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建的永定门为什么大家不买账?︱永定门当年为什么被拆除?

文化   2024-10-10 06:3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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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门瓮城内景色宜人,有许多树和商店。人力车、马车、手推车、驼队以及行进的军队川流不息,其中,还混杂着挑着长长扁担的挑夫……有时他们会在瓮城内外驻足吃饭……继续向南,走过宽阔护城河上的石桥,道路在桥头下坡并一分为二,一条向东,一条向西。桥上的生活场景十分生动,这幅热闹的图景又因为毗邻的街道两旁林立的传统店铺而增色不少。城市生活里所有的喧嚣和忙碌都倾注在这里,并在一瞬之间涌向郊外,融入平静的乡村。




这段文字,出自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在北京生活并喜爱北京文化的瑞典艺术史学家喜仁龙先生,他曾经推出过一本叫做《北京的城墙与城门》的书,现在,已经成为喜欢北京文化人士手中的圣经。虽然现在北京的城墙仅仅剩下残存的几段,城门也仅有一对半留存,瓮城更是完全消失,但通过喜仁龙先生的文字和照片、图画,我们可以看到100年前的北京城,那个真正有城墙、里九外七城门完备、并且有瓮城的北京城。


三讲中轴线1:什么!北京的中轴线歪了?!︱他是刘秉忠故意弄歪的?!

三讲中轴线2:元代和明清的中轴线是重合的吗?︱明北京的中轴线和历史上中轴线有什么不同?︱

三讲中轴线3:永定门外燕墩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燕墩上的乾隆御碑为什么会和天桥西侧的一样?

三讲中轴线4:197年!建永定门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永定门,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神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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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门为什么会被拆除



永定门,是北京城外城的南大门,所有南来的外乡人,看到永定门就知道已经到了北京,那永定门为什么要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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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门石匾额被发现

2003年最后几天,人们在先农坛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内的一棵古柏树下,挖出一块刻有“永定门"三个字的石匾。匾长2米,高0.78米,厚0.28米,楷书“永定门”三个字雄浑苍劲,保存完好。这一意外发现来自时任古建博物馆行政科长多吉祥。他突然想起,1990年去地坛公园收集文物时,收集到一块城门的石匾额。当时并没有记住是哪个城门的,为了避免风吹雨淋,搬回来后就匆匆倒扣着埋在了树下。石匾一睡就是十几年。



经过考证,这块匾额为民国初期著名书法家邵伯纲所写。清朝建都北京后,曾将北京各城门上用汉文题写的明代匾额统统撤下,改用满、汉两种文字题写的匾额。清政府被推翻之后,民国初期的内务部总长朱启钤请杭州名士邵伯纲先生为北京各城门重新题写了汉文名称,并制成石匾镶嵌。随着北京城门的陆续拆除,邵先生题写的匾额大多失落无存,只有正阳门箭楼的门洞上方仍嵌有一块,而永定门匾额的失而复得实属罕见。巧合的是,就在挖出石匾两个月后,永定门复建工程开始动工。


巧合似乎有意讨好复建工程,人们在大兴三台山危险品仓库的围墙上,惊奇地发现了四千多块1957年拆毁永定门时被遗弃的城砖。这些烧制于明、清年间的城砖,经历了数百年风吹雨打,仍然坚固如初。四千多块城砖终于重回职守,被砌筑到复建的城楼北立面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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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建永定门的意义

明朝初年,国势强盛,永乐皇帝对非分妄想得到大明帝国疆土的蒙古部族采取攻势,曾五次发军北征。后来明朝日渐衰微,蒙古军队多次兵临城下。嘉靖年间,有官员建议在北京城外围增建一圈周长约 80里的外城,以策安全。增建工程于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开始,先由南线筑起。但是开工不久,就因资金不足难以为继,只建了南外城。北京城也就由“口”字形变成了“凸”字形。由于增建部分并非真正意义的外城,所以人们通常称之为“南城”。


所修南城的正门命名为“永定门”,寓意“永远安定”。当时只修建了城门楼,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补建了瓮城。直到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永定门增建箭楼,重建瓮城。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永定门城楼重修,加高城台和城楼层顶,成为外城七门中规制最高也是最大的城门。这七座城门分别是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广安门、西便门)。

