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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慧老和尚提出“生活禅”与“禅生活”的概念,生活禅是以禅为核心的生活理念、生活态度及方式,禅生活则是按照这种生活方式呈现出来的结果和外在表达。于花道艺术来讲,禅和花道创设的过程相似,不管是禅修或者置花,需要你运用同样的精神和心思执行——无杂念地进行,当下,粗犷与精致达到了完美的平衡,感性得到了磨练。
我从慧公上人“生活禅,禅生活”中学到的是“知道自己的身量,就会生出坚定不移的感觉”,一旦处在此等状态下,总会被自己所看到的惊喜所感动,会“觉知”它、并享受它,我隐隐约约知道这一点,但是……不,这有时候依然是我无法到达的地方,我将继续日复一日地完善自己。
蕅益大师《灵峰宗论·复钱牧斋》:“著述须实从自己胸中流出,方可光前绝后,设非居安资深。左右逢源。纵博极群书,遍采众长,终是义袭而取,不可谓集大成也。”
草木作为时间的符号,寓示天地的绵长,空间的有限与时间的无限构成张力,或许花道作品是心性的封存与对知识纠缠的遁逃,能同时呈现出生命无常的无奈与清澈。
落实在对“活泼泼”的追求,是由内而外的生香活态的“活泼”,于安住中“看见”生命的真谛,在寂静地,意度流淌心性腾挪,无为中有为,不动中自动,随四时迁变的节奏,呈现不来不去的生命本源。
南北朝梁武帝:“外去眼境,内净心尘,不与不取,不爱不嗔。”同自然之妙有不是效法自然的外在形状,而是摄取其内在生命生发力,本乎天地之心是行持者体味的意象世界,师法自然,不是师其形而是师其“心”,师其“妙有”,师其生生不息的精神,落到创设上,即是用仰观俯察为创设最高法则,以虚实疏密表现自然万物的情貌与变化。
花道之根本是藉物修心、以艺弘道,如庄子云“技进乎道”,是超越技巧技法而与自然会通的境界,又石涛《画语录》:“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生命生发力的概念是创化之元,是原则,是精神,是蒙养尊受,是资任生活,是和合空间、贴进自然的存在,是性灵的种子。其自由而“无所畏(无羁绊)”的创设,远观而近视,形势于变化,在几微中积聚无边的力量,凸显内隐原则、外现形构之间的关系,自由创设又是“活法”,如源泉活水,每每皆是性灵涌出的新泉,不重不复。聆听自然草木花开的“声音”如同时间的涟漪,内心的火焰,宏观且具象,勿做物质囚徒,不使心性蒙尘,《金刚经》云:“如来说法,如筏喻法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