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报名】远征军·彩云之南，大有可观之庄蹻王滇

学术 2024-09-29 12:00 上海

列位看官老爷——

照例，丑话先说头里！

《彩云之南大有可观》

这个小系列是11月30日起“乐游·云南”的推文。硬推略尬；所以配点儿文字，聊聊云南的前世今生，聊聊远征军，聊聊天宝战争啥的；截止出发前，写到哪儿算哪儿……‍

如果列位看官老爷对兜这一圈儿有兴趣，文后有行程和二维码，您高抬贵手扫一下，咱就一道彩云之南兜一圈儿。

（一）

2024.11.30-12.06，检史乐游·云南开始报名占位！

其实很多时候历史没法儿说，一只蝴蝶煽呼下翅膀，你不知道后面会带来啥后果。比如公元前316年咸阳一次高层会议后来会在几千里之外的云南引起涟漪。

当时四川盆地里巴国、蜀国俩菜鸡互啄，但谁也拿不下谁； “俱告急于秦” ，然后俩菜鸡同时向秦国求援。

再然后，当时在位的秦惠王纠结了。

秦惠王的意思当然想趁这个机会把四川盆地收入囊中；不过他也有顾虑，四川盆地那么大，想要吞下来肯定得出动大军；以当时的条件如果要出动大军——

1、势必会削弱关东方向的防御；如果关东五国联兵来攻，恐怕会有麻烦；

2、出动大军，劳师远征，势必会消耗天量的后勤物资；这对于秦国来说是笔巨大的成本。

有这两条儿，秦惠王犹豫不决。

既然自己想不出好主意，秦惠王把高层叫到一块儿开会，听听大家怎么说。

在这次御前会议上，张仪和司马错呛呛起来了。司马错主张抓住机会图川，而张仪则建议东出函谷关打韩国（“司马错请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

秦惠王说，那就各自说说理由呗。

张仪说，咱应该跟先魏、楚结盟，联合内两家儿削韩国，拿下韩国新城、宜阳等地，抢先包围周天子，周天子现在没啥实力，大兵压境肯定就给他吓尿了；咱让周天子献出象征王权的九鼎和天下版图，到时候您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我听说要博取名声应该去朝廷，要赚取金钱应该去集市。现在的黄河、伊洛一带和周王室正好比天下的朝廷和集市，而大王您不去那儿争雄，反倒要出重兵去跟远方的戎狄小族们掰扯、纠缠，不值当啊，您这格局堪忧！（“亲魏，善楚，下兵三川，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翟，去王业远矣！”）

司马错说张仪你这话，用句文言文说就叫扯犊子；想要国家富强必须先开拓疆土，想要军队强大必须先让老百姓富庶；想要成就帝王大业必须先树立德望。这三个条件具备，帝王大业也就水到渠成了。现在秦国的国情是地少民贫，当务之急是要扩充实力。蜀国是西南偏僻之国，又是戎狄之族的首领；国内政治一塌糊涂，就跟夏桀、商纣似的；而且他们久居一隅，根本没见过世面；以我秦军的战力攻蜀，只要过去那就是收割。拿下蜀地，1，可以扩大秦国疆域；2，掠夺蜀地财富可以反哺关中。而更关键的是，蜀地没人注意，咱们属于闷声发大财。反过来说如果咱们去打韩国、去劫持周天子，立时就会臭名远扬，而且也不见得有什么实际利益。周王室至不济那也是当了多少年LOGO和吉祥物的；韩国背后有齐国当盟友，周天子知道咱要去抢九鼎，韩国知道要丢掉伊洛一带的土地，这俩肯定会想办法跟咱们死磕；到时候还“亲魏，善楚”，亲善个P，如果出现周天子把鼎送给楚国，韩国割让土地给魏国换取援助，这时候怎么办？内俩犊子肯定会落井下石。到时候就不好善后了。所以，这个时候图川才是十拿九稳的上策。（ “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地小民贫，故臣愿先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翟之长也，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广国，取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焉。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而天下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请论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齐，韩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弗能止也。此臣之所谓危也。不如伐蜀完。”）