辽金元明清北京城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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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的永定门


永定门的建成,使北京中轴线的南端点从正阳门延伸到永定门,是明、清两朝皇帝南巡必经之门。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2月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入城式由永定门开始,北京以至整个中国的颜色从此改变。



当然,永定门也有喋血记忆。明崇祯二年(1629年)十二月,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率数万八旗军杀至北京城下,明王朝危在旦夕。蓟辽督师袁崇焕奉命日夜兼程,仅率九千骑兵赶至广渠门、永定门外,与清军展开浴血奋战。袁崇焕横刀跃马,冲在阵前,屡屡中箭,“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最终清军大败,然而战后,崇祯皇帝却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一代爱国明将袁崇焕以“通虏谋反”等十大罪状被处以“磔刑”,就是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啊,碎尸于市,惨不忍睹。《明史.袁崇焕传》这样记载:“自崇焕死后,边事益无人,明亡征决矣。”可见,袁崇焕之死是明朝覆亡的导火索。袁崇焕被害后,其部下佘义士深明大义,“夜窃督师尸”,葬于北京市原崇文区东花市斜街,世代守墓至今已有17代、400多年,留有袁崇焕祠、墓和庙。佘幼芝女士也是前不久刚刚去世,我们也做了专门的节目加以纪念。


1950年,为打通北京环城铁路,永定门瓮城城墙被拆除。1957年,城楼和箭楼又因妨碍交通和已是危楼的理由,相继殒命于锹镐之下。


这个以护卫京城安危为使命,顶天立地的威猛武士,在现代文明升帐的年代,以极不体面的理由被清除出它所深爱的世界。


对于永定门和城墙的消失,原新华社著名记者王军所著的《城记》有这样一段文字:……杠撬锤击,夜以继日。城墙虽然出乎意料的坚固,但终于崩溃了。被剥尽了鳞片之后,就像一个扒光了裙衫的老妪,露出了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身体。在她身边剩下来的鳞片堆成小山,标上某某单位或个人所有的记号:暂时运不走的,派人日夜看守。当居民盖小房的原料基本满足后,‘拆砖热'渐渐凉了,人们不再理会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只有清华园里还有一个老人在暗暗为她哭....



是谁提出的复建永定门?



几十年过去,老人的哭声仍然回荡在耳边,像是一阵阵无法扯断的呼唤。在新旧世纪之交,永定门回归的脚步越走越近。1999年,在政协北京市第九届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北京市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政协委员王灿炽率先提交了“建议重建永定门,完善北京中轴线文物建筑案”的提案。他认为,永定门被拆除后,北京城中轴线失去了南端点,北京外城失去了一个高大雄伟的标志性建筑,致使北京城历史风貌受损。另外,经过多次实地考察,王灿炽认为永定门的遗址和护城河水系都还存在,具备复建基础。


王灿炽的提案像是点燃了一根引信,在学界和规划界立即引发争论。争论的第一焦点是永定门是否需要复建。赞成者认为,没有永定门的中轴线是残缺的,由此影响的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条线,甚至是整个北京城;《文物保护法》规定,重要的历史性建筑可以复建,永定门复建有着法律上的支持。反对者的理由是:复建的永定门是“假古董”,还不如把这些资金投入到“真古董”上;复建会影响永定门的立体交通,应该等到经济更强盛时,综合考虑改造方案。


争论像水中的涟漪,迅速扩展。没有绝对正确或错误的标尺,人们面对前人留下的两难棋局,谁都拿不出令所有人信服的胜负手。2001年,争论似乎还没有达到沸点,北京市委、北京市政府就果断出手,批准了永定门的复建计划。


其实,永定门复建有着更为深厚的政治文化背景:它已被纳入2008年北京“人文奥运”的重点项目。


如何复建这是个问题!



