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工作手记:去姆巴拉拉的路上有一种美丽的植物

文摘   2024-07-02 05:08   乌干达  

不是香蕉树。


乌干达遍地香蕉树,香蕉是乌干达人的主食,严谨一点,是之一。但香蕉之于乌干达,就像中国的小麦、大米一样重要。这玩意可以炸,可以烤,但普通做法是用一种巨大的平底锅装许多许多,用香蕉的大叶子当锅盖,然后用木柴大火煮熟。燃料有时候也用枯香蕉树干。废物利用。


由于乌干达木材丰富,随便烧,所以这儿用香蕉树烧柴,略少一点,这玩意热量低一些,不如木头劈柴耐烧,所以要凑煮豆燃豆萁这句诗,稍微差点事。


烧柴还得是真木头。所以山东河南人冬天老出去捡柴火。另外还拾粪。牛粪在夏天不好弄,夏天牛粪稀,不成块,味还大,一般冬天拾。我爷爷冬天早晨拾粪上瘾,反正我起不来。我长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国家搞了化肥,那玩意比牛粪驴粪营养强一万七千倍。清晨拾粪虽然有艺术感,但实用性比较低,到我十岁,这玩意就不行了。我一个粪也不拾。哈哈哈。


河南人有才,我们山东人老老实实拾粪,河南人不一样,他们会唱。


名段唱,清早起来去拾粪,回来不见了我的女人。


你老拾粪,还丑,女人就得跑。


言归正传。这儿煮好的香蕉有点点酸,面嘟嘟的,吃着不赖。这东西很便宜。烤香蕉也好,虽然费火,但也不贵,人民币四五毛钱一根。


司机听说要去姆巴拉拉,急急忙忙回家拿棉袄。我看了他的棉袄很诧异,拿这玩意干什么?你尊重一点非洲好不好。


老板,那里早晨冷。


黑人这身体素质不行啊,天冷点就穿棉袄。你看我,就带了两件短袖,一根撒尿棍,刘行非洲。我带来的棉袄从来没穿过,崭新!

司机刚来上班,还没多少钱。我平时见不到他吃饭,今天第一次见他吃饭,就在路边买几只烤的香蕉和玉米。人家举着肉串围上来,他不买。


傻不傻,烤肉不比烤香蕉好吃?

我掰了一块烤香蕉,so sweet,还有一点点酸。很好吃。乌干达人的早餐和应急食物就是它了。本地语言叫它gongjia。工驾,汉字实在不适合做注音。


香蕉树不好看。

好看的是今天的正主,纸莎草。

姆巴拉拉是总统的家乡,去姆巴拉拉方向的路很好,是中国人修的,平坦大道,能开120迈。路边有大片湖泽,沼泽地里就长着纸莎草。

这种草高大强壮,有两三米高,细腰杆顶一头秀发,成千上万,挨挨挤挤,一望无际。现在将要旱季了,纸莎草开始发黄。

乌干达人不爱惜这种野草,给它取名叫jitaogou,鸡陶狗,黄了一把火就烧了。哎,我汉语言文学系毕业的,第一次发现拼音比汉字好用。


我幼儿园开始学的拼音有用啊。

这种植物就跟国内的芦苇一样,到处都是。这儿也有芦苇,但干不过纸莎草,都被挤到路边了。

有些高级酒店也用它做绿植,美滴狠。

纸莎草到处都是,至少尼罗河沿岸很常见。聪明的古埃及人用它造纸,写字作画。古埃及人很爱它,认为它披散的秀发辐射开来,像太阳神阿波罗,根茎呈三角形,像金字塔。也可能是导游附会的。去埃及的人谁不买张莎草纸画呢?

古埃及人非常聪明,不光有钱,还很有艺术才华。


路上也有一些玉米地,有些地拾掇得还可以,有些地完全不行,虽然车速一百,但我打眼一看就不行,地里净是草。我小时候就实打实种过地,中国的那玉米地里就不能有草!这是中国农民的底线。


其实玉米也是乌干达人的主食之一。草不草的,不能一概而论。这儿的地里就是有草,也照样有收成。你总不能要求全世界都像中国人一样,孩子就要考试一百分,地里就是不能长草。


这儿的季节跟国内完全不同,现在七月,玉米竟然熟了。这儿好像玉米一直在成熟,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长,不管节气。

非洲兄弟们,要饮水思源啊,感谢上帝,让南美兄弟送来了烤玉米。


我在北京的博物馆看过玉米的进化过程,那玩意最早长得根本不是现在这模样,结的穗子很小,屁股大头小,根本看不出来是玉米,外貌倒像大号谷子,难为了南美的农业天才把它培育成了大玉米棒子。

这是刚收割过的稻田,阡陌纵横,一望无际。

这是刚种的稻田。田里甚至有很好的水渠。


猜猜谁干的?


是中国人。他们在这里种大米。种大米中国人是行家,这玩意是中国人最早培育的呀。


猜猜这儿的大米多少钱一斤?


one dollar。你敢想?


我跟司机说,咱们找个地方停下来去to pee。带了撒尿棍出门,得用用,不能憋着去姆巴拉拉吧?

我们俩在路边刚尿了一半,有两个乌干达靓仔骑着摩托车路过,冲着我哈哈笑,还大喊大叫,大概嫌外国人路边撒尿,不五讲四美三热爱。


我是个无聊的人,一边尿一边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嗨,seibo!


你好,兄弟!


哪知这两个屌毛听到后调转摩托车回来了。

你俩这是闲得蛋疼吗?没见过中国人尿尿?


我已经尿完提上裤子上车了。


这俩屌毛跑过来,嘴里呜哩哇啦不知说什么。


我摇下半个窗来,他说,给我10千。


for what?


他俩呜哩哇啦,给我10千,给我10千!


给你钱?我脑子瓦特了?我不光在非洲这么尿,我在北京急眼了,也是照墙根尿。我在这野外撒泡尿给你俩一万先令,forwhat?我尿的时候你俩又没给我扶着。我要是给了钱,你俩不得跑遍乌干达盯着中国人尿尿?到时候我同胞们还能安心尿尿吗?


老板我有车,一脚油门,靓仔,俺老孙走也。


姆巴拉拉到了,时隔8个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刘行非洲
非洲工作之余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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