一番话，司马错给秦惠王算清了大账，秦惠王也不再犹豫，会后便下令司马错准备伐蜀事宜。

再后面的事实也印证了司马错的判断，秦军仅用了十个月就将蜀地收入囊中；之后秦国置蜀郡。

对于这次军事行动，司马迁、迁爷的评价叫“蜀既属秦，秦以益强，富厚，轻诸侯。”

（二）

路线：昆明（集合）—怒江—腾冲—大理（解散），7天6晚

《孙子兵法》里有句话，叫“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后来这话曹老板给浓缩了一下，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其实用这话形容司马错，相当没毛病。司马错就是内种无赫赫之功的名将。因为就是司马错拿下蜀地之后，秦国建立起了对关东六国的身位优势，并且以不可逆转的势头一路向前，直到一统天下。

那么问题来了，原本在争霸中并不占优的秦国，咋就得到巴蜀之后就一飞冲天了呢？

这是因为司马错在拿下巴蜀之后，无意中给后世打了个样儿——

关中+巴蜀=统一天下的基础。

首先一个，地缘优势。

undefined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这咱都知道，中国地形西高东低，呈阶梯状。第一阶梯最高，简单说就是青藏高原。第二阶梯从北往南囊括了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四川盆地、云贵高原。第三阶梯包括东北平原、华北平原、黄河中下游平原、黄淮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江南丘陵地带。

翻翻地图，关中和巴蜀都在第二阶梯上。换句话说，这俩地方本身对于处在华北平原、黄河中下游平原、黄淮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的齐、楚、燕、韩、赵、魏们就有高度优势；内六国想要攻秦，得仰攻。

关中和巴蜀还有局部优势，这就是在小的地理单元上相对封闭。

关中平原号称“四塞之地”，西有陇山，南依秦岭；北面是陇东高原和陕北高原；东面是黄河和秦岭余脉崤山、伏牛山。面向东，秦军只要卡住崤山和黄河之间的函谷关，以及伏牛山腹地的武关，就能大大降低防御成本。

巴蜀之地就更是群山环绕了，蜀地西部的不论，北边儿秦岭以南还有米仓山（秦岭和米仓山之间是汉中盆地和安康盆地）；东部伏牛山以南有武当山、大巴山、荆山，以及跟大巴山跟长江三峡相对的武陵山脉。这些连绵不断的群山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圈，彻底屏蔽了川中东部的安全。

而地缘优势除了体现在降低防御成本方面，还能提现在进攻方面；说白了就是你打我很困难，我打你可相对容易。比如秦国拿下巴蜀，秦军不仅可以沿武关道打进南阳盆地，还可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沿着长江三峡直接捅到楚国的郢都。

二一个，关中、巴蜀合体，经济意义重大。

秦得巴蜀，除了地缘优势外，其实更大的意义在于国力上的急速增强。

在争霸天下的游戏中，想要笑到最后清场，除了列位看官老爷们喜闻乐见的各种PK之外，其实真正起决定性因素的是国力。说白了就是人口和粮食；谁的这俩指标过硬，谁就能清盘。

而只有关中平原的秦国，实话实说，不够看。

战国时代耕地面积没找着靠谱儿的数据，凑合着拿现在的数据做个对比——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以陕西的可耕地面积，其实不足以支撑秦国1V6对抗东方六国的（赵、魏、韩、齐差不多对应的是现在的山河四省。），这还没算两湖的楚国。所以苏秦才会说，“诸侯之地，五倍于秦；诸侯之卒，十倍于秦。” 。秦国单挑关东六国之一都不占优，更别说1对6了，双方体量上是有着数量级的差距的。

但是，等秦军拿下巴蜀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四川的耕地面积是陕西的快2倍。拿下巴蜀，秦国的国力对付东方六国中的任何一国，已经不在话下了；而且由于巴蜀还有防御优势，可以不用考虑外部的威胁，完全成为了秦国的物资仓库，安安心心为秦国输送粮草物资。

