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五种女演员：糟糕的女演员，漂亮的女演员，优秀的女演员，伟大的女演员......然后是莎拉·伯恩哈特。
——马克·吐温 (Mark Twain)
莎拉既美妙又可怕……她不漂亮，声音也不甜美，但她是众生狂野情感的化身。
——D·H·劳伦斯 (DH Lawrence)
[她是] 神圣的妖魔。
——让·谷克多 (Jean Cocteau)
活跃于 19 世纪和 20 世纪之交，莎拉·伯恩哈特 (Sarah Bernhardt, 1844-1923) 是“美好时代”最著名的戏剧演员，在法国家喻户晓。她相貌平平，却因极具表现力的舞台而被誉为“女神” (La Divine)；她的巡演遍及五大洲，可谓现代意义上的第一位世界级巨星。戏剧是她的生命，她也将生命活成了一场戏：在棺材里睡觉、情人绯闻不断 (雨果也不能幸免)、将蝙蝠做头饰、给宠物鳄鱼喝香槟……一整个时代都以她为缪斯。
在她去世100周年之际，小皇宫举办特展“女明星第一人”(Et la Femme Créa la Star)，首次向这位非凡的女性致敬。展览中回顾了她所演绎过的经典角色，追溯她舞台背后的真实人生，还将全方位呈现她的艺术才能。
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莎拉，
究竟是怎样成为举世瞩目的一代名伶？
让我们走进联盟旗下
小皇宫-巴黎市立美术馆
走进她自由、狂野、辉煌的一生
01.
巨 星 崛 起
“我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演员”
◥ Félix Nadar, Sarah Bernhardt drapée de blanc, vers 1859 ©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1844年莎拉出生于巴黎，母亲是游走于上流社会的风尘女子，父亲可能是一位富商的儿子。忙于社交的母亲将她安置在布列塔尼，与保姆度过了孤独的早期童年，1853年又安排她进入巴黎一所修道院学习。1859年，本想成为一名修女的莎拉，在母亲的赞助人、拿破仑三世同父异母的兄弟莫尔尼公爵(Le Duc de Morny)的赏识与推荐下，通过了巴黎戏剧艺术学院的入学考试，进入法兰西剧院(Comédie Française)，正式开启了她的演艺人生。
◥ Paul Nadar, Sarah Bernhardt en Macbeth, 1884 ｜Napoléon Sarony, Sarah Bernhardt dans Froufrou, 1880 ｜W.& D. Downey, Sarah Bernhardt en gros plan, 1902 |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 BnF
身材瘦弱，一头细碎羊毛卷的莎拉，完全不符合当时的主流审美。她早期扮演过的各种小角色都未引起太大关注，然而她强悍的性格却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她曾为了维护自己的妹妹，掌掴一位颇有名望的女演员，并拒绝道歉，愤然离开了法兰西剧院。然而正如莎拉的毕生格言：“那又怎样(Quand même)”——是金子终究会发光。
◥ 沙拉在《吕伊•布拉斯》中的皇冠(上)与服饰(下) ｜ Anonyme, Couronne de la Reine portée par Sarah Bernhardt dans le rôle de la Reine de Ruy Blas, 1879 © Collections Comédie-Française | Etienne Carjat, Sarah Bernhardt dans le rôle de Dona Maria de Neubourg, dans Ruy Blas de Victor Hugo, 1872 © Paris Musées / Musée Carnavalet - Histoire de Paris
在一段短暂的沉寂后，莎拉与奥德翁剧院(Théâtre de l'Odéon)签约，1869年再次开始登台露面。1872年她在维克多·雨果执导的《吕伊•布拉斯》(Ruy Blas) 中扮演女王一角，这部戏获得了巨大成功，莎拉一跃成为巴黎舞台上最受欢迎的演员之一，法兰西剧院也重新向她投来橄榄枝。
在那时，她就已经向自己的好友乔治·桑(George Sand)预言：我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演员。
02.
