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过得很开心。
提莫烧了好吃的饭,莫桑比克的椰奶咖喱鸡,还调了鸡尾酒给我,我好喜欢。
餐桌上摆上了绣球花,我在前院摘的。采摘、修剪、插起来,再拍张照,整个过程非常放松和疗愈。
有可爱的朋友来家里玩,还带来了自家菜园里摘的蔬果,准准戳中我的心窝。还陪我玩了一整个下午的游戏。我喜欢可以陪我玩游戏的朋友。
婆婆摘了野生的马蹄莲送给我,我喜欢马蹄莲,我今早摆在了玄关。这大概是今年最后的马蹄莲了,即使花的边角有些起皱,我也好爱它。
宝子在院子里玩得忘乎所以。这个天气有些闷热的下午,她只穿了尿布,把花园的土坑当沙滩,脏脏的小手一抹脸,变成了一只小花猫。我怎么忍得住不笑她呢?抱起她来把小脏脸亲了又亲,听她咯咯笑。
晚上亲亲抱抱,提莫说晚安。
我说今天也好开心啊。六月真好。
“诶,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六月。”
提莫说对哦,已经7年了。
我说真好啊真好啊。
7年前的这个时候,我遇见了提莫,提莫遇到了我。
我喜欢以提莫为时间刻度,因为关于他的记忆都是好的。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去,时间是模糊的,我不愿多去想起,越模糊越好,最好全忘掉。我心里有好多把时间尺子,在提莫这里的这把是从7年前开始的。我记性没他好,我的记忆常缺一块少一块,常常提莫说起来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吃过的食物,我想一阵然后歉意地说我记不清了,但我喜欢看他温柔笑笑我的样子。我记得的可能只是当下的感受,我不擅长记忆细节,所以我常觉得我有必要用他的记忆来补充我的记忆,他是我的参照物,是我的砝码和刻度尺。那么在他之前呢?以前那些意识流的抽象了的时间,我就让它们稀里糊涂躺在我脑海的后面吧,记不清就算了,遗忘是大脑的自我保护,至少从7年前开始,我有提莫,我觉得安心,他会替我记得,他是我的资料室,是录像机,我可以从他那里一遍遍地得到确认我是有被珍爱着的,我过去的现在的快乐都是真实的。
以前的我是多么情绪不稳定的人,没有安全感,小心眼儿,容易走极端,习惯使用冷暴力,言不由衷,对自己对别人都没那么真诚。时间不会治愈我,但提莫可以。他是与我相反的人,我有多小心眼他就有多包容,我虚伪他就真诚,我躲躲闪闪他直来直去,我算计着得失但他把全部都给我。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有能力让我对他心动,让我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亲他吻他,爱他护他,对他说甜甜的话。
我喜欢这7年,我期待更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