所以在司马错拿下蜀地之后，也就奠定了后面战国的总逻辑——

1、秦国单怼关东六国中的任意一国都不在话下；实力上都占据优势。但一旦六国联合起来，实力上又是秦国的好几倍。

2、因此六国主打“合纵”，尽量想办法先缓和六国之间的矛盾，大家步调一致，共同对秦。而秦国则打“连横”牌，绞尽脑汁瓦解六国联盟，然后1对1的或鲸吞、或蚕食。

三一个，这就是咱前面说的，司马错给后世打了个样儿，统一天下必先拿巴蜀。

司马迁、迁儿爷曾经盛赞关中仅占天下的三成，可财富却相当于天下的六成。这里的关中，就是“关中+巴蜀”强强联手的“大关中”概念。

这份儿作业在之后的一千年时间里屡试不爽，甚至可以称之为“通关秘籍”。只要能够形成“大关中”的格局，大概率就可以一统天下。比如祖龙的秦，高祖的汉；武帝炎哥的晋、文帝坚哥的隋（老实说隋统一天下，90%的功劳该记在宇文泰头上；553年宇文泰命大将尉迟迥入蜀；后来又花了13年时间，北周做到“巴蜀悉定”，蜀地开始给北周正向做功。）渊哥的唐莫不如此。

当然了，这中间也有老天爷给机会了，但本人没抓住的；比如天王坚哥的前秦，以及宣武帝恪哥的北魏。

373年，前秦将领王统、朱肜、毛当、徐成、杨安等人兵分两路，连下东晋梁、益二州，拿下蜀地。但在383年苻坚败于淝水之战，北方再次四分五裂，东晋趁机收复蜀地。

504年，南梁的秦、梁二州行事夏侯道迁献汉中土地投降北魏。宣武帝恪哥命大将邢峦镇抚汉中。邢峦到汉中后，趁南梁没反应过来，一路突破米仓山要隘，兵锋直抵涪城。此时，拿下成都也就是一哆嗦的事儿；邢峦上表元恪表示蜀地可图，请求增兵一举拿下蜀地，但此时恪哥表示对蜀地兴趣不大，要邢峦等待朝廷下一步指令。邢峦再次上表请求增兵，恪哥干脆不理他了。此时南梁萧衍在中线钟离、寿县一带发起反击，将北魏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中原，就连邢峦也被调往中原战区。于是川中的战事告一段落。北魏图川，打了个虎头蛇尾；由此也错失了统一天下的机会。

司马错的这份儿作业一直到唐之后，由于关中的粮食生产大幅度退化，自给自足已然不可能了，必须依靠外部输血才能维持。甚至整个巴蜀的资源供应也满足不了朝廷的开销，必须加上江南的粮食才行。那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份儿作业失去了效力。从此以后，历史对抗的重点从“东西之争”变成了“南北对抗”。

（三）

一元检史2024年度最后一期线下乐游，来？

司马错拿下蜀地之后，如果要问当时谁最恶心，毫无疑问是楚怀王熊槐（前328年-前299年）。

其实把时间线拉长看，没有抢先一步拿下蜀地，以及坐视秦国征服巴蜀，可以说是楚国在国祚存续期间犯下的最大战略失误。

一方面是经济实力。

土地、人口、各种矿产等等吧；整个儿汉中、川中的物产全划到秦国的账本上去了。这种事儿就是零和博弈，这笔资产秦国得了，国力一下子就甩开楚国了。

更重要的是，秦国拿下川中，楚国的国家安全出口了大口子。

司马错没拿下蜀地之前，秦楚互怼的重点在南阳盆地。秦牛掰的时候，沿着武关道或者丹江道来打楚。楚牛掰的时候沿着武关道或者丹江道往关中捅。

等司马错拿下蜀地之后，秦国手里的牌立刻就多了两张，秦军可以从汉中出发，沿汉水南下。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秦军消化完川中后，可以沿着长江直抵楚国国都郢；直接就兵临城下了（当然了，如果从这个角度说，还是白起狠。）。

此处严重推荐下《三国风云》中成败荆襄的桥段；郢都在后世还有个名字，叫江陵。

瞧瞧汉末三国时代，多少故事是围绕这一段儿展开的。

如果司马错没拿下川中，老实说楚国起码没那么迫切去云贵高原上做文章；爸特——

秦国吞下了川中，对楚国形成了绝对的地缘优势；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楚国破局之道就只有一种选择，在蜀地的侧翼埋下一根钉子引弓待发；必要的时候突袭川中。