戏 剧 女 王
“继圣女贞德后最有名的法国女人”
◥Manuel Henri, Sarah Bernhardt dans le rôle de la Tisbe, Deneubourg en Rodolfo et De Max en Homodéi, journée I, scène 2, 1905, © Maison de Victor Hugo, Hauteville House
莎拉的一生诠释了数百个角色，包括莎士比亚、拉辛以及19世纪的著名作家雨果和小仲马的作品，当时炙手可热的剧作家罗斯坦德(Edmond Rostand)与萨尔杜(Victorien Sardou)更是钟情于为她量身定制剧本。莎拉与剧作家们彼此成就的同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狄 奥 多 拉 | Théodora
剧作家：萨尔杜
首演时间：1884年12月26日
◥ Paul Nadar, Sarah Bernhardt dans Théodora, 1884, ©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 W. & D. Downey, Sarah Bernhardt dans Théodora, vers 1884,©Paris, collections Comédie-Française
1884年，莎拉在《狄奥多拉》一剧中扮演拜西方历史上著名的女性领袖狄奥多拉，这位平民皇后的逆袭人生，在某种程度上也呼应了莎拉的一生。剧中的舞台设计灵感来源于意大利的圣维塔莱教堂 (San Vitale) 中的镶嵌画——不管是墙壁上的装饰，还是莎拉穿着的金色丝绸斗篷与巨大的宝石头冠，都大量借鉴了拜占庭艺术风格。
麦 克 白 | Macbeth
剧作家：莎士比亚，让·黎施潘 (Jean Richepin)
首演时间：1884
◥ Paul Nadar, Sarah Bernhardt dans Macbeth, 1884, gauche ©Pari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 droite ©Charenton-le-Pont, Médiathèque du patrimoine et de la photographie
与《狄奥多拉》同年，莎拉在法国诗人、作家让·黎施潘改编的《麦克白》中饰演麦克白夫人。但由于这个角色与观众们更为熟知的“大女主”风格过于不同，以及让·黎施潘对于该剧的理解过于现代性，在法国观众中引起巨大争议。唯独奥斯卡·王尔德维护她："莎士比亚只是其中一部分，第二部分是艺术家的思想...... 莎拉·伯恩哈特是无人能及的"。
埃 及 艳 后 | Cléopâtre
剧作家：萨尔杜，埃米尔·莫罗（Emile Moreau）
首演时间：1890年10月23日
◥ 扮演埃及艳后的莎拉(上)与华丽的布景(下) Napoléon Sarony, Sarah Bernhardt dans Cléopâtre, 1891, musée d’Orsay © RMN-Grand Palais (musée d’Orsay) / Hervé Lewandowski ｜Jean-Baptiste Lavastre, Décor pour Cléopâtre (acte II) à la Porte-Saint-Martin, 1890, Paris, collection Laurence François
《埃及艳后》一剧中，莎拉将异域风情发挥到了极致。整部戏的布景、服装与配饰使用了大量的珍贵面料与珠宝，流光溢彩，摄人心魄。在这部剧中，莎拉所演绎的死亡片段格外深入人心——在她的整个职业生涯中，她在舞台上的“死亡”数以万计，每一次都让台下的观众屏息凝神，堪称“教科书级别死亡”。
女 扮 男 装
◥男装扮相 Malcuit, Sarah Bernhardt dans L'Aiglon, ©Paris Musées / Musée Carnavalet-Histoire de Paris | Paul Nadar, Sarah Bernhardt dans Pierrot assassin, 1883, épreuve argentique, Paris © BnF
早在学生时期，莎拉就曾扮演过男性角色，在她的职业成熟期，她开始更多专注于男性角色，这些角色往往是她最出彩的表演。莎拉是历史上第一个扮演哈姆雷特的女性，她曾说过：“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的事业一定会无比辉煌！在剧院中，男人总是可以获得更好的角色。然而，也只有在这门艺术中，女性可以偶尔优于男性。” 在那个男性享有更多特权的时期，扮演男性的时候她会感到更加自由，而她也能够将自己完全融入角色，让人忘记了她真正的身份。
03.