 在原基址上按照原形制和结构,采用传统材料和施工工艺进行复建----显然,这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否则它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古董了。


使用现代建筑钢结构复建永定门,对于建筑家们来说驾轻就熟,但是采用中国传统工艺,一分一毫都不能走样,那就是当代人的尴尬了。


负责复建的北京市古代建筑研究所,再次获得走进历史深处的机会,探寻古人留下的又一个巨大奥秘。李未伟所撰写的《永定门城楼复建始末》一文,披露了在浩瀚卷帙中一系列意外的斩获:在中国遗产研究院找到了1937年北平文物整理委员会对永定门城楼的实测图,和1957年拆除永定门时绘制的建筑结构图;在北京市文物研究所找到了瑞典建筑学家奥兹伍尔德.喜仁龙撰写的《北京的城墙与城门》一书的英文原版,此书1924年在伦敦出版,只限量发行800册,书中也有永定门的测绘图;从故宫博物院搜集到了永定门建成以来的各种文字、图片资料....它们像一盏盏矿灯,指引人们走向更幽深且更漆黑的巷道。所有文化、政治、历史、建筑、美学的矿藏都变成了隐喻和暗示,没有文字的宣示。任何在建筑形式上的简单复制,都是肤浅的,都会折损先人的伟大创造而令其失色。你可以无限接近真实的永定门,却永远无法达到它的高度,无法还原它所拥有的一切。这恐怕就是人们反对复建的主要原因。


其实,复建就是走近古人和历史的过程,无论如何,复建永定门是古人与今人一次难得的握手言欢。


复建是古人与今人的一次握手言欢


这次复建从非洲购置了12根铁梨木,当时的造价是每根5万元,加工成12米高、4吨重的“金柱”;使用各型号砖300万块,木材1100立方米,瓦4万多块。这些复制的仿品,只有当年形貌的躯壳,其内涵已荡然无存。面对光可鉴人的砖瓦,人们只能扼腕叹息了。,


2004年国庆节前夕,复建的永定门城楼竣工了。宏大的建筑,终于弥补了这座城市南部边缘视觉上的缺憾。人们可以沿着中轴线,从北到南一直走到它的顶端。那里,不再是令人唏嘘的伤口,也不再是茫然无助的旷野。它与天坛、先农坛、正阳门以及前门大街,形成了一道互为呼应的立体景观。人们站在永定门城楼上向北眺望,数百年的岁月精华尽收眼底;向南眺望,苍茫的晴空张开无垠屏幕,让心灵依次叩拜五千年历史文化的灵异之地。



当然,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永定门城楼还没有对公众开放,我们也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尽快开放永定门城楼,让北京的老百姓可以真正登上城楼,感受北京中轴线的壮美和恢弘,否则,复建的意义真的会大打折扣,也难怪老百姓总是在诟病,说这是假古董。因为,不登上永定门城楼,人们真的无法理解北京中轴线南端点的存在意义。


为何只复建了城楼?!



这次复建的只有城楼,箭楼和瓮城仍然缺席。由于原基址有一部分在河道里,为了忠于“原址”这一规则,城楼在河道的部分是悬空的。可以说现今的永定门,是半座“空中楼阁”,或者叫作“骑河楼”。


明初永定门周边水网密布,一片泽国景象,南有永定桥,北有天桥。为了柔化重建的永定门景观,城楼的北面特别辟出一片开阔地带,绿草鲜花簇拥,弥散着温软气息。现在这里已经开辟成为永定门公园,其中里程星和御路的呈现,其实富有极为深刻的文化内涵,只可惜,因为了解者不多,无法传达园林设计者当初设想的文化理念传达,这也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那我们近期,就会组织听友走读南中轴,也希望大家关注我们的节目,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的推送信息。通过走读,以及专家的讲解,我相信,您会对北京中轴线有更一步的了解,也会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也会更加喜爱咱们的北京城。



现在,永定门城楼南面是东西横贯的永定门滨河路,下面是下沉式现代化立交桥,虽与旧时永定桥同名,却已是大相径庭。穿梭的汽车像是飞翔的箭镝,恍如一段段坚硬冷峻的历史不断闪回。当然,目前永定门城楼南广场正在整修改造,要到2021年年中才能完工,所以广大市民要想感受永定门南广场的壮观,还要再等等。

参考资料:

当代北京中轴线史话 郭欣

北京中轴线历史文脉  沈方 张富强著

北京中轴线 北京市文史研究馆编著

古都北京中轴线(上册、下册)北京市文史研究馆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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