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忽然间,又过去了半年。
已有近一个月没去山野,很想去探看山中的景象。周六,我们一行八人走天童三塘村、共同村、放羊山环线,计一万七千多步。
此时行走在山间,目之所及,皆是蓬蓬勃勃的绿。耳畔回荡的,时而有淙淙的水声,时而有婉转的鸟鸣。
一路上,最常见的开花植物有木荷、大叶白纸扇、接骨草。
山间木荷,大多外形挺拔,气质俊朗。它们有的长在路旁,有的临水凭风。远远望去,朵朵白花点缀在深绿色的树冠上。走近仰视,金黄的花蕊、白色的花瓣,清新脱俗,可望而不可即。
木荷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走在密林的山径上,时不时看到一地的木荷花,有的已零落成泥,有的刚掉落不久。抬头环顾,木荷隐藏在树林中。想来如果没有地上这些落花,我们是不会注意到这里有木荷的。
木荷花落在狗脊上木荷花落了一地
沿途的山路边,有不少大叶白纸扇。记得初识大叶白纸扇时,先注意到绿色的灌丛上稀疏地分布着片片白“花”,以为是花朵凋零后剩下的花瓣。
后来得知,这些小纸扇似的白“花”,是它们特化的萼片。而大叶白纸扇真正的花,是旁边五角星似的小黄花。
因为黄花太小,不易被看见,通过白“花”随风轻摇,招徕昆虫传粉,实现繁衍生息。
大叶白纸扇大叶白纸扇
接骨草已是我们熟悉的植物。从前对它的药用价值心怀好奇,对它红珠子般的果实念念不忘。而这次,当多次在路边遇见接骨草时,我对它的颜值和传粉方式有了新的认识。
接骨草正值花期,它们舒展的枝头,白色的小花如云似雪,纯洁无瑕;窝窝头状的腺杯,色如蜜蜡,温润如玉。此时的腺杯能分泌花蜜吸引昆虫,从而帮助传粉;等到花儿结出红果,腺杯就变成了不起眼的暗绿色。接骨草的腺杯,堪称“最佳配角”!
天童塔与接骨草接骨草
我们还邂逅了开花的草珊瑚和圆锥铁线莲。
秋冬季节,我们常去看草珊瑚或红或黄的累累果实,但还是第一次在夏天遇见它们的花。草珊瑚的花黄绿色,如米粒般大小。
草珊瑚
在一条溪边的灌丛上,我们多次看见一种藤本植物,精致的小白花呈十字形,如瀑布般垂挂下来。小山起初以为是女萎或柱果铁线莲,后来才确定是难得一见的圆锥铁线莲。
圆锥铁线莲
当我们行走在幽静的竹林中时,花友们发现了蝉花。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蝉花。据介绍,蝉的蛹若死在土中,有的会慢慢长出菌丝,如花冠状,称“蝉花”或“知了花”。它是虫菌复合体,是一种古老而名贵的中药材。
因为连续上坡,我有些气喘,眼睛也有些迷蒙,正拄着登山杖站定休息,瞥见地上有个蝉花。于是精神为之一振,待花友们挖出,我拿来拍照,暗想:大自然真是神奇!
蝉花
此行还遇见了“臭”名昭著的鸡矢藤和臭牡丹。其实,这是两种有颜值有药用价值的美丽植物。据说它们的名字源于叶子“揉之有臭气”,可花友们检验后觉得并不至于“臭”,颇为它们“意难平”。
鸡矢藤的花苞像棉签头,花开后,花瓣沿筒状花管向外翻卷,花型精巧雅致。臭牡丹花苞紫红色,花开后粉紫色,朵朵小花簇拥在枝头,娇美艳丽。
鸡矢藤臭牡丹臭牡丹
《中国植物志》里,关于别名,鸡矢藤有“女青”“解暑藤”,“臭牡丹”却只有类似“臭梧桐”“矮桐子”之类。想来,它们物竞天择,美者自美,世间臧否又何干?
此次环线,最后从古天童旁下山。我们特意去探看附近一株长在溪涧的拐枣树。这棵拐枣树高大茂盛,绿叶披拂。站在路边,正可近距离观察。此时它的枝头,既有灰褐色的残花,也有黄绿色的花苞和小花。
拐枣拐枣
眼下,拐枣嫩绿的果序轴还很细小。可以预见,接下来,它们将在酷暑寒霜中,日积月累,慢慢长大,慢慢积淀糖分,直到果序轴明显膨大,颜色变成深褐色,那便成熟可吃了。
大自然中,万物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它们目标明确,风雨无阻地完成每一季的生长。然后,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念及此,忽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来不及细想,就已被岁月裹挟了半生。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这样默默想着,便和小山沿天童茶园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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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草木 走过四季
关爱自然 敬畏生命
江南四季花历/甬城草木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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