时 代 缪 斯
“神圣的妖魔”
◥ 莎拉最喜欢的肖像画 Georges Clairin, Portrait de Sarah Bernhardt, 1876, huile sur toile © Paris Musées / Petit Palais
莎拉一生中扮演过最深入人心的角色，无疑是她自己——有人将她奉为女神，有人认为她是妖魔——她非常善于利用这一点玩转“人设”：她在棺材里睡觉 (并且在前往世界各地巡演时依然带着这樽棺材)；她喜欢去停尸房凝视尸体，沉思自己生命的局限；她热衷于“收藏”野生动物，猎豹，变色龙，猫头鹰，海龟，蟒蛇，鳄鱼…… 她从未停止过引起大众的好奇与幻想。普鲁斯特以她作为小说人物原型，王尔德为她创作，艺术家们也争相用画笔描绘她，她的形象无处不在，成为了一整个时代的缪斯。
◥ 莎拉在自己的客厅(背后是她最喜欢的肖像画) Walford Graham Robertson, L’actrice Sarah Bernhardt dans son salon, 1889, huile sur panneau, © Collection particulière / Jean-Louis Losi
1894年的圣诞节，莎拉需要为即将上映的戏剧紧急订购一张新的海报，这个任务临时落到了当时毫无名气的插画师阿尔方斯·穆夏(Alfons Mucha)头上。1895年1月1日，穆夏的海报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张贴了四千粉，立刻引起了轰动，许多人甚至在夜里偷偷跑到街上将海报偷走带回家。莎拉立即与这位年轻的艺术家签订了六年的合同，成为莎拉官方海报画师的穆夏从此名声大噪，成为新艺术运动先锋，美好时代最著名的插画师。
◥ 穆夏为莎拉创作的海报 Alfons Mucha. La Dame aux camélias,1896, lithographie en couleurs, © Paris Musées / Musée Carnavalet - Histoire de Paris | Gismonda, 1894, lithographie en couleurs © BnF
在众多艺术家的熏陶之下，莎拉内心中的艺术细胞蠢蠢欲动。1870年起，她开始学习雕塑与绘画，并很快显示出了她作为雕塑家的才华，她开始在沙龙展出自己的雕塑作品。雕塑大师罗丹曾公开质疑她的作品并非原创，然而无视批评是莎拉一贯的风格，她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精美的雕塑工作室，邀请社交名流与艺术家们在这里探讨艺术，欣赏她的作品。
◥ 莎拉在自己的工作室中，以及她的雕塑作品 Achille Mélandri, Sarah Bernhardt sculptrice, vers 1877 © BnF, Dist. RMN-Grand Palais / image BnF | Sarah Bernhardt, Portrait de fillette, 19e siècle © Paris Musées / Musée Carnavalet - Histoire de Paris
莎拉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表演艺术，她从1880年就开始世界巡演，脚步遍及五大洲，有趣的是，不管在哪个国家，莎拉始终用法语演出，台下的观众即便听不懂台词，也依然着迷于她的肢体语言与表演冲击力。而在巡演中的多次受伤，让晚年的莎拉右腿患上了骨结核，在70岁时不得不截肢。但身体的不便并不妨碍她对与表演的热爱，即便是单腿站在台上，她也依旧在坚持演出。
1923年3月26日，在拍摄一部电影期间，被病痛缠身的莎拉在巴黎家中死于肾功能衰竭，她的传奇人生于78岁画上了句号，然而，“那又如何”——她早已在艺术中获得永生。
◥ Louise Abbéma | Sarah Bernhardt,1885, pastel © Paris Musées / Petit Palais | Portrait de Sarah Bernhardt, 1921, huile sur toile, Musée d’Orsay, Paris © RMN-Grand Palais / Hervé Lewandowsky
本次展览
通过四百多件作品
向这位非凡的女性致敬
她非凡的个性，古怪、大胆的品味，
贯穿一生的自由与冒险精神，
从未停止的自我探索，
直到今天依然能够给我们的生活
带来灵感与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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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信息
展览全称：Et la Femme Créa la Star
展览地点：小皇宫-巴黎市立博物馆 (Petit Palais)
展览日期：2023年4月14日-8月27日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10:00 - 18:00；周一闭馆
票务信息：全票15欧元，优惠票13欧元
购票网站：petitpalais.paris.fr
详细地址：Avenue Winston-Churchill, 75008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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