瘦（So），谁来担任这个战略牵制任务？

庄子！

别误会，不是内个庄子；而是下图中的这位大佬——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庄蹻，庄子

这大哥出生时间不详，史料中也有管他叫庄豪、庄桥、庄峤的。

按史料记载，庄蹻是楚庄王的后裔；司马迁、迁儿爷曰的“楚之先岂有天禄哉？在周为文王师，封楚。及周之衰，地称五千里。秦灭诸侯，唯楚苗裔尚有滇王。”。这位楚苗裔说的就是他。

公元前280年，又是司马错，在错哥对楚打出右勾拳脚前脚后——

公元前279年，庄蹻奉楚顷襄王熊横之命率部从郢都出发，踏上了未知的征程，去执行在蜀地侧翼楔钉子的任务。

跟这儿插句题外话，啥叫古代的名将——

在咱们一般人的印象中，古代战争最精彩的部分，要么是谋士斗智，要么是猛将单挑；要么是大型集体群殴现场…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其实在古代，考验将领是否是名将的标准之一，是走路；俗称行军。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和那些热血沸腾的战争场面相比，行军略显枯燥且可有可无。但是，在古代真实的战场上，行军的效果直接反映着一名将领的统兵能力。

行军，尤其是长距离行军，绝对是个技术活。

走的慢了，贻误战机；走的快了，人困马乏。

尤其在陌生地域行军——

怎么保持正确的行军方向？

怎么统计部队战斗兵员？

怎么保持部队的体能和士气？

怎么分配后勤补给？

怎么保持跟后方的通信联络？

怎么选择大军驻扎的地点？

怎么分配驻地的警戒？

怎么处理战斗或者非战斗的伤病员？

如果前进道路上，迷路了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出现山体塌方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出现河流改道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出现大雨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军中出现大规模传染病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部队断粮了怎么办？

如果前进道路上，部队出现哗变的情况怎么办？

……

等等吧，这些都是带队将领要考虑的问题。

关于这个，有兴趣代入古代将领的大胸弟可以去跟您单位申请，由您牵头儿组织一次团建（参加的人数不用多，100人。），您把参加的人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全部管起来；看看最后会怎么样。

直接说结果吧，您累个骨断筋折之后被骂成。

战国四君子↑

石头剪刀布↑

斩手势↑（故事源远流长，得请阿暴童鞋来港港）

（第18期先下乐游·开封活动照片剪影）

而具体到庄蹻这儿，史书上没有说楚顷襄王给了庄蹻多少兵，但大概率不会少。因为如果楚顷襄王就给庄蹻几千轻兵；根本起不到战略牵制的作用；再一个就几千人，咋维护补给线和保持跟后方的联络？结合后来的情况看，“蹻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兵威，起码拉出来得能唬住当地人；而且在滇池边儿站住脚之后，还得有余力北上川中；这么算下来，结合当时楚国的国力，大概率庄蹻带的部队应该在3-5万之间。

按史料记载，庄蹻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跨过武陵山区，连续击败且兰、夜郎等贵州境内的军政势力，一路挺近到了云南滇池。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皂滑弄人；庄蹻千里跃进到了五百里滇池边儿，翻回头派人回去汇报工作成果的时候；庄蹻发现，特么家没了！

敢情就在庄蹻出发之后，杀神白起发起了鄢郢之战；楚国不仅伤亡惨重，甚至国都都被秦军占领了。

这种背景下，庄蹻欲哭无泪啊。

然后这就是内个经典问题了，怎么办？

事实上庄蹻和他率领的远征军已然就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既没有后勤补给，也没有上级的指示。该怎么办，完全要靠自己拿主意了。

（图片摘自网络，侵删）

（未完待续……）

报名·加微

与检史，与碧血黄沙一起检史？

【一元检史】

乐游·到历史发生地，

聊聊历史上的那些人和事儿~

检史·乐游·云南‍

铭记历史

缅怀先烈

一元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