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旋葡萄,来源:SecretosdeMadrid
“在新年钟声敲响时顺利旋完12颗葡萄,接下来的365天里便会有好运。钟敲一下吞一颗,不能快也不能慢,不能吐出来也不能噎着......”
这是如今西班牙人的日常迷信。
哪怕是在人山人海的太阳门广场新年夜现场,站了三个小时,冻得直哆嗦的每个人都可以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串葡萄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在马德里太阳门广场展示自己幸运葡萄的人们,来源:《西班牙人》(El Español)
所以每到年底的前几天,超市里最热门的水果就是葡萄了。
西班牙的新年葡萄,来源:《西班牙人》(El Español)
西班牙消费者最喜欢购买的是国产或进口的无籽白葡萄。
阿莱多葡萄,来源:https://5barricas.valenciaplaza.com
马德里中央水果市场批发企业家协会(Asomafrut)由当地一百多家水果和蔬菜批发商组成。根据它的统计,西班牙人在新年时常吃的葡萄品种是阿莱多(Uva Aledo)。
阿莱多葡萄种植园,来源:https://5barricas.valenciaplaza.com
这是一种在西班牙本土,瓦伦西亚维纳洛波山谷(Valle del Vinalopó)种植的品种,由于当地独特的微气候和农人的纸包手艺,葡萄串大而松散,表皮厚而脆,果肉柔软,味道偏中性。每一年,除了散装出售,人们也将其专门装在袋子和杯子里出售,专门用于敲钟时人们一颗一颗地吞下。
一般来说很少有水果店会在新年夜(Noche Vieja)开门,或者那时人们通常和家人朋友们在一起聚餐,极少出门购物,所以年底这几天,超市货架显眼位置满是葡萄——买太早了就不新鲜了,提前两三天到一周囤货。
也正因为如此,相较于平时,人们需要为自己的“幸运许愿”多支付一些。
至于其它无籽白葡萄,今年12月的平均成本为4.70欧元/公斤,而2023年同月为4.20欧元/公斤,2022年为3.09欧元/公斤;本月的最高价格为6.30欧元/公斤,比去年(5欧元/公斤)高26%。
据消费者组织Facua-Consumers in Action统计,自9月以来,葡萄的平均价格上涨了75%,500克无籽白葡萄的平均价格上涨了28%。在分析了八家知名连锁超市价格后得出结论:
家乐福的涨幅最大——从11月的1.89欧元上涨到12月的2.99欧元(增长了58.2%);
奥乐齐(Aldi)涨幅为100%——从9月的1.29欧元涨到12月的2.59欧元。
那么最后,为什么在新年夜吞葡萄表示好运呢?
有很多种说法,但最有趣的一个应该追述到1882年。
当时的马德里市长何塞·阿巴斯卡尔(José Abascal y Carredano)要求所有到马德里过新年的外地人和穷人缴纳5比塞塔,这令人咂舌的费用“优雅”地将喜欢清净的贵族和喜欢热闹的普通人隔开。作为回应,天生反骨的马德里人在12月31日这一天带着葡萄串走上街头,通过吃葡萄的方式,讽刺当时流行的开香槟的法式贵族风——你们喝高级葡萄制品,我们吃原汁原味的葡萄!
随后,商人们嗅到了机会,“吃得起的葡萄”、“健康葡萄”、“幸运葡萄”的概念随即诞生。在商业炒作下,“新年吃葡萄等于有好运”形成了概念框架。后续又煞有介事地发展为了“一秒一个,一个代表一个月”等等。
幸好当时马德里人带的是葡萄,而不是石榴,或者菠萝、榴莲、国王饼、勇敢土豆什么的......
瓦伦西亚葡萄种植园遭受DANA灾害影响,来源:《国家报》(El País), 图自:Massimiliano Minoc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