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自己知道的某些原因,我内心深处是个一直在逃离的人。
我抗拒属于某个地方。
我讨厌严肃和一本正经。
我想象自己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昏沉午后,大喝一声,跳起来,冲出去。
我幻想马上死去清空所有记忆重新来过。
我不喜欢被一眼看穿,我不喜欢被期待,被假设,再甚者,被要求,被指责,被绑架。
我渴望无条件被爱,像溪流浮篮中的婴儿那样渴望被爱。婴儿从哪里来,它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即使对我捉摸不定,读不懂命运,也要孤注一掷,我要这样的爱。
不计后果,不思考未来。如果可以足够幸福我愿意立即死去。
这种自毁倾向,让我对异国情调无法自拔。未知的方向,危险又迷人,像一团团看不见的雾,吸引我扎进去。
只有我知道我的赌性从何而来。
我这随机的人生,本也不是我能掌控,既本就没有轨道,也就无所谓正轨脱轨。
我执拗于我执拗的东西,忽视我忽视的东西。谁让我忽视我执拗的东西我便忽视谁。
虚无和无意义常来啃嗜我。
此时我需要一个温暖的被窝和结实的怀抱。
我抱住他,他拥住我。我永远飘忽不定,还好他永远坚定。他不想太多,不问太多,他读不懂我的那一部分,就用他最好的想象来填补我。
我很喜欢这种恰好的力道,他永远会拥抱我,但不会抓紧我。
他看不透我,他不预设我,他觉得我做的一切都自有我的道理,只要我喜欢,他就觉得有可爱之处。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处于某种临界点,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
谁也抓不住我,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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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重读4年前写的小诗有感。
在写下这首小诗的4年后,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已经同我幼时一直以来的梦中幻境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