨,以及之前提到的阿罗汉们,纷纷云集于道场之中。在后文第五卷中,他们还会一一登场。



阳光之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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