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随军十余载,绿色军营中的震撼记忆与温暖日常

企业   2024-10-16 06:09   安徽  

我,一名军嫂,随丈夫在部队辗转十余年。回首往昔,那段岁月恰似一部恢宏的影片,于脑海中徐徐放映。那整齐划一的绿色方阵,激昂高亢的军号声,以及深藏于山陲的军营大院,皆如我精心珍藏的油画,今日再度展开,依旧鲜活如初,墨香四溢。

2000 年,正值青春韶华的我,面对诸多心理障碍与适应环境的挑战,我毅然决然地随丈夫远嫁至他所在的部队。

军营坐落于远离尘嚣的郊外,从车站步行至大本营,需穿越约三公里的蜿蜒小径。此路,人迹罕至,仅有几名身着军装的士兵偶尔擦肩而过。道路两旁,挺拔的水杉树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宛如忠诚的卫士,日夜守护着这片宁静的营地。这是我生平首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陌生而又庄严的绿色军营,初来乍到,心中满是激动、忐忑、好奇与新鲜,各种情绪交织缠绕,难以言表。

庄严的军营,背靠青山,面朝碧波大海,自然风光旖旎,氛围静谧祥和。营区内,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枝头挂满南方特有的鲜美果实,三角梅竞相绽放,绚烂夺目。阳光如点点碎金,洒落在营房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恍若置身于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感受到一份难得的纯净与宁静。然而,这仅是我初来乍到时对军营的浅薄印象。

实际上,军营中的生活远非如此闲适。无论是训练场上还是日常生活中,战士们都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和紧张感,一切行动皆井然有序,严谨认真。而我那充满浪漫主义的想象,或许只是将这里理想化地视为一个避世的乐园。

军营,这个特殊的集体单位,向来与轻松和闲散无缘。营房门口,哨兵的身影永远挺拔,面容严肃而刚毅,仿佛是守卫这片土地的忠诚卫士。每当路过那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敬意。而在机关大楼内,无论是晨光微熹还是夜幕低垂,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人们或行色匆匆,或疾步奔跑,或声音洪亮地交流工作,展现出军人的高效与干练。

然而,在这片严肃紧张的氛围中,也有一处能让人感受到轻松与和谐的所在 —— 那便是离机关稍远的家属院。那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军嫂们操着各自的口音,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分享着各地的风俗人情。她们之间的和谐与亲密,仿佛相识多年,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与亲切。

军营处处皆如画,我常为美景所诱。每当夕阳西下,晚风轻拂松林,树影斑驳,暗香袭人。为不负此等佳景,我总欲携夫君共赏。然而,家中一向温顺的他,此时却面若冰霜,坚决拒绝同行,言称夫妻间亲昵举动在战士间出现,有失体统,此乃军营,非风花雪月之地。我闻言,惊愕之余,哭笑不得。念及他多年军旅生涯,且鲜与女子交往,其思想之保守,宛若 “出土文物”,令我所有浪漫幻想皆难以撼动其分毫。

行走间,我们保持一米之距,他前我后,步伐一致,如同阅兵式般滑稽。我偶有恶作剧之心,欲上前挽其臂膀,他却如惊弓之鸟,急忙挣脱,生怕引人注目。观其紧张之态,我忍俊不禁,笑中带泪。未曾想,世俗中寻常的恋爱之事,在此竟成禁忌,难以立足。

后察军营男儿皆如此,嫂嫂们相聚,共话夫君趣事,皆言其不善言辞,情感表达如同正步前行,刻板而有力。自此,无论是登山还是赏花,我皆独自前往,倒也落得个自在逍遥。

暮春时节,发现营房后山的野百合已在素素地开,不论清晨黄昏,我都要上山去瞧上一眼,直到它花期结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日,心血来潮,从山谷挖回一株百合,将它移栽在自家门前的花盆里,想来年在自家门前就能轻松赏花该有多惬意。可一年又一年,隔壁政委家的那些花儿开得像个傲娇的王妃,我的百合始终未开一朵。心想野百合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政委家那些娇艳的花朵令它自卑,才不好意思展露芳华。倒是门前的栀子花年年花开如雪,像一床硕大的白棉絮铺展在窗前,清香四溢,令人欣喜不已。想来植物如人心性一般,有人活得皮实,在哪都是一团欢喜,有人认环境,土壤气候不对,立马就萎顿。

我喜欢自然,喜欢花花草草,心思总要在营房这片土地上捕捉。有时想把遒劲的白玉兰移植到家乡,让我在若干年以后依旧能像此时一样观赏它的清雅脱俗;也想敦实的三角梅在老家门前,开成一片红海;聆听木瓜在午夜时分咕咚一声沉入河塘。芒果柚子香甜,榴莲芭乐滋味独特,可这些南方植物,终究是择土壤选气候而生,换了地方,它就变了模样,失了芳华,成了毫无生机之物。

赏花尝果是我在部队时最甜蜜的回忆,而那些军人训练演习之事则是我最震撼的记忆。不论严寒酷暑,他们总在清晨 5:30 或 6:00 的起床号声中出操,嘹亮的军号总会搅了我的清梦,不想起床,索性躺着聆听林子里欢快的鸟叫,让我几乎忘记了曾经生活过的喧嚣城市。

他们没有热了就休息,冷了就回家这一说法,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军人的日常训练写照。一身汗一身泥没人觉得不能忍受,擦破皮流点血也没那么大惊小怪…… 我常常坐在门前,听他们喊着划过苍穹的 “一二一” 的口令,震天士气扑面而来。

集训拉练演习的日子,营房内空荡了不少,除了几个值班留守的战士、干部,偌大的营区内,成了孩子的撒欢场。调皮的孩子爬到岗哨的墙上走平衡木,任凭妈妈喊破喉咙就是置之不理,上窜下跳的一会儿又来到站岗放哨的叔叔身边抚摸一把钢枪,接着成群结队的一溜烟像猴子般钻入后山的树林,玩打游击战的游戏去了。部队大院的孩子,比起一般的孩子,总要格外淘气生猛些。

丈夫出门的日子,女人们已在家掰着指头盼他们归队了。部队戒备森严,特殊的身份,让干部平常都没有手机这些现代化的工具,唯一的联络方式是往家里挂军线电话,还是由通讯员转机的那种。我们过着完全与新时代不能统一的部队生活,常常觉得自己还是生活在原始部落。那时总也想不通,部队为什么要以这种落伍的方式来对待干部士兵。

慢慢的,我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估计是怕手机泄密(敌特份子窃密的技术很高,一不小心,军事机密就会泄露),也怕地方上的舆论导向扰乱军心,让军人们失了士气,影响学习训练。所以作战部队基本都不设立在闹市区,大都远离人烟,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样想来,军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愈发高大起来,想着等老公演习归来,再也不会没个正经地调侃他 “欢迎土八路回家” 了。

营区内郁钧剑深情传唱的一首军歌《什么也不说》已在耳边缓缓响起:

“你下你的海呦,
我淌我的河,
你坐你的车,
我爬我的坡。
既然是来从军呦,
既然是来报国,
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
……”

眼里似有热泪悄悄流过,有为郁钧剑打动人心的歌唱,也有理解军人的那份无私,也被自己默默的成长,逐渐坚强而感动。有人曾做过这样的比喻:如果人民军队是长城,那么军嫂就是稳固连接长城的垛口。听到如此肯定军嫂存在的有用价值,我觉得自己一下子高大起来,也能和老公比肩了。虽然还是习惯性地保持一米距离,但夕阳下的两个身影,远远看去,已是自然和谐多了。

军号故事汇
这里军号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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